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張巨型羊嘴的口水都滴在了張遠山的臉上。
向南思緒動了動,後脖頸上突然冒出了一顆血瞳。
男人的攝像頭腦袋不能對視,那女人的羊頭腦袋,會不會另有玄機?
血瞳出現後,朝著張嘴的羊頭眨了眨。
本以為,這羊頭不會搭理自己。
可有意思的來了!
血瞳只是與羊眼對視的瞬間!
那張大著嘴巴,眼神痴迷的羊頭少女,居然立刻端坐好身子,嘴巴閉合。
隨後,一雙小手捂住了羊臉,低著頭一臉害怕的表情!
「啊?!」
「啊?!」
車內,一瞬間寂靜了。
向南和張遠山都懵了。
怎麼?
你一個怪物,還害怕了?
沉默良久,向南脖子後的血瞳閉合。
那羊頭少女這才堪堪放下自己的手,羊頭再次朝著張遠山伸去。
張遠山也不是傻子。
他目睹了全過程,趕忙朝著羊頭少女看去。
不出意外!
這少女又雙手捂著臉,低下了腦袋。
「這」
「有點意思啊」
「對付男人的攝像頭腦袋,需要避開。而對付女人的羊頭,則是需要一直盯著?」
向南的嘴角抽了抽。
他越發覺得,這個夢境著實獵奇了點。
一瞬間!
腦海里一張畫面閃過!
在淺層夢境的406室病房內,除去5號病床。
那裡躺著對應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等等~」
「不會是」
腦子裡能捕捉到的信息更多了!
向南的眼前剛剛一亮,汽車就突兀停了下來。
副座駕的車門打開,頂著攝像頭腦袋的司機朝著向南伸出了大手。
向南會意,給了他一張大鈔。
收下大鈔,司機打開了車內的車盒,似乎要找錢。
向南擺擺手,低吟一聲,「不用了!」
隨即,他走出車門,掃了眼司機車盒裡正常的人民幣,快步離去。
他想得沒錯。
人變成了怪物,但是很多產物,都還是常規的狀態。
這些人之所以變成怪物,是因為夢對他們的定義是怪物。
下車後,向南站在那依舊懸空的精神病院下,沒有動作。
身後,張遠山跟了過來。
「我說,這怎麼進去啊?」
「還是讓影子鬼上去看看嗎?」
「嗯!」
向南點點頭,亦如淺層夢境一般,腳下影子無限朝著上空延伸。
「滴答~滴答~」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小雨滴著。
陰鬱的悲涼天氣下,本該是感到些許的悲傷。
不知為何,向南覺得心頭有些愜意。
「夢又在影響我嗎?」
抽神看了看變化並不大的精神值,向南的意識,隨著黑影遁入了懸空的精神病院。
【青山精神病院】
病院內,相比於淺層夢境裡的安靜,現在多了太多的身影。
雨水滴落,倒懸的醫院,卻接不到一滴水。
整個病院,除去大部分的綠化,就只有一棟高樓診室。
向南的影子掠過青山精神病院的大廳,肆意的在樓道間奔騰。
「煩死了!」
「好好的,一連下了幾天的雨,又要照顧那些傻子了!」
「是啊!不下雨就好了,孫主任就能安排那些傻子去勞作了。」
「真邪門,以前都沒有過,天天下雨!」
電梯口,傳來兩道厭倦的女聲。
「有活人?」
聞聲,向南的影子一頓,朝著聲源急速掠去。
等到來到電梯口時,向南又呆住了。
粉色的護士服,纖瘦的身影,乾淨整潔的護士帽。
在這一身的襯托下,本該是兩個護士小姐姐天使般的面容。
沒曾想,護士服的衣領處,伸出來的竟是個蛇腦袋!
細長尖銳的蛇頭頂著護士帽,說話間,還不時「嘶嘶」吐出蛇信子。
它們雙手抱著問診本。
手臂雖是人形,但滿是青紫色的蛇鱗覆蓋。
「蛇人護士?」
向南看著那兩個蛇頭有說有笑的走出電梯,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是詫異護士怎麼變蛇人了,而是他詫異,自己怎麼聽得懂蛇語呢?
難道
自己也在慢慢變成怪物?
想到這裡,向南沒來由覺得心頭一緊。
他的影子快速跟上兩個蛇人護士,黑色的影子依附在兩本問診本上。
兩個蛇人護士絲毫沒有察覺到異端。
「周秉燭」
「周秉燭」
黑影在本子上蠕動著。
直到,向南看到了1801登記的一頁。
【1801病房:周秉燭(移交博愛醫院)】
【1801病房:李天明(精神狀態穩定)】
「1801嗎」
「倒是和他家一個樓層號」
默默記下這個信息,向南的黑影,快速朝著頂空飛去。
18層。
黑影遊走在樓道內。
目之所及,能看到很多穿著藍白條紋病服的病人,正看著走廊里的電視,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他們都保持著人形。
但唯獨,向南注意到,這些病人的手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鐐銬。
雖說是病人,卻給人感覺更像是死囚。
「哎」
「為什麼精神病人沒有變成怪物呢」
懷疑著。
向南找到了1801病房。
1801病房其實還挺奢華的。
偌大的病房,只有兩張大病床,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書桌。
要不是裝飾太過白淨,向南都以為自己來到了大旅館。
簡單掃過病房內的布置,向南的目光就被床邊的一個人吸引了。
那人沒穿著病服,而是穿著一件古樸的中山裝。
他安靜的站在窗戶邊,看著屋外的倒懸的雨滴。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不過鏡花水月。」
「心藏夢魘,幻生萬態,不過虛妄掩埋。」
像是個學者詩人。
那人伸出手,想去觸摸遠空的雨水。
可惜
倒懸的醫院裡,雨水早已經被擋住。
向南瞅了他半天,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嘀咕一聲:「精神病院裡,還有詩人?」
黑影游竄在兩張病床前。
終於,向南看到靠裡面的那張病床,床頭櫃前,還擺著一個相框。
相框不大,相框裡的照片上,拍攝的是三個人。
一男一女一小。
男的那個,有點像是1801的周北山。
女的呢,長相恬靜,雖不說五官絕美,但給人一股溫婉可人的親近。
男女相依著,笑容甜蜜。
他們的懷裡,托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小傢伙眼神有些怯懦的對著鏡頭,瑟縮在女人的懷裡。
他的手腕上,還有著一個銀環,有點像是辟邪用的。
「這」
「大概就是周秉燭一家?」
向南猜測著,黑影剛想拿起那張相框。
忽然!
床邊觀雨的那人,猛然轉過頭來。
「想動秉燭?」
「你可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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