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中考報考需謹慎
賜福中包含學生證,不然他絕無道理大費周章前往綾江大學附屬中學。
而且,今天是周末。他來這裡不是為了見老師,也不是為了見同學,他幾乎只是為了實地考察一下這地方到底「能不能來」。至高形象給他的賜福到底強悍到了哪種程度,不經體驗,仍未可知。
這學期的寒假從12月21開始,時長三周,一直持續到1月12日,算起來,如果明天入學,今年還能在學校里呆五天。
至上出示學生證進入學校,在校內走了幾圈,記住幾個比較重要的地點,比如操場、食堂、商店、教學樓。
他不介意花半年時間適應在新世界的身份和生活,事實上,作為一個即將畢業的高中生,他也只能在這裡呆半年。
這世間的常識告訴他,安穩的生活來之不易。在這個偉大的時代里,韶光樹的果實即將落到地上,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要嘗試這種傳說中的珍貴食物,為此大打出手、血流成河也是常有的事,儘管韶光樹果實遲遲沒有出現。
至上對這樣的傳聞半信半疑。就算世間確有韶光樹,韶光樹恰好能開花結果,韶光果實也未必真如傳言中的那般奇妙。但紛爭是有目共睹的,所有人都搶奪之物,大概並非空穴來風,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他在學校附近逛了挺長一段時間,漸行漸遠,終於落座。餐廳廚師也享有雙休,因此在假日開業的餐廳不算太多,他本人又挑挑揀揀,能選的就更少了。
綾江市靠近江河湖泊,店裡的食材以魚類為主,甚至可以說以魚類為主食,至上選了烤魚、魚湯、土豆餅,蔬菜沙拉。店裡有自助的飲料,可無限續杯,他接了一杯果汁後坐下,等候上菜。
第二個賜福中包含手機和平板電腦,手機和電腦里不但有各種應用軟體,而且還有幾個使用多年的帳號。這件事有點挑戰他的認知底線,猶如把兩個本不相交的人聯繫在一起,用後者代替前者。
他的家庭背景完全空白。這樣的安排算不上高明,但也不至於脫俗,因為厄度王朝內的風尚更偏向於個體,而非整體。
餐後,至上不急於返程,因為下一班小火車在兩小時後才到站。他當然可以改乘公交車,但那並非長久之計。在沒有駕照和駕駛技能的情況下,他退而求其次,購入電動自行車,從外觀上,看不出是電動的。
交通工具的問題差不多解決了,但這只是困擾他的諸多問題中的一項。
次日,入學,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仿佛他本來就在這裡。
但他好像繼承了一些很不得了的東西。
他絕對相信當前的容顏是他本人的容顏,在別人眼中,他的容顏也是他本人的容顏。然而這張臉、或者說、這個身份,似乎早就被註定了一些非常特殊的屬性。
比如說,仇怨。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身處仇怨的漩渦之中了。
倘若是一對一,能不能算得上正當防衛,那可難說得很,但當下是一對三十,他沒有理由坐以待斃。
為首的那人是他的同僚,至於他是怎麼得罪這位同僚的、得罪到了哪種程度,他一概不知。
對面那三十幾人明顯不是同一個年齡段的,換句話來說,他們在這個學校里也不是同一個年級的。在這種「多多益善」的場合里,不同年級的人混雜在一起,那就說明同僚在本年級里的影響力沒有那麼大。
時代轉動,給予所有人祝福,韶光樹下,生命之力一視同仁。只是不同人的天賦不同、能力不同,所見所處皆不相同。
次序更迭,給予所有人摩耶之力。摩耶之力是一把把鑰匙,它能打開一扇門,門後是生長著韶光樹的另一個世界。然而要去往那個世界,必須先走過許多級階梯。
第一級階梯,微塵,身體機能大幅度強化。
目前仍然卡在第一級階梯的,差不多就是天賦不太行的人、是那種根本見不到韶光果實的人,同僚顯然就在此列,而他也很自然地把自己移出了此列。
他無意考慮仇怨是怎麼來的、如何化解仇怨,因為仇怨與他無關,他只需「清除」對他抱有仇怨的人就可以了。
他們都手持利器,那是摩耶之力與每個人配合之後形成的專屬工具。工具與特性相連,大致上都可稱為獨一無二。
這場面看似嚇人,但也僅僅只是虛張聲勢罷了。至上輕慢地走向同僚,在這片足夠荒廢的土地上,這些人有幸成為最初的目擊者。
「雖然同屬第一境界,但我們的差距你本應該早有察覺。」
至上手中出現一根雪白的畫軸,畫軸長35cm,直徑2.1cm,他稍做抬舉,畫軸與同僚的長刀相撞。
同僚被一種難以形容的異常重量震得退開,他的同夥都識趣地後撤了好幾步。
至上換了一個對手,他把畫軸輕輕壓在對方的肩上,不施加任何外力。但那人卻已然無法招架,雙腿打顫,身體彎曲。
這樣的壓制只持續了短短几秒。
同僚捲土重來。
他不再與同夥糾纏,抬手,再輕輕一甩,畫軸落在同僚的肩上。這一看似輕微不值一提的接觸,使對方揮刀的動作停滯了,刀刃離他還有不到半米的距離,但卻就此靜止。
至上在畫軸上加了外力,但他加的不多,剛好讓對方覺得這是一場五五開的戰鬥。
安景本不打算取人性命,他想的是出手教訓一下就可以了。但他揮刀時,長刀與人的距離太近太近。
畫軸雖然有點重,但不至於壓得他完全不能動彈。可如果他調動全身的力量強行移動刀刃,那這場戰鬥既分高下,也分生死。他認為他能贏,但出於「惻隱之心」,他猶豫了。
「你難以支撐,不是因為它。你的罪孽,你能背負,但他不能背負,具體一點講就是,你的罪孽比他的罪孽更深重。」
先前被畫軸壓倒的人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他是跟班,承擔不起首領的罪孽,這不奇怪。但這樣的理論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使得他開始懷疑這場報復是否正確。
其他人聽了也都或多或少產生一些動搖,因為追逐罪孽絕非他們的本意,他們追逐的是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會成為他們的靠山,所以他們聚在一起。
「善人的善、惡人的惡都是很沉重的事物,至少在旁觀者看來是這樣。或許過去我得罪過你,或者反過來,但如果你要把過去延伸到未來,哪怕是你本人,也難以承擔你的惡。」
至上並未區分往事的對錯,只用「或許」兩字做總結,不是因為他特別寬容,而是他對這些不存在的往事根本不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