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把命還給文明
地獄星殺到了至高審判機關，百萬囚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可實際上，他們是非常緊張的，已經抱有了死掉的覺悟。
畢竟他們所配備的裝備，大多數是微子巔峰，僅有少量煉製出來的『統一力物品』。
是的，物品，根本不能算作是武器。
太微之手、能源軸心、超界限鎧甲、負質量飛梭、反物質矩陣炮……一身華麗的統一力裝備，假裝好像有點戰鬥力，實際上在太微華文明，拿這些東西戰鬥就如同用電棍、水果刀打架。
『水果刀』當然也能殺人，能量夠多的話，太微之手也能把量子神核整個都轉化為石頭、黃金之類的東西。
可是拿這種民間武器攻打高級執法機關，就有點搞笑了。
所以說黃極的計劃，著實是瘋狂。
但囚犯們還是接受了，只因黃極已經創造過一次奇蹟。
那波天地大化，的確是把囚犯們都鎮住了，正是有這樣成功的例子在，大家才甘心聽他的領導。
外加逃進龐大的反物質星雲中，的確更沒有前途。已經有無數人嘗試過了，慢慢飛出去是必然失敗的。
相比起來，人多勢眾地殺進至高審判星，搶下蟲洞是真的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只是不知道有幾人犧牲，幾人成功罷了。
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最後能衝進蟲洞的，只會是少數的幸運兒。
希里感慨道：「黃極，你竟然真的能切斷量子神核與文明的連接，航行這麼久，沒人發現我們。」
「再加上統一場偽裝……我們可以偷襲，勝算大了很多……」
所有的量子神核都可以被超距定位，這就相當於文明時時刻刻監視著每一個人。
當年萬華鏡都藏了銀河系三千多年了，結果一開啟量子神核，馬上被定位。
所以此刻在黃極的帶領下，成功潛伏逼近至高審判星，讓他極為興奮。
「多一點優勢都是好的，就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下來……你現在能告訴我具體的戰術部署嗎？」奧宸語氣較為深沉，雖說相比起在地獄中腐爛，他們更願意轟轟烈烈地戰鬥至死，但想到可能會死很多兄弟，他內心還是非常黯然。
是以此刻他十分期盼從黃極口中聽到奇謀妙策，最好是像之前擊敗哨兵一樣神奇。
怎料黃極卻道：「一波衝上去就行了……」
「啊？」奧宸與希里都懵了。
就連偶然奇怪都一臉奇怪，一波衝上去？那不是送嗎？
他也期待著黃極又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讓囚犯們以弱勝強。
結果什麼套路都沒有？之前引動大自然的偉力，利用混沌蝴蝶效應，總還是能理解。這直接衝上去是什麼意思？人多勢眾把對面嚇跑？
在裝備碾壓的情況下，人多勢眾有什麼用？
「你沒開玩笑吧？我們就這樣直接衝上去？這不是拿我兄弟們的生命鋪路嘛？」奧宸死死盯著黃極。
黃極認真道：「我沒開玩笑，你們一個都不會死。我反而要提醒你們，別殺人，俘虜就行了。」
「什麼？」奧宸與希裡面面相覷，不知道黃極哪來的自信。
「太荒謬了，我不能聽你的，我必須為我的兄弟們負責。」奧宸說完後，自顧自去找自己的人進行戰術分配了。
作為一大黑暗勢力首領，他當然也有很不錯的指揮能力，當即想了一套能最大程度發揮現有裝備，彌補與敵人劣勢的攻堅計劃。
不僅如此，還準備了四套備用計劃。
萬事俱備之際，地獄星終於航行到了對方的警戒力場內。
所謂警戒力場，就是至高審判星的最外圍力場覆蓋範圍，到了這，再厲害的偽裝手段也沒用了，因為這相當於直接撞到臉上。
「進攻！」
奧宸與希里瞬間將一半的地獄星撕裂，裹挾龐大的物質形成巨大的量子之軀，作為先鋒。
其餘囚犯，四散出擊，各有分工，展開突擊。
然而，預料到的慘痛打擊並沒有到來，數百名窮鬼與天警飛出來迎擊，竟然沒有任何武器！
什麼戰術，根本用不上，僅僅一支先鋒部隊，就化作尖刀般沖潰了防線。
天警們就好像當初的萬華鏡一樣，僅僅憑藉量子之軀本身而戰鬥，戰鬥方式無非就是碰撞同化與轉化為常規能量轟擊。
這放到銀河當然很厲害，可在這，那就等於是『赤手空拳』，『白板裸裝』。
「怎麼回事？他們的武器呢？」奧宸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連忙調整戰鬥模式，將原本複雜的戰術執行，改為了……一波衝上去！
集中所有人，發揮囚犯們的人數優勢。
幾百人怎麼對抗一百萬囚犯？果不其然，短短几十分鐘，至高審判星就被攻陷了，天警們統統被活捉。
作為僅次於九大學海重要性的政府機構，其戍衛力量強大，竟然就這麼淪陷了。
除了數百名天警以外，還有包括文明之花在內的多種戰略武器。
可這些武器，一個也沒用出來。
「什麼？先知禁令？」
攻陷之後，奧宸才知道怎麼回事，文明出大事了！
就在地獄星撞上警戒邊界時，先知級權限傳遞到這裡，直接禁用了所有軍事武器的調動！該禁令無限期，直至禁令解除！
這正是空尾為了防止有人靖難，而下達的禁令。
於是乎所有的武器庫都被鎖住了，至高審判星里的辦公人員根本不能取用。
要知道，進入審判星，所有的裝備包括量子神核都會被擼掉。當初佐門帶著黃極去拷問時，整個人穿透立方體，直接變成了白板量子人，原因就在於此。
沒有人會想到，會這麼寸！這麼巧合！禁令剛下達，囚犯們就打過來了。
這就好像警局不發槍一樣，一群囚犯輕鬆就拿下了這裡。
時機可謂剛剛好，早一點囚犯會面對完全體的軍事力量，必然死傷慘重。
晚一點，天警可以向先知求救，空尾知道後就能把這裡的禁令解除，囚犯依舊是死傷慘重。
然而就是這麼不早不晚，在黃極殺來，大家就要拿起武器時，禁令來了。
被俘虜的公職人員中，有一名窮鬼，最是懵逼。
他正是空尾派來謀害黃極的間諜，偽裝成太微華人的恐樹一族。
當他看到遠方襲來的地獄星，以及一擁而上，人山人海的囚犯，大腦一片空白。
而他的任務目標，赫然在其中。
黃極巍峨的量子之軀落到他面前，閒庭信步地觀賞著有史以來從未被攻陷過的至高審判星。
「怎麼可能？空尾不是說黃極會越獄失敗嗎？」
「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會帶著百萬囚犯，把地獄星都開來了？」
恐樹間諜大腦一片空白，在他想來，這任務簡單至極。
他甚至都不用親自去一趟，在這查一查黃極是不是已經有越獄紀錄了，如果有，隔空命令哨兵下死手就行。
如果沒有，那就等黃極越獄，再弄死他。
恐樹間諜相信空尾的預知，黃極一定會越獄的。
沒想到，越獄倒是越獄了，不僅沒有被哨兵抓起來，反而奪取了地獄星，還領著一百萬囚犯，一鼓作氣把至高審判機關給攻陷了。
本來是絕對攻不下來的，偏偏空尾限制靖難的事，反而幫了大忙，給了他這幾十萬年未有的可乘之機。
打死空尾也沒想到，還有這種事，這個禁令，本是無傷大雅的事。
就算出亂子也沒關係，反正受害的是太微華文明，削弱太微華本就是他這個間諜的任務，還巴不得有什麼陰謀野心家，趁機來一場內戰呢。
但是空尾怎麼也沒想到，掀起這個亂子是黃極，一個受限於桎梏體，在地獄中怎麼也不能爬出來的角色。
一個他已經派了殺手，彈彈指就能殺死的存在。
「銀瀾，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是什麼大惡人一樣。」黃極微笑著讓人放開被鎮壓的銀瀾。
銀瀾神情冷淡：「不愧是草帽主宰的眷族，連地獄星都困不住你。我本以為是佐門濫用私刑，過分了……現在看來一點也不過分，甚至還輕視了你！」
「什麼？」一旁的希里大驚。
與此同時，奧宸已經看完了之前的直播。
雖說武器被禁止拿取，可其他設備還是應有盡有的，諸多囚犯也回放到了鬼馬與空尾相互指認的直播，了解了銀河發生了何等大事。
也知道了，為何這裡的工作人員連武器都動用不了。
「你連空尾先知的舉動都預判到了？」
「不！我不相信這是預判！是了，你和他是一夥的，這就是他配合你越獄！」
「該死的黃極，你利用我們！果然外人都不可信！」
奧宸怒不可遏地看著黃極，其他囚犯也一片譁然。
越獄歸越獄，包括攻打執法機構，他們都是忘乎生死的黑暗勢力，這些都不算什麼，怎麼鬧騰也是文明內部的事。
可如果黃極是群外間諜，被他利用就不一樣了，群外的飛升體，是要『亡我文明』的！
眼看眾多囚犯就要反水，黃極卻十分淡定從容道：「所以你們選擇相信鬼馬，而認定空尾是間諜了？」
眾人一愣，對啊，說這話，不就是認定空尾是間諜，而選擇站邊鬼馬了嗎？
其實直播中空尾與鬼馬的相互指認，本是空尾占了上風，文明絕大多數人都是相信空尾的說辭，畢竟那太合理了！
各種蛛絲馬跡，都指向鬼馬才是真的間諜。
那黃極莫非和鬼馬才是同夥？可禁令是空尾發的啊！如此一來配合越獄的說法也就不成立了，黃極成了純預判。
奇怪，黃極到底哪一邊的？
其他人都迷糊了，唯獨銀瀾十分冷靜道：「無論兩位先知誰是敵人，你黃極……肯定是敵人！」
黃極平靜道：「我若說都是我推演的，你肯定不信。」
「我信！」偶然奇怪搶著說道，他才不在乎黃極是不是什麼群外間諜呢，甚至他巴不得黃極是！最好還是個星團主宰派來的，那就更妙了！
聽他說信，其他囚犯面面相覷，想起了黃極之前奪取地獄星的神奇，那種對混沌蝴蝶效應的掌控，簡直可怕，而且是在沒有任何裝備，如同凡人時做到的。
有此前車之鑑，黃極料事如神，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
其實太微華人，對這種預知的接受能力非常高，因為他們九大先知都能做到，過去見多了這種料敵機先的神奇。
只要情報量足夠，算到什麼、猜到什麼都不足為奇。
然而先知靠的是學海，黃極有什麼？他難道有某種更先進的推演系統？測算工具？
黃極繼續說道：「信不信都無所謂，終歸你是親眼見到我，被佐門靈魂拷問的吧？」
銀瀾點點頭，當時偶遇了。
殊不知那時的偶遇，就是黃極故意在大廳磨蹭，等了一下，繼而等到的。
「佐門從我這裡，獲知了空尾及其他間諜名單，他深知茲事體大，將所有審問記錄抹去了，並且去請鬼馬先知出山。」
「你現在查一下有沒有記錄，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黃極說完，銀瀾果斷進入審判星調查，的確，沒有那一次的拷問記錄。
他親眼看到佐門和黃極進入拷問室，結果現在連進入記錄都沒有，這意味著是人為抹去的，只能是佐門了。
「那又怎樣？這說明鬼馬先知沒有撒謊，他提供的證詞是真的，而你就更是間諜了！」銀瀾說道。
黃極笑容不變：「如果我和空尾都是間諜，我就該領著囚犯幫他對付鬼馬……可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希望大家的靖難目標是空尾！」
「可笑！你無非就是激起囚犯暴動，擾亂我們文明！」銀瀾絲毫不為所動。
然而黃極下一句卻是：「但如果我不是間諜，只是推演出空尾的身份，空尾就應該派人來殺我……不出所料的話，殺手應該已經到了……銀瀾，你現在可以想想，此刻這審判星，誰是多餘的人？」
銀瀾心中微動，多餘的人？他不禁看向了一旁裝沒有存在感的恐樹間諜！
這名窮鬼同事，是忽然跑來審查的，而且調看了囚犯檔案。
查一下對方的操作記錄，果然，這人查了黃極在地獄星里的情況。
「糟了……」那恐樹間諜不動聲色，卻暗自叫苦，他就是來殺黃極的，黃極連這都料到了？
到底誰是先知？空尾算黃極算錯了，黃極一算一個準？
黃極沖他招手，一副才知道誰是殺手的樣子，說道：「原來是你啊！來來來，過來說話！」
「哼！群外走狗，少在這挑撥離間，窮鬼組沒有貪生怕死之輩！」那恐樹間諜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就要自爆。
然而在黃極面前，他想死都難，一抹重瞳虛影呈現在他心中，瞬間將其震暈。
「此人就是空尾派來殺我之人，他本身也是群外間諜，不必懷疑，這裡有設備，拷問便知！」黃極從容道。
銀瀾本來不會被黃極牽著鼻子走，奈何剛才這弟兄的行為，有點不對勁了。
竟然要自殺？為何？眼下別看百萬囚犯占領了這裡，實際上問題的焦點在黃極身份上，就算是罪犯也不可能被關乎文明存亡的敵人所利用的。
因此完全沒有必要自殺，黃極如果說不清楚，大家反而會一擁而上把他幹掉。
「我要親自詢問。」銀瀾沉聲道。
「請便！」黃極攤手。
銀瀾二話不說，拖著那震暈的傢伙，進入了靈魂拷問室。
拷問設備不屬於軍事武器，不受禁令影響。
至於其餘囚犯和守軍仿佛都成了一夥的，把統一力場都覆蓋在黃極身上。
不多時，銀瀾神情恍惚地出來了，呢喃道：「怎麼會這樣……空尾先知……是群外奸細。」
黃極都說對了，這名窮鬼是奸細，被空尾派來殺黃極的。
如此，黃極不可能和空尾是一邊的，不存在為了打消對黃極的懷疑，把這麼多人都暴露出來，其中還有一個先知級別的間諜。
一時間人群譁然，空尾是間諜，這算石錘了？鬼馬先知如今在被冤枉？而且正被人刺殺！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空尾身份的？你說你算的，怎麼算的？」銀瀾緊盯著黃極，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黃極反而是友軍，反而是想要救太微華文明的人。
黃極反問道：「問這個問題之前，你應該先把學海的技術和數據都傳給我。」
「我哪有這種東西！而且學海是文明最高科技成果，豈可輕傳！」銀瀾連忙道。
黃極攤手道：「那我為何要把我的演算方式交給你們？」
銀瀾無話可說，好吧，是這個道理。人家的測算模型，推演工具定然是極為高級的技術，恐怕比學海還高級！豈能他問什麼人家交代什麼？
就像外人找他們要學海，他們也不會給一樣。
銀瀾放棄這個問題，轉而說道：「所以現在空尾是間諜，他反誣陷了鬼馬先知，甚至還引得有人對其靖難！」
黃極啞然失笑：「那不過是空尾安排的另一個殺手，你見過這麼快就能帶著戰略武器，攔在鬼馬面前靖難的嘛？」
「此時鬼馬危在旦夕，而空尾優勢極大，他站在干岸上，利用權限禁止任何人調動軍事武器，就是為了防止有仁人志士殺他！」
「值此危難之際，僅有佐門等寥寥數人的一支孤軍可以幫鬼馬先知。空尾幾乎贏定了。」
銀瀾豁然抬頭，冷冷道：「所以你拉攏囚犯暴動，想帶領他們去殺空尾？」
「怎麼？你瞧不起囚犯？你覺得罪犯就不會為了文明而獻出生命了？」黃極漫不經心道。
說者有心，聽著更有意。
希里第一個吼道：「該死的群外走狗，亡我文明，我跟他拼了！」
奧宸聽了，苦澀說道：「黃極，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們當槍使，讓我們成為一支靖難之師，討伐空尾？」
「你從一開始說的那些……空尾是間諜，他發明了福壽粒子，還有壓制神識力共振器的普及……這些都是真的？」
黃極嚴肅道：「對於將死之人，我一般不撒謊。」
眾多囚犯，惡狠狠地盯著他。
真到了文明危難之際，他們願意為文明獻出生命，可也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他們是為了越獄，為了自由而殺出來的，結果殺到這，外界竟然已經要天翻地覆。
如果他們老老實實待在監獄裡，文明的未來，自有無數能人去承擔，關他們這群囚犯屁事！他們不知道，自然也不會管！
可偏偏……知道了……
知道了整個文明，如今只有他們這支罪犯組成的軍隊，可以第一時間趕去靖難！
蟲洞就在眼前，他們可以天降戰場！
「呵呵呵呵……」奧宸發出冷笑。
對將死之人不會撒謊？果然，他們這群罪犯，就是被當槍使，就是要拿命去打這場靖難之戰。
可是，他們能不去嗎？
蟲洞就在眼前，就此逃離文明，遠走高飛當逃犯亦是可以的。
但這不僅僅是逃犯，也是逃兵了。如果未來，草帽主宰統治星群，將八十萬年太微華文明毀滅，他們這些亡國奴再去找人家拼命嗎？亦或者在飛升體的恐怖統治下苟延殘喘？
即便是桀驁不馴的他們，也無法忍耐文明的滅亡。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根深蒂固的文化凝聚力，不允許。
犯罪被法律制裁處決，不過是桀驁一世，來生再做人，失去的是生命而已。
可如果文明亡了，他們就是孤魂野鬼，失去的是『靈魂』，是『這個宇宙再也沒有孕育我的那個文明』了。
「兄弟們，本想帶你們遠走高飛，卻不料去玩命……要離開的，通過蟲洞就可以走了。」奧宸回身看向眾人。
密密麻麻一大群刀鋒怪物，紛紛咆哮道：「奧宸，別廢話了，我們若是怕死，當初就不會殺進來救你！」
「打從跟你乾的第一天起，我們的命運就綁在一塊！你現在說要靖難，大家陪你一起！」
囚犯們意氣風發，氣勢沖天，痛快地回應著奧宸。
沒有人珍惜生命，那東西無關緊要。當初一起劫獄被捕，其實就相當於自覺來送的。
真不想和奧宸同生共死的人，如今也不會和他關在一起了。
太微華幾乎沒有親情和愛情，夥伴之情就是他們彼此僅有的羈絆。
「那好！如今那群軍人，束手束腳，還傻乎乎地被騙在邊疆待命呢！」
「可我們不同！我奧宸無法無天，滿手血腥還沒有殺過先知呢！」
「不是判了我永遠監禁嗎？太磨嘰，這命……就還給文明吧！」
奧宸振臂大吼，萬眾響應。
值此之際，太微華各大軍團反而成了擺設，他們有組織有紀律，為制度、法律、命令所制，無法擅自行事。
恰恰是一群囚犯，目無法紀，無組織無紀律，只有一腔血勇，是此時此刻，最好的靖難之師。
「慢著！都給我冷靜！黃極，你煽動暴亂，到底有何目的？我不相信你只是單純地幫助我們！」
「說罷！你們銀河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就算你不是群外間諜，我也不允許帶著他們去造反！文明大事豈容兒戲，被你牽著鼻子走！」
銀瀾十分冷靜，即便到了現在，依舊對黃極警惕萬分。
黃極倒是非常淡定地說：「誰說是我帶領他們？你們的文明，當由自己親手挽救。」
「一群罪犯都知道保護自己的文明，那麼你呢？」
「明明一身才華抱負，卻在間諜們弱化文明的計劃下，明里暗裡地被打壓，屈居於偏遠站點當一個小小的天警。」
「銀瀾，帶領他們對先知發起挑戰，淨化錯誤的那個領袖，是你！」
黃極的話，讓銀瀾渾身一震。
他懷疑黃極煽動暴亂有陰謀，沒想到黃極壓根沒打算領軍，反而拱手相讓給他。
銀瀾當然相信自己，這麼說黃極真就只是單純的幫助太微華文明？
「我會帶上你，你們銀河最好不要自誤。」銀瀾語氣緩和道。
黃極意味深長道：「自誤？銀河那幾位派系之主，恐怕已經把我當作敵人了。」
銀瀾一怔，隨後道：「如果你真沒陰謀，太微華感激你的幫助，事後我會向你謝罪。」
黃極指著遠方一片朦朧的星雲道：「免了，你現在派人去把奶敵放出來就行了。」
銀瀾點頭照做，且不再廢話，當即指揮大家破壞至高審判星的材料，把裡面的武器給拆出來。
禁令歸禁令，如果暴力拆解，還是能從這偌大的機構里，取出不少武器的。
他已決意，帶領這群囚犯靖難。
……
p.s：抱歉。七千字就不分章了，我明天可能也沒有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