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們的爸爸媽媽
中午,徐縈則回到家裡,慕正光在校外找了家店吃午飯。
「慕正光想在這周周末讓他的爸爸媽媽見一見你們。之後他就可以住在我們家了。」徐縈則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媽媽,她確信媽媽也在期待答案。
「他爸爸媽媽一定會同意嗎?」王虹予沒想到小光會把這個問題拋給他爸爸媽媽,他看起來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為什麼會在這種事情上猶豫呢?
「無論同不同意,他都會住在我們家,做決定的人是他,他只是想把他的決定告訴他爸爸媽媽。」
「哦,是這樣。我過一會兒給你爸爸發消息,讓他早點回來,不要等到周末。我們見他的爸媽,需不需要準備禮物?」
王虹予對自己問出的問題感到難以置信:兩個家庭里的大人見面,需不需要準備禮物,這件事他自己做主就好,但是我竟然還為此詢問女兒的意見。不知不覺中,女兒長大了,成為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反倒是我自己,好像不那麼可靠了。
「不用準備禮物。就是見面吃頓飯,不用太客氣,不用對他爸媽那麼客氣。不,對他媽媽要客氣一點。」
女兒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點像……無理取鬧?男方和女方的家人第一次正式見面,一般都會很客氣才對。很難想到這些話居然是她說出來的……不過,她能說出這些話,肯定有小光的支持。這樣也好,等他們結婚了,他們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和對方就好了,老一輩的人都影響不到他們,這就少了很多麻煩。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客氣一點的。他爸爸是個很不好的人嗎?」王虹予用輕聲細語回應女兒的無理取鬧,她有些無奈,但也有些欣慰,在這一刻,她覺得她應該是一位合格的媽媽。
「不太好。不用太客氣,差不多就行。」徐縈則不了解小同學的爸爸,不過,從小同學的隻言片語中,她大致猜到他的爸爸不太好相處。
「好,好。我記住了。你爸爸那邊,我也會讓他不要太客氣。」
「嗯。」
下午上課前,徐縈則把中午發生的事轉告給了小同學。
之後的幾天裡,兩人都在期待周末的聚餐。
然而,在這次聚餐到來之前,慕正光和徐縈則已經在那家店裡吃過兩頓飯了。
徐縈則花時間、花心思挑選了聚餐的地點,並提前嘗試,確保萬無一失。
徐縈則的爸爸是在星期五中午回來的,慕正光的爸爸媽媽星期五晚上才回來。
對憑霖高級中學裡的高三學生而言,周末是一個虛擬的概念,因為每周周六夜裡、周日上午都要進行周考。
在沒有周考的時候,晚自習19:00開始,但有了周考,晚自習就會提前十分鐘。周六夜裡考語文和數學,考試時間分別是18:50~21:20,21:40~23:40,在這一天,教室里的燈會一直開到23:50。
周日的考試同樣很倉促,先考理綜,再考英語。這四個科目的順序是按照高考來的。不過,在高考時,這四場考試會持續兩天,然而在學校里,學生只有一個夜晚、一個上午,不同的時間,同樣分量的試卷,這讓人的周末特別難熬。
慕正光請了兩天假,這周周末他有很多事要忙,搬家需要時間,聚餐需要時間,和家人聊天需要時間,去接人也需要時間。
慕正光的媽媽很關心兒子的人生大事,她剛敲開家裡的門,就急匆匆地問道:「你同學那邊,事情都說好了嗎?」
「說好了,明天中午聚餐,明天下午就可以搬家了。爸爸媽媽,你們要不要在市里找份工作?以後回家就更方便了。我的工作地點也在市里。」
兒子並不是第一次跟他們提起「在市里找份工作」的事了,但是他們都不太想放棄原來的工作,理由很簡單,在大城市裡工作,賺的錢更多。
除了這個共同的理由,兩人各自還有一些理由。
慕正光的媽媽認為她的工作輕鬆,收入還行,回到老家的小城市裡,大概也能找到一份輕鬆的工作,但收入恐怕就不太好了。若想找到一份工作量、工資都和現在差不多的工作,恐怕要麻煩兒子,這是她想極力避免的。
慕正光的爸爸更喜歡大城市裡的生活。壓力大,但他似乎適應了那種壓力,那種壓力能讓人安心,要是沒有了這種壓力,或者說沒有了這份工作,他反倒會不踏實。哪怕他的收入是以往的十倍,他也會感到不適應。
慕正光的媽媽婉拒了他的提議:「不用了,你要是想多看看爸爸媽媽,我們每周周末都能回來。」
「我的工作地點在省內,大部分中古者到三階之後……算了,還沒到三階。」三階漸近者能使用元素互溶,他自己用不了,但顧庭晝和趙妤曦常常使用元素互溶。一旦大部分中古者到了三階,人間會更加混亂。倘若大部分近古者也到了三階,爸媽必須返回城裡。
「好,等你到三階我們就回來。先說你那位同學的事吧,我們是男方,你同學是女方,見面時我們給……給你同學送個紅包吧。不是生活費,就是見面的紅包。」
「不用了。她不需要紅包。」慕正光很「大方」地替同學拒絕了這個紅包。一個紅包里最多能裝多少錢?一萬?平白無故給同學送一萬塊錢,毫無意義。同學不缺一萬塊錢,如果真要送紅包,紅包里只放一萬塊錢是不夠的。即便要送,也是由他來送,不能讓爸爸媽媽出這筆錢。
「哪有不需要紅包的。你是怕嫌少嗎?沒事,你媽媽我還是有點存款的。你這兩年給我們的錢,我們都還存著呢。」
慕正光的媽媽認為紅包是不可缺少的。見對方家的孩子,不給紅包怎麼行?而且,不管對方怎麼看待這個紅包,兒子住在她家裡,總不能一分錢不給吧?
「是啊,聽你媽的,去見人家女孩,怎麼可能不花錢?」
「好吧,你們少給一點。徐縈則不缺錢,她的工資和我的工資一樣。」縈同學想要的不是繁文縟節,也不是那個小小的紅包。提出繁文縟節的人,是他,心裡過意不去的人,也是他。不想給他紅包的人,是他,想用一生來付出的人,也是他。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去見她的爸爸媽媽,要不要換套好些的衣服?兒子,你說我們該穿什麼衣服?」
媽媽是在真心向他詢問,這一點他是能聽出來的。在過去的許多年,媽媽帶他買過很多次衣服,也一次次問過他「你今年想要什麼衣服」。他不太喜歡媽媽買的那些衣服,後來,媽媽會讓她自己選衣服。但他選衣服之前都要先看看價格,然後把一部分選項劃掉。
時至今日,當他要幫媽媽做選擇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小時候認為的控制以及所謂的控制人的感覺,並不如想像中的那樣快樂。他得到了「控制權」,也得到了這份責任、這份壓力。
「我去問問我的同事。爸爸媽媽,今晚我帶你們去買衣服吧。」慕正光說的同事是指秘書。按理說他在哪裡,秘書就在哪裡,秘書是為他的生活服務的,但他不喜歡讓人時時刻刻為他提供服務,所以他的秘書都不在啟川市。不過,在他需要幫助時,他想到了這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