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百布衣與苦行僧(下)

  「啊呸呸呸!」

  「你這和尚!我們好心請你吃飯,你居然咒許姐!」

  一聽老和尚這麼說話,小護士立刻板起張臉。

  「阿彌陀佛~」

  「出家人不打誑語。」

  「這位女施主的身上,背負著很大的因果。貧僧道行淺薄,自有有緣人來解因果!」

  面對小護士的惡語相向,老和尚依舊一臉的和煦。

  他朝著許雅躬了躬身,扭頭就要朝著五星街的更深處走去。

  許雅的眉頭皺了皺。

  她還真沒碰到過這樣的僧人。

  因為他的話,許雅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什麼叫因果太大?他都背不起呢?

  是忽悠人嚇唬人給錢,還是真有其事呢?

  見許雅面色不好,小護士上前幾步,就攔住了老和尚的退路。

  「喂!和尚!」

  「你是不是故意這麼說,嚇唬許姐,想要她多給錢?」

  「阿彌陀佛~」

  「貧僧良言已盡。」

  「因果不在我,恕貧僧無能為力。」

  「切!你接著忽悠,好嘛~你說你背不動許姐的因果,那我的呢?你總背得動吧?」

  小護士鐵了心要戳穿老和尚的謊言。

  老和尚聞言腳步一頓,白色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

  「這位施主,你當真想聽?」

  「嗯吶~」

  「那請施主賞貧僧一片淨布即可,無論大小。」

  「啊?」

  被老和尚的說得一愣。

  「淨布?那是什麼?」

  小護士不明所以,一旁的許雅眼睛則是一亮。

  「就是沒有被裁剪使用的原布!」

  「古代的苦行僧,替人解難時,只要一塊素布。解百人之難,便可得百家之布,百布縫製好,名為百布衣。穿戴在身,乃無上功德!」

  「女施主高見!」

  許雅解釋完後,老和尚又朝許雅躬了躬身。

  「百布衣」

  「這和尚的想法倒是絕」

  「說來,真正解百民難,得百布衣者,只有道濟一人吧。」

  默默盯著老和尚,許雅不由得肅然起敬來。

  不為錢,不為權,只要一素衣。

  天底下真的還有這種和尚嗎?

  「素衣我哪來的什麼素衣嘛~我看你,就是成心刁難我!」

  小護士別著個嘴。

  她才不懂什麼「百布衣」呢。

  「阿彌陀佛」

  「只要施主未穿過的衣服,也可」

  「那我也沒有啊我這護士服,你要不要?」

  小護士繼續糾纏。

  眼看著老和尚笑著就要走遠。

  許雅急忙跑回車,從車上取來了一件女士的風衣。

  風衣還嵌在包裝盒內,看樣子是買了還沒穿。

  將風衣解開,許雅毫不猶豫就撕下一角,遞給小護士。

  「來~小梅,這是我買的,還沒穿過。」

  「呀!許姐!這風衣,不是老貴了啊!你這撕了」

  「沒事,你拿著,我倒是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許雅大方的說著。

  小護士沉默會,接過風衣的碎片,就朝著老和尚走去。

  「哼~你這和尚!」

  「喏!你要的什麼素布!」

  「你要是不給我說個明白,我今天今天就罵死你!」

  小護士氣鼓鼓的看著老和尚。

  老和尚笑了笑,接過風衣碎片,將其身後的帆布包打開。

  只見帆布包中,已經有了不少的碎布。

  其中,有小孩子穿的花布,也有男人穿的黑布,女人的紅布,老人的灰布。

  各種各樣的碎布堆積,足以可見這和尚到底幫了多少人。

  「阿彌陀佛~」

  「施主的災禍,貧僧接下了!」

  收下布匹後,老和尚像是換了個人。

  輕鬆的笑臉收起,滿臉的嚴肅。

  「大惡將現,施主,請速速離開此地!」

  「啊?」

  「就這啊?!」

  一件嶄新的風衣就換來了這麼一句話,小護士明顯無法接受。

  「阿彌陀佛~」

  「施主,言盡於此!」

  「你!你!你個騙子!」

  「施主,貧僧法號,道源!」

  「今日你我結緣,他日,我必度你!」

  甩下一句話,道源看了小護士一眼,又悄悄看了許雅一眼,這才扭身快步離去。

  「你!你這個大騙子!」

  「什麼快快離去?我不上班啊?我不要吃飯啊?」

  罵罵咧咧朝著道源的背影豎起中指,小護士顯然被氣得不輕。

  直到許雅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梅,算了算了!」

  「我看這和尚,說得不像是空穴來風。」

  「啊?許姐,你還真信他啊!」

  「你信他,難道我們不上班了?辭職?」

  「這」

  許雅的話頭一頓。

  是啊。

  怎麼可能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辭職換地方生活呢?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跑來跑去誰也不樂意。

  「哼~要我看,就是個騙子!」

  小護士不由得又罵咧一句,許雅搖搖頭,嘆了口氣。

  「哎~」

  「算了,就當聽個勸吧」

  兩人興致缺缺的走回了大排長龍的車流中

  與此同時。

  金星大飯店,2樓包間內。

  南宮挽穿著一身高端禮服,凸顯著渾圓的身材,正陪著一名青年吃飯。

  「巫先生,聽聞您年紀輕輕,就參透了祝由一脈的精髓?」

  給青年倒上一杯茶,南宮挽笑顏如花。

  沒辦法,眼前的青年,可是國家打過招呼,一定要帶回去的。

  青年的眼光在南宮挽的身上遊走著,最後大手不老實的摸了摸南宮挽的手臂。

  「不才!」

  「祝由一脈自古只是以符解難解災。」

  「巫某人偶得上天眷顧,得以制出『驅邪符』。符紙雖不上流,也可驅邪避凶。」

  「想來,調查局是想讓巫某人量產,供所有人員佩戴使用吧?」

  青年嘴角含笑,欲要將南宮挽一把攬入懷裡。

  南宮挽的眼皮微跳,反感的掙紮起身。

  說實話,眼前這人,不及五隊隊長分毫,也就其作用特殊。

  這一趟來,她已經給了夠多的臉面。

  「巫河,請你自重!」

  冷著張臉,南宮挽默默坐回對坐。

  巫河見狀,卻並沒在意,只是「哈哈」一笑。

  「開個玩笑嘛~」

  「我以為,南宮小姐,應該很好說話的。」

  「是!我是好說話,但不意味著你可以得寸進尺!」

  「倘若我說,要讓我加入調查局的條件,是讓南宮小姐嫁給我呢?」

  「你!你!」

  南宮挽臉色一沉。

  她沒想到,巫河這人這麼惡趣味。

  她有些後悔來這一趟望海市了。

  與其請他,不如討好向南呢。

  「你看~」

  「你又急~」

  「我都說了,開玩笑嘛~」

  「你到底要怎麼樣?」

  「唔~要我跟你走,也不是不行。你啊,陪我坐在這裡,等到夜裡三點即可!」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巫河笑了笑,再也沒做任何舉動。

  南宮挽看著他好一會,這才耐下性子,等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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