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很難對不對?
為師中年悟出縹緲劍,江湖上的頂流高手便不在眼中。
十年後,為師改進縹緲劍,以自身名諱成為游龍縹緲劍。
其中游龍劍歌,便是為師二十五年前所創。
其招式周天混元,婉如游龍,劍光所至有死無生。
那時為師僅為頂流高手,絕世之下,再無人敢與為師一戰。」
唐朝朝自然聽說過劍聖游龍的傳奇故事,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用意念操控密密麻麻的竹絲,屬實有些難為人。
「師父你真厲害。」
「哈哈,那當然,這劍聖傳人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你要勤加練習,待能達到以意化神。
神之所向,萬物拜服。
到那時,招式再無作用,你便是絕世。」
唐朝朝不由被師父游龍的大餅吸引住。
只要是成了絕世,那江湖中就不止白掌門一個女絕世了。
「師父的意思,絕世都需要以意化神,已經不再拘泥於招式?」
「非也,他們是他們,咱們是咱們。
這可是為師的獨門秘技,待你能如為師一般。
一個頂他們三個。」
不是劍聖游龍自吹,就算剩下五成功力,在兩國江湖上,也沒人敢來尋死挑釁他。
公認第一的背後,是數不清的江湖高手身死換來的。
在唐朝朝調息前,劍聖游龍確認無人,便傳授了她一篇口訣。
確認其記在心中,他才坐到一邊喝茶。
等唐朝朝恢復,便又開始新的指點。
劍聖游龍像是成為了一個話癆,每每一點錯漏都要反覆強調。
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得,一股腦的都倒給唐朝朝。
龍華寺內。
小商依舊窩在自己的窩裡打盹。
一老一少坐在光禿禿的樹下下著棋。
慕容清落下一枚白子,緩緩道。
「父皇想見見您。」
老和尚手中的黑子微微一頓。
「他知道我在此?」
沒有自稱老僧,可見老和尚心中並不平靜。
慕容清抬眸看向對方。
「二皇叔無需如此忌憚。
父皇其實一直知道您在此。」
老和尚聞言抬眸看嚮慕容清。
若說是對方將自己的消息透露給康健帝。
他其實並不相信。
因為慕容清這麼多年,都想要自己支持他。
此舉無疑是自掘墳墓。
可見康健帝或許真的一直知道他在此。
老和尚嘆了口氣。
也對。
憑藉對方帝聽堂監視天下的本事,他這裡又怎會躲過對方的眼睛。
慕容清見老和尚沉默不語。
他緩緩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禮,便轉身往外走去。
慕容清並不奇怪康健帝知道二皇叔的存在。
他奇怪的是,父皇若想見二皇叔,完全可以自己來。
但卻讓自己傳話,這明顯是知道他在暗中拉攏二皇叔。
慕容清對此也並不擔心。
依照康健帝的性子,他不想人苟活,沒有人能逃的掉。
而慕容清的所作所為,也是一個皇子該有的城府與手段。
老和尚依舊坐在那枯樹下的石桌旁。
棋盤上的棋子也未動分毫。
直到一道暗紫身影坐在了他的對面。
老和尚抬頭看向對方,眼中的神色卻極為複雜。
其中最多是恨與不甘。
康健帝掃過面前的棋盤。
這才緩緩的抬頭,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看起來也十分平靜。
「二哥,許久不見。
這龍華寺,也算是閉世的絕佳之所。
但二哥念了這麼久的佛經。
好似也未真正放下。」
老和尚雙眼慢慢轉為平靜。
心中仇恨,哪裡是說忘就能忘卻的。
可造成這一切的,無非是自己的一己之私。
那位置觸手可及,誰人不想坐上,好一覽眾山群雄盡在腳下的感覺。
「皇上既然早知老僧在此。
為何會等到現在才出現?」
作為康燕帝的二兒子慕容源。
他自認為不比康健帝差。
可為什麼最後贏的人卻是他。
慕容源即便剃度為僧,也不曾給自己取一個法號。
就是心中有太多的不平。
康健帝沒有錯過慕容源眼中閃過的恨意。
他依舊平靜道。
「二哥,你我兄弟相見,又何必明知故問?」
以前不來自然是想留其一條性命。
慕容源嗤笑一聲。
「所以你今日是後悔了,來殺老僧的?」
康健帝微微搖頭道。
「朕今日來,只是想與二哥敘敘舊。」
慕容源聞言,眼中露出鄙夷。
嘴上卻說道。
「既然皇上不是來殺老僧。
那便請回吧。
你我之間,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
康健帝坐在原處未動。
「二哥覺得,現在的康國如何?」
慕容源以為康健帝在炫耀他的功績。
不屑道。
「外敵虎視眈眈,內憂頻頻,一團糟。
不過借一外人,兵行險招,僥倖贏了。」
康健帝認同點頭道。
「二哥說的沒錯。
不過內憂已經快解決了。
朕覺想要一舉殲滅外敵。
二哥覺得有幾成勝算?」
康健帝如此不避諱的說出他的謀算。
讓慕容源有些愣神。
不過他很快反駁道。
「外敵兵強馬壯,塔塔烈未死,你若舉兵。
機會不足三成。」
康健帝聞言一笑。
「那若剷除西勝堂,或是傳遞假消息。
可否斃其一役,繼而窮追猛打?」
慕容源沉思道。
「就算如此,也不過是拖延時間。」
康健帝又道。
「那再加江湖絕世高手助陣。」
「最多五成。」
慕容源想到近這日子,朝廷與江湖之間的紛爭。
已經明白了康健帝此舉的用意。
江湖人助陣,確實能大大增加此戰的勝利。
康健帝繼續道。
「若再出其不備,斷掉西戎的鹽路。」
慕容源聽到這裡,眸子終於閃過亮光。
若西戎沒有了鹽的供給。
再勇武的敵人,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便會頭昏眼花全身無力。
慕容源疑惑道。
「玖國雖是康國的附屬國。
可他們與西戎通商已久。
豈是說斷就斷。
若是斷了,西戎狗急跳牆,玖國恐有滅國之危。
沒有本事滅了西戎的康國,玖國是不會同意的。
三足鼎立才最穩妥,小國也在求存。
豈有授人以柄,自絕生路的道理。」
說句不好聽的。
西戎算起來可是玖國的衣食父母。
而康國最多為他們提供了一層屏障。
孰輕孰重玖國還是分的清。
康健帝也不避諱道。
「玖國皇帝視其皇后如命。
可玖國皇后身患重疾。
玖國上下對此束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