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任務第五天,時間,凌晨零點整!
當!當!當……
凌晨即至,鐘聲傳來,前院,太和寺值夜僧照例敲響寺院大鐘,禪房內,聆聽著鐘聲,四名執行者陷入絕望,絕望的同時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亦隨之破滅。
是的,沒想到這山村貞子竟如此可怕,雖依舊搞不懂地縛靈具體是什麼且慧淨本人也沒特意解釋,但這些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完了,徹底完了,期間眾人東躲西藏以至於逃進這座真正能擋螝的太和寺都沒多大作用,最多只能將死亡延緩,延緩區區兩小時,要知道目前才剛剛步入任務第五天,距離任務結束還有整整兩天時間啊!
拖時間從而熬到第7天?現已無任何可能,甚至都已成為一種奢望,一種不切實際的縹緲幻想。
天吶,這,這就是困難級靈任務,這就是困難級任務里才會存在的螝物!
太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也太讓人絕望了……
貞子!山村貞子!這隻被稱之為地縛靈的女螝能力極度逆天,也是至今為止執行者們所遇螝物中最為可怕的存在,以至於千里迢迢從鳳岡縣逃到安平縣都無法擺脫其追殺,最後都躲進擁有千年歷史的太和寺里仍無濟於事,詛咒難道真無擺脫可能麼?按照剛剛老和尚說法,就算是躲入寺內作用也微乎其微,僅僅只能阻攔女螝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約等於兩小時,低頭看向手錶,就見時間已過凌晨同時亦正式進入任務第五天期限。
當然這都不是關鍵點,關鍵點是他們這些執行者如今只剩兩小時可活!
不僅如此,從幾小時前公路那番遭遇來看,從女螝那愈演愈烈的瘋狂襲擊來看……
一旦兩小時過去,女螝便會沖入寺院,進入寺院的女螝亦會百分之百殺死他們,用最為殘忍的手法來殺死他們,讓他們死時經歷痛苦,經歷折磨,就如同最初郭鎮宇和王坤那樣,死的痛苦,死的絕望,最後死無全屍。
沾染詛咒者,必死無疑,逃到哪都得死啊……
更讓人擔心的還在後面,如果說何飛、程櫻、彭虎以及姚付江四個人至少還可以保證兩小時內絕對安全,那麼,因車禍變故從而同他們失散的葉薇、趙平亦或是錢學玲與孟祥旭幾人豈不意味著……
那幾人可沒置身太和寺啊!新人倒也罷了,可葉薇……
(葉薇姐,你在哪?你現在哪裡啊!我聯繫不到你,我,我好擔心你!)
強行屏蔽掉腦海擔憂,強行把注意力集中至現實,待度過那久未曾平息的恐慌心境後,何飛抹了把額頭冷汗,不可否認此刻青年有些思緒混亂,但基於詛咒絕不會發布必死無解任務這一大方向原則,回神之際,青年仍試圖從這名對陰陽之事了解頗多的老和尚口中進一步得知線索,很明顯,哪怕事到如今何飛仍未放棄,他依舊在掙扎,依舊在這無論怎麼看都必死的絕境中掙扎,他不甘心就這樣死,所以他重新集中起思緒,然後……
他,回想起一件事,某件當初乘坐計程車時從司機口中所聽傳聞。
不放過一絲一毫信息,不忽略一絲一毫線索,然後通過這些線索與信息進行分析,進行猜測,進行試驗,並最終找到生路,尋找到靈異任務里往往隱藏極深的生路,這便是何飛長久以來所形策略,亦是他之所以能在無數次九死一生的靈異任務里活到現在的根本原因。
(要不,先試探一下?)
想到此處,何飛正欲開口朝老和尚說些什麼,不料還未開口,身旁,同樣從恐懼中掙脫出來的彭虎卻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
不知怎麼的,光頭男現已毫無懼色,先是在所有人注視下大笑許久,直到笑至一定程度,直到一屁股重新坐回蒲團,光頭男才一邊掃視身旁同伴一邊嘆氣道:「看來這一次咱大伙兒可謂當真要吹燈拔蠟徹底玩完了啊,哎,算了,命該如此,反正都已活了這麼久了也算是賺了,既然終究要死且無法逃離,那麼我寧願在死前痛痛快快大吃大喝一頓!」
言罷,依舊未等兩側同伴亦或是對面慧淨和尚出言說些什麼,笑了笑,伸手從衣兜掏出一張金卡繼而遞向老和尚。
「大師,我知道出家人所住寺院沒有葷腥,麻煩您派人去寺外為我等採買一些酒肉回來,看在我等皆是一群將死之人的份上,寺內那些不得飲酒開葷的戒律就先放一放吧。」
彭虎看開了,此刻,注視著光頭男那雖說一直在笑但又明顯包含些許遺憾不甘的面容,一旁程櫻則也默默嘆了口氣,兩名資深者在此刻顯得頗為豁達,當然,凡事無絕對,彭虎與程櫻不怕死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和他倆一樣,拋開彭虎、程櫻以及何飛三人不談,此時此刻,待得知自己命不久矣這一可怕真相後,位於三人身側的某平頭青年坐不住了,他,恐懼到了極點,無聲無息間,姚付江不僅額頭儘是冷汗,後背衣服更是被冷汗浸濕。
其實這並不怪他,得知連日本最負盛名的佛門聖地太和寺都救不了他們幾個,得知自己竟只有兩小時可活這一恐怖現實後,蒲團上,姚付江全身冰涼,身體亦如墜冰窖般打起了擺子,不知怎麼的,這一刻,他又隱約感覺自己褲襠部位有些溫暖……
是啊,人畢竟都是怕死的,人也都是有恐懼心裡的,如果某人天生不懂害怕,那麼此人就絕不可能活到現在,擁有恐懼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懂得害怕才算是一個正常人,在場之人皆是正常人,所以在無法抵抗的螝物和死亡面前大伙兒任誰都會害怕,最大區別是……
相較於其他資深者,姚付江本身膽量一般,雖說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克制自己,幾場靈異任務下來膽量也著實增加不少,然遺憾的是,在毫無爭議的必死絕境面前,平頭青年還是害怕了,絕望了,最終被恐懼壓垮,整個人幾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