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城中,張遼剛聽到糧草被劫的消息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呆立當場。短暫的失神後,無盡的焦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火急火燎地奔進營帳,在那狹小的空間內來回踱步,腳步沉重而慌亂。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鎖住,再也無法舒展。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條條憤怒的蚯蚓,隨時都可能掙脫皮膚的束縛。
「這可如何是好?糧草乃是軍中命脈,如今被劫,軍心必然大亂。」他喃喃自語著,聲音低沉而顫抖,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那話語仿佛不是從他口中說出,而是從他那痛苦不堪的靈魂深處艱難地擠出來。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目光游離不定,時而望向帳外,仿佛在期盼著這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時而又盯著腳下的地面,似乎想要從那冰冷的土地中尋找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滿寵在得知這一噩耗後,心下大驚,不敢有片刻耽擱,匆匆趕來。
剛一踏入營帳,他便被眼前張遼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所震驚。只見張遼面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顯得有些佝僂。滿寵心中一緊,他深知,局勢已經嚴峻到了極點。
「將軍莫急!此時此刻,我們需要靜下心來,仔細思考應對之策才行啊!」滿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希望能給張遼帶來些許安慰。但是,他的眼神還是無法掩飾住內心深處的憂慮。張遼聽到滿寵的話,就像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絲光亮,他立刻停下腳步,迫不及待地轉頭看向滿寵。那道目光充滿了期盼與渴望,宛如一個快要淹死的人竭盡全力想要抓住一塊救命的漂浮物一般。
「滿大人,您一定有什麼好辦法吧?」張遼的嗓音變得沙啞而急切,每個字都沉甸甸的,好像背負著千鈞重擔似的。他的雙眼緊緊盯著滿寵,雙手情不自禁地攥成拳頭,由於過於緊張,手指關節都已經泛白。滿寵真切地感受到了張遼那熾熱且急切的目光,心裡的壓力瞬間增大不少。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略微低頭,用手撫摸著下巴上的鬍鬚,開始沉思起來。
營帳內一片死寂,只有張遼那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
過了好一會兒,滿寵終於抬起頭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緩緩說道:「將軍,如今敵軍士氣正盛,鋒芒畢露。我們若是貿然與之正面硬拼,無疑是以卵擊石,只會讓我們陷入更加艱難的境地。」
滿寵頓了頓,觀察著張遼的表情,見他正全神貫注地傾聽,便接著說道:「但倘若就這樣坐以待斃,那也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尋找破局之法。」
說到這裡,滿寵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起來,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刺穿一般:「我有一計,或許能解當下之困。我們可以派出一小隊精銳之士,趁夜悄悄出城。這些人必須是身經百戰、智勇雙全之人,他們要化妝成敵軍的模樣,混入敵軍陣營之中,製造混亂。然後,我們在城中燃起大火,佯裝城內發生內亂。敵軍見到這種情況,必然會心生疑惑,不知所措。此時,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要抓住這個時機,突然發動攻擊,給敵軍來個出其不意,或許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奪回失去的優勢。」
張遼聽著滿寵的計策,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心中反覆權衡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他知道,滿寵的計策雖然巧妙,但其中蘊含的風險也是極大的。一旦被敵軍識破,那麼這一小隊精銳之士恐怕就會有去無回。想到這裡,張遼憂心忡忡地說道:「滿大人,此計雖妙,但風險實在太大了。若是這小隊精銳無法完成任務,或者被敵軍發現並圍剿,那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