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現在似乎是變複雜了,自己也有點吃力,感覺超出了自己掌控範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衛清歡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怎麼會突然多了這些變故?
正在低頭思索,突然手臂被人狠狠拽住,一個踉蹌就看到了滿臉怒容的宗雲霄。
「你說要那望月頂樓的珍寶,我便去為你贏了來。可是為何一轉眼你就消失不見?你是不是在耍我?」宗雲霄開口,手越握越緊。
「我只是開口提了一句,誰說我想要了?」衛清歡不客氣的回道。
宗雲霄臉色幾經變幻,終於鬆開了衛清歡的胳膊,開口:「你既是不要,那這個也無用了。」
言罷,就見他抬手將一物摔向地面,只聽一聲清脆的撞地聲,一個白玉石做的雕花摔的四分五裂,依稀可以看出完好時候它的金貴。
宗雲霄轉身就走,衛清歡只覺得頭疼,這個小霸王怎麼還是脾氣一點就爆?
衛清歡並未放在心上,只是轉身回府。
一連幾天,衛清歡都沒有睡好,只覺得心神不定。
早晨驚醒過來,只見天色還早,衛清歡身上卻是出了一層薄汗。覺得胸口悶,衛清歡便開口喚傭人準備沐浴。
趕走了所有人,她直接入了浴桶里閉目養神。這些天事情太多,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用不過來,這個身體還是不行的,自己費了太多心神了。
一直對自己示好的茯泉大皇子,還有突然出現的梅葉,衛清歡只覺得自己仿佛身處一片迷霧之中,本來想簡單隱退已經行不通了。現在衛清歡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才算是對姐姐是好的,心裡也有了些動搖,離開宗府究竟是對是錯?
這般想著,衛清歡模模糊糊自己又睡了去,猛然身子失力,滑進浴桶里。嗆了一大口水,坐直身子止不住的咳嗽。
還未調整好氣息,衛清歡就看見屋裡桌子前多了一人。
竟然是宗雲潺。
只見他拿著一本書,似是並未注意到自己。衛清歡低頭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的衣衫,止不住慶幸方才自己只是為了冷靜一下才入了浴桶,還好未脫衣,只是錦紋怎會這樣放他進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錦紋呢?」衛清歡微微坐低了身子,雖然穿著衣服,仍感覺不自在。
宗雲潺這才將目光從書本中移開,舉起手裡的書:「《三國策》?你一女子怎會對這種史書感興趣?」
衛清歡一皺眉,並未回答:「先問問題的是我吧?」
宗雲潺放下手裡的書,直視著衛清歡開口:「父親托屬下傳話,讓帶你去軍營,阿霄不知為何不願過來,我就只能前來叫你。」
估計小霸王宗雲霄還沒消氣,所以不願意理自己,衛清歡心裡想著,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
宗雲潺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我來你院子,未見你的大丫鬟,其他奴才都說進不了你的屋子,我就只能自己過來了,沒想到…」
說道這裡,宗雲潺眼裡似乎閃過幾絲笑意:「卻是發現你還有這等愛好?竟然喜歡穿著衣服洗澡。」
這宗雲潺是吃錯什麼藥了?衛清歡心裡越發疑惑了,怎麼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呢。
衛清歡面上冷上幾分:「大少爺這般不問自進是否不合禮數?若是我不著一縷洗浴,此番不是被大少爺壞了名節?」
宗雲潺並未回話,之前低頭勾唇,似是十分不屑。
衛清歡這才想起來之前聽聞,姐姐司瑾似乎曾在他面前脫衣自薦枕席。想到這裡,衛清歡臉色也不好起來了。
當下就直接起身,邁出浴桶。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雖單薄卻略顯窈窕的身形,每走一步,地上便落下一灘水漬。
只見衛清歡目無表情,沒有半點女孩子家的羞澀之意,宗雲潺也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她,狹長的眼眶裡沒有一絲波瀾。
此時進來的錦紋反倒是最不自在的人了,自己只不過是剛去取了府里送的衣物,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發生什麼了?
未等錦紋想明白,就見衛清歡開口:「不是要去軍營嗎?我現在要換衣物了,莫不成大少爺還想旁觀?總歸是見過一次,大少爺這是還想見第二次?」
說罷,衛清歡手就放到了腰帶之上,作勢要解開。
宗雲潺眉頭微蹙,眼裡似是透出些許厭色,最終他轉身走向院子裡。
衛清歡眼神示意錦紋不要開口,便尋了新衣裳換上。
宗雲潺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就見衛清歡出來,發梢還略帶濕意。宗雲潺遞過手裡的飯盒,開口:「方才見你應該還不曾用過早點,這是我讓後廚備下的點心,你等下在路上用些吧。」
衛清歡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飯盒遞給身後的錦紋,便隨宗雲潺出府上了馬車。
到了軍營之後,宗雲潺把衛清歡交給來迎接的小兵,就不再進去,只是作勢在營外等候。
衛清歡默默看在眼裡,這宗雲潺…似乎是對軍營十分牴觸。
一路跟著小兵到了練武場,滿是數不清的士兵在操練。應是未到正式排練時候,都是各自練自己的,十分熱鬧。
宗敖一眼看到了衛清歡,就將她拉到了觀台上坐,低頭問候不停。衛清歡乖乖應和,心裡卻是十分疑惑。宗敖這般叫自己過來,卻只說這無關痛癢的話,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慢慢的衛清歡就發現了,自己若是對練武場的一個人多看了兩眼,宗敖便會細細介紹對方的底細。從家裡有幾口人到個人性情,事無巨細。
衛清歡就反應過來,宗敖此番叫自己過來,竟然是給自己…相親?
看著宗敖小心翼翼又滿臉期待的表情,衛清歡只覺得鼻子一酸,這宗敖真是把自己當女兒來寵了。
心裡愈發動搖的厲害。
說了快一個時辰了,衛清歡找了個藉口溜了出來,宗敖正好要開始練兵,便讓方才那個小兵帶著衛清歡在附近隨便走走,唯恐等下真正舞刀弄槍,嚇到了衛清歡。
衛清歡跟著小兵隨意的走著,卻是心事重重。
不知走到何處,似乎是已經在軍營之外,只見宗雲潺立於一樹蔭之下,身形瘦削,巍然不動。
順著他的目光,衛清歡看到一些人在出入一個屋子之內,這些人皆是一些婦孺年老之人。
「這是什麼地方?看著她們像是平民?」衛清歡指著那群人,問道身邊的小兵。
小兵看了一眼,開口:「小姐,這是軍需處,平日會有當兵之人的親眷來此送些物件。或者來…領戰死沙場之人的身後之物,包括戰死之人的補貼也是在此領取。」
原來如此,難怪此處出入的大多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之人。
衛清歡抬步向宗雲潺走去,小兵見此就不再跟隨,只是在原地站立著。
走到他身邊,也不見他說話,衛清歡反而先開口:「這裡風光是有多好?惹得大少爺一直在此遙望,卻不靠近半步?」
宗雲潺還是一動不動看著那個方向,許久之後開口:「用自己之死換取家人後半生無憂,這種方式家人可會…心安理得的接受?」
語氣里說不清的冷冽,聽得人心頭一縮。
衛清歡心頭一堵,呼吸也亂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世上哪裡有兩全的辦法,總要捨棄一個才能握住剩下的。無非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是非在人心,選擇在自己,他人又怎能置疑?」
宗雲潺此時才轉過頭看向衛清歡,衛清歡也目光淡然的回望。
只見宗雲潺突然一勾嘴唇,轉移了話題:「父親給你相親如何了?」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此番來的目的,真是心思透亮。
衛清歡低頭開口:「不怎麼樣,看來看去還是都不如大少爺你呢。」
宗雲潺一愣,目光閃了閃,衛清歡又笑著抬頭:「大少爺,以你之力若是想護一人周全,應該易如反掌吧?」
宗雲潺目光幽暗說:「我不懂你何意?」
衛清歡兩眼含光,似是能射入到人心深處:「我是說若是我想和大少爺恢復了婚約,大少爺可會護…我一世周全?」
宗雲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了,雖然這幾年他掩其鋒芒,但是從他對賀家出手、獵場一掌擊斃花豹、再加上茯泉大皇子對他的忌憚,就知道他一直都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宗家對…司瑾這般好,衛清歡著實動搖了。若是沒有這個「公主」的身份,衛清歡自是不希望姐姐再涉獵這些紛爭,可是現在已經身處泥潭,很難脫身的乾淨,只能如自己所言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婚約可是你親口要解除的,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危機需要用婚約綁住我。」宗雲潺皺眉開口。
衛清歡一勾唇,還真是會抓重點,她毫不在意的說:「女子的心思總是千變萬化,看來看去,還是覺得大少爺你更順眼罷了,婚約只是宗伯伯一張嘴而已,我若開口,他自然不會拒絕。」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若是如你所說那般容易,何必問我意見。」宗雲潺轉過身,俯視著衛清歡開口,他冷冰冰的臉仿佛他們現在正在討論的不是婚事,而是戰事。
衛清歡毫不退縮的直視著他的雙眸,開口:「因為我想聽聽大少爺的想法,不然就算成了親也是一對怨偶。你這般對婚約漫不經心,那我嫁入宗府,你可會…放在心上?」
「你…」
宗雲霄的話剛出來,就被橫插進來的一道聲音打斷:「雲潺兄,我這可算是又見到你了,去你府上幾次,都把我拒之門外,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惹得你這般待我。」
回頭一看,鍾氏兄妹卻是抬步走過來,鍾檀溪面色無異,還是如常的熟絡打招呼,只是鍾望秋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剛才的對話她應該是聽到了。
鍾檀溪走近,三言兩語就說了自己的來意。他們本來是無事出來遊玩,聽到他人說宗雲潺來了軍營。便跟著過來,剛到軍營入口,就看到了宗雲潺兩人在此站著。
宗雲潺還是一如既往的和他們說著話,未見半分生疏。
鍾望秋卻是一直未看衛清歡一眼,應該是她自己心裡生氣,畢竟之前衛清歡口口聲聲說著對宗雲潺無意,背後卻被她撞見這番對話,定會以為衛清歡之前都是在騙她,實際上是個兩面三刀之人。
衛清歡心裡暗嘆,卻也顧不得去照顧鍾望秋的小心思了:「宗雲潺,我方才之言,都是認真的,也請你認真想好再給我回復。」
言罷,衛清歡跟著剛才的小兵就離開了,留下身後一個古怪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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