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不開的門

  這種感覺真的很壓抑,我想說話但還必須壓著聲,只能不停地咽唾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又過了一會兒,我見睡得好好的牧羊犬忽然站了起來,歪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忽然,敲門聲真的響了起來,即便我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秦一恆倒很鎮定,用手比畫了一個「噓」的手勢。敲門聲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大,似乎是在很溫柔地敲擊,顯得敲門的人非常儒雅。我緊盯著牧羊犬,可是牧羊犬並不叫,這下連秦一恆都是一愣。我連忙低頭一看,著實嚇了我一跳。因為剛剛的確沒有注意,秦一恆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斷線了。也就在這個工夫,牧羊犬忽然開腔了,我一聽心就涼了半截。因為這是一隻半大的狗,並沒成年,所以叫聲太稚嫩了,而且最讓我心寒的是,牧羊犬並沒有衝著門叫,而是衝著男主人上吊的臥室在叫。

  秦一恆見狀一拍大腿,說壞了,咱們估算錯了,媽的,每天晚上敲門不是他想進來,是他想讓人打開門放他出去,這門裡面八成有夾層,這個房子絕對有問題!

  我說你也別喊了,趕緊說怎麼辦吧,都亂成一鍋粥了。

  秦一恆聽完,從包里掏出一把黃豆,讓我用左手攥緊了,要是忽然感覺冷,想打冷戰,就撒一粒出去,依此類推。咱們已經來了,不如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麼一折騰我是徹底亂了陣腳,可是,既然秦一恆說不能跑,我也只能強挺著了。牧羊犬依舊在叫,我都懷疑為什麼周圍的鄰居沒有來警告我們不要擾民,難不成都把這當成這個宅子鬧鬼鬧得變本加厲了?

  就這麼一想的工夫,我還真感覺渾身冷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有秦一恆在我身邊,我倒是很清醒,立刻撒了幾粒黃豆出去。本來我只想撒一粒的,但是實在緊張,控制不住力度。

  撒了這一把,有什麼東西逼近我的感覺就消失了。這種感覺之後又來了兩三次,每次我都用同樣的方法撒黃豆出去。我手裡的黃豆已經不多了,還想管秦一恆再要的時候,牧羊犬突然不叫了。

  我和秦一恆見狀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敢動作。

  我問他,為什麼剛才有東西進來的時候他感覺不到。

  秦一恆表示他也不知道,說恐怕跟這個宅子的布局有關係。想要弄明白,得把宅子的裝修都弄開,或許就能找到答案。我們平靜了一會兒,秦一恆帶頭去臥室看了看。我跟在後面進去,發現臥室並沒有任何變化,我的手機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已經關機了。我又打開手機,發現還有不少電量。對於髒東西能影響電子設備,在恐怖片裡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只是我之前從來沒在生活中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我也並不能通過這一次就斷言是那個東西影響的,因為的確也有可能是手機系統出現故障。

  拿回手機後,當晚再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敲門聲也在牧羊犬叫聲停下的時候戛然而止。

  我跟秦一恆待到了天亮才回賓館,一路上我們倆都在聊著當晚的事情,做著各種猜測。事實上也只是他在不停地猜測,而我只是附和著討論而已。

  秦一恆猜想,大概這個房間裝修的時候被一個高人做過手腳,所以男主人死後一直困在房間裡出不去,不能投胎,並且他總是在他死亡的那個時間去重複一次死亡的過程。秦一恆說這種東西並不太可能會害人,只是他每天都覺得自己很委屈,如果有人住進來,久而久之房主就會生病。至於男主人為什麼會上吊自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最重要的地方,因為我們是奔著這房子的價值來的。秦一恆說,以現在的狀況肯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除非我們把房子買下來,把牆紙和裝修的東西全部弄掉,或許就能找到答案。其實我真的有興趣買下這個宅子,只是現在看來,的確是有一定風險的。因為即便把宅子買下來,很有可能事情也解決不了。不過,我也贊成秦一恆買下來的建議,畢竟我也是有好奇心的。就這樣,我們倆合計了一下,覺得可以再跟女主人壓壓價,如果價錢合適,就買下來。

  一夜疲憊,直接睡到了下午,我們找到女主人,我又費了些口舌,總算把價錢壓到了一個理想的價位。簽完合同,我和秦一恆就回賓館休整,決定第二天叫一群工人來把房子弄一下。

  第二天,秦一恆先是把狗折價賣回了寵物店,接著就拉了四個工人過去幹活。單刀直入地,進去先拆了宅子的木門,大刀闊斧這麼一劈,果然發現了蹊蹺。木門應該是特殊定製的,在木板中間夾著一層東西。我用手摸了一下,不是很硬,還有點質感。秦一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半天,又端詳了一陣,告訴我說,這大概是用硃砂、驢膠、木屑,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混合到一起做的。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木屑肯定是用了很多年的轆轤上的木頭絞碎後弄成的。轆轤常年按照一個軌跡運轉,加上接觸人氣,在某些學說里說是可以保團圓。這麼做,辟邪是其一,最重要的就是可以保夫妻和睦。要是以現在的情形看,恐怕這門的改造應該是他們夫妻中的一人所為,沒想到弄巧成拙,讓男主人困在了宅子裡。

  而後,我們把牆紙和吊頂也依次敲開,倒是沒發現什麼新鮮的東西。最後,秦一恆讓門窗大敞著,放風幾日,說,那個男主人應該會自行離開了。雖然秦一恆說沒事了,但我心裡一直記掛著那個男主人,好端端的就輕生了,這還真是個謎團。

  秦一恆卻說,很多事情都有它的定數,很多自殺的或是已經患病多時的人都會在大年三十這一天選擇死亡,多數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巧合,其實不然,說深一點這跟命格、陽壽什麼的有關係,說淺一點就是那個俗話,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而且,他大膽假設了一下,如果那晚他沒有失手把小偷嚇得掉下去,也許小偷來他們家行竊就會殺掉他們全家。從命理上面來說,一物一事一行,都是有一定原因的,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男主人的選擇。換一句話說,也可能是置人於死之後心理受到了很大影響,久而久之抑鬱成疾並產生厭世情緒。但他選擇在大年三十這天死恐怕真是個錯誤,鞭炮是辟邪的,家家都穿紅掛彩,如果沒有小鬼帶路,男主人恐怕真的找不到輪迴的門。

  這個宅子我並沒有賺錢。隔了一個月,我托中介租給了幾個一起準備考研的大學生,只收了很低的價格。當時,我也直接告訴了他們這個宅子死過人,但已經被我找高人做過法了。所幸這幾個大學生並不害怕,倒是一個個很高興地住了進去。這件事之後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細想起來卻又沒總結出什麼道理。總之,這個宅子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而後,我們倆的生意耽擱了一小段時間,隔了十多天愣是沒有收到一個宅子。這主要是因為袁陣那邊因故出了趟國,所以,一直也沒新宅子的消息傳過來。幸好我們一起做的小生意也開始起步了,有事情忙就不會感覺到那麼空虛。等到袁陣回來,我們才又接手下一個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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