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生理機能無法抑制,睡覺吃飯上廁所天經地義,同時這也是人們天天要做的事,沒啥大不了,所以很自然的,當張智勇二人回返客廳時,見兩人無事,眾人只稍稍看了一眼,接著繼續談論食物話題,只不過在談論過程中,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有目光轉移,有幾道目光不時投向對面,偷偷看向自打坐回沙發就一直沉默不語張齊風。
時間過得很快,當一頓午飯把民宅土豆吃的差不多後,加之上午所談較多,下午時眾人亦失去了聊天興致,轉而自由活動起來,有些人返回臥室睡午覺,有些人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互相談論著,且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睡午覺又或是自由活動任誰都不敢落單,皆儘量保證身邊有同伴存在,當然以上這些也僅僅只針對大部分人而言。
………
吱嘎。
臥室內,守在床前的姚付江被身後一道開門響動吸引目光,回頭一看,卻見來人並非資深者,而是一名小眼睛胖子。
高繼坤滿臉堆笑推門而入。
平頭青年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來睡午覺,看了眼胖子便又把頭轉了過去,不料事與願違,進入臥室後,高繼坤沒有如想像中般去打地鋪,而是徑直走至床前,先是用滿含擔憂的眼神打量了何飛幾眼,最後朝姚付江露出一副和善笑容,嘴裡主動攀談:「雖說我是新人,但年紀比你大,叫你一聲姚老弟沒問題吧?」
見高繼坤似乎想和自己說些什麼,姚付江沒有立即回復,而是抬頭上下打量起對方,沉默片刻,方才點了點頭:「無所謂,名字只是個稱呼而已,對了,你有什麼事嗎?」
由於對胖子的初始印象非常一般,回答間姚付江言語比較冷淡,換成旁人氣氛極有可能冷場,不料高繼坤卻毫不在意,反而在看到對方接話後笑容更盛,掃了眼房間四周,瞥了眼身後門口,直到確認不會有旁人打擾,高繼坤才正式步入主題打開話匣,眼珠一轉,開口說道:「姚老弟,我想向你打聽些事。」
聽罷此言,姚付江兀自一怔,繼而下意識回答道:「可以,只要不是什麼機密,我自然知無不言。」
「嗯,那我就先謝謝了。」
「不用客氣,何飛曾說過,資深者有義務幫助新人了解詛咒空間,有什麼事你問吧。」
一番客套結束,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加之對方也早早表明態度,果然,高繼坤不再墨跡,徑直提出問題:「那個,姚老弟啊,其實我的問題很簡單,就是想問問關於團隊資深者的一些事。」
胖子自認為鋪墊到位毫不突兀,然而出乎預料的是,話剛出口,姚付江卻瞬間表情一變,面露戒備,同時用警惕目光盯著胖子反問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高繼坤微微一滯,旋即面露尷尬邊擺手邊解釋道:「啊,姚老弟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問問而已,因為我這人不太會為人處世且行事有時比較魯莽,怕將來不小心得罪資深者算一方面,身為隊友想互相了解也算一方面,別人我又不敢問,最後才特意找姚老弟你這位一看就是好人的資深者打聽打聽嘛。」
「更何況你剛剛也說了,只要不是機密,你自會知無不言,而我也僅僅只是想多了解了解大家,這事應該不算啥機密吧?」
語言是一門藝術,面對青年警惕,高繼坤淡定解釋快速破解,先是用一句暗含褒意之語恭維了對方一下,最後又藉助對方所言反問起對方,還別說,這招果然有效,雖不見得完全相信對方解釋,不過略一琢磨,姚付江倒也不疑有他,抬頭朝高繼坤聳了聳肩回答道:「原來你是在擔憂這個,不用那么小心,而我們這些資深者也沒啥可讓你忌憚的,只要你服從團隊指揮就行了,更完全沒必要打聽各人性格或處事方式,好吧,既然你想聽,那我就大體說一說吧,反正這些本就不算啥秘密,就算我不說,隨著接觸漸久你將來一樣會慢慢了解,當然,前提是你要活得夠久。」
「對了,你希望先從誰開始了解?」
「額,這個嘛……」
「就從趙先生開始吧,如何?」
………
暫且不談高繼坤置身臥室如何傾聽,也暫時不說劉東幾人回房休息,不同於旁人大多匯聚,吃過午飯,陳逍遙不知所蹤,趙平則獨自一人走出民宅,隨後就這麼站於大街觀望不語。
客廳內,掃了眼門外站立不動的眼鏡男,程櫻轉動目光,凝視左側臥室,眉頭微凝,最後朝坐於對面的彭虎低聲說了幾個字:「張齊風有問題。」
「啥?有問題?你什麼意思?」
冷不頂聽對方蹦出這麼一句,正欲掏煙點火的彭虎一時愣住,火機停留半空,狐疑之色溢於言表。
面對詢問,程櫻依舊簡短回答:「你有沒有發現對方自打從廁所回來後就有些異狀,面色蒼白,神情恍惚。」
「咦?聽你這一說,貌似還真是這樣,對了,那張齊風到底怎麼了?
「暫時不太清楚。」
「這事就你一人知道?」
「不,我想除我以外趙平同樣有所察覺。」
「趙眼鏡也知道了?既然知道,那他不在客廳找人商議跑門口發什麼呆?」
「應該是想找一處安靜地方思考張齊風那件事吧。」
………
廚房內,切菜聲頻頻入耳,勞作聲霍霍不休,目前錢學玲正同孟菲以及月曉一起給剩餘土豆進行加工,很明顯,為了改善伙食,閒暇之餘,三女忙碌開來,收拾著殘餘土豆,畢竟早晨和中午皆清一色煮土豆,雖能填飽肚子但終究沒啥味道,最終在孟菲提議下幾人來到廚房開始行動,打算在天黑前利用廚房調料炒成土豆絲給大伙兒當晚飯,當然了,嬌貴又不會做飯的方敏自然沒有參與進來。
手法嫻熟,加工仔細,看這案板前正手持菜刀細心切絲孟菲,又是掃了眼對面正洗刷餐具的月曉,削著土豆表皮,錢學玲神色略顯複雜,由於有劇情人物在場,導致她很多話都不能說出口,不過這對於錢學玲來說倒也沒什麼,畢竟月曉只是個新人而已,況且自己同這個臉帶刀疤的女人也沒啥可聊的,之所以表情複雜,無非來源於恐懼,或者說現在的她內心十分害怕,是的,相比於新人,身為資深者的她確實能更加了解靈異任務有多麼恐怖,如果可以,她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立即去趙平身邊待著,只有這樣才會將恐懼感降低一些。
看到這裡或許會有人問了,既然如此害怕如此不安,那又為何不乾脆離開廚房去找趙平呢?
答案只有錢學玲自己知道,因為她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不願其他資深者看輕自己從而認為自己是個只會依靠旁人的膽小女人,更況且如今的她也想儘可能為團隊多做些事,當然以上種種這只是一方面,真正導致她不敢跟隨的主要原因還是來源於對方那段警告。
半小時前,男人離開民宅時就曾警告過她不要跟來,不要打擾,自己需找處安靜之所思考些事情
錢學玲如是想著,但事實上期間她的一系列表情皆被人看在眼裡,被月曉看在眼裡。
洗刷完盆內餐具,月曉動作不休,將乾淨餐具放於櫥櫃,而後端起水盆朝外走去。
「我去門口把水倒了。」
知會過對方兩人,月曉轉身就走,走出廚房途徑客廳最後趕往大門,果然,見廚房有人出來,客廳中,正低語交談的彭虎程櫻當即禁聲,光頭男無甚在意,唯程櫻忍不住抬頭多看了眼女人背影。
………
呼啦,呼啦。
微風起伏,吹動不休,隨著走出房門,隨著置身街中,月曉當先有所發現,就見數米外一棵樹下站著個人,非是旁人,正是那印象中沉默寡言的趙平。
正如早前所描述的那樣,吃過午飯,眼鏡男便離開民宅置身大街,哪怕現已半小時過去,然對方仍立於樹下久無反應,就這樣獨自沉思兀自不語。
這一幕被月曉看在眼裡。
但……
不知怎麼的,看到那名叫趙平的資深者後,目光微凝,月曉沒有如預想中那樣立即倒水,而是回頭用警惕警惕眼神打量起身後,確認四周無人,確認房門亦無人出來跡象後,女人動了,將水盆默默放於地面,最後緩緩朝男人走去。
樹下,趙平正閉目沉思,久久無言,聽到後方傳來腳步,男人仍未回頭,只是在腳步抵達背後之際眉頭皺起,旋即頭也不回詢問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在我想事情時別來打擾嗎?」
「趙前輩,你在說學玲姐嗎?」
毋庸置疑,眼鏡男講背後之人當成了錢學玲,然而身後所傳聲音卻著實有些出乎預料,雖說依舊為女人聲音,但又明顯不同於錢學玲,聽起來似乎是那名叫月曉的女性新人。
嗯?
隨著聲音發出,隨著思緒轉移,趙平面露異色本能轉身。
定睛一看,就見身前果然是月曉,只不過……
目前女人正一邊顫抖身體一邊可憐巴巴盯著自己。
見狀,趙平面露狐疑,同時用平淡語氣詢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眼鏡男冷漠詢問,不料話音方落,月曉卻進一步展現出畏懼神色,用楚楚可憐表情展開訴說,展開哀求:「趙,趙前輩,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其實打從昨晚聽過你們這些資深者對女螝的分析後我就非常害怕!女螝還可怕,會不會殺死我?我真的不想死啊,趙前輩你,你……」
「你可以保護我嗎?」
月曉訴說緣由描述恐懼,模樣可憐兮兮讓人憐憫,不說其他,單憑這幅模樣就足以引起任何男人的保護欲望,至於趙平……
聽罷,眼鏡男這次倒沒說什麼,他,沒有回答,沒有反應,從始至終未曾顯露出絲毫男人該有的憐憫或保護意圖,有的只是淡然,只是平靜,只是眯起眼睛打量了眼前個女人片刻,扶了扶鼻樑上眼鏡,最後用若有所指的口吻淡淡回答道:「我能理解你的恐懼亦能體會你的害怕,至於你想尋求資深者保護的意圖我同樣理解,只是,為何非要找我呢?畢竟資深者並不止我一個吧?」
月曉則搖著腦袋解釋道:「不,在我看來只有趙前輩會保護我,旁人我信不過。」
見對方如此作答,趙平逐漸眉頭微皺,原因無他,而是因為他此刻正思考著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可沒想到這個叫月曉的女人卻不合時宜前來打擾,干擾思路,都說一心不可多用,旁人如此,他趙平又何嘗不是如此?不出所料,見女人僅僅只是來佯裝可憐尋求保護,不等對方繼續說話,擺了擺手,趙平強忍煩躁皺眉敷衍道:「好吧,我答應你,如果你將來遇到危險我會儘可能予以幫助。」
得到男人肯定回答,月曉瞬間轉悠為喜,旋即一臉喜悅張口感謝道:「真的嗎?太好了!謝謝趙前輩!」
「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好,不打擾趙前輩了,我這就回去。」
………
嘩啦。
十幾秒後,默不作聲把水倒掉,月曉拎著空盆轉身朝民宅走去,整個過程平淡無奇,但,如仔細觀察,則會看到回返過程中女人早前在趙平面前所表露出的害怕懼意早已不見,通通消失,取而代之則是平靜,默然以及那眉宇間微不可覺的冷意。
眼神直透前方,透過房門最終延伸至廚房內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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