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歷經千難萬險之後,張遼所率領的軍隊如釋重負般地成功撤回,並與辛毗順利會合。此刻,在營地之外,狂風怒吼,沙土漫天飛舞,一片混沌之景。精疲力竭、滿臉倦容的張遼,正帶領著那些殘存下來的士兵們步履蹣跚地歸來。他們的步伐顯得異常沉重且緩慢,仿佛每踏出一步,都背負著無法言喻的苦難。那陣陣的馬蹄聲響,沉悶而又拖沓,似乎在訴說著這一路上的坎坷與波折。
而另一邊,辛毗早已心急如焚地守候在營門之前。他焦慮不安地來回踱步,雙手緊握成拳,眉頭緊蹙,眼神則牢牢鎖定在前方,透露出內心的擔憂和緊張。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他始終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堅定地等待著張遼及其部隊的歸來。
當他看到張遼那狼狽的模樣,心中一驚,整個人仿佛被重錘擊中,呆立當場。
張遼的戰甲破損不堪,原本精緻的銀色鎧甲此刻已面目全非。上面布滿了血跡和塵土,那血跡有的已經乾涸,呈現出暗沉的褐色,有的還未凝固,順著鎧甲的紋路緩緩流淌。原本鮮亮的銀色已被染成了暗紅,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經歷的慘烈戰鬥。
他的臉龐消瘦得厲害,顴骨高高凸顯,仿佛要刺破那層薄薄的皮膚。雙眼布滿血絲,眼窩深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然而,就在那無盡的疲憊之中,卻依然有一道堅毅的光芒閃爍著,猶如黑暗中的點點星火,永不熄滅。
他的頭髮凌亂如麻,被汗水浸濕後緊緊貼在額頭,幾縷髮絲還沾著乾涸的血跡。臉上帶著幾處擦傷的痕跡,有的傷口還在滲著血珠,在他那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辛毗快步迎上前去,腳下的步伐急促而慌亂。他的眉頭緊皺,形成了兩道深深的溝壑,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驚訝:「張遼將軍,這……」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張遼抬起頭,看了一眼辛毗,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那笑容在他滿是傷痕的臉上顯得如此苦澀,仿佛是從無盡的痛苦中硬擠出來的。「莫要多說,整頓兵馬,準備再戰!」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般。但那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是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
辛毗微微一怔,那瞬間,他仿佛被張遼的堅決所震撼。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隨即用力地點了點頭,趕忙吩咐士兵們安排張遼的隊伍休整。
營帳內,氣氛凝重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昏暗的燭光在風中搖曳不定,映照著張遼和辛毗那沉重的面容。兩人坐在案幾前,面色沉重如鉛。
辛毗憂心忡忡地問道:「此次中了蜀國的埋伏,損失慘重,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揉著額頭,那雙手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他的臉上滿是焦慮和無奈,眉頭緊鎖,眼中透著深深的憂慮。
張遼沉默片刻,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他緩緩說道:「看來這次,單靠我們是無法奪回襄樊,得趕緊向國內求援。」他的目光堅定,猶如寒夜中的星辰,雖然微弱卻始終閃耀。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決策,每一個念頭都承載著無數士兵的生死和國家的榮辱。
辛毗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那疑惑如同煙霧般瀰漫在他的眼中,讓他的目光顯得迷茫而不安。「可是,國內是否會增援,還是未知之數啊。」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深深的擔憂和不確定。
張遼站起身來,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營帳中顯得格外清晰。他走到營帳門口,望著遠方。那遠方是一片黑暗,只有幾點稀疏的星光閃爍。「我們必須爭取。如今局勢危急,若不增援,襄樊之地恐將不保。」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要穿透這無盡的黑暗。
辛毗也跟著站起身,走到張遼身旁。他的身影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單薄和無助。「將軍所言極是,但路途遙遠,援兵能否及時趕到也是個問題。」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仿佛已經看到了最壞的結果。
張遼轉過身,看著辛毗。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辛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們也要嘗試。況且,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給蜀國造成壓力。」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心和勇氣,讓人不由得為之動容。
辛毗緊緊地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毅然決然之色,他堅定地說道:"將軍,屬下願意誓死追隨您一同奮戰於疆場之上!即便最終戰死沙場,亦絕不會有絲毫退縮之意!"
張遼感動不已,輕輕拍了拍辛毗的肩膀,感慨道:"好兄弟啊!得此忠勇之士並肩作戰,何愁不能共度眼前難關呢?"話音未落,突然間,一名神色慌張的士兵急匆匆闖入營帳之中,單膝跪地稟報:"將軍大人,帳外有數名受傷的士兵,其傷勢嚴重至極,就連軍醫都斷言......恐怕難以救活啊!"
聞聽此言,張遼的面色愈發陰沉凝重起來,他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務必要傾盡全力救治這些傷員,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他們的性命!"待那士兵遵命離去之後,營帳之內再度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之中。
片刻過後,辛毗率先打破這份沉默氛圍,他若有所思地提議道:"將軍,依屬下之見,我們是否應當重新審視並規劃一下現有的戰術策略呢?如此方能有效防範再次遭遇蜀軍設伏襲擊的風險啊!"張遼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嗯,所言甚是!此番戰敗給了我們慘痛的教訓,務必從中汲取經驗,重新合理調配部署兵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