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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失蹤人數實在太多,再加之事態詭異無法解釋,作為副領隊,高爾斯基直接提了個正常人都會提出的正確建議,那就是跑,在得知雪山存在某種能讓人神秘失蹤的詭異現象後不加遲疑提出逃跑,而曾親身經歷過失蹤事件的伊萬也緊隨其後在旁附和,且同樣給出了逃跑理由,是啊,如此之多的人員失蹤肯定是要報警的,但問題是雪山沒有信號,若要尋找失蹤者,那就只能先離開山脈,也只有這樣方能聯繫到外界,才能讓專業的搜救團隊趕來尋找,其實說一千道一萬,兩人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趕緊跑,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剩餘一百多名學生的安全著想,這場露營都不能在繼續下去了!
至於陳水宏……
面對兩人的合理建議,胖子不知該如何回答,領隊的身份固然讓他成為了營地最高決策人,可他卻知道這種情況已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了,先不說雪山本就被鬼封鎖無法離開,單單這種程度的人員調動就不是他能說了算的,畢竟他不是真的領隊,他沒資格同意團隊是否逃跑,想到這裡,胖子回頭看向何飛,見陳水宏投來求助眼神,何飛瞬間會意,不過……
許是剛剛想到什麼,定了定神,何飛越眾而出,然後朝對面正急於逃跑的高爾斯基兩人說道:「主任,還有伊萬講師,我這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唔?」見何飛表示有話要說,高爾斯基不由一怔,和同樣發懵的伊萬對視一眼,直到互相看罷不明其意,高爾斯基才重新回頭,朝何飛好奇問道:「何講師你要說什麼?有話你大可直接說。【】」
「嗯,既然主任你讓我說,那我就直言不諱了,雖然我也知道說出來你倆也不一定信。」
其實當何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多反應較快的執行者就已隱隱猜出何飛意圖,甚至連隨後的內容都猜了個八九離十,果不其然,待提前撂下句若有所指的話後,接下來,何飛表情轉變,變得嚴肅,而後用同樣嚴肅的語氣對兩人說道:「不知主任和伊萬講師你們信不信鬼神之說,如果信的話,那麼我有件真相要告訴你們……」
說到這裡,何飛走到陳逍遙面前,接著手指對方認真說道:「陳講師在來俄羅斯前曾在Z國當過一段時間的道士,額,也就是你們歐洲人嘴裡的驅魔人,性質和神父牧師差不多,由於曾修煉過一段時間,所以他能察覺乃至發現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如上所言,隨著事態發展愈發嚴重,早先還隱瞞真相的何飛感覺時候到了,他已不打算對劇情人物繼續保密,而是決定公布事實真相,於是便果斷拿陳逍遙當起來了幌子,結果和預料中的分毫不差,何飛才剛言罷,對面的高爾斯基和伊萬就雙雙露出了驚疑表情,唯一不同的是,在目前已出現詭異現象的情況下,二人沒有反駁,見兩人驚疑不定,何飛也極其反常的沒有繼續下去,只是任憑兩人在那驚疑。
不愧是精通語言藝術的專家,對人心的把控恰到好處,何飛的欲言又止成功讓剛剛還驚疑不定的兩人愈發驚疑,見何飛話說一半戛然而止,終於,兀自迷茫了片刻,許是越想越不對勁,高爾斯基眉宇變換,接著便探長脖子試探問道:「發現?發現什麼?」
「鬼!」
……………
注視著高爾斯基兩人那走出帳篷的背影,何飛表情不變,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就在剛剛,何飛以編故事的方式把部分真相告訴了兩人,直接告訴對方雪山有鬼,說陳逍遙昨天剛來雪山時就曾感知到一股靈異力量,而今早失蹤的兩名學生便極有可能與鬼有關,登山時無故失蹤的50名學生也基本可以扣在鬼的頭上,是的,他全程沒說這些人已經死了,只是再三聲明雪山有鬼,聲明學生的失蹤與鬼有關,至於原因?原因可以語言藝術來概括,作為一名很懂人心的專家,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說的太清,相反說的越詳細就越容易引起反效果,畢竟對方只是劇情人物,若說的太過詳細,對方反而會不信,其實何飛的目的就是讓對方半信半疑,只為在對方心裡埋下種子,至於具體信不信?隨著事態的發展,對方早晚會深信不疑,更何況……
就算他不把話挑明,對方也有某種驗證方法。
何飛的猜測果然成真,待走出帳篷來到外界後,高爾斯基就看到了一幕接近混亂的場景,營地里人聲鼎沸,不少人聚在一起私下談論,但不管這些人具體談了些什麼,多數人表情慌張,見狀,高爾斯基眉頭緊鎖,跟在身邊的伊萬則也在目睹了營地亂象後嘴角抽搐,忙朝高爾斯基說道:「主任,此事太過蹊蹺,這裡是常年低溫的無人區,不可能存在歹徒,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歹徒,實際也無法把幾十人一次性綁走,而且還是在行動不便的半山腰,這種事人類絕對做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
伊萬的闡述何嘗又不是高爾斯基的內心想法?見伊萬言語間若有所指,高爾斯基看向對方,伊萬則即刻用不太確定的語氣繼續道:「剛剛何講師說的話不能全信,畢竟鬼什麼的咱們以前從未見過,還有陳逍遙那道士的身份咱們也弄不清具體是做什麼的,總而言之他們的話不可盡信,不過……」
說到這裡,伊萬表情微變,從剛剛的緊張變成遲疑,遲疑片刻,他先是咽了口唾沫,接著便態度謹慎挑明意思:「不過詭異的現象已經發生了,一大群學生的失蹤也確實找不到合理解釋,所以我認為咱們還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察覺伊萬話中有話,本就疑慮重重的高爾斯基愈發慌張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碰到這種難以解釋的詭
異現象,如今更是有人告訴他詭異現象與鬼有關,雖說西方人對鬼的概念比較模糊,但若是提到魔鬼幽靈的話,他們還是懂的,而剛剛在帳篷里時,為了方便兩人理解,何飛就曾把鬼比喻成類似魔鬼的東西,至於魔鬼又是什麼?信仰上帝的他們卻是理解通透,所以……
「伊萬講師,我記得剛剛何講師還說過另一件事,他說昨天的開車離開其實並不是尋找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匯報工作,而是逃跑,打算離開雪山,可最後卻被某股莫名冒出的雪霧攔了回來,讓巴士重新回到了營地附近,最後說任何人都不可能離開雪山。」
隨著疑慮的逐漸濃烈,高爾斯基把何飛直言相告的部分細節提了出來,伊萬則點頭表示對方說過,一時間,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半天不語,直到……
掃了眼人心惶惶的營地,不知怎麼的,高爾斯基忽然壓低聲音,接著即朝伊萬下了個命令:「伊萬講師,你現在去找達卡洛夫,讓他帶幾名學生開車離開雪山,就說讓他去有信號的地方報警,先聯繫下外界,聯繫完就趕緊回來。」
人性永遠是自私的,一旦發生危險,人們總會優先考慮自身的安全,從而把危險的工作推到別人頭上,為了獲得某種證實,高爾斯基開始了嘗試。
暫且不提營地此刻的人心惶惶,亦不提高爾斯基的具體打算,同一時間,1號帳篷內……
「我靠,這隻雪鬼的殺人速度挺快啊,這才僅僅過了兩天,它就已經弄死了50多人,就算是無差別攻擊,可若一直繼續下去,早晚也會輪到咱們,撐滿5天的機率微乎其微啊。」
高爾斯基才剛離開,維持著難看表情,彭虎就直接挑明的當前事態,順便把神秘鬼物隨口稱之為雪鬼,倒也基本切合了鬼物特點,當然稱呼什麼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彭虎此言沒錯,幾乎就是當前事態的殘酷寫照,言罷,彭虎開始抽菸壓驚,但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怖又豈是單純抽菸能夠消除的?見彭虎拿煙的手微微顫抖,又見新人直到現在一直哆嗦,深有同感的李天恆坐不住了,他急忙看向何飛,卻見何飛已不知何時坐了下來,坐在熊熊燃燒的火堆旁,大學生盯著篝火默然沉思,貌似在琢磨著什麼。
何飛習慣的大家是清楚的,所以當看到青年那低頭思考的動作後,李天恆不敢打擾,故而在瞥了眼同樣靠坐牆角半天不語的趙平後下意識回頭看向湯萌。
「湯萌姐,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何飛趙平兩大智者全部低頭思考的情況下,變成驚弓之鳥的眾人本能開始了自行討論,而分析水平僅次於何飛兩人的湯萌則自然成為關鍵人物,就好比現在,由於不敢打擾何飛兩人,李天恆果斷問起湯萌,同在現場的程櫻、彭虎、陳逍遙、陳水宏以及新人也一個個看向湯萌,好在湯萌沒有讓大伙兒失望,見李天恆顫顫巍巍詢問自己,加之眾人投來目光,女醫生皺著眉頭坦言說道:「具體該怎麼辦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也清楚,那就是維持現狀。」
「維持現狀嗎?貌似也只能這樣了。」湯萌話音剛落,程櫻便在旁點頭喃喃附和,但就好像仍有不同看法似的,程櫻固然理解湯萌意思,可很快女殺手便話鋒一轉提出見解:「可單純的被動防禦終歸不是好辦法,難道我們就不能做些什麼嗎?」
「做些什麼?」
程櫻那稍顯不甘的話就好像給眾人提了醒,此言一出,彭虎頓時來了精神,忙丟掉菸頭,看向陳逍遙,還別說,在彭虎的帶頭下,其他人也紛紛把目光鎖定在陳逍遙身上,而彭虎則火急火燎試探問道:「對了,我說陳逍遙,你不是整天說自己很厲害嗎?既然你很厲害,那你有沒有把握將雪鬼直接幹掉!?」
「啥?我讓去解決鬼?開,開什麼玩笑!?」
「我不行,絕對不行!」
彭虎此言一出,就見剛剛還淡定如斯的陳逍遙竟當場被嚇了屁滾尿流!幾乎差點癱坐地上,旋即瘋狂搖頭表示不行,而彭虎則兩眼一瞪厲聲問道:「不行?為啥不行?你之前不是連倉庫女鬼都解決了嗎?連女鬼都能解決,順便把這隻雪鬼解決又有何不可?」
許是唯恐眾人當真把他推出去和鬼單挑,見彭虎鍥而不捨一直追問,陳逍遙再度大驚,忙搖著腦袋繼續解釋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是鐵定干不過那隻雪鬼的,至於倉庫女鬼……是,我承認我之前是解決了一隻還算厲害的女鬼,但問題是女鬼只是初級厲鬼,一隻剛剛從鬼魅進階的初級厲鬼而已,這種程度的鬼我是能勉強對付的,可雪鬼就不一樣了啊,雖說咱們直到現在都沒見那隻雪鬼,但僅從對方展現的封鎖能力就知道那玩意很不好惹,能夠完全封鎖大片雪山區域,甚至能夠讓任何人重回!單單這種附帶傳送的大範圍封禁就絕非尋常鬼物所能做到,這隻雪鬼很厲害啊,就算不如地縛靈,實際也比尋常厲鬼強悍太多,還有那只需觸碰就能瞬間把人變成冰渣的攻擊手段也基本和秒殺沒區別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這隻雪鬼極度詭異,已經不能歸納在常規鬼物體系里了,幾乎就是個異類怪物!」
陳逍遙用一通符合邏輯的解釋把雪鬼的性質詳細概括了一遍,順便提醒眾人雪鬼強大,這就是只獨立於常規鬼物體系之外的未知怪物,哪怕雪鬼的整體表現比地縛靈弱了一些,但整體強度也完全超過厲鬼範疇,可想而知,面對一隻實力僅次於地縛靈的恐怖鬼物,連常規厲鬼都干不過的陳逍遙又如何有膽找其單挑?這簡直就是老太太上吊活膩了,更何況……
既然是一隻獨立於常規鬼物體系之外的異類鬼物,那麼天知道對方能不能
夠被消滅!?
「現在懂了吧?現在你們終於明白我為何不敢惹那鬼東西了吧?不是貧道膽小怕死,而是那玩意太過厲害,咱們根本干不過它!呼,呼,呼!」
如上所言,為了避免被其他人強行推出直面雪鬼,陳逍遙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竟兩眼圓睜大口喘氣,如今更是已不知何時緊緊抓住了彭虎衣領,同時把臉貼在彭虎臉上!此刻,盯著陳逍遙近在咫尺的激動臉孔,彭虎懵了,被青年驚了個目瞪口呆,良久才恍然回神,一把推開對方,旋即瞪著眼睛大聲罵道:「我草!不行就不行唄,你小子這麼激動幹嗎!?」
「額?啊!不好意思,剛剛我確實有點激動了,呵呵,彭哥別介意啊。」
陳逍遙的尷尬道歉沒有影響到現場氣氛,相反,通過他對雪鬼的描述解釋,眾人反倒更加害怕了,內心的恐懼愈發激增,就在陳逍遙朝彭虎訕笑致歉的時候,程櫻明白了,故而眉頭緊鎖在旁說道:「既然雪鬼無法抗衡,那我們若想活著,如今就只能尋找生路了。」
程櫻的總結概括基本正確,面對一隻連陳逍遙都畏懼膽寒的異類鬼物,執行者是沒有勝算的,至少做不到強行消滅,無法消滅則意味著眾人要時刻籠罩在雪鬼的威脅之下,稍有不慎就會被殺,若想活著,唯一的辦法就是完成任務,搶在事態惡化到無法收拾前把那條被詛咒隱藏的生路找出來。
只是……
接過程櫻的話頭,陳水宏直接把難點提了出來:「詛咒從不發布無解必死的任務,這點咱們都知道,可,可這場任務的生路貌似找不到啊?自打來到雪山,咱們就只收穫了一丁點線索,除知道雪鬼有封鎖和瞬間把人凍成冰渣的能力外,其餘一無所知。」
見陳水宏抖著肥肉挑明問題,一時間,眾人不說話了,每個人都偃旗息鼓陷入沉默,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胖子已經把他們要是全部說完了,且說的還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其實不用程櫻或陳水宏在旁提醒,眾人也清楚這場任務肯定有解,百分百白存在生路,但問題是生路隱藏的太深!固然期間大伙兒也曾努力尋找過生路線索,不料兩天過去了,如今卻毫無發現,別說生路線索完全是零,就連那隻已開始屠戮的雪鬼都沒見過,這種由未知帶來的恐怖簡直比直面危險還要讓讓人心慌不安。
「是啊,生路找不到,沒有任何能引起注意的價值發現……」沉默了半晌,意識到生路貌似真的無法尋找後,湯萌喃喃自語,故而本能回頭看向身後,而有類似感覺的程櫻也同樣回頭轉身,看向對面正雙雙思考的何飛趙平。
回頭看去,就見何飛依舊坐在火前低頭不語,靠在角落的趙平也差不多一個反應,就這樣雙雙沉浸在各自運轉的思緒當中,不過……
良久的思考最終換來了某種動作,就在趙平仍然如老僧入定般不言不語的時候,何飛卻突然起身,然後徑直走向帳篷大門。
「大家跟我出來巡視下營地吧。」
沒有人知道何飛為何要帶領眾人出門閒逛,繼而在營地里往返穿梭,但這些事卻和達卡洛夫無關,和兩名正坐在車裡的學生同樣無關。
伴隨著一陣機車轟鳴,一輛巴士正徐徐前進著,目前正行駛在積雪茫茫的山間中,司機是一名稍顯魁梧的白人壯漢,後排則坐著兩名男性學生,而作為曾經的貨車司機,達卡洛夫哪怕如今轉行當了校工,但其駕駛經驗依舊保留,至少能控制一輛巴士客車。
由於今早失蹤了大量學生,導致整個營地人心慌慌,果然,身為副領隊的高爾斯基主任火速下達了正確命令,安排曾當過司機的達卡洛夫帶著兩名學生離開雪山,前往信號暢通的地方報警並儘快聯繫外界尋救援,於是,達卡洛夫便開走了一輛營地巴士,按照命令離開雪山。
當然,考慮到山脈路況極其惡劣,達卡洛夫很是小心,開車期間精神緊繃,整個人專心致志,他雖聚精會神專心開車,但無需駕駛的兩個學生卻也輕鬆不到哪去。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搞不懂奧爾斯他們是如何不見的,明明爬上山峰了,可為何就是一直不下來呢?當時大伙兒可是等了整整一個上午啊?」
盯著身前那名矮胖男生,另一名金髮男生一直納悶,毫無疑問,他們仍在討論上午的人員失蹤,而作為當時曾參與過登山行程的學生之一,金髮男生很有發言權,不僅如此,失蹤的人里還有一名和他關係不錯的朋友,他那位名叫奧爾斯的朋友就是首批攀爬山峰的成員之一,一開始金髮男生還曾羨慕過對方,不料自打爬上山鋒,對方就徹底消失了,如今再談此事,金髮男生不羨慕了,取而代之的是慶幸。
「好險,幸虧當時我被分到了第二批,要不然失蹤的可就是我了!」
言罷,金髮男生開始慶幸,他摸著胸口表示後怕,而最初便留在營地的矮胖男生亦隨之點頭表示贊同,認為對方運氣不錯,點頭固然點頭,但,不知是期間想到了什麼又或是年輕人思維活躍,喜歡天馬行空的想像,剛一點過腦袋,矮胖男生便面露神秘,同時用很不確定的語氣在旁分析道:「不過這件事確實很詭異啊,50個人就這麼消失了,這裡是又是常年低溫的無人山區,存在歹徒的可能性幾乎是零,如果是開玩笑的話,那些上山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山頂待這麼久,畢竟山頂的氣溫比山下還要冷,根本無法停留太久,既然如此,那……」
說到這裡略微停頓,然後,本就表情神秘的矮個男生突然眯起眼睛,接著便提了個任誰都未曾想過的離譜猜測:「那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幽靈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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