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唐澤:像回了家一樣
【Joker:合金上的花紋?】
【KID:是的,這是我在有限的收集過程中觀察到的規律。它們每一塊紋路都是不重複的,就算經過了熔煉,鑄成了其他形狀,只要再次將它融化,屬於它的那塊花紋就必然會顯現出來。】
【Joker:抹不掉的花紋啊……就像DNA一樣?】
【KID:差不太多。而且它們是可以相互拼合,組成連續的花紋的。】
【Joker:所以你是在收集它們的紋路,試圖拼出一個完整的全圖。】
【KID: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看著屏幕上的對話,唐澤用指尖敲著手邊的紙張,陷入思考。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個世界裡,基德為什麼要忙著找X合金,但黑羽快斗的行事目的還是比較明確的,除了少數幾次出於個人愛好興趣使然的搞事,還有鈴木吉次郎的挑釁,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追查黑羽盜一失蹤的事宜。
能讓他這麼上心的事情,一定和他爸脫不開關係。
黑羽盜一,也接觸過X合金?
還是說他的失蹤,居然也和這個東西有關?
整得像什麼世界的終極答案一樣……
心裡不免產生了一些吐槽,唐澤倒是沒有忘記還在等待他回復的基德。
【Joker:那我手裡的這一塊可能是個例外……它沒有花紋。】
【KID:?是沒有,還是被熔鑄了,所以看不出來?】
【Joker:一直沒有,在它以碎片的形式存在的時候,就是沒有花紋的。】
【KID:。】
回復了一個句號之後,基德那邊暫時沉默了下去,不知道是否是在查證什麼。
唐澤也暫時擱下了手機,擺爛地攤平在沙發上。
體檢而已,也沒有做什麼有損的項目,就是多抽了他幾管子血,雖然有的項目折騰人的一點,配合配合醫生的要求,怎麼都不至於把他累到。
但是這種被押送著檢查的感覺,還是很難繃。
尤其是這種一群人圍著他一個,靜靜看他進入儀器的感覺……簡直像是來看兒科的,七大姑八大姨虎視眈眈地盯著醫生,東一句西一句地問,太難繃了。
一個體檢而已啊,自己的異常之處光靠身體檢查又發現不了!最多就是身體素質會有點過於健康而已啊!
降谷零到底為什麼判斷他一定是會拒絕的?給他整的像個喜歡逃診的熊孩子一樣。
想到被一群大漢夾著抬到醫務室的場景,唐澤就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久等了。」禁閉的門終於打開,戴著眼鏡的倉橋醫生笑著走進了辦公室,「怎麼,困了嗎?」
「那倒不會,就是一個項目接一個項目的,我有點眼暈。」唐澤連忙坐直身體,看著戴著眼鏡的倉橋醫生在他對面坐定,「所以,倉橋醫生,你是零組的心理治療師?」
「兼任的。」倉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雖然我們的權限不低,經費水平也不差勁,但是單獨給一個課配備專門的心理醫生還是太過分了……」
「兼任多個部門的心理醫師?」唐澤好奇追問,「零組不是保密要求很高的嗎?」
能臥底這麼多年,工作交接順利,起碼公安的保密水平是好過組織一些的吧?
哦,考慮到庫拉索那闖空門一樣,如入無人之境的衝到了公安最重要的機房裡……
也不一定,難說。
「不,是兼任心理醫生。」倉橋搖了搖手指,「我本身是外科醫生。不過吧,雖然我沒有經過青少年心理問題方向的培訓,但也是持證上崗的正規心理治療師哦。」
唐澤抬起頭,保持住了一個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情況我了解了,我會儘量配合你工作的。所以,具體都有什麼問題呢?」
「不用這麼緊張。」倉橋溫和地笑了笑,「你是我接待過的最小的患者……畢竟我在特高課負責處理的,都是類似你們這樣處境較為複雜的線人、特殊證人等等,很難碰上未成年人。今天的情況,對你來說很特別,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所以,放輕鬆一點,隨意聊一聊,就是一場簡單的交流而已。」
他放下手裡一片空白的記錄紙,走到了身後的咖啡機前:「我剛剛問了降谷,你比較喜歡喝加糖的拿鐵是吧?」
「嗯嗯,放四塊方糖可以嗎?」唐澤迅速掃過了一邊柜子里的咖啡豆包裝,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要求,「牛奶可以少一些。」
一般人在面對心理醫生,尤其是警局的心理醫生之時,都會感到壓力……但不管是哪個條件,對唐澤都沒有意義。
他太熟悉了這種感覺,像回了家一樣。
倉橋按按鈕的動作停了一下:「……雖然你的牙科檢查沒什麼問題,還是少吃點糖比較好。」
「那就三塊。」唐澤從善如流。
「降谷先生……」坐在心理診療室唯一的監控畫面前,風見裕也聽到這裡有點憋不住話了,「你確定唐澤沒有參加過類似的心理評估?他這個狀態,何止不緊張……」
「我確定。」手裡拿著厚厚一沓體檢報告的降谷零,抬頭往了一眼屏幕,「他接受過很多專業的治療,但那都是10歲之前的事情,我不認為這種治療經歷能讓他如此適應心理醫生。」
打量著畫面里肢體語言平靜又舒緩的唐澤,風見裕也沉默了一下。
難怪降谷先生會認為有必要給他帶過來檢查一下心理狀況。
鬆弛得過分,那沒有一點緊張之色,甚至開始對著第一次見面的倉橋討價還價,試圖多要一塊糖……
風見裕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齡的孩子,心理素質好到這麼匪夷所思的程度。
太過完美的結果,比略有瑕疵更會讓人起疑。
「怎麼樣?」倉橋的聲音從側面傳進來,「警隊的咖啡一般都不太好喝,所以,這是我私人的東西……還不錯吧?」
「嗯,味道很好。」嘗了一口的唐澤笑著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治療室這種地方,是不應該安裝監控設備的,但畢竟他們是負責情報的特勤部門,監控的死角可能帶來安全隱患,最終,幾間治療室還是被他們納入了監控範圍,以免突發什麼狀況之後找不到影像記錄。
這些影像要求的權限很高,並不是誰都能調取的。反正降谷零毫不猶豫地調用了。
「好,那我想想我們從什麼地方聊起……」在唐澤對面坐好,倉橋醫生拿起了手裡夾著白紙的文件板,想了想,一邊開始了書寫一邊說,「先聊聊你身上的那道疤吧,這是專門囑咐過的內容……當然,如果你很抗拒的話,可以拒絕回答。存在幻痛這種情況,不是你隨口敷衍的玩笑吧?」
「嗯,確實是會有幻痛感。」
「很劇烈的痛嗎?」
「沒有,就是會有種,內部微微發脹的疼痛感。一般也就持續個半分鐘左右。」
「傷的位置有點特殊,但是我沒有在你過往的醫療記錄里找到它。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意外嗎,還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幾個月前,和人發生了一些衝突。」
「幾個月前?具體是?」
「差點忘記了,零組很早就認真調查過我……哎,好吧,就是在因為案件被羈押的時候。」
「沙沙」的鉛筆書寫的聲音,短暫地停頓了幾秒。
「果然。」用指關節叩擊了一下面前的桌面,降谷零不算意外地說,「組織在那個時期對唐澤動過手腳。」
「和我們追查的情況相吻合。」風見裕也點頭附和,「那幾名挑事的流氓是故意對他造成外傷的,為了讓他有理由因為保外就醫被暫時帶離看守所。」
「但是唐澤在看守所的記錄和診療記錄,都沒有反饋出這一點。」降谷零的臉色冷沉下來,「唐澤自己,也不記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