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怎麼就成前夫哥了

  男人像是有讀心術。«-(¯`v´¯)-« 6➈丂𝕙Ǘ乂.ςⓄⓜ »-(¯`v´¯)-»

  江喬猝不及防被看穿,臉都染了些燙意,一路上特意裝睡打的深情腹稿也都忘了個乾淨。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兩手捂著半張臉坦白,長睫眨得飛快。

  「就……我們結婚之後一直都沒有婚戒,今天看到你給我準備的戒指,我覺得自己真的太不稱職了,就去給你買了一枚戒指,當作感謝裴老師願意和我結婚的80天紀念日禮物,和聖誕禮物……」

  「但,但是我聖誕禮物之前也已經買了,不是今天才突然想起來的,啊啊我話說得不好,你不要誤會……不是因為愧疚才給你買戒指的,是因為……喜歡你才買的。」

  她語速飛快,顛三倒四的,聽得裴知鶴喉間溢出很低的笑音。

  他不想打斷她認真的氛圍,抬手清了清嗓子,才平下語氣道,「好,我明白。」

  江喬直直地看了他兩秒,鼓起勇氣,拉開包包的拉鏈。

  從裡面拿出那兩個燙手的盒子,先把領帶夾推過去,給自己打打氣,「這是,之前就挑好的聖誕禮物,以後穿正裝的時候可以戴。」

  裴知鶴沒說話,只是彎唇笑著,垂眸看她。

  江喬像是受了鼓勵,一鼓作氣從包里拿出那個深藍色的珠寶盒,兩手打開,推到他面前,一枚銀色的男士婚戒靜靜地立在黑色絨布上。

  她有些害羞,「我想了想,如果要戴去工作場合,應該不太適合複雜的配飾,所以挑了這個……雖然沒有很貴,但……」

  「寶寶,婚戒的意義不在於價格,在我們今後一起共度的時間。」

  裴知鶴一身乾淨的黑色高領毛衣,在冬日的暖陽里看向她,眸色溫潤。

  他唇角彎起,「謝謝你,我很喜歡。」

  江喬抬眼看他,鬆了一口氣。

  可是,他話是這麼說。

  卻完全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只將冷白修長的手指搭在戒指盒旁邊,巋然不動。

  江喬有些茫然,剛想要催。

  就見他掌心朝上,漂亮的食指關節屈起,輕輕叩了兩下桌面。

  像是很好心地給一個忘詞的蹩腳演員提示,「小朋友,這是婚戒。」

  坐在他對面的江喬微微一頓,像是終於明白了男人為什麼要把手一直放在她面前,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從盒子裡取出戒指給他戴上。

  想了想,又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拿下來。

  放在嫩白的掌心,伸到他手邊,紅著臉小聲道,「那你給我戴。」

  -

  「……救命裴雲驍,我好像瞎了,你看那是不是小喬姐。」

  裴冉盤子都差點摔了,在桌子底下狠踩對面雪白的新球鞋。

  俱樂部的會所請了名家設計。

  即便不在包廂,卡座與卡座之間也有地勢形成的天然錯落,隔音的同時也隔視線。

  高大的綠植點綴其間,把客人的隱私保護得很好,再怎麼有心窺探,也只能瞥見一角最外面坐的顧客的側影。

  正如她剛剛,其實也只從枝葉的縫隙里,窺見了一角年輕女人的下巴。

  白皙而尖俏,唇上塗了很淺的玫瑰色唇釉,笑容明媚。

  連氣質都變了,和她記憶里的江喬,其實並不能完全對得上號。

  但就是這八分像,讓她的直覺小雷達嗶嗶作響,這人必是江喬無疑。

  她在這激動得要命,裴雲驍卻還在對面大喇喇坐著,迅速回踹了她一腳,漫不經心地繼續卷他的意面。

  裴冉恨鐵不成鋼,「真的,我騙你的話叫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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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家的小女兒早熟。

  出生一睜眼就看透了自己二哥紈絝二世祖的本質,打心眼裡瞧不上他,打從會說話起,一直都是直接喊大名。

  毫不誇張的說,他在裴冉心裡威望最高,最像哥的幾年,全是託了江喬的福。

  裴雲驍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比剛剛信了一點,但又沒完全信。

  江喬一沒錢,二沒人脈。

  今天這種場合,來的都是季家的親近世交和俱樂部投資人,她再怎麼貪慕虛榮想巴結新的男人,沒有邀請,根本就摸不到這來。

  「今天是給季安哥捧場來的,又不是從這演狗血劇,萬一認錯了我又要社死,不去。」

  「你不去也好,」裴冉叉起一塊小蛋糕,「我剛剛看見小喬姐笑得那麼開心,估計是跟新姐夫一起來玩的,你去了還要礙眼,怪丟臉的。」

  她這句話說得比拱火還拱火。

  裴雲驍一想起那條羊絨圍巾就煩,把苦哈哈恪守了好一陣子的禁令都拋在了腦後,放下餐具,抓起手機就往卡座外面走。

  生日分手之後,他也不是沒反思過。

  甚至連面子和尊嚴都不要了,不顧自己過敏剛在醫院裡吊完水,也要衝到她跟前去低三下四地挽留,又是買花道歉又是哀求的。

  連一畢業就結婚都跟她保證了,但人家就是連眼皮都不翻一下。

  拒絕他的時候那麼硬氣,好像搭上了那個老男人,就能順風順水嫁豪門,當上人家不知道幾個孩子的後媽一樣。

  他就不信,就她那種清高寡淡的性子,身邊就這麼點資源,還能找得到比他更好的。

  她要是喜歡錢,就他哥那麼醉心學術,一門心思衝下屆院士,只要他願意放棄創業,收了心思回家,將來裴家舒家的地產版圖都有可能是他的。

  她要是喜歡長得帥的,他更是不用多說。

  關鍵是他才二十歲出頭,臉和身材都年輕,總不能連個有老人味的叔叔都比不過。

  怒火蹭蹭往上冒,連腦門都快被點著了,差兩度就要冒煙。

  裴雲驍很不耐煩地從裴冉嘴裡問了個位置,在小丫頭滿嘴「前夫哥」的譏笑聲里,憤懣沖天地往窗邊的一處卡座走。

  卡座前,正好是個做成螺旋狀的木質台階,擋住了一片視野。

  裴冉拉他袖子,「我剛剛只看見了小喬姐,也不知道新姐夫還在不在,一會你去了我在鄰桌盯著。」

  「我勸你別在這衝動鬧事啊,真要出了事,還要大哥過來給你收拾爛攤子,到時候你死定了。」

  裴雲驍甩了兩下手,擰著眉道,「我有數。」

  季安剛剛過來了一趟,打了聲招呼,把裴知鶴借走單獨聊兩句。

  江喬一個人留在卡座里,也不急著吃東西,拿著手機對窗外碧藍的人工湖拍照。

  「就你自己?」

  江喬聽見裴雲驍的聲音,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頓了一下才轉過身,「你怎麼在這兒?」

  裴雲驍在她對面坐下,黑色牛仔褲下的修長雙腿交疊,嗤笑一聲。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他眼神尖利,打量了一圈四周,一眼就定在她抓握著手機的那雙手。

  十指纖纖,嫩得跟水蔥白似的。

  左手的無名指上一抹刺眼的鑽光閃過,跟刀子似的,刺得他眼底猩紅。

  喉結重重滾了好幾下,才發出聲來。

  「挺有能耐啊,新傍上的乾爹這麼捨得給你花錢,這種級別的艷彩黃鑽,沒個兩千萬拿不下來吧?」

  「你當初和我分手,就因為我沒給你這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