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故事還行,但不夠慘,我給你講個更慘的
沈歌目光掃向四周,可除了來來往往逛街的路人,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動物和飄散的詭能。
「怎麼了?」程勝楠見沈歌停下腳步,好奇的問了一句。
但話一出口,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樣的場景似乎她已經經歷過兩次了,頓時心中感嘆「不是這麼倒霉吧」?
沈歌目光看向垃圾桶的位置,這裡除了下水道里的老鼠,應該很少有人會帶寵物來這裡吧?
程勝楠道:「電影院前面有一家咖啡廳。」
「嗯?」
「貓咖。」
「……」
沈歌之前有向程勝楠提起過,詭異都是由動物異化而來,還和她開玩笑說最好別養寵物。
這會兒看到沈歌在「找東西」,便想到很久之前和閨蜜來過的一家貓咖。經她這麼一提醒,沈歌頓時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走,去瞧瞧。」沈歌朝電影院的方向走去。
拐過拐角,果然看到電影院斜對面有一家裝修很溫馨,很符合現在年輕人審美的貓咖。
店鋪不算大,約莫十張桌子,此時坐了六七桌人。店裡算上關在籠子裡和四處走動的貓,大約二十來只。
從最招人喜歡的布偶貓,英短,狸花貓,再到大胖橘,各種各樣的品種,應有盡有。
沈歌站在門口觀察了一番,已經能看到一些貓身上有很微弱的詭能飄散,情況和之前西餐廳的鸚鵡類似。
而被關在籠子裡的幾隻貓,身上的詭能更重一些,估計已經完成從個位數到兩位數轉變,很可能受點刺激就會開始異化。
「進去坐坐?」沈歌看向一旁的程勝楠問道。
程勝楠點點頭:「也好。」
兩人進去之後,服務員立即上前問好,並將二人引至靠窗的位置,點上飲品之後,大致說了一下店內貓貓的情況,以及一些注意事項後離開。
程勝楠目光看向四周,同時說道:「半年前我和閨蜜來過一次,那時候貓的數量只有現在的一半不到。不過這裡的貓都很溫順,常常會引來一些看電影的情侶,因此店裡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錯。」
「目前來看多數異化的動物,生前都遭到一定的虐待,或面臨死亡。估計除了一般的情侶,這裡也有不少熊孩子光顧,不然這裡也不會有異化的徵兆,你瞧那邊……」沈歌目光看向斜對面角落的一家人,兩個老太太帶著兩個男孩。
此時兩個老太太正在聊天,兩個小男孩則蹲在沙發旁逗貓。其中一個男孩趁周圍人不注意,掐住一隻布偶貓的脖子,試圖從它額頭拔幾根毛,另一個男孩見狀趕緊抓住他的手制止他。
兩人的吵鬧,以及布偶貓的叫聲很快引來了服務員的注意,服務員立即上前勸阻,而那掐貓的男孩卻不管不顧,雙手越掐越緊,臉上笑得十分開心。而另一個小男孩看著布偶貓被掐得叫喚,都快急哭了,不斷拉著那人的手。
「唉喲,小孩子嘛,掐一下又不疼,我在你們這裡消費,小朋友和貓貓玩玩都不行嗎?」左邊的老太太一臉尖酸刻薄的譏諷道。
旁邊的老太太好心勸了幾句,結果同樣被頂了回來,服務員也生氣了:「阿姨,如果你的孫子要虐待貓貓的話,我們店裡不歡迎伱這樣的客人,你消費了多少,我們退給你,請你們立即離開!」
「你這小姑娘怎麼說的話的?店大欺客是吧,我孫子陪貓貓玩玩怎麼了,你家貓掉毛了嗎?我告訴你,你們欺負顧客,我可以到消協告你們,天天都舉報你們,遲早讓你們關門!」老太太說著說著,就開始罵著很難聽的話。
沈歌道:「不排除這世界有人一生下來就很壞,但更多的還是家庭的問題。喏,這不就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沈歌說著已經站起身,被那小男孩掐住的布偶貓身上的微弱詭能更濃了一些,按照檢測儀器的標準,應該到兩位數了。
啪!
這時一個小本本拍在那熊孩子臉上,接著沈歌上前一手按住那小男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你們現在涉嫌虐待動物,跟我回局裡走一趟吧。」
老太太看到之前飛來拍在熊孩子臉上的小本子,看到這像警官證一樣的東西,頓時慌了:「你,你,放開我孫子,別唬人啊,我們哪有虐待動物,只是和貓,貓玩一下而已,玩一下都不行嗎?」
「玩?我這人不喜歡和貓玩,特別喜歡和熊孩子玩。」沈歌提起熊孩子,扭過他的腦袋看向自己。
「這樣掐住脖子舒服嗎?」沈歌笑著問。
小男孩對上沈歌的目光和笑容,直接被嚇哭了。沈歌隨即將他塞到老太太懷中,冷聲道:「如果你孫子這虐待動物的習慣不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們一家人都會死在虐待動物上面。」
「你,你,你胡說什麼!別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要投訴你!」老太太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後半句更是小聲到都快聽不見了,一手抱起孫子,一手抓起包包,逃似得跑出貓咖。
「警察叔叔,謝謝你救了貓貓!」另一個小男孩拿起沈歌掉在桌上的證件,雙手遞還給他,還鞠了個躬。
沈歌接過證件,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微笑著說道:「小朋友,你很勇敢的站出來阻止壞孩子,很不錯。不過你要努力的鍛鍊,變得更厲害,將來才能保護更多的動物,保護更多的人,加油!」
「嗯,我知道啦,我一定會好好鍛鍊,多喝牛奶,謝謝叔叔!」小男孩得到「警察叔叔」的認可,頓時非常高興。
沈歌蹲下檢查了一下那隻布偶貓的情況,只見其蜷縮在服務員懷中,身上的黑霧越來越多。
「情況似乎不太好,我建議你們先把它放回窩裡休息一下。」沈歌看向那服務員說道。
「好的,謝謝先生。」服務員起身抱著貓離開。
沈歌拿著手機將店內的貓都拍了一遍,然後回到位置上開始編輯信息。
「情況很糟糕嗎?」程勝楠看向周圍的貓,有些擔心的問。
沈歌點了點頭:「不太樂觀,這裡有很多貓都已經出現了詭能徵兆,必須聯繫部里的人來處理。」
「唉。」
「放心,被帶去部里也不一定會死,上次西餐廳的兩隻鸚鵡,技術部的人抽離了它們體內的詭能之後就沒有了異化徵兆,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沈歌一邊說,一邊將信息編輯發給鄧鈺淇。
除了將貓咖大致的情況說明之後,每隻貓的照片,沈歌都備註了他看到的異化程度。
一分鐘後,沈歌收到鄧鈺淇「馬上到」的回覆。
沈歌和程勝楠喝著店裡的飲品,聊著詭異和動物的話題,不到二十分鐘,鄧鈺淇就帶著一隊人來到貓咖。
鄧鈺淇派人與店長進行交涉之後,將店內沈歌「標註」的貓打包帶走,就是陣勢有些浩大,搞得旁人以為這些特種戰士是來抓悍匪的。
「唉,老實說,我現在看到你的電話,收到你的簡訊,心情都十分複雜。」鄧鈺淇走到沈歌跟前,揉著額頭說道。
沈歌看了一眼那邊忙碌的眾人,沒看到李響的身影,頓時有些意外:「李響不是對這種收集研究材料的行動最感興趣了嗎?怎麼今兒沒來?」
「哦,今天下午他實驗室炸了。」鄧鈺淇感覺自己頭更疼了。
沈歌頓時一愣:「啊?人沒逝吧?」
「還好,受了些輕傷。他不是第一次搞這種騷操作了,所以我給他配備了不少安全員。」鄧鈺淇道。
雖然沈歌和李響的加入,讓榕市分部十分迅速的壯大起來,但這倆一個天天往特策部塞詭異,一個天天試圖融合高階詭異。
鄧鈺淇總感覺榕市分部吃棗藥丸。
「有異化徵兆的貓我會讓李響處理,就不打擾你們約會了。希望今天晚上不會再接到你的電話。」
「喂喂,你這領導沒有一點沖消冠的覺悟啊。」
「拜託,你抓的詭異越多,不就意味著榕市的情況越糟糕嗎?」鄧鈺淇很無語的嘆了口氣。
「……」
呃。
這麼說,好像也對?
鄧鈺淇離開後,沈歌和程勝楠也離開了貓咖去到電影院,春節檔上映的電影很多,最後兩人買上爆米花和飲料選了一部貼近「身份」的年會喜劇片。
「你以前常來看電影嗎?」沈歌吃著爆米花問。
程勝楠道:「很少,大多時候都是被閨蜜拽著來的。她喜歡看愛情片,但我經常看睡著。」
「說到這,我倒是很好奇,你似乎對男人很牴觸?以前在公司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似乎對男同事有些小偏見。我就隨口一說,你不喜歡可以不回答。」
沈歌已經說的很委婉了,畢竟以前在公司的時候,程勝楠是出了名的不喜歡和男同事合作,就算總部派男領導來視察,該甩臉色依然甩臉色。
程勝楠目光看向還在播放GG的大熒幕,語氣淡淡的說道:「我出生在山裡,生父為了要一個男孩,直到第七胎才得償所願,我排行老六。生父嗜酒,酒後經常打罵生母和我們。家裡也沒什麼錢,吃不起飯了,生父就把大姐賣給村里一個老男人做媳婦。」
「生父生母天天在說,要給兒子攢未來上學的錢,娶媳婦的錢,還要改善家裡的生活。於是往後幾年,我接連看到二姐,三姐被賣掉。很快就要到我們了,四姐便帶著五姐和我逃了出來,那年,我七歲。」
「生父顯然不會讓我們就這麼跑了,於是在村里找了人,組了幾支隊伍滿山找我們。四姐為了保護五姐和我,將我們分別藏在兩個坑洞裡,拿葉子埋了起來。結果四姐和五姐被找到了,我眼睜睜的看著四姐被那群男人虐待的不成人樣,最後咬舌自盡。五姐也被帶回了村里。」
「我從山裡逃了出來,靠著乞討去到縣城,結果被人販子盯上,和幾個小女孩一起被綁走。本以為又要被賣回山里,在轉運的途中被一個慈善組織救了出來。沒過多久,我被養母收養。我將自己的事告訴了養母,拜託她找人回去救救五姐,幾天後養母告訴我,五姐被他們抓回去沒多久就死了。」
「養母將這事曝光,村子也被大整頓。養母給我改了姓名,上了戶口,帶我出國。那些年我跟著她輾轉世界各地,大學時期才回到榕市。養母沒有讓我接替她的慈善事業,讓我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留在榕市生活。」
這時,影院內熄燈,大熒幕上GG結束,開始播放電影。
沈歌和程勝楠的位置靠後,周圍沒什麼人,兩聲窸窸窣窣的聊天倒不會影響旁人。
沈歌小聲說道:「你這故事還不錯,但還不夠慘,我給你講個更慘的。」
「……」程勝楠無語,我和你講身世是為了比慘?
但這時沈歌已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有一個朋友,他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家庭和睦,父母美滿,鄰里友愛。至少十歲前是這樣,十歲那年,父母帶著他去海邊旅遊,在回酒店的路上,他的父親突然變成了怪物,腦袋分成兩半,一口吞了他媽,我朋友跳車躲過了一劫,也眼睜睜看著車掉進了海里。」
「……」程勝楠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很想問一句你這是在和我聊科幻片嗎?
卻聽沈歌繼續說道:「後來警方開始調查這件事,我朋友被親戚接了回去。可是親戚看中的只是他家的房子和父母的遺產,於是偷偷給他的食物里下了精神類藥物,然後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
「有人說精神病院裡關押的不是天才就是瘋子,但事實上裡面沒有天才,只有瘋子,並且更多的是被醫院裡的人折磨瘋的。那家精神病院和一家藥物公司合作,偷偷拿醫院的病人做藥物實驗,一旦病人反抗,迎接他們的就是毒打和虐待,以及可以當飯吃的鎮靜劑。」
「我朋友才十歲,他天天看著一個個病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每當夜晚降臨,醫院中就會迴蕩著病人的慘叫和哀嚎,那樣的環境對他來說猶如地獄,周圍到處都是惡鬼。」
「終於有一天,他的精神崩潰了,他看到了『自己』,和『自己』交上了朋友,主動去參加那些藥物實驗,努力配合醫生,甚至開始學習他們的手段和知識。三年後,擅長察言觀色討好醫生的少年被院長看中,批准他出院,並為他安排了學校,等他大學畢業後回醫院工作。」
「我朋友回家精心策劃了三個月,以『入學答謝宴』為由,將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都邀請到精神病院中慶祝,然後將他們都綁了,一把火燒了醫院,燒了所有的工作人員,燒了全部的檔案。」
「我朋友人很好,想著伯父伯母喜歡他家的房子,就將伯父經過處理,防腐防臭之後砌進了牆裡,又將伯母砌進了浴缸。還有那個最疼愛他、把精神藥物當糖天天誘騙他吃下的哥哥,我朋友特意買了十斤巴比妥類和苯二氮卓類藥物,熬成糖粥餵他吃下,並且本著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將他砌進了灶台。」
「由於精神病院教的太好,導致這些事做的天衣無縫,再加上十年後老房拆遷,開發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這事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