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n＋1次的重逢
就在雷野琢磨著該如何介紹這東西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格雷蒂應了一聲。
很快一位女僕小姐走了進來，來到格雷蒂身邊耳語了幾句。
格雷蒂點點頭，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雷野，隨後從儲物袋裡取出早上打包的東西，偷偷遞給女僕。
對方接過，快步地離開了。
看著那打包好的食物，雷野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他又拿出幾個在貧民窟那邊賣的很不錯的小玩意出來，擺在桌上，讓驚呼一聲還有寶貝的格雷蒂自己慢慢鑑賞，而後悄悄起身離開。
跟著那位女僕，他一路穿過待客廳，走到早上吃早飯的地方。
他下意識地、把腳步放慢下來。
走向那位正慢慢悠悠地抱著茶杯喝水的藍毛小孩。
葛菈緹妮，好久不見。
在她身邊，女僕小姐把手上的東西一個個擺上去，隨著香氣從袋子裡溢散，那小孩眼睛亮亮地把腿伸直。
她笑嘿嘿地拿好筷子，開始品嘗起來，白色襪子包裹的兩條短腿慢慢悠悠地在桌下晃蕩。
陽光從窗外透過來，讓雷野感覺有點溫暖，他默默站在一邊，看著她一口一口地慢慢悠悠地吃著東西。
這個完美戳中自己XP的少女曾經喜歡過他，雷野在心裡對自己說。
但是再次見面，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他在心裡補了一句。
因為只是給格雷蒂準備的一餐早飯，所以量並不算很大，雖然葛菈緹妮咀嚼得慢慢悠悠，但是她每次都會吃好大一口，所以很快就要吃光了。
就在她的碗要見底的時候，雷野湊近，擺了一份秘制烤肉上去。
「Oi！小孩！認不認識我？」
「啊啊，好厲害的香味！」葛菈緹妮一下子就被這股氣息迷住了，她呆呆地歪歪腦袋，看向站在身邊的陌生人，面露疑惑，「woi？你也是史萊姆嘛？你好你好喲～」
果然她是不認識自己的。
理所當然會這樣，可是雷野還是覺得有刺刺的感覺扎在心口。
要經歷過多少次回檔，他才能夠像布婭笛那樣面不改色地面對一次又一次忘記自己的這些人呢。
「你想吃這個嗎？」雷野問。
聞言，葛菈緹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想誒嘿嘿，因為，聞起來好香的呀。」
看著她傻笑的臉，雷野心裡的那陣刺痛一點點緩和了。
沒事的。
至少葛菈緹妮不需要感受這份傷心，葛菈緹妮什麼也不知道，也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吃好吃的東西就可以。
「握手，握手就給你吃。」雷野伸出手去。
就像怕反悔似的，很快伸出去的手就被葛菈緹妮抓住了，用力地晃了晃。
你的手真的好小啊，而且軟乎乎的，就像沒有骨頭一樣。
「那，我開始吃啦？」
葛菈緹妮的聲音像是快要控制不住口水似的，雷野笑著點點頭，隨後葛菈緹妮無聲地歡呼著，用筷子去戳那塊烤肉。
「你好，我叫雷野，是剛剛搬到烤肉堡附近的魔鬼，」雷野挪動凳子，坐到一邊，輕聲嘟囔，「希望這次我們也會搞好關係，要是一切順利，能夠讓你記住名字的話，那就更好了。」
「原來是新鄰居，很高興認識你喲雷野先生。」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葛菈緹妮小姐。」
雷野說著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想了想，他補充了一句。
「我可不是什麼史萊姆，而是一位剛剛誕生不久的魔鬼哦。」
「啊！」葛菈緹妮很高興地瞪大眼睛，「魔鬼寶寶。」
哎對了，這下感覺對了。
這個稱呼雷野真不是很喜歡，但是再聽到卻讓他沒得來的高興，就連動作都忍不住輕快起來，他站起身在儲物袋裡摸索，找到幾塊蛋糕和甜點，還有一杯冰激凌一個個擺上去。
「啊啊，啊呀呀呀！好厲害，好厲害啊魔鬼寶寶！」
看著那些東西，葛菈緹妮終於縱聲歡呼起來。
下一秒剛被送到嘴裡的烤肉的味道炸開，她像是被那塊烤肉揍了似的劇烈顫抖，失去聲音捂著嘴巴蜷縮起身體，就連小小的腳趾也在那雙白色的小涼鞋上抓握著。
好一會，她才緩和過來。
「哈」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然後蹙著小小的眉毛思考著什麼，看向雷野。
「請問，魔鬼寶寶先生，這個好吃的東西是什麼呢，葛菈緹妮吃過各種各樣的東西喲，但是從來沒有」
Sikp。
一聽到熟悉的台詞，雷野馬上就熟練地跳過。
「是雷野秘制烤肉，因為知道葛菈緹妮最喜歡吃烤肉，所以專門給你準備的，以後還想吃的話，你就隨時來找我就好了。」
「原來是魔鬼寶寶做的嗎，好厲害！這麼厲害的人居然是葛菈緹妮的新鄰居，好幸福！我說啊我說啊，早上有女僕小姐來找到我，說要帶我去吃好吃的東西，我本來還不相信會是什麼好吃的東西，想著又是格雷蒂小姐要騙我去被她榨取魔力，但是啊但是，魔鬼寶寶製作出來的美食，真的是了不得呀！葛菈緹妮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喲～」
她悠哉悠哉地笑嘻嘻著說，雷野眯起眼睛慢慢悠悠地聽。
一直聽到最後一個字，葛菈緹妮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不好意思地誒嘿嘿地笑。
「葛菈緹妮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不好意思了，喲」
「沒什麼，這樣挺好的。」雷野也放慢語速回答。
這時有人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兩個人中間。
帶來花味的體香，和陰沉的視線。
當然，她也是一副眯眼笑的樣子。
但！還不等她釋放壓力，雷野在她開口之前預判到了她接下來要幹什麼，於是反應極快地直接先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其一把夾在自己的臂彎！
「咦？」
眼看著正準備說些什麼病嬌發言的布婭笛一下子驚住了，不知所措地愣了愣。
卻沒有抽出手臂，而是貼得更緊了些。
她身上某股不高興的氛圍轉瞬間煙消雲散。
而葛菈緹妮先是被突然出現的布婭笛嚇了一跳，而後像是看到了什麼很好的東西一樣，驚喜地張開嘴巴。
「啊哇呀，難道，魔鬼寶寶和布婭笛大人，是那樣的關係嘛？」
雷野猶豫了一瞬，眼角的餘光之中，他瞥到了布婭笛因為意料外的問題而慌亂的視線。
他點點頭，「就是那樣。」
在葛菈緹妮小小的鼓掌聲中，布婭笛一下子整個人像是一條蛆蟲一樣扭動起來，雷野安撫性地撫摸她的後背。
雷野輕聲嘆息。
和之前PUA計劃那時候相比，這種話說出來沒有半點負罪感。
是因為道德值降低得太厲害，還是因為心裡已經接受了呢。
雷野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沒有被布婭笛草過，但是內心已經被布婭笛草了四次，已經完全變成了她的形狀，事到如今他確實成為了魔鬼，會下意識地惦念著身邊這個女人。
她扭動的過程中逐漸顫抖起來，嘴裡時不時噫嘻地泄出一絲聲音，最後她只是喘著粗氣，用繁殖期的大狗般的猩紅視線盯著雷野。
差不多得了，還沒完了是吧。
雷野感受到某種危險，情急之下他從儲物袋裡掏出幾塊碎冰扔進布婭笛的後脖頸。
再一次，布婭笛扭動起來，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稍微冷靜下來了。
趁著這個空擋雷野又從儲物袋拿出了一個小玩意，擺在葛菈緹妮身邊。
注入魔力，有涼爽的風向她吹過去。
「呼哇.」她因這突如其來的涼爽驚喜出聲。
「送給你了。」雷野輕聲說。
小空調。
之前那個周目，她就一直抱著這東西，喜歡的不得了。
正如她現在驚喜的笑，從和她重逢開始，雷野已經好多次看到她驚喜的表情，就像是把不曾失去的喜悅一口氣全部都補了回來。
那樣，雷野也有種難以言喻的舒心感。
陽光，好溫暖
「那我呢？」一旁的布婭笛突然問。
雷野二話不說又拿出一個小空調，交到布婭笛手裡。
正事已經敲定好了。
格雷蒂會在她黑基魔流鎧的基礎上進行改造，製作出兩套能夠應對催眠魔法的貼身鎧甲，當內嵌的鑑定鏡檢測到鎧甲的主人進入到混亂狀態，儲存在鎧甲中的魔力便會自動驅使鎧甲在心口處凝合成刀尖，直插入穿戴者的心口，再炸出尖刺，確保以最快的速度摧毀心臟。
聽形容好像很痛的樣子
但布婭笛聽了描述之後卻感到很滿意，仔細想想也是，她是能夠面不改色地一刀一刀剝開自己的心的人，能高效地紫砂對她來說應該算是很棒的功能，至於疼痛什麼的完全沒所謂。
之後自己的那套還是想辦法再改改吧，他重點想要改造的只是下半部分而已。
另外錢的部分也解決了，關於鎧甲的要價，是一千枚大金幣，折合人民幣的購買力的話就是一億元，雷野自然是拿不出，但是格雷蒂用電棍、飛利浦、魔導火爐和保險套的焦土專利費作為等價交換，給雷野算作一套鎧甲的錢。
至少守住了最初的夢想，他還能在焦土開個男性專用的情趣用品店。
解決這些事之後，布婭笛帶著雷野去了一個地方。
很遠，以布婭笛的飛行速度而言，她花了半天時間才抵達的地方，一定相當之遠。
大概算是焦土深處了。
城堡，但像是縮水過。
和雷野見到過的三座城堡相比，眼前的這座城堡看上去一點也不宏偉，就只像是個多層的小閣樓。
那些黑灰色的磚透著古老質樸的氣息，像是見證了很多年，幾隻烏鴉站在牆頭，盯著陌生的來客嘎嘎地叫。
「你說有個很重要的地方要帶我來，這給我干哪來了？」
雷野茫然地看著那棟建築，突然發現二層的位置就連窗戶都沒有，很難想像住在這種地方的是怎樣一個怪人。
側頭一看，發現布婭笛的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嚴肅，雷野很少見到她那樣正兒八經的神情。
「接下來或許要在焦土久住，一切順利的話下一次不是回檔而是存檔，所以我來帶你向七大罪中最強大的魔族打個招呼，等一下記得說話不要太跳脫哦，那位可是連我的祖父都很尊敬的小大人吶。」
這樣一說，雷野不由得更加緊張了。
他意識到了布婭笛接下來的行程，他大概是要去，見識一下其他的大罪的。
上來就是最強大的魔族，誰啊？
門開了，房間裡靜悄悄的黑漆漆的，他和布婭笛的腳步聲迴蕩在一層。
不多時，便有回應著他們的腳步聲從深處傳來。
在這個魔導燈具已經完全普及的世界，雷野看到一盞款式很古早的油燈在黑暗中飄搖亮起，兩位女僕小姐拿著油燈輕手輕腳地走到他面前，屈身行禮。
雷野注意到這兩位女僕小姐雖然穿著女僕裝，但是角並不是那種卷卷的角，身後也沒有心型的尾巴。
並非魅魔。
很快雷野就意識到那兩盞油燈是專門為他們點亮的，因為這兩位女僕小姐不是什麼魅魔，而是更上位的吸血鬼。
「好久不見，布婭笛大人，萊澤大人還沒有起床，需要去通知您來了嗎？」
能在她們說話的過程中，看到她們嘴巴里尖利的『虎牙』。
布婭笛搖搖頭，用很輕的聲音回復。
「不了，我們在這裡等她就好。」
她找了個座椅坐下，示意雷野也坐好。
「稍微等個十分鐘，如果她想見我們的話，會見到的。」
正如她的耳語所言，默默在昏暗中等待了大概五六分鐘之後，有一位年長些的女僕小姐從樓梯走下來，向他們兩個頷首致意。
「布婭笛大人，萊澤大人已經醒了，請問您是否現在就想.」
「現在。」
隨後沿著女僕小姐的引領向上，雷野跟著布婭笛走上二樓，在幾排昏黃的燈火的光中，雷野終於看到那位睡眼惺忪的少女。
和葛菈緹妮很相似的體型，但是那半遮不遮的睡衣讓她看起來全無葛菈緹妮那種純潔小朋友的氣質。
有如燃燒般的火焰般的火紅色的頭髮，十分漂亮。
空氣中隱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焚香味道。
她在床上坐直身體，揉了揉眼睛，而後，用一種很悲傷，又很無奈的視線看過來。
是在看雷野。
「你到底還是被卷進來了。」她這樣說。
那話好像是衝著他說的，雷野一頭霧水，但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他下意識地因為嚴肅的氛圍而有些拘謹，就還是先學著布婭笛的動作接過女僕小姐遞過來的茶水，盤腿坐在蒲團上。
好昏暗.
他偷偷側頭觀察了一下布婭笛，那傢伙正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態。
「好久不見啊萊澤小姐，上次見面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吧，我這次來，是想讓你見個人，占卜一下，那個就是那個」
她這樣說。
占卜雷野聽到這個詞一頓，不由得想起某個沒有玉足的少女。
說起來，布婭笛好像說過自己也進行過占卜來著。
占卜的內容是什麼呢。
那位身材嬌小的萊澤小姐顯得很平靜，她發出一聲很小的嘆息。
「哪有幾十年，你又記錯啦，」她看了一眼雷野。
又一次，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那種悲傷又無奈的情緒。
「你選擇了，這個人啊很般配哦，在我看到的未來里，你們將忠誠於彼此，互不背叛，我看到你不同於千百年間苦悶的歡愉神情，我看到焦土有綠色的植物在花草間生長，你們的子嗣將在其間玩耍，許多年過後，你期待的那種和平就將到來。」
她發出一聲很深的嘆息，用很小的聲音補充了一句，「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後面那句雷野聽著感覺像是什麼糟糕的flag，但是布婭笛似乎沒有聽到或者選擇性忽略了，高興得不得了。
可是雷野高興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從上樓開始，萊澤就一直在盯著他看。
補藥視奸我。
萊澤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塊鑑定鏡，透過它眯眼看向雷野。
「38」
她視線里的無奈消失了，只有悲傷。
「要是一切順利就好了。」
上架了無內鬼，來點好的神秘數字，今天是我的非固定導管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