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比賽
這一天終於來了。
大清早，雷野被魔力煙花爆炸的聲音吵醒，他睡眼惺忪地瞧了瞧窗外，半空中，魔力一團一團地炸開。
從這魔力煙花的數量來看，應該是女僕小姐們的手筆。
今天對於愛爾家而言是很重要的一天，這一天之後，愛爾家的家主就要換人了。
對於雷野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一天，這是他在這個存檔的最後一天，今天之後，他就可以去找布婭笛了。
他撫了撫被窩裡的潔潔的小腦袋，但沒有叫醒她。
穿上衣服，來到門外。
他獨自站在走廊上，聽著小粉毛們在地毯上跑動的聲音，外面魔力煙花爆炸的聲音，高跟鞋踢踏地面的聲音，會客室有幾位粉色頭髮的新客人，是瑪瑪夫人那樣的成熟女性，正在大聲討論著什麼。
好像是在說著關於瑪瑪夫人突然變年輕的事情吧。
從熟練掌握魔導鬼火的製作與拼裝之後，雷野就一直在平穩度日等待著這一天，此刻他的內心相當平靜，甚至已經在想著自己該怎麼死能沒那麼疼。
連著那上百次回檔的時候沒太在意這麼一回事，時隔一個月又要來這麼一下還真是得做點心理準備。
他沒去見見那些新來的夫人們，就只是先一個人去了比賽的會場，場地無人，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今天應該是不會有鍊金課程了，因為鍊金器具都被搬到了這邊的台上來。
作為鍊金世家，第一場比賽自然就是鍊金術。
內容也很簡單，利用同樣的素材製作出五種藥劑，進行綜合評定，得分高者勝。
真弄得像是運動會一樣了。
雷野抹了抹臉，安靜地坐了好一會兒，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布婭笛的臉。
他仔細算過了，刨除掉被抹除的時間，他和布婭笛的相處時長並不多，差不多也就一個月。
然而這位少女給他留下的印象極具衝擊力，那個身材爆好個性扭曲的少女，雷野坐在這還是覺得她會突然走出來，就大大咧咧坐在自己旁邊，用亮得發紅的眼睛看著他，說奇怪耶老娘不在的這些天你和別的女孩子相處得很好嘛。
就算是被壓力也罷，雷野有點想見她了。
這份思念讓他心情鬆快，覺得自己可以大大方方地和這個存檔告別。
過了一會兒，漸漸開始有人進入到這個房間，雷野起身離開。
回到臥室，他把一身衣服丟給菈絲妲。
前兩天去了趟希爾流斯，在那裡買了身稍顯浮誇的哥德式小禮裙，正如初見時潔潔穿著的那身。
今天算是潔潔的最後一舞，就讓她華麗些登台吧。
「啊、啊唉.真好呀，有這麼漂亮的新衣服穿咯潔潔小姐，」正在幫潔潔穿衣的菈絲妲接過禮裙，立刻脫下潔潔剛穿上的外套再換上這套新裝束，同時偷瞄雷野小聲蛐蛐，「唉，真、真好呀，什麼時候我也能得到老爺的新衣服呢，如果說是抱枕的工作的報酬的話，我、我也很願意的呀」
71。
用魔眼看了看，她的好感度正在追向布婭笛。
或許，在好感度超越49這個界限之後，哪怕什麼也不做，只要沒有專門去做什麼掉好感度的事情，這個數值也會慢慢地自己向上升吧。
也可能是因為菈絲妲是魅魔，夜晚有獨特的妙妙自我攻略法。
不過嘛。
因為是今天，所以沒關係，她大概沒有追上布婭笛的機會了。
雷野從儲物袋裡翻了翻，取出一身漂亮的女僕裝，這也是去希爾流斯的時候一起買下來的。
和菈絲妲身上這身女僕裝相比沒有那麼誘人，是更近似於愛爾家這些女僕們的正統女僕裝，花了不少錢，是定製級的好衣服。
他把這身衣服丟給菈絲妲。
「噫、咦咦咦咦？老、老老老老老老爺？！！」
真的有送給她的禮物，菈絲妲反而難以置信地愣住了。
然而那身女僕裝除了送給她之外，還能送給誰呢？菈絲妲雖然笨但是很快也就意識到這件事，她茫然無措地接過這身昂貴的女僕裝。
一點點蹲下去。
把那身衣服抱在懷裡，做出抹眼淚的動作。
「嗚、唔啊啊我這樣的、我這樣的也有新衣服穿，明明已經察覺到老爺對我沒有意思在努力壓抑感情，這樣的、這樣的話我該.」
幹嘛啊菈絲妲。
一件衣服而已，太好搞定了吧。
「謝謝你菈絲妲，你把我照顧得很好，也謝謝你喜歡我，下次，還有下下次，我都會給你準備新衣服，繼續讓你當我的貼身女僕。」
雷野把潔潔夾在腋下，拍了拍菈絲妲的肩膀，向門外走去。
『也對不起，菈絲妲，所謂的下次和下下次，我會儘量不讓你再喜歡我。』
他沒說話也沒回頭。
帶著潔潔回到會場。
潔潔的亮相雖說沒有製造出全場皆驚的效果，但是這身新裝扮也讓那些大小粉毛眼前一亮，雷野沒在意別人的目光看了一眼台上，看樣子他成功跳過了無聊的開場白，這會兒已經有粉毛小孩上去開始煉製藥劑了。
雷野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讓潔潔乖乖坐在自己旁邊，默默地看。
鍊金術士亦有差距。
正在台上的小粉毛看上去可能比潔潔稍微高那麼一點點，但是是貨真價實的小朋友，她的技術力實在差太多，雖然對器具的操作還算嫻熟，但是對素材的辨認和對劑量的把控還沒有那麼到位，製作出的五瓶藥劑中甚至有一瓶是燒壞的黑色藥渣。
雷野用魔眼看了看，另外四瓶都是市面上比較常見的藥劑，看成色也不是很好。
不過因為是小朋友，這樣已經很棒了吧。
然而小粉毛一反前些日子跑來跑去的歡快，在台上哆哆嗦嗦地咬著牙，比起不甘心，倒像是在畏縮著什麼。
順著她時不時偷瞄台下的視線，雷野看到某個大粉毛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
唉這樣啊真沒勁。
雷野頓時有些索然無味，他眯起眼睛閉目養神，不準備繼續看下去。
片刻後。
有人悄然坐在他身邊。
「感覺.好些天沒見了啊，這些天在這邊住的可還好？」
雷野偏頭一看，那是盛裝出席的愛爾眉眉，這個一直沒怎麼露面的女人今天掛著一張胸有成竹的笑臉，顯得得意洋洋。
瞥了眼換了新衣的潔潔，她的笑容僵了一瞬。
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還好我的對手是我這位弱智姐姐，而不是你，聽說你的基礎非常好，區區一個月的訓練而已，媽媽說你已經有了高級鍊金術士的水準，而且偶爾還會製作出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藥劑，某種意義上，你或許會比我的這位姐姐還要天才啊。」
「突然奉承我？」
「不是奉承，我只是實話實說，有天賦到這種程度簡直聞所未聞，值得這份稱讚，所以我想了想，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眉眉的笑容擠弄得稍顯嫵媚，「你應該還記得一開始的交易對吧，學成鍊金術，然後，把潔潔的奴隸契約解除，還她自由。」
「然而在我這裡是不成立的，在我成為新的家主之後，他和麗麗都會被我趕出宅邸，看她這樣子，跟在你身邊反而會好過些吧。」
「出生。」雷野言簡意賅地點評。
眉眉臉上又是一僵，像是馬上要說出的下一句話被卡住了。
她不動聲色地輕輕咬牙吸了口氣。
「不然，和我結婚，怎樣？」
才把這爆炸式發言吐了出來。
神經病。
花了幾秒鐘雷野才聽懂眉眉是在說什麼，他立即用魔眼看了看眉眉對自己的好感度，發現不僅沒有提高，反而比一開始那時候更低了。
那她突然說什麼結婚，難道說終於忍不住要對自己動手了？批里放毒？
雖說被評價為魅魔，但是雷野對這種桃花運敬謝不敏，他冷眼看著眉眉，等待著她的下一段話。
「勇者.稍微努努力，是會成為貴族的吧，你的力量可以保護這裡，同時又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優秀鍊金術士，你腦子裡的配方甚至比貴族的身份更加重要，愛爾家的崛起需要一些強勁有力的新配方，比如說你讓媽媽的皮膚變年輕的那種藥劑，絕對可以大賣並讓愛爾家的藥劑重新回到大眾視野。」
她用手指點了點腦袋，又微微湊近了些身體，「所以，你作為愛爾家的男人，完全夠格，而我這邊能夠提供給你的，是龐大的資金，只要你不過分揮霍，愛爾家的資產足夠你一輩子不工作，當然，前提是你要提供那些有意思的配方。」
「原來如此，長期穩定的交易是吧。」
雷野點點頭，聽明白她的意思了，然後反問。
「那麼問題來了，我這配方這麼吊，幹嘛不成立雷野家，然後自己賣自己賺錢呢，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很明顯我賺得更多啊。」
聞言愛爾眉眉小臉一黑。
憋了半天，好一會兒才擠出回應的話來。
「你的藥劑適用於高端市場，沒有愛爾家的名氣做推廣.」
雷野啪地拿出一塊小牌子。
（大野老師蛋炒飯）
上面這樣寫著。
看著這玩意愛爾眉眉的臉更黑了，她確實調查過雷野，也知道『大野老師』意味著什麼，不過那時候她想著再怎麼出名也只不過是個廚子，所以無所謂，直到最近她從瑪瑪夫人那裡了解到雷野的食物的特殊效果。
某種意義上，『大野老師』早就已經成功地打開了希爾流斯的市場，隨時可以復活為傳奇品牌，其商業價值不言而喻。
眉眉深吸口氣，像是終於決定拿出自己的殺手鐧。
「我姑且還算個好女人，對吧，愛爾家的女人本質上都是奉獻型，和我結婚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想要什麼樣的玩法，我都願意配合。」
雷野沒繃住，樂了。
醜態！
何等的醜態！
他不屑地搖搖頭。
「那麼問題來了眉眉小姐，我都那麼有錢了，怎麼可能還會缺好女人呢？」
談到這個話題，雷野不免有些得意，「再說，就算不是那麼有錢，我看上去也不像是那麼沒有女人緣的男人吧，唉最近我的魅力散發的太厲害，不說別人，這間宅子裡就有不少暗戀我的女僕啊。」
聞言眉眉愕然地歪了歪腦袋，打量著雷野。
猶豫片刻，她才一臉懷疑地反問。
「可是.我看你還像是處男啊。」
雷野不樂了。
瞬間紅溫，甚至下意識地抄起聖劍。
一向聖劍伸手魔力泡泡就消失了，剛才一直在扭動著身體靠得很近的愛爾眉眉一下子退開，用某種難評的視線盯著聖劍。
恰逢此時聖劍的身影在雷野眼前閃爍了一下。
某種鼓足了勇氣踏出房門般的神情從聖劍臉上一閃而過，隨後她幾秒鐘都沒有堅持住，跪在地上，劇烈地乾嘔。
從把她封印那天開始，她偶爾就會像這樣突然出現一次，然後面目猙獰地消失。
初見時清冷的樣子早已不復存在。
某種意義上，聖劍還真不是什麼壞東西，至少被這麼對待她都沒有對雷野表示出什麼仇恨的情緒，倒是在反覆的掙扎中偶爾會向雷野求饒，表示自己之後一定會好好幫他的忙。
說實話看她這樣蠻爽。
像是在班級里那個一絲不苟但轉不過彎來的學習委員被班上的壞小子脅迫然後妥協。
不過因為確實搞得有點噁心，所以雷野暫時不想處理，就只是用魔力泡泡把聖劍封了起來。
反正會回檔，沒事的。
下個存檔就乾淨了。
配方的話，也是到時候再給就成，雷野會確實地看著潔潔完成比賽，完成和聖劍的交易，至於聖劍到時候會不會反悔他倒是不擔心，反正傳說素材不限量，隨時可以灌滿。
而這會兒
雷野急忙重新用魔力泡泡把聖劍封住，但是某股不太好聞的氣味還是噴湧出來，讓眉眉連連退後。
她的神情越發難以恭維。
談話就到此為止，小粉毛們的藥劑煉製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是麗麗的回合。
那個大塊頭煉製藥劑倒還有一手，至少不算太差，足夠碾壓那些小粉毛，在她登台的同時，眉眉也嘆息著起身，整理自己的禮服走向舞台。
她回頭瞧了眼雷野。
「總之我的意思就是這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不過我得承認，你確實很厲害，考慮下我的提議吧，我等著你。」
「那你得先贏得了再說啊。」雷野哼哼。
向前走去的眉眉忽而傲慢地揚起脖頸。
某種勝券在握的得意，便是她對雷野這句話的回應。
雷野則是翹起二郎腿，側過頭。
老老實實地坐在身邊的潔潔還是一臉痴傻。
他『啵兒』地掏出那瓶早早準備好的智力迴轉藥劑，餵到她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