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裡管峨眉跟自己的朋友們聊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名小有名氣的律師。
拿到對方的聯繫方式後,她跟對方在電話裡面聊了一會兒,然後又改成了面談。
對方正好就在附近辦事,雙方直接約在酒店這邊見面。
跟人約好,管峨眉跑到隔壁房間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開門的是攝影師表弟。
「怎麼了姐,你這邊搞好了?」
「約了律師,等會見面談。」
管峨眉點了點頭走進屋看著正在玩手機的劉宏富道。
「劉叔,等會律師就過來了,咱們去樓下等著吧,有些問題見面好溝通一些。」
「好好好,辛苦你了。」
劉宏富連忙把手機屏幕鎖起來。
他剛剛在千度搜索如何跟比自己年齡小了三十多歲的女孩子夕陽戀來著,這會兒看到管峨眉多少有些緊張。
因為剛剛他看的那篇文章里寫了。
有些女性會崇拜年長的男性,崇拜他沉澱的豐厚智慧,崇拜他的經驗談吐等等。
而管峨眉對自己如此親近無私幫助的行為,那篇文章里也寫了。
說這是有好感的表現,說人的任何行為都是有動機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
「她對我有意思。」
劉宏富這麼一想人一下就來勁了,雖說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
可因為經常工作鍛鍊的原因,他身體素質其實比同齡人還是要好一些的,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披甲上陣殺敵!
「怎麼了劉叔,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管峨眉總感覺劉宏富哪裡有些不對勁,又一下說不上來。
眼神似乎有些怪怪的?
當然,她還是沒往那方面去想,一個七十歲的老頭能幹什麼?年齡跟她爺爺都差不多了。
「沒什麼,那律師到時候要怎麼收費啊?」
劉宏富連忙轉移話題,生怕被管峨眉看出了一些來。
還沒拿到自己的錢,他暫時沒信心跟管峨眉在一起。
「這個得見面詳談了,估計會按照比例抽成,但是是我朋友介紹的,所以比例抽成不會很高。」
管峨眉笑著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
劉宏富生怕等會一個律師就要分走自己一大半的錢,那不就扯犢子了?
下樓後兩人坐在一起等了起來。
因為靠在管峨眉邊上坐下的原因,劉宏富總感覺一陣淡淡香味往自己鼻孔里鑽。
像一隻無形小手在輕輕撫摸自己的下巴,再順著脖子一路往下。
「哦呼。」
劉宏富下意識閉上眼想入非非了起來,重重咽了一口口水。
在國外的三十多年,他都快忘了女人是什麼味道了。
「劉叔,嗓子不舒服就喝點熱水。」
察覺到劉宏富的小動作,管峨眉給這老登倒了一杯熱茶,心裡卻有些嫌棄。
這老傢伙坐的太近了,自己都聞到了他身上那股老人味,恨不得現在想辦法從他手裡搞到錢然後離開,再去物色下一個目標。
雙方各懷鬼胎等了好一會兒,那名律師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剛剛有些堵車,不然五分鐘前就到了。」
律師一臉歉意的打聲招呼後自我介紹道。
「我叫路文軒,劉大爺您叫我小路就好,大概情況我和管小姐已經在電話里溝通過了,更具體詳細的東西,我得和您深入溝通,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是這個理,是這樣的……」
劉宏富也不敢隱瞞什麼,把情況詳細解釋了一遍。
等劉宏富說完,路文軒在心裡也忍不住暗暗唾棄這老傢伙。
拋棄妻女三十多年,現在竟然要回來爭奪家產???
不過身為律師,他的任務就是滿足客戶要求贏得一切然後拿錢走人。
道德,對於律師而言其實是一個很無所謂的東西。
不然為啥殺人犯都能請到律師?
「只要您和您愛人還沒有離婚,那麼這些事情就還有的聊,但是要分走一半的共同財產恐怕有些難。」
把情況搞清楚後,路文軒苦笑一聲不敢在這上面打包票。
「為什麼?夫妻共同財產憑什麼不一人一半?」
劉宏富臉都氣綠了,他現在已經對那對母女恨之入骨。
甚至他自己都開始給自己洗腦。
認為自己當初出國真的是為了她們才淪落至此的,是她們對不起自己。
這也是有些煞筆為什麼那麼煞筆的原因。
因為他們會自我欺騙,編造出一個自己是受害者的事實並且深信不疑。
當然,這種做法跟小仙女隨時構建一個有利於自己的世界觀差不多。
「劉大爺您畢竟出國了這麼多年,這種情況肯定是要算成過錯方的,加上你們又不是協議離婚,到時候怎麼判,更多是看法官的意思。」
「絕大多數法官在離婚判決上,都是偏向女性的,用家務補償等名義傾斜女性。」
「根據我估計,現在的情況去打官司起訴離婚,能拿到三成共同財產恐怕就是極限了。」
路文軒跟劉宏富仔細講解了起來,他處理的離婚案件也不少。
像劉宏富這種情況,是板上釘釘要吃大虧的。
「垃圾,什麼垃圾法律,難怪國內永遠比不上國外,要是在國外人家才不會這麼判。」
劉宏富氣得直拍桌子,巨大的動靜把附近的其他客人都嚇了一跳。
大堂經理趕緊小跑過來問道:「您好,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沒什麼沒什麼,不好意思啊。」
管峨眉到底還是個體面人,尷尬的跟大堂經理道了兩聲歉,又趕緊安撫劉宏富的情緒。
只是聽到離婚只能拿到三成,她這會兒心情也不太好受。
劉宏富拿得越少,她搞錢不也越麻煩?
「就不能去國外打官司嗎?我現在也算是半個丑國人,去那邊打怎麼樣,或者找大使館什麼的,我就不信治不了她了。」
劉宏富還懷著洋帶人高人一等的思想,把自己當做半個洋帶人自居。
「……」
管峨眉和路文軒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先不說你他娘的是個老偷渡客,去大使館會不會被丑國人吐一臉濃痰。
真按照丑國或者歐洲那邊的婚姻法來打官司。
就他這情況,不但要淨身出戶還得欠一屁股債。
「用外國人身份打官司行不通,不過這個委託我接下了,我就儘可能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先給我兩天時間收集一些證據吧。」
路文軒也不想跟著腦子不太好使的老登說太多,作為一個律師他還是有些路子的。
「好的好的,辛苦路律師了。」
管峨眉起身跟路文軒握了握手。
目送路文軒離去後,管峨眉又嘆息一聲坐下端著茶杯喝茶。
「管小姐,你也比較懂法律,你說要是我老婆突然死了,那夫妻共同財產是不是就都算我的了?」
劉宏富突然壓低嗓音問道。
「理論上來說是的,不過劉叔你別亂來啊。」
管峨眉嚇了一跳,這老傢伙難不成要玩命?
「我不會亂來的,我就問問。」
劉宏富嘴上這麼說,心裡已經盤算了起來。
張燕那女人心臟不太好,要是真被氣死了,那錢不就都是自己的了?
……
開車將表姑和表姐送到不遠處的一個公園邊上。
唐卓停好車道:「姑媽,下來走走恢復下心情吧,今天的事別太當回事了,那人就是個神經病,你別搭理他就好。」
「是啊,媽你今天去我那裡住吧,先住上一段時間順便幫忙給晨晨做飯,他最近在家工作,沒人做飯老點外賣,對身體不好。」
劉小秋抱著自己母親手臂笑著勸道。
張燕嘆息一聲,臉色有些傷感和失望道。
「謝謝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再心軟了,我只是想著他都這個年紀了,最後見一面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後悔了,或者說看看有什麼誤會沒,是我想多了。」
畢竟當年那事對自己和女兒的傷害實在太深太深。
她難免會想要一個答案,想知道他當年為什麼那麼狠心,為什麼這麼多年甚至沒一個電話打回來,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善良的人總是如此,受到傷害會下意識覺得對方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理由。
「答案就是他現在還惦記離婚分家產。」
唐卓無奈一笑道:「表姑你房子拆遷之前是啥情況?」
「當時我們沒房子住,分配也沒戲,最後他說買一套,我就找娘家人和朋友同事借錢買的,那會兒房子倒是不像現在這麼貴……」
張燕把當年的事跟唐卓解釋了一遍。
「老弟,你這邊有什麼辦法嗎?要是離婚的話,他是不是真能分到錢?」
劉小秋一臉擔憂道。
要是真讓那個厚顏無恥的老王八分走了錢,這事能氣她一輩子。
「不好說,我問下我朋友。」
唐卓打開手機找到好一段時間沒聯繫的張三,把情況發了過去。
「對方是過錯方,但是沒離婚夫妻關係還在的話,建議先收集證據證明當年買房的錢是由你表姑全資買的,不過就算這樣也不一定能保證讓對方淨身出戶,恐怕還得想點其他辦法。」
看到張三的回覆後。
唐卓也是一點就透,發了一聲謝謝便看向表姑道。
「離婚的話打官司肯定是要分對方財產的,分多分少的問題。」
看到表姑和表姐臉色都不對勁了。
唐卓笑著補充道。
「不過也有個辦法,就是你們得跑一趟派出所,這樣吧,我先跟我老丈人聯繫下。」
說完,唐卓拿出手機撥通何正義的電話。
等電話一接通,唐卓熟練的喊了一聲爸就開始諮詢起來。
把情況問清楚後,唐卓掛斷電話笑道:「我和我老丈人問清楚了,明天你們去派出所辦個銷戶手續。」
「銷戶手續?」
「是啊,你們是劉宏富的直系親屬,他偷渡去丑國已經失蹤三十多年了,幾次人口調查也沒查到他,銷戶也是應該的。」
唐卓嘿嘿笑道。
被唐卓這麼一提醒,劉小秋瞬間恍然大悟。
沒了戶口沒了身份,他怎麼證明他是自己那失蹤多年的爹,然後回來分家產?
而且這傢伙還是個偷渡客,當初偷渡去丑國,現在回國也是偷渡回來的。
連個記錄都找不到的那種。
「媽,這樣就可以了,現在派出所下班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從此跟他徹底沒關係了。」
劉小秋抱著自己母親的手激動道。
「好,辦了手續我再去你家住上個把月。」
張燕點了點頭,心裡也舒服了一些,又握著唐卓的手再三感謝。
「表姑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爸經常念叨說你以前幫了他好多,親人之間有什麼問題就是要互相幫助。」
唐卓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親戚是親人,有些親戚就只能是親戚了。
開車將兩人送回劉小秋家小區,唐卓剛停好車,張燕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年紀大了耳朵沒有以前那麼好,所以手機鈴聲格外大,在旁人聽來甚至有些刺耳。
張燕看到是個陌生號碼還以為是快遞之類的,接通電話問道。
「你好哪位?」
「張燕你個臭婊子,躲在外面不敢回家了是吧?趕緊滾回來給我鑰匙開門,你現在的房子有我一半,你憑什麼躲著我?」
「老子為了你們娘倆出去吃了那麼多苦頭,你們現在有錢了就想甩了我?我就是死也要拖你們一起下去。」
「我不在家這些年,你個騷貨沒少跟隔壁的周杰搞一起吧?難怪我媽當年讓我別娶你,說你長得像個不安分的,回頭我就去你家那邊把這些事說出去,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鄙至極的罵聲。
張燕習慣接電話開著外放。
這些粗鄙至極的罵聲在車裡迴蕩,讓車裡的三人皆是臉色一變。
劉小秋一把抓過母親手裡的手機咆哮道。
「劉宏富你他媽的就是個畜生王八蛋,你他媽不得好死,老子要是再撞到你,不把你打成廢人在家裡餵你屎尿,我劉小秋就不是人。」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你媽本來……」
電話那頭的劉宏富還想罵幾句。
劉小秋已經掛斷了他的電話反手拉黑,抓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她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生氣過。
張燕已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性格和善這輩子幾乎都沒跟人吵過架,也最受不了這種下流無恥的話。
老一輩的女性不比某些滿嘴自由的爛褲襠小仙女,就差沒以墮胎為榮了。
她們非常在乎自己的名譽,完全受不了這種侮辱。
「姑媽你別激動,穩住情緒深呼吸,你身體不好氣不得。」
唐卓也聽得一肚子火氣,只是看到自己姑媽已經臉色有些不太對勁,連忙上去勸道。
回過神來的劉小秋也趕緊勸自己老媽先別激動,她心臟一直有些問題,去年還暈倒住院了好一段時間。
張燕擺了擺手,臉色卻越發難看。
看到她狀態實在不好,點了中醫精通的唐卓連忙問道。
「表姑可能是心臟不舒服,有帶速效救心丸嗎?」
「有的有的,她包里有。」
劉小秋趕緊拿過自己母親的包,摸出藥讓她服下。
吃了藥休息了一會兒,張燕的狀態逐漸穩定了下來。
唐卓也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他這人從來不介意用最惡毒的心思的揣測煞筆,開口道。
「那老東西可能就是知道姑媽心臟不好,故意來氣她的,萬一姑媽被氣死了,遺產不就是他的了?」
「肯定是這樣的。」
劉小秋迅速將自己老媽手機設置成只接聯繫人電話和簡訊,開啟最高屏蔽模式免得那老東西來噁心老媽。
「怎麼會有人這麼壞,想不明白。」
張燕臉色有些發白,用手輕輕拍著胸口,她是真的後悔去見這老東西了。
「沒事的,明天銷戶完就好了,姑媽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唐卓安慰幾句,目送張燕母女離去。
等姑媽這邊一走,唐卓靠在車座上打開了系統商城。
要完成任務簡單。
額外懲罰這種東西。
還得靠系統道具才行。
【一位卑微的肥宅遭到幾位女學姐的霸凌,不堪其辱的他在手機上發現了一款有催眠效果的APP。】
【抱著嘗試的心態下載使用後,女學姐的霸凌方法從打罵變成榨甘蔗汁。】
【使用後可對目標發動催眠洗腦效果,是否花費10點正義值購買?】
唐卓在心裡默念了一聲是。
身為純愛戰士,這東西他肯定是用不上也不需要的,畢竟他又不是唐瑜,干不出那種事來。
等系統扣除正義值後,唐卓手機開始自動安裝一款APP。
他剛點下確定安裝,手機系統提示安裝存在風險。
好在唐卓這人比較叛逆,手機越提示風險他就越要安裝。
安裝完畢,唐卓也沒急著使用。
畢竟不知道對方現在住在哪,不如等對方主動送上門來省事。
回家後唐卓把情況跟父母說了一遍。
得知事情能解決,唐父唐母頗為欣慰,讓唐卓一定要幫到底別讓張燕一家吃虧了。
等第二天一大早,唐卓開車去接表姑表姐,送她們去派出所進行銷戶。
兩人拿著戶口本這些證件到了派出所的戶籍室里把情況說了一遍。
「所以他當年是偷渡出去後三十多年都沒回來過,也和你們沒有任何聯繫?」
戶籍室的工作人員拿著戶口本問道。
「是的。」
母女兩人點了點頭。
昨天唐卓已經跟她們說了,反正一口咬死沒聯繫沒見過。
什麼,昨天不是才見了嗎?
三十多年過去了,你怎麼證明昨天的老頭就是劉宏富?
「我幫你們查一下先吧。」
工作人員是個中年大媽,看著也挺面善的,她用電腦輸入劉宏富的資料這些查了查。
發現確實沒有劉宏富的記錄,甚至對方手機卡什麼的都沒有,幾次人口普查也沒能查到這傢伙。
「好吧節哀,你們這種特殊情況的話填個表確認下就可以銷戶處理了。」
確認了找不到,工作人員還安慰了兩句。
張燕母女連連點頭,把銷戶表格填完後簽字按手印。
等流程結束,工作人員這邊順利將劉宏富銷戶。
像他這種三十多年都不見人的,只要親屬出面,都是分分鐘銷戶處理的。
成功銷戶完,母女兩人從派出所里出來後心情相當愉悅。
在她們銷戶之時。
劉宏富等人正在跟律師路文軒談事情。
路文軒將自己弄來的資料這些都擺在了劉宏富面前道。
「劉大爺,情況大概調查差不多了,當初您愛人房子拆遷後……」
他將張燕當初拆遷補償的錢以及後續的資產調查這些跟劉宏富詳細說了起來。
劉宏富倒是越聽越激動。
他本來以為張燕就拆遷款後的錢。
沒想到張燕當初拆遷賠了一大筆錢後又去做餐飲生意買門面。
結果過了幾年城市規劃往她買的門面那帶發展,她買的門面價格瞬間暴漲,最後轉手又是一大筆。
「那她現在身邊豈不是有個好幾千萬?」
劉宏富雙手抓著桌子激動問道。
「反正兩千萬肯定是有的,更加具體的數字就不好說了,我畢竟是個律師,能調查的信息有限,所以您要是沒問題的話,咱們現在去把離婚的事辦了?我只能說儘量保證您分到的財產不低於三成。」
路文軒出聲問道。
不是他能力不夠。
而是實在沒辦法了,這老傢伙過錯太嚴重,爭取到三成都是極限了。
「先打官司吧,其他的再說。」
劉宏富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
讓他激動的是,這錢竟然這麼多?
早知道等幾年能搞到這麼多錢,他打死也不出去受苦了!
但想到離婚可能只能分到三成,他的心情又相當難受。
三成和一半,足足差了幾北萬啊!
越是這麼想,他心裡就越難受,又開始想著要是張燕出意外死了就好了。
她死了,這些錢可不就全是自己的了?
「還是得想點辦法。」
劉宏富在開始盤算著怎麼氣死張燕。
反正知道她住的小區在哪裡了,想想辦法總能折騰到她的,唯一需要小心一些的就是自己那個潑婦女兒!
決定先打官司後,一群人開始走流程準備去起訴。
將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完畢提交到法院這邊。
坐在電腦面前的工作人員拿著資料翻了翻,輸入電腦開始確認。
「不對啊,你們哪位是劉宏富?」
法院的工作人員一臉納悶問道。
「我是我是。」
劉宏富連忙站出來。
「你是劉宏富?你這資料是錯的,查不到啊,系統里根本沒你這個人。」
法院的工作人員一臉納悶道:「而且你這身份證也過期了吧?我看都過期二十多年了,號碼已經查無此人。」
「怎麼會查無此人呢?」
律師路文軒也是有些懵逼,趕緊湊到電腦面前看了一眼。
看到屏幕上確實顯示查不到。
路文軒一群人就都懵了。
「是不是你這系統出錯了?國內的這些軟體什麼的不太行吧。」
劉宏富質疑道。
法院工作人員就差沒翻個白眼給劉宏富看了,將資料遞迴去道。
「你們這個沒法起訴,起訴人的身份都查不到,身份證也是過期的,你們先去派出所確認下身份證是不是有問題吧,再重新辦個新版身份證過來。」
劉宏富還想再說幾句,管峨眉趕緊拉住這老登讓他別多事,當務之急還是得解決身份的問題。
一群人又轉戰派出所,找到戶籍窗口開始辦理身份證的事。
「這身份證上是你嗎?」
辦理戶籍的是個大姐,拿著身份證向看著劉宏富質疑道。
「是我。」
劉宏富點了點頭。
「是你?」
「是,那時候我還很瘦。」
劉宏富再次點頭,這身份證拍的時候都幾十年前了,那會兒自己確實很瘦。
「這就不是你!」
大姐生氣的一拍桌子。
「你說他不是我?」
劉宏富也惱了。
「不是,劉宏富的戶口都已經註銷了,你怎麼會是劉宏富?」
戶籍室的大姐一臉質疑的看向劉宏富道:「你冒充別人身份是想幹什麼?」
她剛剛查這老傢伙的身份證號,發現已經被銷戶了,下面的原因也寫得很清楚。
偷渡出國,國內查無此人記錄,多次人口普查查無此人。
這類人口也是典型的失蹤人口,在國內一點記錄都查不到,超過一定年限後就默認已經死了。
「我沒冒充人啊,我是劉宏富啊,你看看這身份證,這是我年輕的樣子啊。」
劉宏富拿著自己身份證舉起來激動喊道。
「但是你的戶口已經註銷了,你這麼多年去哪了,為什麼國內一點你的記錄都沒有?」
「我在丑國打工賺錢。」
「那你怎麼沒有出行記錄?你是偷渡出去的?」
「……」
劉宏富尷尬的點了點頭。
「你這種情況我處理不了,你去你們當地居委會讓他們出個證明先。」
戶籍室大姐大手一揮,讓劉宏富先去出示證明。
「出示什麼證明?」
劉宏富有些懵。
「證明你是劉宏富啊,這樣我才能給你申請恢復戶口。」
「這……」
劉宏富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和他同行的管峨眉等人也都有些傻眼。
律師路文軒是最鬱悶的,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如果這老登沒法把戶口和身份的事情處理好。
那離婚的事不就成扯犢子了嗎?自己豈不是也被白嫖了?
一群人打車火速趕往劉宏富曾經居住地的居委會。
進入居委會後,劉宏富拿著身份證找到工作人員道。
「幫我打個身份證明。」
「身份證明?證明什麼?貧困戶證明還是?」
居委會的工作人員隨口問道。
「證明我是我。」
「……」
居委會的工作人員臉色開始嚴肅,他知道,這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一次挑戰。
自己竟然要證明他是他?
「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為了表達自己要迎接這個考驗,他起身去給劉宏富倒了一杯水,臉色異常莊重儀式感也拉足了。
雙方坐下彼此直視後。
居委會工作人員耳邊仿佛響起了一句話。
「我是你職業生涯的破壁人。」
他嚴肅莊重的讓劉宏富把情況詳細說一說。
這樣他才好知道自己要怎麼證明他是他,然後從而發現一個定律啥的。
等劉宏富把情況解釋完。
工作人員瞬間意興闌珊,方才還想著自己如果總結出一個偉大定律,能不能拿個獎升官發財什麼的。
現實卻讓他的才華無處發揮。
「你這種情況要開證明的話,恐怕得讓你的直系親屬陪你過來才行。」
有些惆悵的工作人員還是恪守本職,給出了答案。
「我要讓我老婆女兒過來證明我是劉宏富?讓我親戚不行嗎?」
「不行。」
「……」
劉宏富臉上多了一絲驚恐,回頭看向路文軒和管峨眉等人。
路文軒臉直接黑了,他已經知道劉宏富跟家人徹底鬧掰了的事。
於是他也不多說什麼,直接一句你們另請高就轉身就走了。
管峨眉心態更加崩潰。
為了把這老登從丑國送回來,她一路花了可不少錢。
因為這老傢伙是偷渡去丑國的。
自己甚至沒法把他直接送回華國。
一路上花了不少錢偷渡,好不容易回來又幫他找人四處折騰,已經花了兩三個月的時間。
現在突然就白給了???
她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看向劉宏富道。
「劉叔,那我們先去找你愛人吧。」
「只能這樣了。」
劉宏富頂著一張司馬臉,何止是心如死灰。
關係都鬧到這個份上了,還怎麼讓她們配合自己?
「能麻煩你陪我去一趟居委會,我好證明自己的身份,然後辦個身份證去法院起訴你離婚分你錢?」
自己要是這麼去跟張燕說。
怕是會被吐上一臉濃痰。
幾人沉默著從居委會裡走出來後。
管峨眉打了一輛車,三人趕往張燕居住的小區。
到了小區門口後,管峨眉開口道。
「劉叔,你打電話給你愛人,先出來好好談一談吧,這次你跟她說話好好說,該道歉道歉,該低頭低頭吧,別把事情搞砸了。」
「知道。」
劉宏富也沒得選了,拿著手機又一臉為難看向管峨眉。
「手機停機了?」
管峨眉下意識問道。
「沒有,我昨天打電話找她,被她拉黑了。」
「……」
管峨眉只能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劉宏富打電話過去,依舊打不通,打了七八次都沒效果。
看到實在聯繫不上,管峨眉只能故技重施去保安亭,剛想讓對方幫忙,然後發現坐在裡面的保安正是昨天的保安大叔。
她還沒開口,保安大叔抬了抬手把保安亭窗戶拉上,示意她可以滾了。
昨天他們鬧騰的事,小區這邊都已經知道了,張燕還在業主群里解釋了一通。
於是當天晚上物業經理打招呼,讓所有保安拉黑這幾人。
打斷了管峨眉的施法後。
保安大叔又想起昨天晚上有個小伙子自稱是張燕侄子。
給自己留了個微信說再看到這幾人來找他姑媽麻煩就給他發消息。
人家還給自己留了兩包華子,一看就是孝順到家的那種晚輩。
「好的謝謝。」
保安剛把消息發過去,那頭就回了個謝謝又發了個紅包過來。
他點開才發現人家給自己發了整整兩百。
這讓保安樂得不行,趕緊發了幾聲謝謝過去。
接到消息時唐卓剛開車回到家。
跟家裡人打聲招呼,唐卓又匆匆忙忙下樓開車直奔表姑家小區而去。
等他趕到小區門口時,那三人正在門口四處找路人打聽,想聯繫上張燕。
好在小區居民都聽過他們的惡名了,根本沒人搭理他們。
甚至還有幾個脾氣不好的直接開罵的。
唐卓從車上下來後打開手機里的催眠APP。
按照催眠APP的使用說明,他需要先授予相機權限,然後將目標照片拍下來。
按照流程將兩人拍下來,APP提示輸入洗腦效果。
唐卓認真的想了想,最終輸入道。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兩人轟轟烈烈夕陽戀,為造小孩日夜努力,成功懷上後兩人才正式分手。」
輸入完,APP便顯示洗腦已成功然後消失在唐卓的手機里。
與此同時,因為計劃即將失敗的管峨眉突然目光看向劉宏富。
那老樹皮一樣的老臉,在她眼中竟然變得充滿了吸引力。
就如同一條餓了三四天的野狗,看到了一泡冒著熱氣的翔。
劉宏富看向管峨眉的眼神同樣是綠油油的。
在沒被APP催眠洗腦前,他就已經對管峨眉很有想法了,覺得這小姑娘和自己是雙向奔赴。
被APP催眠洗腦後。
此刻就真是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他面前,他選擇接受。
如果非要加個期限,他願意是一萬年。
兩人突然來電,深情凝望著彼此。
一眼萬年。
管峨眉表弟正在跟路人打聽,又一次鎩羽而歸後他回頭一看。
自己表姐,怎麼跟這老登互相對視?而且眼神看著也不太對勁?
「姐?」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拿著攝像機走了過來。
「你能幫我們兩個拍一張嗎?」
他剛靠過去,管峨眉就一臉羞澀的開口問道。
「拍什麼照?」
表弟一臉懵逼,表姐這臉色怎麼看起來有點小幸福?兩人的手怎麼又拉到一起了?
「當然是愛的合照,結婚照的話還得過一段時間。」
劉宏富笑著抓起管峨眉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這一
幕落在表弟眼裡。
驚悚程度不亞於看到吉良吉影抓著一隻手在打啵。
「你們搞什麼?姐你瘋了?」
攝像師表弟人都麻了,自己表姐怎麼會想著跟這老頭好上?如果騙財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現在問題是他媽的這老頭哪有財?
除了一身老人味,這老登身上啥都沒啊。
「我沒有瘋,是你不懂,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我站在暴風中來不及逃。」
管峨眉笑得很有女人味,抓緊劉宏富的手唱了起來道。
「我們都需要勇氣,別害怕流言蜚語。」
「不怕。」
劉宏富乾脆上去一把抱住管峨眉。
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來了一個法式kiss。
他們的背後是小區門口的音樂噴泉,一些鴿子落在他們四周,兩人一老一少的結合,使得這一刻時間如同定格一般。
身為攝像師的表弟下意識拿出相機拍下了這一幕。
然後他低頭看了一眼照片。
意境還是非常有意境的,但是肯定算不上唯美。
嚴格來說更像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在抱著一塊老樹皮啃啃啃。
然而正是這種獨特的反差感顯得很有意境。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終於有了靈感。
「就取名叫如果他們分了,我就再也不相信錢了好了。」
在眾目睽睽下,兩人擁吻完便手拉手要離去。
「你們要去哪?不要錢了?」
看著兩人逐漸離去的身影,攝影師表弟一臉懵逼問道。
「不要了,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面,每一刻都是珍貴的,我們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再見。」
管峨眉揮了揮手,兩人坐上路邊的計程車直奔酒店而去。
攝影師表弟就一臉傻愣愣看著兩人離去。
等他回過神來趕回酒店時。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是一間雙人房,本來是他和劉宏富一起住的。
房間裡沒有劉宏富。
他又趕緊去隔壁表姐住的房間看一眼。
門上已經掛著請勿打擾。
這讓他徹底心態崩了。
因為跟表姐朝夕相處後,他早已有了愛慕之心,表姐也對他有幾分意思。
只是考慮到親戚關係,才一直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刻意去迴避這份感情。
壓抑的時間一久,他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放下了。
直到這一刻。
他才意識到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他面前,他沒有好好珍惜,直到她被個老登睡了才知道後悔莫及。
「不!!!」
他跪在地上仰天長嘯,奈何現在是人間四月天,沒有漫天大雪落在他頭上。
在酒店走廊的另一頭。
唐卓站在安全通道門口越共探頭,默默看樂子。
看到攝影師表弟跪在門口仰天長嘯,他不由得感慨道:「貴圈真亂。」
感嘆完,唐卓又開始擔心起劉宏富會不會就這麼沒了。
畢竟都一把年紀了,要是真死在床上,那他媽有點太便宜他了。
好在劉宏富在丑國打工多年,經過生活的反覆捶打,肉質早已變得Q彈筋道。
攢積了三十多年的積蓄,硬是讓他在對抗賽中不落下風。
這一個禮拜,他們都沒怎麼離開酒店。
攝影師表弟早已心如死灰。
第三天就背著東西默默坐飛機回到丑國。
他還不忘將那張照片發到社交平台上,反而收穫了不少好評。
這一個禮拜結束後。
催眠APP的效果突然結束。
從洗腦狀態恢復過來的管峨眉上一秒還枕著劉宏富乾巴巴的手臂美美入睡。
下一秒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用被子裹住身體驚悚喊道。
「你幹什麼?」
「嗯?怎麼了?」
劉宏富也從洗腦狀態恢復了過來。
但是這一周的記憶他還在。
本來就認為管峨眉對自己有意思的他,雖說洗腦效果解除了,可依舊把現在發生的一切當做理所當然的。
她愛上自己,跟自己一起嘿咻嘿咻,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怎麼了?」
管峨眉尖叫一聲抓著枕頭砸在劉宏富臉上,卻沒能帶來什麼實質性傷害。
一波胡亂無意識的攻擊結束。
管峨眉終於接受了現實,然後開始懷疑人生。
自己這一周,怎麼會瘋了想著跟著老頭好,甚至錢的事都不想了?
就仿佛被人下了降頭失去了理智!
實在受不了的她趴在床邊就開始嘔吐了起來。
自己竟然跟這麼一個老樹皮好上了?
她這一吐。
劉宏富瞬間臉色狂喜,連忙上去幫她輕輕拍打著後背道。
「寶貝,你這是有了?太好了,你屁股這麼大一定能生兒子,我老劉家的香火續上了!」
聽到他這話,管峨眉差點沒把腸子給吐出來。
七十歲的人了,自己還他媽幫他續香火?
「滾啊,誰懷上你的了?這才幾天,我就是看你噁心才想吐的,你離我遠點老東西。」
管峨眉喊完就給了劉宏富一巴掌。
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劉宏富被一巴掌拍倒在床上,捂著臉就開始流淚喊道:「你怎麼能打我?難道我們的愛情是假的?」
「老娘就沒愛過你,我愛你不如愛一條狗。」
管峨眉說著說著又開始吐了起來。
只不過她胃裡實在沒什麼東西可吐的,只能吐出一些清水來。
吐完後她跑進浴室里拼命洗漱,腦海里滿是這一周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一周的他們,就如同一對新婚恩愛夫妻。
何止是沒羞沒臊?簡直就是沒羞沒臊!
「峨眉,你好點了嗎,是不是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劉宏富雖然挨了一耳光。
但是對於這麼一位小嬌妻,他的容忍度還是拉滿的,推開浴室門討好道。
看到這老傢伙光溜溜靠過來,身上那皺巴巴的皮膚,管峨眉仿佛看到一隻老沙皮狗。
管峨眉跟見了鬼一樣,拿著花灑對著劉宏富眼睛噴了過去,打心眼後悔當初把這老混蛋帶回來。
劉宏富被噴到眼睛後退兩步差點沒摔倒。
管峨眉看都不看他一眼,拿著浴巾趕緊小跑出去,擦了擦身上水便飛速穿衣服。
等劉宏富眼睛恢復過來,管峨眉已經穿好衣服拿著行李箱要出去。
「峨眉,你去哪裡?」
劉宏富一下就慌了,上去就要攔著。
「滾開,死老狗,看到你我就想吐。」
管峨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力推開劉宏富,雙方陷入了拉扯。
但是這一個禮拜下來,劉宏富的身體確實虛了不少。
所以這場拉扯戰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
將已經沒力氣的劉宏富拽到床邊丟上去後,她提著行李箱腳下生風飛速離去。
離開酒店時甚至都沒去退房,直接打車去機場。
再多呆一秒鐘,她都感覺有螞蟻在身上爬。
難受!
以最快的速度坐上最近的航班回到丑國洛杉磯。
下飛機從機場回到家中,管峨眉又繼續去洗澡。
一路上她閉上眼就回想起這一周的點點滴滴。
越是不去想這些,腦海中就越是不斷回放。
泡澡浴缸里管峨眉閉上眼就是那些畫面。
她嘗試著喝酒,若是喝醉了還好一些。
可一旦清醒,她還是滿腦子都是那些畫面,自己和劉宏富各種互動。
那種噁心的感覺讓她一度失去食慾。
一周過去後,她因為血糖過低暈倒在路邊,送到醫院治療後,醫生跟她了解了一下情況。
實在難受的不行,管峨眉也沒辦法了,讓人把心理醫生叫過來接受諮詢。
「我認為你的情況屬於焦慮症,可以先服用一些藥物,平時嘗試著轉移注意力。」
「另外這種事情其實也沒什麼……」
心理醫生開始給管峨眉進行心理疏導。
被一番疏導後,管峨眉感覺似乎好了一些。
可一回到家,狀況依舊如常。
那七天的回憶,成為了纏繞她一生的夢魘,直到五十歲那年她開始信教才逐漸好轉。
在管峨眉走後,劉宏富過了一會兒追出酒店不見人,開始在街上四處打聽了起來。
從白天打聽到天黑,沒有任何人能給他答案。
再過了幾日,街上多出了一名精神恍惚的老流浪漢。
他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他老婆,說老婆還懷著他兒子。
再過了一些日子,他的狀況越發嚴重,抓到人就叫老婆叫兒子,為此還挨了打。
張燕在女兒家住了一些時日就回去了。
在這次事件過去一個月左右,她和女兒在街上看到了正坐在垃圾桶邊上的劉宏富。
劉宏富卻已經認不出兩人,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他嘴裡碎碎念著兒子。
張燕母女看了兩眼便轉身離去。
她們不會對這人有一分同情,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媽,小卓是不是下個月就結婚了?」
劉小秋摟著母親手臂問道。
「是啊,回頭你記得請假一起去參加,大山請客沒請多少,都是一些關係好的親人朋友。」
「明白,咱們要不去金店給他們小兩口挑個新婚禮物?」
「這個可以。」
伴隨著結婚的日子一天天接近。
唐卓和何靈薇總感覺心情有些忐忑緊張。
PS:整個六合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