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唐耀祖難看的臉色,收入眼中。
唐朝朝覺得,這小子是來找打的欠收拾。
既然送上門,不打著實太對不起對方。
「堂妹,既然有醫好太子殿下的本事,就去給祖母也瞧瞧吧!」
這種命令的口氣,讓唐朝朝有些想笑。
唐朝朝確實也笑了出來,她嘴角咧開的模樣。
落在唐耀祖眼中,卻成了一種譏諷。
唐耀祖壓著心中的怒意,訓斥道。
「你笑什麼?祖母眼下病重,你身為孫女,自當義不容辭!」
唐朝朝沒理會趾高氣昂的唐耀祖,譏諷道。
「堂哥現在是一介白生吧!」
突然的問話,讓唐耀祖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
唐朝朝這是在嘲諷自己春闈落榜不成?
就又聽唐朝朝道。
「堂哥不說話,應該就是了。
可我是當今陛下親封的朝安郡主。
堂哥見我,按理應該跪拜才是。」
唐耀祖聽到唐朝朝要自己跪她,頓時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他咬牙切齒道。
「唐朝朝,我是你堂哥!」
唐朝朝半垂下眼帘,帶著涼意的眸子,與暴跳如雷的唐耀祖對視。
「怎麼?你是我堂哥,就能不遵守禮法?
還口口聲聲,要我給祖母治病,慷他人之慨,堂哥是不是心裡只有禮義廉,沒有恥?」
唐耀祖被揶揄,一時間無法反駁,臉色漲紅。
可要他跪唐朝朝,那絕無可能。
唐朝朝見狀,譏諷道。
「原來,同樣的事情,落在堂哥身上,就不成了。」
唐耀祖被激,氣憤反駁道。
「唐朝朝,你姓唐,讓你給祖母治病,那是理當如此。
而今,你仗著自己郡主身份,要我跪你,就不擔心傳揚出去,落得一個仗勢欺人的名聲嗎?」
唐朝朝嗤笑一聲。
「堂哥怕不是讀書讀傻了,對我這個堂妹是一無所知。
也好,今日就讓你看清楚,我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唐朝朝話音剛落,抬起一隻手,鞦韆旁的小桌上,擺放的乾果盤中的,乾果便少了幾樣。
唐耀祖還未從唐朝朝的話中,回過神來。
就感覺雙腿一疼,整個人「噗通!」一聲,就直直的跪在了唐朝朝的跟前。
唐耀祖疼的臉色一白,抬頭對上唐朝朝唏噓的眼神。
他憤怒道。
「唐朝朝,你居然敢這麼對我?」
唐朝朝手中微微一動,兩枚杏仁同時打在唐耀祖的臉上和嘴上。
唐耀祖疼的叫出聲,嘴唇甚至被打出了血。
唐朝朝拋著手中剩下的杏仁。
聲音沒有什麼溫度道。
「今日,我便教教堂哥,什麼叫做理所當然,什麼叫做禮法!」
唐耀祖捂著嘴,想要爬起來。
唐朝朝眼尾上挑,又丟出一枚杏仁。
「啊!~」
慘叫聲立刻響起。
唐耀祖剛爬一半的身子,又重新跪了下去。
他氣急敗壞道。
「唐朝朝,我要殺了你!」
唐朝朝勾唇。
「對郡主不敬!該打!」
一枚杏仁,再次打在了唐耀祖的口不擇言的嘴上。
這一回,唐耀祖疼的吐出一口血水的同時,一顆牙齒也隨之出現在地面上。
唐耀祖目眥欲裂,他惡狠狠的看向唐朝朝。
「有種,你今日便殺了我,否則今日之恥,定要你百倍償還!」
唐朝朝搖了搖頭。
唐耀祖還沒有唐文能屈能伸,至少他爹被打時,還知道躲,知道求饒。
唐朝朝想看看,唐耀祖的嘴到底有多硬。
可惜,被匆匆而來的周氏打斷了。
看著跪在地上,滿嘴血的唐耀祖。
周氏尖叫的撲了個過去。
跟在後面的唐雲桃,見到這一幕也傻了眼。
周氏雖然惱恨這對父子,可終究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
她的以後,還要靠著兒子。
看到兒子如此慘狀,她紅著眼睛,看向唐朝朝,怒道。
「他好歹是你堂哥,你為什麼要將他打成這般模樣!」
周氏在院子裡,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看看老夫人。
卻沒想到,人還未進壽安院。
就遇到了趙夢玥。
周氏本是不想理會對方。
趙夢玥卻期期艾艾的說,唐耀祖來尋唐朝朝,給老夫人瞧病。
得知唐朝朝從老夫人中毒後,就未來看過一眼,唐耀祖走時的臉色很難看。
周氏算是見識過唐朝朝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的手段,擔心兒子不知分寸,再惹惱了那煞星。
這才匆匆趕來。
沒想到跟她預料一樣,唐耀祖確實被打了,還被打的這麼慘。
她一邊惱恨,趙夢玥多嘴,說些不該說的。
一邊又氣憤唐朝朝,絲毫不念血脈至親。
面對周氏的怒火。
唐朝朝唏噓道。
「二嬸嬸這話說的,堂哥跑來指責我,不敬長輩,祖母生病也不去探望。
他自己見我,卻不懂尊卑,見了本郡主連禮都不行,還敢趾高氣揚的指責本郡主。
難不成這些年的聖賢書,他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實在不行給我的劍磕個也行,畢竟是當今陛下御賜寶劍,如帝親臨。
再說你們看我的玉牌,乃是先帝御賜,這也不磕,堂哥好生威風。」
周氏聞言,氣憤道。
「那你也不該打他!」
唐朝朝揚眉。
「我哪有打他了,我這是在教他規矩。
至於嘴上的傷嘛!
他對本郡主出言不遜,自然要教訓一番!
畢竟陛下和先帝都看著呢,小懲大誡。」
唐耀祖被唐朝朝的話,氣的額頭都鼓起了青筋。
卻無法反駁。
腿上的疼還未緩解,臉上嘴上均傳來刺痛感,讓想張嘴說話的唐耀祖,疼的連連抽冷氣。
目光落在地面上那顆牙上,唐耀祖的眼底都出現了血絲。
這要他以後,如何再出去見人?
周氏想要辯駁幾句。
身後又傳來一道聲音。
「二弟妹,朝朝的話,你應該聽清楚了!
有錯在先的是唐耀祖。
這要是傳揚出去,入了陛下耳中,怕是會被治個大不敬之罪。」
唐朝朝抬眼,看見來人,嘴角彎起,立刻從鞦韆搖籃椅中起身。
「阿娘。」
宋容止緩緩走到唐朝朝身邊,拉起女兒的手,才冷眼看著周氏。
周氏咬牙道。
「大嫂,你不能因為朝朝是你的女兒,就有意包庇吧!
她打了自己堂哥,是事實。
再說,耀祖可是唐家唯一的男丁。
你就不怕,自己的女兒萬一失手,斷送了唐家的血脈嗎?」
宋容止聞言,冷笑道。
「二弟妹,唐武和唐文還活著呢!
唐耀祖怎麼就成了唐家唯一的男丁?
朝朝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他是個什麼東西。
也敢在我女兒面前,指手畫腳?」
唐耀祖聽了這話,氣的想撕了眼前這對母女。
奈何自己就一書生,有心無力。
周氏聽兒子被比作東西,心中更是不服。
可不等她說話。
宋容止再次開口道。
「即便今日朝朝失手,殺了唐耀祖,那也是他活該!
至於唐家的香火,小叔正值壯年,多納幾房妾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