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宅居陰暗角落的夢魔
「你好，註冊。」
——魔王城公會——
布婭笛拍了拍身邊的雷野，「給這傢伙註冊一張公會卡，名字是雷野，種族是下級魔鬼，給他辦一下手續。」
對面的櫃檯小姐戰戰兢兢地夾著聲音點頭。
「好、好的。」
也難怪她戰戰兢兢，若是放在希爾流斯那邊，就相當於弗雷帝國的老國王親自跑到探索者公會那邊，那是要觸發各種地區活動的。
怎麼說呢，弗雷帝國的老國王有種雷野印象里的那種古代皇帝的感覺，還是有點昏庸那種。
而布婭笛雖然不太一樣，但在一般的小魔族眼裡，也多少有類似的感覺吧。
雷野順便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公會裡的這些魔族，除了對於魔族男性齜嘴獠牙、女性妖艷貌美的刻板印象之外，這些人的鎧甲風格和弗雷帝國那邊有著非常大的詫異，就從最簡單的顏色喜好來講，希爾流斯無論是探索者還是騎士團，都以金或銀作為最優選的顏色，而魔族這邊則喜歡以黑或紅作為主基調，好似那格雷蒂得意洋洋拿出來的黑基魔流鎧。
「好的，魔王大人，這位雷野先生的手續已經辦好了，請問是否現在就確認他的稱號？」
雷野一愣，「稱號？」
「這是焦土特有的東西，由於我們高等魔族特有的愛裝逼，一般都會起一個特別帥氣的名字作為探索者的名號，比如說我，我的稱號很簡單，就叫——」
她得意地揚首，吐出二字，「魔！王！」
好吧還真是簡潔明了。
說著，她眨眨眼，那對紅色的眸子靈光一現般閃了閃，盯著雷野的襠間。
「誒，我知道了，這傢伙的稱號就叫牛魔王，快快登記！」
不是哥們，雷野愣住了，這什麼b稱號啊。
可看了眼對方盯著自己襠間的視線，他馬上就明白了這稱號由何而來。
剛剛，他試驗了一下自己新學會的特級魔法，那是一道不知超過閃電多少倍的聲勢浩大的雷電，一口氣灌進了雷野的褲襠。
雷電被褲襠吞沒，褲襠毫髮無損。
這下子原本一臉無奈的布婭笛也驚呆了，她猶豫了一下，也手癢難耐渴望電擊褲襠，在經過了雷野的同意之後，使用了一發魔王級的雷落砸下去，那雷電卻還是宛如被黑洞吞沒般消失於雷野的胯下。
自從幾年前開始，鮮少有敵人能完全接下布婭笛的一招，而就在那個瞬間，布婭笛正式認可了這根防禦力超絕的牛子，它有資格成為自己的敵手。
魔王——布婭笛。
牛魔王——雷野。
還是個情侶ID。
雷野本來想說兩句什麼，但是想了想他能想到的稱號無非也就是狂小雷或者無敵導管大王這種，還真就不如牛魔王霸氣，至少是個平天大聖。
所以也就默許下來，在櫃檯小姐利落的操作下，他的魔王城公會卡馬上就製作完成。
是一張和探索者公會卡大小差不多，但通體漆黑的小小卡片，宣告著雷野正式成為一名魔王城的探索者。
魔王城的探索者麼聽著有點怪怪的。
他跟著布婭笛走到角落處擺放著的委託板，上面掛著用羊皮紙釘著的大大小小的委託，布婭笛從下往上看，雷野則是從下往上看。
「怎麼都是狩獵委託。」
看了幾眼，雷野一愣。
委託單的格式也和探索者公會是一樣的，在顯眼的位置標註了委託的類型和最低等級要求，而在他眼前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各種各樣的狩獵委託。
「很簡單，是為了補充食物，焦土這邊的主食都是肉類，基本上都以各種魔物的肉為主食，至於你吃到的蔬菜，都是有人專門帶著大量儲物袋在人類的城市買回來的。」布婭笛回答。
原來如此。
但那也不對啊，雖然雷野不太懂生物知識，但是也懂個大概的生態循環，一般來講都是草被吃草的吃，吃草的被吃肉的吃，可是焦土草都沒有，哪裡來的肉呢。
「魔力，」布婭笛猜到了雷野的疑惑，解釋著說，「焦土這邊的魔素更加充裕，有一些小型魔物可以通過捕捉空氣中的魔素來作為營養，像是甲蟲用觸鬚收集清晨的露水，這些小型魔物又會成為大型魔物的食物，另外我們之前還試著研究過魔物牧場，割肉之後立刻用治癒魔法治療，這樣一來就有源源不斷的肉可以吃，但是這實在太過於殘忍，後來還是放棄了。」
我嘞個刷肉機。
沒想到這種曾被人提出過的想法還真的有人實驗過，在弗雷帝國那邊，關於是否使用這種模式產肉還在討論的過程中，焦土這邊則是已經完全禁止了。
話說如果將來真的有機會帶布婭笛回到另一個世界，完全可以讓她去蘭州拉面上班。
布婭笛頓了頓，發現了什麼的樣子，她取下一個委託單，上面的內容很簡單：討伐一隻F級魔物，角狼，需要可食用部分不被污染並儘可能完整。
唉呀角狼，看見這倆字，莫名有種和戀人回顧初戀現場的感覺。
難度也很合適。
布婭笛說是要帶他體驗回檔的正確用法，雷野還以為是要他挑戰強大的魔物，在一次次死亡的敗北後摸清敵人的招式，而後無傷單殺。
不過先簡單地會一會這位老朋友也好，褲襠沒能試出那招雷落的威力，他想試試看面對魔物的話是否好用。
「誒」布婭笛突然發出一聲感興趣的聲音來。
她又摘下一張委託單。
雷野湊過去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份高級了許多的委託：討伐一隻觸手怪，需要活捉並保留觸手。
「這東西也能吃？」雷野一愣。
所謂的觸手怪，就是之前在地下迷宮的時候，布婭笛曾經掉進去的那個陷阱里的粉紅色觸手，如果不是在洞穴而是把它擺在砧板上來看的話，就和一條奇形怪狀的大號無頭章魚差不多。
這東西根本吃不了，雖然發動廚男技能能夠讓它變得勉強能吃，但是那東西太噁心了實在是，讓人生理上感到不適。
「不倒不是用來吃的，我大概知道是誰的委託了，整個焦土也就她這麼噁心，剛好，完事之後我帶你去見見她。」
布婭笛如是說。
焦土深處。
出了魔王城的範圍，就是一片茫茫焦土，大面積的荒原寸草不生，宛如橘紅色的沙漠。
很快雷野就發現了布婭笛說的那種小蟲，足球那麼大，圓滾滾的，因為之前說是蟲子所以雷野還在想會是怎麼個噁心東西，沒想到長得還怪可愛的。
這大概便是焦土的食物鏈底層了。
不知道以後等他魔力變多了，能改造出大片能種植的土地之後，會不會有植物類魔物加入到食物鏈的一環。
比如說奈朵莉。
沿著委託單指示的方位，沒多久就找到了那隻角狼的所在。
因為兩個人是在天上，所以嗅到了什麼氣味四處觀望的那隻角狼暫時還沒有發現兩個人的位置，雷野趁機開始上buff，一口龍肉下去，屬性開始暴力地上漲。
直到達標到可以施法的程度，雷野便立刻抬手，驅使著膨脹起來的魔力化作雷霆。
那雷電從天而降，灌到角狼的頭頂。
幾乎是瞬間，聲勢浩大的赤紅色雷電便將其吞沒，無與倫比的威力直接摧毀了它的頭顱，當雷電的流光消失，地面就只剩下一具沒了頭的角狼的屍體，直挺挺地倒在大片焦黑的土地之前。
這威力讓雷野嚇了一跳，大受震撼。
所謂的魔法是按照這樣的分級，威力由低到高為——初級魔法、中級魔法、高級魔法、特級魔法和超位魔法，剛剛這一手雷落就是特級魔法，是一份僅次於超位魔法的偉力。
仔細想想，布婭笛最常用的那三招特級魔法，都是幾乎不需要詠唱的瞬發類型，對魔力的轉化率又超高，顯然是魔王嚴選，特級魔法中的特級。
他還真是學了個了不得的魔法。
那麼問題來了，他這褲襠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已經把雷電抗性拉滿？
「還行吧，你的屬性還很勉強，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聽布婭笛的嘟囔，她還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她隨手把那具屍體回收進儲物袋，然後繼續飛行。
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她找到了一塊乾涸的谷底，利用魔力泡泡，很輕鬆地就從裡面挖了幾隻觸手怪出來。
雷野從高處向下看，那塊谷底看上去好噁心，好多觸手。
附近還有幾個光著屁股的魅魔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更噁心了，比觸手還噁心。
「別理她們，那些魅魔八成是想要小孩了。」
「什麼！」
正齜牙咧嘴的雷野驚呆了，「我看過的作品裡可不是這樣的，不是應該產卵嗎？！」
「確實與觸手怪結合是會產卵，但我說過，魅魔的繁殖力驚人，卵里爬出來的也會是小魅魔哦。」
太溝槽了這個世界。
雷野已經無力吐槽。
到這裡雷野已經可以確認，這個世界就是黃油為基底的，假如真的有構造了這個世界的神明存在，那麼八成也是個色孽，那傢伙哪天心情不好亂搞一下，恐怕整個世界都要變成一個永無休止的超級大銀趴。
真是可怕。
回到魔王城公會，布婭笛提交了一下狩獵的戰利品，
角狼的新鮮屍體。
這是公會派出的委託，所以櫃檯小姐馬上就結單了，有工作人員推著小車把角狼的屍體送到了後廚。
而觸手怪的提交則是有些麻煩，說是委託人還委託了配送服務，等到有人送貨上門後，這一單才算結。
「配送的委託我們也接了。」布婭笛說。
她熟練地催促著櫃檯小姐辦理手續，很快就從櫃檯小姐手裡拿到一張新的委託單。
看著那委託單上的地址，她不懷好意地露出一抹要幹壞事的笑來。
來到了一處小閣樓。
說的好聽點，是和巫卜堡一樣的小型城堡，說的難聽點，就是小閣樓。
和巫卜堡不一樣的是，這座小房子是有窗戶的，但是那些窗戶都被窗簾遮住了，被捂得嚴嚴實實。
陰帝堡。
據說是這個名字。
受不了了好想吐槽。
展開來說的話，應該是陰暗皇帝堡？但是為了和其他大罪統一，就簡稱為這個名字。
「開門，快遞！」布婭笛大力敲門。
又敲了幾次，並等待一兩分鐘，才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黏糊糊的聲音。
「放在門口，就好。」
勉強能聽出是個女聲，但是很奇怪，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像是恐怖遊戲裡的女鬼製造出的那種奇怪動靜。
「好的，給你放在門口了啊。」
布婭笛把那只用魔力泡泡包起來的觸手丟在門口，而後製造了一點腳步聲，又躡手躡腳地走了回來，躲在門口側邊。
學著她的動作，雷野躲到了另一邊的位置。
三兩分鐘後。
門撬開一道縫。
一隻纖纖玉手.不，一隻黑乎乎的觸手探了出來，緩緩地伸向門口的包裹。
看著那根觸手，雷野緩緩睜大雙眼。
就在此時布婭笛跳將出來，一口氣踢開門，在一道猙獰的慘叫聲中，雷野探出頭，看向室內。
好噁心的房間
首先，就好像到處有蝸牛爬過一樣，有某種半乾涸的粘液痕跡隨處可見。
其次，房間內亂糟糟的，地面上滿是罐頭類食品的盒子，垃圾到處都是，半干不乾的衣物隨便地扔在沙發上。
最後就是癱坐在地上的噁心東西。
一直以來雷野對於魔族的印象都是有著角的人類，而且顏值還要比一般水準還要高一點，但這東西完全不一樣，一眼看上去，是一坨純粹的噁心的怪物。
它大概是是有腦袋的，但是，看不到五官，一大一小的兩隻黃色的角插在腦袋上。
身體像是一坨會蠕動的果凍，而以這坨黑色的果凍作為主體，十幾條觸手從各個位置生長出來。
「啊啊啊啊啊」那東西正發出沙啞的慘叫聲。
它以一副非常噁心的姿態蠕動起來了！
首先是身體漸漸有了人類的形狀，頭部更像頭部，下面有了軀體和四肢，雖然手腳像是ai繪圖一樣有點抽象，但是多少有了人的形狀。
然而那些觸手卻還是沒有消失，在身體的各個角落，最粗的那條在檔間的位置，纏在腰上，像是一條極巨大的尾巴。
「手、腳還需要什麼來著，哦對了，眼睛。」
它低語著。
下一秒，十幾排眼睛出現在每一條觸手上，一齊看向雷野。
這個瞬間一股子強烈的不可名狀的恐懼感衝上雷野的天靈蓋，他不受控制地退了兩步，踩到什麼東西滑倒，抬手看了看，他坐在了一攤無色的粘液之中。
「是您？布婭笛大人，為什麼.為什麼突然來，啊啊.好漂亮啊您這般姿態。」
所有的眼睛變成了嘴巴，那些嘴巴咬牙切齒地低語。
「好可愛啊，好可愛啊好可愛啊，嗚咕，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小薇，你又搞錯啦，眼睛嘴巴和鼻子，都是在臉上的哦。」
「.咦？又是這樣嗎？嗚咕你們到底是怎麼固定的.」
她很不甘心似的，身體稍微扭動了一下。
那顆腦袋上，多了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和.
先前出現過的所有的上百隻眼睛。
又一次，那股不可名狀的恐懼感壓迫在雷野心頭。
「不對，不對，」布婭笛輕聲嘆息，湊到近前上手幫忙，「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唉唉還是不對，你又把方向弄錯啦，最上面的才是眼睛哦。」
鼓搗了半天，終於搞出了成果，那算是一張人類的臉了。
她眨巴著眼睛盯著布婭笛。
她歪著頭看向雷野。
她不太熟練地邁著人類的步伐，向雷野走來。
「你好，年輕的魔鬼小哥，初次見面，我的名字叫做安薇，你的身上有種我很喜歡的陰暗氣味，而且你長得也不怎麼好看，所以我很喜歡你，你好——」
沙啞醜陋的夾子音。
她一邊走，一邊有眼睛從身體的各個位置冒出來，就連伸向雷野的手上也長著一隻眼睛，直直觀察著雷野，同時那隻手像是橡膠槍一樣伸長，向雷野的臉上懟過去。
雷野驚恐地向後退。
一看到雷野後退，安薇的動作也馬上停止了，她蜷縮起來向後退去。
「嗚咕.可惡啊又是這樣，我明明很努力地練習過了，先保持形狀，再誇誇對方，再循序漸進地拉近距離到底哪裡出現了問題，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是這個反應.好想死好想死」
她碎碎黏著，整個人都垮了。
物理意義上。
突然她終於反應到了什麼似的，扭頭看向布婭笛。
「奇怪，布婭笛大人為什麼表現得和我很熟的樣子，明明上一次見面也被我嚇了一跳來著，為什麼突然態度變了這麼多呢，難道是？」
她驚恐地向摟上爬去。
「不要呀，我不當七大罪了好不好，不要喊我出去打架，我才不要，離開我的城堡呀——」
布婭笛嘆了口氣，隨手抓過她最長的那根觸手，把她扯了回來。
把她按在自己的面前。
「臉太複雜，還是不要搞了，你先試試不模擬任何五官如何？那樣的話總比全是五官要好得多，你也想交朋友吧，這次要是逃跑的話，下次有人願意和你面對面交談可就不知道多久了哦。」
她聲音輕柔，像是安慰自己熟識多年的友人。
本來還在反抗的安薇嗚咕一聲，放棄了掙扎。
片刻，她再次扭動起來。
「很好，就是這樣，不要五官，把所有的五官取消掉，專注於形體。」
很快，一個類人存在出現在雷野面前，雖然那些觸手還在，但是那張光滑平整的臉看上去可接受多了，尤其是在安薇聽從布婭笛的建議搞出一頭漂亮的長髮，並編了個高馬尾髮型之後。
雖然沒有了眼睛，但是雷野莫名有種在被對方盯著的感覺。
或許是發現了雷野的注視之中沒有了恐懼的情緒，那傢伙變得更加老實了，任由布婭笛操作。
而布婭笛還在給建議。
「嗯嗯，這樣就好多了，你就先試著維持這個樣子就好，對了，既然專注於身材，那就做好一點，我拍的這個位置，鼓起來，讓它變得翹一點，啊不是一個肉球，你感受一下我的手指，模擬一條屁股縫出來。」
「嗨呀，下面那個位置的觸手挪開，搞得跟個幾把似的，這樣，你挪走觸手搞個洞在這裡，那樣的話，那邊那個傢伙一定會更喜歡。」
「兩個吧不，大膽一點，三個。」
「還有這裡，要大！越大越好，給那個傻逼蘿莉控一點小小的焦土震撼！」
布婭笛拍打著漸漸有了人形的安薇的胸前。
而就在這句話之後，雷野突然從安薇那猶豫的身姿之中感受到一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
兩個極度巨大的球狀物膨脹起來，堆滿整個房間，將雷野壓迫於地板的縫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