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哦~」
「鎮定劑有副作用的,你慢點!」
張甜甜攙扶著影子向南,叮囑著他。
可影子向南一個勁的朝著屋外走。
狹窄逼仄的走廊盡頭,是護士站。
這一刻,護士站那裡,居然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向南看著護士站,臉色古怪,默默跟在二人身後。
直到影子向南跑到了護士站的吧檯前,向南這才明白金光的來源。
那裡,坐著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面容和善的女人。
她說不上多漂亮,五官端正,僅僅是有些溫婉的氣質。
坐在護士站里,她正翻看著周秉燭的病歷。
細緻的眉頭蹙起,顯然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此刻卻散發著讓人溫暖的金光。
「許醫生,我帶周秉燭過來了。」
「嗯~來了啊~」
許雅聞言,抬頭朝著影子向南笑了笑,又繼續低頭查看起檔案。
「稍等我一會。」
「我最近覺得有些事不對,我得查查你的病例」
她知會一聲,指了指身邊的座椅。
影子向南被張甜甜攙扶到座位上,一臉的乖巧。
向南站在護士站外,看著許雅的那張臉,默默回想起周秉燭的床頭照。
「這許雅倒是與周秉燭的媽媽長得有幾分相像」
「難怪了」
「難怪這傢伙喜歡許雅」
注視著影子向南那傻呵呵的臉,向南有些釋然。
女人身上金色的光,溫柔的像是能撫平一切。
坐在她的身邊,影子向南仿佛能坐上一個世紀那般遙遠。
「唔~查完了」
「果然你的檔案里,只有寫你一家出了車禍,你被搶救過來。」
「你參加父母葬禮後萎靡不振,房產交由叔父處理」
「但是報告居然說,這段時間你猥褻你的叔母,被判定精神失常,關押在精神病院」
「不對!不對」
「一個失去父母的人,哪有心思幹這個事。而且,為什麼不是關押在警局,非要是精神病院呢」
「周秉燭,你不是精神病,對不對?」
許雅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目光突然從檔案上移開,深邃的看向影子向南。
影子向南一怔,剛想點頭。
但看著路道上的各種異端,他又害怕的搖了搖頭。
「你不用怕!」
「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
「周秉燭,無論別人怎麼看!你是我許雅的病人,我只看數據報告,你沒問題,就是沒問題!」
許雅斬釘截鐵,影子向南就那麼看著她,呆呆的沒有說話。
「哎~」
「算了,還是開始今天的檢測吧~」
看著影子向南的痴傻樣,許雅嘆了口氣,搖搖頭找出幾張畫像。
「你看看,這個像什麼?」
「狗狗」
「這是保安,保安!你記住了嗎?」
「那這個呢?」
「肉怪!肉怪!」
「這是肥胖人群」
兩個人就這麼坐在護士站內,坐在一起議論著畫像。
明明是精神病人和精神醫生之間的交流。
但,卻格外安靜心平。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向南看著金光熠熠的護士站,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淺層夢境中醫院倒塌了,唯獨護士站沒塌。
或許,這裡也是周秉燭為數不多的快樂。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許雅皺著眉頭翻完了畫像,不禁苦笑。
「有時候,我都不清楚,你是真精神病,還是假精神病。」
「算了,我給你開的藥,都是沒有副作用的安撫藥,你準時吃。」
瞥眼看著影子向南傻笑的臉,許雅看了看手上的腕錶。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明天,明天再來吧」
一聽許雅說要走,影子向南的傻笑一頓,嘴巴囁嚅起來。
「媽媽」
「你看!又犯病了,我不是你媽媽哦~我是醫生!」
「媽媽怕」
「打他們打」
「誰?誰打你?」
許雅警覺的看向影子向南,影子向南張大著嘴,想要多說什麼。
忽然!
一個蛇人護士從人堆里走了出來。
「醫生,他又犯病了!」
「他在我們精神病院,經常這樣,估計是因為有些精神病人打過他吧!」
「你知道的,精神病人嗎~都那樣」
蛇人護士出現的恰逢時宜。
向南默默看著她的出現,臉色一沉。
原來,將周秉燭送到博愛醫院裡治療後,一直都有盯梢的啊!
說來周秉燭為什麼住院呢?
「難道就是因為那次的張翠蘭來精神病院嗎?」
「」
向南思索著。
影子向南在蛇人護士的注視下,嘴巴一頓,什麼也不敢說了。
「好吧~」
「周秉燭,你記住,有什麼事一定和我說!」
「我是你的醫生!別怕!」
許雅見影子向南不說話了,眉頭微皺。
「走吧?周公子?回去歇著吧?你身上的傷,一旦痊癒了,就回去吧!病友們還有醫生們,都很想念你的!」
蛇人護士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影子向南像是被觸及了什麼,立刻渾身顫抖起來。
「不不」
「媽媽」
他突然暴亂,伸起手,一把抓住了許雅。
許雅的臉色一驚。
「周秉燭!你幹嘛?」
「醫生,我都說了,他是精神病嘛~」
蛇人護士笑了笑,熟練的就要張開嘴,露出毒牙。
「不不」
影子向南越來越急,焦急的拉著許雅的白大褂。
拉扯之間,寬大的白袍下,許雅的胸口,一枚金色的鑰匙搖晃閃爍。
「哎?」
「那鑰匙,是不是」
向南眸子一頓!
那鑰匙的大小,形狀,分明就是對應了相框的鎖孔!
「這鑰匙,怎麼會在許雅身上呢?」
「等等相框在李天明那裡,鑰匙在許雅這裡」
「是不是因為,這兩人是周秉燭重要的人?」
猜測著,眼看著蛇人護士就要給影子向南注射藥劑,向南的臉色發狠。
「現在,該我了!」
他強行控制起影子向南的動作!
亦如精神病院裡周秉燭強行控制他一般。
「周秉燭,你記住了!」
「我是我,你是你!」
「我只教一遍,該怎麼做!」
「轟隆!!!」
下一秒!
突兀的恐怖撞擊聲響起!
影子向南,居然鬆開了許雅,一拳將蛇人護士拍飛出去。
走廊道上的牆壁上,蛇人護士鑲嵌在牆體內,兩眼一翻白,已經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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