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親身經歷的車禍

  第426章 親身經歷的車禍

  天氣漸漸變得炎熱,人們走在校園裡,無需再穿厚厚的棉衣。這時,慕正光的畢業設計已經進行了一大半,計算、圖紙、論文、答辯,第一項已完成,第二項、第三項都正在做。

  在畫圖紙、寫論文的同時,慕正光偶爾會往外投幾份簡歷,聽一聽校招的會議,最後找到了一份算不上太好、但符合學歷的工作。

  慕正光對徐充滿愧疚:當年,我們把白松大學作為第一志願,並不是只為了其中一個人好,但現在,我成了這個選擇的受益者,你卻成了受害者!

  臨近畢業,楊樹雨又為慕正光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幫助」。

  有一天,天氣很好,慕正光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順便拍攝那些盛開的花。雖然這裡給他留下了很多痛苦的回憶,讓他想要逃離,但他並不討厭校園裡的花草樹木。畢業後就不會再來到這裡了,也不會再看到此處的花,在臨走之前,應當多拍幾張照片,作為紀念。

  有個男生騎著白色電瓶車帶著一個女生,從慕正光眼前的路經過。兩人穿的都是短袖衣服,女生貼在男生的背上,伸出雙手抱著男生。

  這種距離、這種接觸會被慕正光定為「超越界限」,但比起衣不蔽體、睡在一起,這種超越就微乎其微了。明顯踐踏界限的行為不足以引發他的後悔、遺憾,那麼,略微踐踏界限的行為,能否撥動他的界限,讓他動搖?楊樹雨為他寫下了這道題目,並期待看到正確答案。

  崔勻清看見了穆正光的遺憾,楊樹雨也看見了,就連慕正光自己也能感覺得到心裡因遺憾而產生的淒涼和痛苦。

  慕正光下意識地拿起了詛咒的武器,他詛咒那些背後議論他的人,詛咒那些界限不清的人,詛咒那些比他幸福的人,也詛咒那些比他痛苦的人。他一邊詛咒,一邊把這些人定為邪惡,以便於讓他的詛咒更加有理有據,更有可能變為現實。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楊樹雨的預料:他把這些人定為邪惡,倒也算不上多大的錯誤。他的詛咒也算不上苛刻,無非就是想讓這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兩者的順序不對!應該是先定為邪惡,再詛咒邪惡,但他恰好反過來了。他不知道這種做法的性質嗎?他把他嚮往的正義置於何處了?如果他不改變,他會先被邪惡侵蝕,而後被遺憾侵蝕。

  當慕正光靜下心來,他突然發現別人的惡意能讓人苦不堪言,但自己的惡意才更讓人膽戰心驚:別人把惡意清楚地表現出來了,而我是把惡意藏在心裡,我的行為並不比他們好多少,我們是一類人?不!當然不是。我和他們絕對不是同一類人!

  如果小徐同學還活著,我拿這個問題問她,她也一定不會認為我和那些人是一類人。我只是暫時陷入了迷茫,有一些不好的想法。如果小徐姐姐還活著,一定能幫助我。可是她已經不在了。不過,她以前給我講過很多道理,離我最遠,也離我最近的道理,是她的遺言。

  慕正光戴上有線耳機,打開錄像。

  看完錄像,慕正光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想徐說的話,而是暗自惋惜:你曾經對我使用過很多稱呼,我也曾經對你使用過很多稱呼,然而在視頻中,你對我的稱呼僅有一個,「老弟」,我對你的稱呼也僅有一個,「姐姐」。

  為什麼我們的命運如此坎坷?為什麼其他大多數人的命運看起來都不算太悽慘?為什麼那些踐行邪惡的人的命運看起來也不算太悽慘?

  帶著這些深刻的疑問,慕正光走到一間人很少的教室,把書包打開,取出電腦和頭戴式耳機。

  在碰到耳機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姐姐不在了,但姐姐送的耳機還在。

  這個耳機也能勉強算作她的遺物,但我一直在用這個耳機,所以沒有把耳機交給阿姨。雖然她不在了,但她做的事、說的話,還在給我帶來幫助。

  我享受著她的幫助、她的關心、她的照顧、她的愛慕……我曾經得到過非常美好的事物,我忘了嗎?我怎麼能輕易地去羨慕、嫉妒別人?

  慕正光的情緒、思想都在飛快變化。前一刻,楊樹雨以為他快要撐不住了,但後一刻局勢卻大不相同,她稍微鬆了口氣:只要他還撐得住,那麼他快要撐不住的那一刻就是短暫,不必在意。

  畢業,更近了。

  「校園裡的愛情才是最單純、最美好的,以後畢業了,就沒有愛情了,全都是利益交換。」

  慕正光很反感這句話。但另外兩位室友都表示了贊同,再加上他和那三人不熟,便更沒有必要否定那人的說法。

  「是啊,現在的女生都特別物質。」

  「不說愛情,就連找個處都難。」

  「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找到啊,要是找不到……」

  「咱們985畢業的?不至於找不到吧?但是想找個985的對象,估計不可能了。」

  「上學的時候沒找到,畢業了就更難找了。」

  「早知道這樣,我以前就多去隔壁的師範大學裡看看了。」

  「你以前不是看不上她們嗎?」

  「看不上也得看啊,以後連看都看不到了。」

  這些話足以證明他們不尊重事實、不尊重婚姻、不尊重女性、喜愛邪惡、嚮往邪惡、崇尚邪惡,一旦他們有合適的機會,他們會立刻成為邪惡的化身。這些潛藏的邪惡化身,都應該受到詛咒、受到懲罰。

  這次,慕正光沒有弄錯順序,他先找到了罪證,然後進行詛咒,但楊樹雨還是憂心忡忡:他總是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詛咒別人,久而久之,他會變得扭曲、邪惡。如果他把良知丟掉了,崔勻清只需略微提高罪惡的濃度,就能把他打垮。

  難道我給他出的這兩道題,真的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嗎?他沒有隨波逐流,但這些話確實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干擾,他交上來的答案肯定是不及格的,頂多只有50分吧。也就是說,他對這一類罪惡只有50%的抗性。

  在極低濃度的罪惡面前,他的分數是50分。那麼,在低濃度的罪惡面前,他的分數會低到何種程度?只有十分?五分?如果是這樣的分數,那就和隨波逐流沒什麼兩樣了。

  在仇恨與詛咒中,五月份結束。

  六月份,慕正光完成論文和圖紙,論文已查重,圖紙已修改,下一步就是答辯。

  慕正光在學校旁邊的老師指定的列印店裡列印好了論文和圖紙,列印後簽名,由老師結帳,能節省幾十塊錢。

  在熟悉的十字路口,崔勻清故技重施。

  慕正光醒來時,全身多處損傷,且錯過了答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