西洲之地。♟👌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這就是扶搖口中的登天路?」
看著面前幾乎已經風化的祭台,白澤眼中充滿了懷疑。
而一旁的陳長生也是嘴角不停的抽搐,因為他感覺扶搖在坑自己。
一人一狗沉默良久,最終白澤率先開口說道。
「陳長生,這登天路終究是要走一遭的。」
「不過在踏上這登天路之前,你能不能透個底,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面對白澤的詢問,陳長生轉頭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準備死戰不退,你怎麼辦?」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呀!」
「就算你要死戰不退,那你也應該先把我騙上登天路,然後再告訴我。」
「現在你突然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你重新說。」
看著白澤倔強的樣子,陳長生笑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就是想給故人收屍罷了。」
聽到陳長生的這個回答,白澤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不是,我叫你騙一下我,你也不至於拿我當白痴呀!」
「就為了收屍,你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走上這有去無回的登天路。」
「騙三歲小孩也不是這樣騙的吧。」
「你為什麼覺得這是個謊言?」
「這不明擺的嘛,因為一點小事,冒著把命搭上的風險,這種事情怎麼會有人做。」
看著白澤一本正經的分析著其中的利弊,陳長生微微一笑,然後看向了遠方。
「小黑,你是神獸,你甚至比一些人還要聰明許多。」
「但你對這個世界了解的太少了,你還沒有理解什麼叫人性。」
「在凡人的世界裡,一直都有落葉歸根的說法,這個說法在修行界會淡上一些。」
「好幾千年前,我遊歷凡間的時候,碰到過一種職業叫趕屍人。」
「他們會利用一些粗糙到不能再粗糙的法術,讓屍體行動起來,然後陪著屍體走回屍體的家鄉。」
「人們之所以會花大代價請趕屍人出手,就是因為想讓故人落葉歸根。」
「巫力已經承載天命,並且號稱荒天帝。」
「他都打不過的敵人,我大概率也是打不過的,至少現在是這樣。」
「如果他們真的死了,我只想要把他們帶回來,僅此而已。」
聽完陳長生的話,白澤抬頭想了想,隨後耿直道。
「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情緒。」
「人都已經死了,你想辦法替他報仇還說得過去,但是冒著風險把屍體帶回來有什麼用。」
「他已經死了,你為他做的一切,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理解沒問題,」陳長生開口道:「我換個你能理解的方式來說。」
「如果我死在登天路上,你會看著我的屍體冷冰冰的停留在哪裡嗎?」
面對這個問題,白澤沉默了。
如果發生了這樣的情況,自己好像真的不會獨自離開。
雖然自己明確知道,陳長生已經死了,他不會再擁有思想和感知。
可是自己總會忍不住去想,他一個人待在哪裡,應該會很冷很孤獨。
要是能回歸故土,他應該就不會那麼孤獨了吧。
良久,白澤開口道:「我好像明白你的做法了。」
「雖然我會給你收屍,但我還是建議你好好活著。」
「這個登天路一聽就很兇險,你要是死了,我真不一定能把你帶回來。」
「哈哈哈!」
「放心吧,八百年前巫力他們就出發了。」
「再激烈的戰鬥,八百年也該落下帷幕了,我們兩真不一定能碰到敵人。」
「有道理,那我們趕快出發吧。」
「搞不好巫力已經成為一方霸主了,我們去了也能沾沾光。」
說完,白澤就催促著陳長生趕緊啟動祭台。
面對白澤的催促,陳長生不緊不慢的按照扶搖給的方法,啟動了這古老的祭台。
「嗡!」
祭台啟動,一個搖搖欲墜的光門出現在了祭台之上。
見狀,陳長生反手掏出了石棺,然後帶著小黑躺了進去。
「刷!」
石棺消失,風化的祭台也徹底崩碎。
......
「鐺鐺鐺!」
無數的敲擊聲在密閉的石棺中迴蕩,而陳長生此時卻忙著和小黑吵架。
「死狗,你就不會變小一點嗎?」
「你擠到我了!」
「不要,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狀態,我才不要變回以前的樣子。」
一人一狗就這樣在棺材裡吵了一個多時辰。
等石棺外面的動靜停下來之後,陳長生小心翼翼的將棺材推開了一絲縫隙。
發現沒有危險之後,一人一狗從棺材裡跳了出來。
可是當他們看到周圍的環境之後,陳長生和白澤都沉默了。
這是一條青磚鋪就的古路,其寬闊程度已經達到了千丈有餘。
道路兩旁,只有無窮無盡的白色。
然而最讓人震驚的是,這青磚古路的一段徹底斷開了。
良久,白澤嘴角抽了抽說道:「巫力的手段?」
「像是他的作風。」
「我實在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會讓那臭小子如此孤注一擲。」
「親手斷了登天路,他不但是為了阻止我跟來,更是為了斬斷自己的後路。」
「看樣子,他這次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說完,一人一狗慢慢的踏上了這登天路。
......
「第三千二百八十一具。」
白澤記下一個數字,陳長生將一顆頭顱放進了棺材之中。
隨著路程的推移,青色略顯古樸的登天路染上了鮮血。
越往前面走,鮮血出現的就越多。
到了最後,鮮血已經將整條登天路給染透了。
收屍完成,陳長生將棺材放進了系統空間,然後準備繼續前行。
這時,一直負責記錄的白澤卻停下了腳步。
「陳長生,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聞言,陳長生疑惑的看向了白澤。
「怎麼了?」
「我在這條路上聞到了那兩個丫頭的氣味,而且很濃郁。」
「僅僅只是受傷味道不會那麼濃郁,她們很可能已經被打的粉身碎骨了。」
聽到這個消息,陳長生沉默了一下。
「知道了。」
簡單的了極致的回答,陳長生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隨後,陳長生又開始用雙腳丈量起了這條漫長的登天路。
見狀,白澤也只好輕嘆一聲,然後跟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