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松崎妙子在荒野中越走越遠,頭頂的月亮發生變化,天空中,這輪本就比以往更大更圓的純白月亮此刻已不知何時顏色改變,最終變成了血紅色!赤紅的月光灑向荒野,讓原本還醉酒搖晃的松崎妙子發現異樣,循著紅光仰頭看去,才發現月亮以不知何時變的血紅,赤紅除改變了月亮應有顏色外,還額為月亮增添了一抹難以言喻的妖媚氣息。
見頭頂圓月莫名變成了血液顏色,松崎妙子登時一驚,大腦的酒意瞬間消散一半,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因血色圓月太過罕見,幾乎就是前所未有,目睹此景,松崎妙子害怕了,酒醒近半的同時本人亦倉惶轉身打算離開,明顯要原路返回,畢竟這片荒野面積太大,於其盲目探索繼續前行,還不如直接轉身原路返回,更何況,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天空圓月的莫名變紅,現場溫度有所下降,明明是正逢七月的盛夏時節,此刻卻驟然降溫,甚至讓松崎妙子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想到這裡,松崎妙子趕忙轉身,可也就在她轉過身體即將行走的時候,她,聽到聲音,在這片不管怎麼看都僅她一人的荒野中突然聽到聲音,一道明顯不屬於自己的女人笑聲「呵呵……」
笑聲突如其來又轉瞬即逝,在松崎妙子反應過來前就已經沉寂了下來,就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但,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還是說剛剛的笑聲只是錯覺?
錯覺?可能嗎?
不,不可能,至少對身在現場的松崎妙子而言,她不認為自己聽錯,哪怕她之前曾喝了些酒,可現在的她也卻也實打實酒醒大半,她不認為自己聽錯,更何況這裡本就是一個讓人心慌地方。
從未來過的陌生荒野,莫名變紅的天空月亮,無故降低的現場溫度,還有剛剛那轉瞬即逝的女人笑聲,這些統統異常,全都讓她心慌意亂。
所以,待被笑聲驚了個心臟顫動後,也顧不得確認笑聲是否真實存在了,松崎妙子抬腳就走,忙朝來時方向疾走而去。
只是……
「呵呵,呵呵呵。」
還不等松崎妙子走上幾步,她聽到了笑聲,那串讓人心慌的女人笑聲竟再次毫無徵兆映入耳膜,讓本就心慌意亂的松崎妙子身體一抖,顫抖中步伐不穩,高跟鞋不慎踩中一塊亂石,而後腳踝一崴摔倒在地。
「嗚。」崴腳的疼痛讓松崎妙子發出嗚咽,她試圖立刻起身,卻發現腳踝疼痛使不上力,而與此同時,那串堪稱詭異的笑聲卻也在此刻重新響徹。
「呵呵呵呵呵……」
充斥邪魅的幽幽笑聲開始從最初的偶爾出現演變成肆無忌憚的連番維持,笑聲經久不絕,就這樣在昏暗陰冷的荒野中不斷迴蕩,聆聽著耳旁滲人笑聲,松崎妙子害怕了,本就心慌的她徹底陷入恐懼之中,強行忍住腳踝疼痛,她手腳並用掙紮起身,然後在響徹不止的笑聲中踉蹌奔跑,只希望能快點鑽回來時豁口,在她看來,也只儘快回到公園,她才能擺脫這些詭異現象。
奔跑開始了,在人類對未知恐懼的本能促使下,松崎妙子開始逃跑,哪怕腳踝傳來的陣陣疼痛迫使她跑不快,可她卻終究維持著奔跑姿態,伴隨著高跟鞋的踩踏聲響,她越跑越遠,離詭異笑聲越來越遠,不久便甩掉笑聲恢復寂靜,察覺女人笑聲已經不見,松崎妙子暗暗慶幸,自以為她快成功了,接下來只要沿圍牆豁口鑽回公園,屆時她就安全了,再也不用提心弔膽了。
懷揣著那即將逃離險境的希望與信念,松崎妙子跑動不休,每每前進幾米就意味著她離成功更近一步,畢竟在她的個人印象中,當初她雖好奇探索過這片荒野,但終究沒有移動太遠,歸根到底也只走了10分鐘,滿打滿算也就前進大概六七百米,如此距離不算太遠,更何況她目前還是小跑狀態,縱使腳踝疼痛導致她快不起來,可也終究比走路要快,5分鐘,最多5分鐘她就能回到公圓了,然而……
心懷希望跑了許久,整整跑了15分鐘,前方仍是黑暗,依舊是無窮無盡的碎石荒野!
「呼,呼,呼!怎,怎麼會……」疲憊讓松崎妙子停下腳步氣喘吁吁,此刻,注視前方那好似永無盡頭的漆黑荒野,松崎妙子驚慌加劇,除額頭冒出片片汗珠外,嘴裡亦不由自主低聲念叨,看似自言自語詢問自己,實則卻是用詢問來表達自己的驚慌失措,她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
明明自己就是朝來時方向跑的,明明公園就在荒野旁邊,可為何跑了半天都找不到來時圍牆?別說看到公園發現圍牆了,跑了許久她甚至連公園的影子都看不到,眼前竟永遠是不管哪裡都相差無盡的亂石荒野。
見奔跑許久毫無結果,終於,除恐懼激增心驚膽寒外,一股名為絕望的情緒亦不受控制席捲而來,將松崎妙子全身籠罩,隨著恐懼激增心生絕望,這一刻,松崎妙子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聽超市老闆的好心勸阻,若當時她能立刻回家而不在外面喝酒亂逛的話,她就不會逛進公園,不進公園就絕對不會來到這片無法離開的幽暗荒野,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自己已然是身陷牢籠無處可逃。
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在絕對安全的時候,往往會厭惡現狀不滿現實,對現實生活充滿憎恨,部分人甚至會主動逃避現實,可誰又能想到,一旦真正離開了現實,面對緊隨其後的未知詭異,人們卻又總是後悔,而此刻的松崎妙子便恰恰成為了典型例子,見始終無法回到公園,顫慄間,松崎妙子想到了求助外界,旋即手忙腳亂摸索口袋,而後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再然後,讓人無法理解的情況發生了……
嘟嘟嘟,嘟嘟嘟。
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卻聽手機裡面全是忙音。
怎麼回事?信號沒有了?明明這裡是信號最強的城市,可手機卻沒有信號。
不可能!
懷揣著濃郁不甘,松崎妙子繼續撥打,開始打給其他親友,結果是毫無懸念的,不管打給誰,手機的回應終是忙音,定睛看向手機屏幕,才發現信號標誌已經清零,且更為可怕的是……
除信號標誌完全消失外,屏幕時間也赫然發生了驚人變化,那些代表時間的阿拉伯數字竟統統以雜亂無章的方式瘋狂跳轉,時而跳向清晨,時而跳向下午,時而跳向凌晨午夜,就這樣在屏幕中瘋狂跳轉急速變化!
「嗚,嗚嗚嗚……」如果說手機的連續幾次撥打無果還只是讓松崎妙子束手無策的話,那麼時間數字的詭異跳動則徹底讓松崎妙子心驚膽寒,愈演愈烈的恐懼甚至讓松崎妙子流出淚來,就這樣盯著屏幕失聲嗚咽。
不過……
嘩,嘩啦啦。
也就在松崎妙子絕望嗚咽的時候,她,再次聽到了聲音,但這次聽到的卻非笑聲,而是碎石聲響。
聽到聲音,松崎妙子先是一怔,顧不得繼續流淚,忙循著聲音看向前方,看向前方那塊剛剛曾突兀動彈的荒野石塊,然後……
她看到了人手。
在那塊普通尋常的石頭下,一隻慘白如紙的人手從地底下方緩緩伸出,先是輕而易舉頂開石塊,接著以類似掙扎的方式手按地面繼續掙扎,在人手的掙扎支撐下,地表的碎石嘩啦作響,很快便突出了一顆人頭腦袋!
腦袋披頭散髮頗為駭人,如瀑布般濃郁漆黑的髮絲將面門完全遮擋,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隨著慘白手掌的不斷掙扎,最終,那個『人』成功了,成功脫離地底來到地面,將身體完整暴露在松崎妙子的視野之中
那是個女人,一個頭髮密集到將整張臉完全擋住的奇怪女人,沒有人知道她為何會埋在地下,可是,當親眼看到女人的全身之後,松崎妙子的眼睛睜大了,而導致她頃刻間眼睛圓睜的原因是……
紅色。
在天空那本就妖異赤紅的月光映照下,女人一身血色紅裙,不,不對,那不是血色,而是真真正正的血!隨著紅衣女人掙脫地面,大量鮮血開始從女人的衣服上揮發流淌!明明只是件衣服,不料衣服卻赫然流血,就好像一台造血機器那樣不斷向外湧出血水,大量如溪流般滾滾不覺的殷紅鮮血!
這還沒完,由於衣服的血流噴涌實在太快,血液除當場籠罩了紅衣女人的身邊地面外,接下來,血液繼續擴大繼續蔓延,竟赫然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染紅荒野,直至將整片荒野染成血色,至於松崎妙子……
因血液蔓延的實在太快,她反應不過來,當她真正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腳下地面已
經粘稠,全是腥氣刺鼻的殷紅血液!不單腳下地面鋪滿血液,就連整個荒野都被鋪滿!也是直到此時,松崎妙子方才回神,這才發現眼前已不知何時站著個女人,與此同時,也就在松崎妙子回神之際,不等她做出反應,對面,維持著整體凝固,紅衣女人笑了,突然發出串對松崎妙子來說十分耳熟的幽幽笑聲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聲滲人耳膜全是回音,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發笑,再然後,伴隨著幽幽笑聲起伏迴蕩,紅衣女人有了動靜,她緩緩抬手指向前方,指向對面的松崎妙子。
沒有人知道紅衣女人為何要指松崎妙子,但對於已恍然回神的松崎妙子而言,她的恐懼已達極致,被眼前的駭人場景刺激的大腦空白魂飛魄散,隨著身體汗毛的根根倒豎,接著……
「啊!!!」
啪嗒,啪嗒,啪嗒!
松崎妙子發出尖叫,在猛然發出串撕心裂肺的尖叫後身軀狂抖轉身就跑,踩踏著以鋪滿地面的濃稠血漿瘋狂逃跑,發瘋遠離紅衣女人,至於對面的紅衣女人……
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只是如最初那樣站在原地,仍然如剛剛那般手指前方,在全程沒有追擊動作的情況下放任松崎妙子拔腿逃跑,至於松崎妙子能否逃掉?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還不等她跑出百米,她就被抓住了,被一條從腳下地面突然冒出的血色人手抓住腳踝!
「啊!」
伴隨著松崎妙子顫慄尖叫,就見正在途徑的腳下地面突出人手,一條因沾滿血液而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紅色人手就這樣瞬間鑽出地面一把抓住自己,讓原本還拔足狂奔的她徹徹底底定在原地,但,事情沒有結束,遠遠沒有結束,更加駭人的還在後面……
呼啦,呼啦啦!
就在松崎妙子被腳下人手抓住之際,地面開始震動,不料震動才剛開始,下一瞬間,更多的人手突出地面,無數條血色手臂就這樣集體從鋪滿血漿的荒野地底驟然伸出,人手數量極多,放眼望去全是人手,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竟全是密密麻麻人類手臂!!!
「啊!哇啊啊啊!!!」
此刻,注視著眼中那近乎充斥荒野的無數人手,又見所有人手皆在舞動,這一刻,松崎妙子理智崩塌,被難以想像的恐怖畫面刺激的魂魄離體肝膽俱裂,目前的她除了尖叫就是尖叫,已經做不出第二件事了,甚至連叫聲逐漸變音,不過,還不等她通過尖叫泄去恐懼,忽然間,她看到了什麼,繼無數條填滿荒野的手臂之後,她再次看到恐怖場景,親眼看到前方的紅衣女人消失無蹤,先是在百米開外憑空消失,接著便再次出現,直接零距離方式憑空現身在松崎妙子身邊!
由於再次的實在太近,近到幾乎面貼面的程度,所以松崎妙子首次看清了紅衣女人,在那雙因恐懼而縮成小點的瞳孔注視下,紅衣女人外形異常,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駭人,雖依舊是頭髮遮面身著紅裙,可那些不斷噴涌的鮮血卻並非來自衣服,而是來自衣服裡面的身體,原來這些血竟赫然來自紅衣女人的身體之中!她哪裡來的這麼多血?其血量之多甚至連整片荒野都能鋪滿,如今仍然以媲美溪流的方式嘩啦流淌,當然,現在談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真正讓松崎妙子始料未及的是……
當著松崎妙子的面,紅衣女人緩緩動作,抬起媲美白紙的慘白雙手,然後主動掀開了自己那擋住面門的漆黑頭髮。
隨著髮絲掀開露出面門,下一刻,松崎妙子愣住了,而導致她瞬間愣住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她看到一張超出人類理解範圍的臉。
當紅衣女人掀開頭髮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並非人臉,而是空蕩。
是的,空蕩,什麼都沒有,或者說紅衣女人根本就沒有臉,從下巴到額頭,代表臉的部位完全空蕩,僅僅只是個黑洞,一個極似被挖空面門的黑色大洞!!!
「啊啊啊啊啊!」
見紅衣女人竟然沒臉,甚至連面門都被整個挖空變成黑洞,松崎妙子再次尖叫,剛剛還驚駭愣住的她就這樣扯開嗓子繼續叫嚷,叫嚷的同時死命掙扎,只想儘快遠離這隻被挖掉面門的恐怖女鬼,可惜她的掙扎註定無果,受身下無數人手的禁錮鉗制,劇烈掙扎不僅沒有讓她掙
脫困境,反倒弄掉了手機,手機則落進血漿消失不見,暫且不談以上插曲,同一時間,正當松崎妙子尖叫之際,一件讓松崎妙子更加膽寒的一幕出現了
女鬼將無臉空洞正對著身前松崎妙子,接下來,一張和松崎妙子一模一樣的臉開始從女鬼面門浮現而出,從面門盡頭的黑暗中由遠及近延伸而出,最後在抵達空殼邊緣的位置處停止,剛好填補了空蕩面門,通過這種類似復刻的方式,至此,紅衣女鬼獲得了臉,一張和松崎妙子完全相同的女人臉。
然而奇怪乃至無法理解的的是……
隨著紅衣女鬼獲得臉龐,對面,只見剛剛還死命掙扎悽厲尖叫的松崎妙子瞬間沉寂了,在尖叫掙扎雙雙停止的剎那間兀自低頭,腦袋徑直垂了下去,就好像突然失去意識般瞬間垂下腦袋沒了動靜,至於紅衣女鬼……
她不見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就在松崎妙子突然間垂頭不語疑似昏厥之際,再看對面,就見剛剛還置身眼帘的紅衣女鬼突兀消失,就這樣在快到極致的轉瞬間莫名其妙沒了蹤影,不,不單女鬼不見,那些突出地面的無數人手也同時消失同時不見,連同那鋪滿荒野的血液一起,所有駭人場景消失不見,種種異常畫面無影無蹤,就連天空的赤紅圓月也不知何時變了顏色,再次恢復為正常狀態的純白皎潔。
這還沒完,好似整個世界都做了場荒誕怪異的惡夢似的,隨著那諸多不知真假的異狀消失,此刻若有人身在現場定睛觀察,那麼則會看到如下一幕畫面
藉助天空的皎潔月光,就見這裡仍是公園,是真真正正的公園盡頭,邊緣則存在著一堵厚實圍牆,誠然圍牆破舊年久失修,可卻並不存在豁口,別說大號豁口了,就連縫隙都沒有,哪裡還有當初牆洞?而此刻,松崎妙子也仍然站在圍牆旁邊。
時間在漆黑死寂的公園分秒流逝,過了大概兩分鐘後,松崎妙子動了,終於從早先的凝固昏迷掙脫而出,身體一抖倉惶抬頭,卻見眼前是公園內部,前方也依舊那堵攔住去路的厚實圍牆,但……
「呼,呼,呼……」
像極了剛從惡夢中醒來,饒是眼前場景並無異狀,自己也依舊身在公園,可松崎妙子卻還是在睜開眼睛的剎那間身體顫抖,滿臉慘白,嘴更是大口喘息,儼然一副後怕表情。
不錯,也正如上面描述的那樣,縱使已掙脫昏迷看清現實,可剛剛的經歷卻終究是印象深刻,由於實在弄不清剛剛的經歷是真是假,喘息過後,懷揣著坎坷緊張,松崎妙子動了,在確信這裡仍是公園的同時顫顫巍巍走向圍牆,來到牆邊定睛打量,就見圍牆厚實並無破損,壓根沒有任何豁口?
(豁口沒了?這,這是怎麼回事?之前明明看到……)
(嗯?莫非剛才我真的只是做了場夢?因醉酒而不知不覺睡著了?)
注視著並無豁口的公園圍牆,松崎妙子錯愕了,整個人愣神發呆,當然,為了儘可能弄清早先經歷是真是假,懷揣著濃郁狐疑,女人結束茫然繼續動作,她搬來幾塊廢棄磚塊,將磚頭疊在牆下,而後踩著磚頭攀升高度,最終成功將頭探出圍牆,隨著腦袋探出圍牆,接下來,一幕讓松崎妙子再次錯愕的場景出現了。
藉助月光看向牆外,只見牆外是條巷道,一條普普通通的民宿胡同,哪裡還有荒野影子?
人是一種疑心頗重的生物,常常喜歡自我懷疑,若想讓其相信某件事,那就只能依靠證據,事實上也只有面對板上釘釘的確鑿證據,人們才會選擇相信。
(看來是做夢了,之前的確做了場惡夢啊……)
「呼!」
果不其然,當親自爬牆看清牆外並目睹牆外根本就不是荒野後,早先還狐疑坎坷的松崎妙子徹底放下心來,長呼了一口氣,旋即躍下圍牆轉身就走,在認定自己剛剛只是做了場可怕惡夢後離開公園,急急忙忙趕往家中,只不過……
通過諸多驗證,或許在松崎妙子眼裡自己剛剛只是因醉酒而做了場可怕惡夢,但期間她卻忽略了少許細節,比如,在她的衣兜內,原本放在兜里的手機已經不見,又比如……
離開公園的過程中,松崎妙子有所變化,她的眼睛瞳孔不在正常,轉而體積變小,明顯比正常瞳孔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