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口氣,我替他出!
「你們先走。」謝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語氣決絕,「去參加考試。」
「那不行,我們一起走!」白記說著,不打算繼續管地上的潑皮,拽著謝沉的手就要走。
那人卻肘膝並用,像是一隻靈活的壁虎三下兩下爬到謝沉跟前,張開雙臂抱住了謝沉的腿,「謝沉,你不能走!老子好歹養了你十五年,你就是這麼對老子的?」
十五歲之前的一幕幕,像是過電影一樣在謝沉腦子裡飛速過了一個遍。
即便是重生一次,那些畫面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身子微微有些發抖,恐懼、害怕在他臉上一一閃現,卻又快速褪去。
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任人欺凌的孩子!
他不能一直生活在滾篤治的陰影里。
他必須自己去面對滾篤治。
「你是誰的老子?」謝沉緩緩開了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三年前,你讓謝家把我帶走的時候,收了不少好處吧?」
滾篤治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嗤笑一聲,「謝家給我好處,那不是應該的,如果當初沒有我,你怕是早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你虐待了我十五年,你不來,這筆帳,我差點都快忘了。」謝沉的聲音越來越冷靜,目光也越來越森寒。
滾篤治卻像是沒有察覺到謝沉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謝沉,「找我算帳?你小子長個腦袋是為了顯高嗎?」
滾篤治說著就對著謝沉揚起了巴掌。
敢找他算帳?
他先讓這臭小子溫習一下之前十五年的日常!
只是,滾篤治的巴掌還沒有落在謝沉身上,已經有人飛快地衝過來,一把鉗制住了滾篤治的手腕。
謝淮山的臉上陰雲密布,一雙眼睛亮得駭人,「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謝家的人動手?!」
看著忽然衝出來的謝淮山,謝沉眸子微微動了動。
謝淮山為什麼會在這裡?
隨後而來的穆婉婷解釋道,「我們正巧路過,被堵在了這裡,看到你被這個人糾纏,所以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
謝沉嗯了一聲,對於謝淮山夫妻的熱情,多少有那麼一點不太適應。
「這裡交給我,你們先去考試。」謝淮山一手死死捏著滾篤治的手腕,沉著冷靜地對謝沉等人說道。
謝沉對謝淮山道了一聲謝,這才跟白記等人一起朝著二中趕。
他原本想趁著這個機會跟滾篤治把帳算一算。
但很顯然,今天不是時候。
雖然他們從宿舍出來的時間不晚,但再這麼耽誤下去,他們真的會錯過考試。
看著謝沉的身影走遠,滾篤治急了眼,「你幹什麼?放開我!」
滾篤治臉色陰沉,他拿了那人的好處,不能讓謝沉順利進入考場,如果完不成對方交待的任務,對方怕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幹什麼?」謝淮山森然一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請你吃拳頭!」
謝淮山說完,沙包大的拳頭就落在了滾篤治的臉上。
他們其實注意這邊已經有一會兒了,聽到了滾篤治口口聲聲自稱謝沉的老子。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謝明敢自稱是謝沉的老子,就只剩下謝沉那個養父。
謝明曾說過,謝沉這個養父曾在謝沉小的時候,把謝沉關進了狗籠子……
謝明找到謝沉的時候沒有幫謝沉出氣,那這口氣,就由他這個當大伯的來幫謝沉出!
謝淮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心疼謝沉遭受過的一切,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該死。
滾篤治被謝淮山揍得眼冒金星,鼻血橫流,鼻樑骨都快斷了。
「喂!你們幹什麼?」餐館老闆走出來,黑著臉道,「要打架去一邊打去,別影響我生意!」
謝淮山這才鬆開手,一把將滾篤治推開。
滾篤治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滿手都是血。
不等滾篤治開口叫囂,謝淮山已經是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掏出了一沓錢,輕輕地在手上甩了甩,「我打了你,這錢是我賠給你的。」
滾篤治原本憋了一肚子火,在看到那一沓錢的時候,瞬間啞火,三下兩下抹乾淨臉上的血,朝著那一沓錢就伸出了手。
在滾篤治即將碰到那一沓錢的時候,謝淮山卻是將那沓錢收了回去。
滾篤治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我想跟你談談。」謝淮山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耽誤不了你幾分鐘,談完,你讓我滿意了,或許我還會多給你一些。」
滾篤治狐疑地看了一眼謝淮山,「跟我談談?」
談談就能有錢拿,有錢人的錢真好賺。
滾篤治眼珠子轉了轉,點了點頭,「好,那咱們就談談。」
雖然挨了揍,但待會兒自己會狠狠訛對方一筆。
敢對他揮拳頭,那他就要讓對方大出血。
「車上坐坐?」謝淮山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座駕。
滾篤治沒有反對。
一分鐘後,滾篤治坐在了謝淮山車子的後排。
車內開著空調,涼氣直鑽汗毛眼。
滾篤治皺起了眉頭,「你想跟我談什麼?」
「謝沉真是你從小養到十五歲的嗎?」穆婉婷單刀直入。
「不錯,是我從小養到十五歲的。」滾篤治點了點頭。
「那,謝沉胳膊上那塊被狗咬傷的疤痕處,之前是不是有個胎記?」穆婉婷眯起眼睛,視線灼灼地落在了滾篤治身上。
滾篤治眉頭深鎖,「胎記?我不記得了。」
謝淮山將那沓錢裝回了公文包里。
滾篤治一看謝淮山這個態度,趕緊改口,「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是,是有個胎記,什麼胎記來著?月牙?銅錢?」滾篤治摸著自己的腦袋,「哎呦,謝大爺剛才下手有點狠,我現在腦子犯迷糊了呢!」
謝淮山沉著臉,拿出那沓錢,接連抽出十幾張甩在了滾篤治的身上,「現在,好點了嗎?」
滾篤治的眼睛死死盯著謝淮山手上剩餘的錢,皮笑肉不笑,「這得看謝大爺的誠意。」
謝淮山將手裡所有的錢都丟給了滾篤治,「現在呢?」
滾篤治扯著唇角,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想起來了,是個銅錢胎記。」
銅錢胎記?!
穆婉婷整個人呆住了,怎麼會是銅錢胎記?
謝淮山卻是輕輕眯起了眼睛,「你最好是老實一點。」
「畢竟,我可不是謝明那個是非不分的東西,謝沉當初到底是怎麼落到你手上的,我如果去查,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你的餘生都可以吃國家飯了。」謝淮山摸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