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誘入黃昏的甜蜜之擁
【變身魔法】
偽裝類魔法，傳說最強的刺客大師可以利用這個魔法偽裝成任何人甚至任何物的樣子，不過沒聽說過有哪個魔族願意花費上百年時間在這種中級魔法的修行上，因為這種魔法就連魔法天賦不算好的雷野也能夠在幾個小時內學會粗淺的使用，通過這種魔法，他成功『抹消』了自己的頭上的角。
使用成功並確認到效果之後雷野暗暗心驚，這個魔法並沒有被勇者小隊的成員提到過，以他們接受過的教育而言，不該會對這種能夠讓大量魔族輕鬆混入人類城市的魔法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不被人類一方所知的魔法，或許已經有不知道多少魔族通過這種魔法隱藏在人類的世界中。
獅鷲飛過希爾流斯的大城門。
布婭笛隱去了頭上的角，卻並不打算低調地進入這座城市！她控制著獅鷲俯衝，一口氣抵達了雷野購置的那間小平房。
從高處，雷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洛婭和昆萊。
這一路上雷野一直在思考，自己該怎麼演才能像是第一次經歷這一切，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不需要想太多，他也懶得去想太多了。
他現在只想按照原定計劃，酣暢淋漓地給這個昆萊一拳。
從天而降的一拳！
這一拳精準地砸在昆萊的後背，把他當場轟飛。
昆萊發出一聲悽慘的喊叫，在半空翻起白眼。
洛婭發出一聲見鬼般的尖叫，看著雷野連連後退。
雷野也疼得鬼叫，他剛剛好像聽到嘎巴一聲響，大概是哪塊骨頭碎掉了。
在一片混亂之中，布婭笛悄然來到雷野身後，拍了拍他的後背，綠色的光芒湧現。
雷野抬起頭來，看到綠色的四個大字在頭頂閃現。
+4396
不愧是布婭笛，奶量竟如此之足。
雷野調整了一下狀態，深呼吸，大步走向癱在地上慘叫的昆萊。
一邊走他一邊感受自己的身體，很微妙，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進入戰鬥之後湧現出來，他驟然從一個羸弱的後勤人員變成了不需要考慮太多的前線戰士。
另一邊昆萊雖然疼得齜牙咧嘴，卻很快體現出了自己作為A等探索者的優秀素質，他咬緊牙關一個翻滾，擺出防禦架勢。
「等一下！等一下！我沒有惹任何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衝著雷野大喊。
然後愣住。
「你是.雷野？！你沒有死？」
雷野頓了頓腳步，疑惑地看了一眼這個男人，「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被叫出名字讓他有點驚訝，本來他和這個男人並沒有任何交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認識自己。
「A級以上的一部分探索者知道你是勇者小隊的第四人，因為某種原因，你的這個身份沒有被承認，但公會公會長一直在默默記錄你的功績，你的公會等級已經從F升到了B等。」
說著他快步走到洛婭身邊，拿回了那個儲物袋。
一開始洛婭還不撒手，但是昆萊嘖了一聲給了她一拳，洛婭馬上就老實了。
看著他們的互動雷野眉頭一皺，終於發現了某種異樣感。
「這些是你的補償金，算是公會的一點心意，但.」靠近雷野的時候他無聲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神情警惕，「你你打我幹什麼.我和你沒有任何仇怨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的確，經常有些人背後討論你是否與這個隊伍相配，但我記得我一直在為你說話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來幹嘛的，就只是來送這個？」
雷野指了指手裡的儲物袋，看著昆萊茫然地點點頭，雷野也茫然了。
怎麼回事呢。
雷野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左手手腕粗製的手錶，時間大概與當時別無二致，但是布婭笛全程狂飆讓他及時抵達了現場，但情況完全不同。
看昆萊無辜的表情，他似乎真的只是來送東西的。
再看洛婭，也沒有穿著那天的那身衣服，而是一身花哨的連衣裙，屋裡開著窗，有一股好聞的花香的味道，那是在窗邊，大捧大捧的花束前是雷野的黑白像。
晦氣！
雷野衝過去把那東西摔在地上，忍不住質問洛婭。
「你在幹什麼？！」
被逼到牆角的洛婭也是一邊混亂著一邊手足無措。
「咦唉？你怎麼沒似啊.」
「你才似了，你嗎似了洛婭。」
「什！雷野！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講話，」洛婭先是被罵的一愣，而後反應了過來，小臉上湧起慍怒，「報紙上已經出現了勇者小隊的訃告，我當然會誤以為你已經死掉了啊，虧我一直等著你回來，為什麼要莫名其妙挨你的罵。」
「行李都打包好了你等個幾把，你嗎死了洛婭。」
洛婭的小臉從慍怒變得紅溫。
「我的後背.」
另一邊，昆萊意識到這件事可能和他沒什麼關係之後，也不打算責問挨打的事情了，弓著後背就準備離開。
路過的時候，被布婭笛伸手攔了下來。
抬起頭，那對審視般的猩紅雙眸看得昆萊心驚，有種靈魂被解剖的感覺。
但他還是鼓起勇氣擺出公會裡老前輩的架勢，「你們幾個.都是生面孔啊，能夠騎乘獅鷲出行，想來是相當厲害的召喚師吧，歡迎你們來到希爾流斯，也謝謝你們願意在魔王軍入侵的前夕挺身而出，對了，記得儘快去公會登記，不然這種級別的魔物一定會造成恐慌的吧。」
他試圖拍拍布婭笛的手臂像是老前輩鼓勵新人，卻被布婭笛一把抓住手腕，左眼的紅色特效越發犀利，簡直像是一把刀子刺得昆萊大腦劇痛。
就在他忍不住想喊出來的時候，布婭笛忽而鬆開手，面無表情地隨手揮了揮，示意他離開。
看著昆萊一臉痛苦地跑遠，布婭笛扭頭看向雷野那邊，玩味地發出一聲輕笑。
她的雙眼紅亮如熔爐。
微涼的夜風之中，雷野咕嘟咕嘟飲酒。
身邊的布婭笛悄悄伸手過來，摟住雷野的肩膀，像是安慰心情低落的小女友那樣輕輕拍了拍。
「抱歉的嘛，我的任務只是想讓你給那個男的一拳而已，沒有想到會看到那樣的畫面，會產生誤會不是你的錯哦，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這不是挺好的嘛，」布婭笛把紅潤的嘴唇向雷野耳邊靠近了些，「不過我有些好奇呢，誤會解開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那樣生氣，甚至吵到分手呢？那孩子似乎完全想不到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甚至哭著挽留你呢，還有.我被認定為是你的出軌對象，沒關係嗎？」
「沒事。」
雷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只是隨口敷衍。
他現在腦子很亂。
這一次.姑且稱之為第二周目吧，第二周目的洛婭在聽聞雷野的死訊之後，一直只是準備從希爾流斯跑路而已，除了把他藏在角落裡的儲物袋翻了出來這事有點出生，並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甚至還給雷野上了香。
然而這反而讓雷野更加心情複雜，有什麼發生過的事情被悄然抹除掉了。
因為心裡有疙瘩，雷野在片刻的思考之後，還是選擇了分手。
不接受。
不原諒。
這是上一次坐在這裡喝酒的時候雷野想明白的事情，強扭的瓜可以不甜，但是不能不解渴。
結果洛婭反而不願意了，怎麼都不同意，甚至還大吵一架，直到最後二人不歡而散。
事情的走向變得奇怪了。
「沒什麼奇怪的，其實呢，我幫你用我這能窺視人心的左魔眼看過了，那個傢伙啊實在算不上什麼好女人，果斷地放棄幻想及時止損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哦，」布婭笛笑著輕聲低語，「已有的事，勢必再有，已行的事，勢必再行，放輕鬆，你的決定沒有錯，你不會後悔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哦，我對讓她後悔這件事情倒是很有興趣，契約之書拿出來。」
「什麼書，啊你說那個啊，」雷野從儲物袋裡拿出那本沉重的書本。
布婭笛也拿出自己的同款，同時伸出一隻手翻開雷野的書頁，接連翻了兩頁發現只有一片空白之後，嘴角上揚發出一聲嗤笑。
「我都把第一隻獵物送到家裡了耶，這樣你都沒能讓她簽字嗎？弱誒，」布婭笛嘆息，「聽好了雷野，你已經是一位高貴的魔鬼爺了，想要成為一位合格的魔鬼，光是每天混吃等死調戲女僕是不行的，你需要有高雅的休閒娛樂才行，想想看魔鬼最喜歡什麼？」
「.在廉價的鄉間別墅里附身在玩偶身上在半夜蹦迪？」
「那是多沒品的小惡魔啊！」布婭笛笑笑，「是靈魂啦，靈魂。」
原來是Soul啊。
「即使在擁有漫長生命的高等魔族之中，魔鬼的壽命也算是極長的那一種，而在漫長的生命中，我們魔鬼總算是發現了最好玩的玩具。」
「靈魂，擁有智慧的靈魂，其中最棒的玩具就是人類，只要誘騙人類簽訂契約，將靈魂賣給自己，那麼即使他們死去也無法解開枷鎖，留在靈魂領域供我們隨意玩樂。」
「人類這種生物啊，就算肉身羸弱，靈魂卻意外地強韌呢，只要不用太過惡劣的方式，簡簡單單就可以提供上千年的優質娛樂哦，」說著，布婭笛擺出誘惑的姿態，「你的那位前女友雖然身材貧瘠，但是臉蛋不錯嘛，怎麼樣，要不要我來幫你想辦法騙她簽上名字？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將她蹂躪到死為止，就在她臨死之前自以為要解脫的時候，你可以在靈魂領域準備好刑具，等待著她的靈魂被牽引而來，想想那個時候她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那一定是絕對不傲嬌也不臭屁，而是扭曲到猙獰的一張臉吧，如何，你不期待這樣的懲戒嗎？」
雷野沒回答，默默看了一眼布婭笛那邊的契約之書。
沒有自己這一本這麼新，有用舊的褶皺，
見雷野看過來，布婭笛大大方方地翻頁展示，第一頁就是一個巨大的，工工整整的血名。
雷野下意識念了出來。
「.尤娜。」
布婭笛努努嘴，向一直不說話的那位魔族刺客小姐的方向。
於是雷野恍然地點點頭。
再往後翻了幾頁，還有其他的名字，大多數是那種很長很長的名字，看著那些鮮紅的字跡，雷野不由得擔心那些簽下契約的人會不會失血過多。
「不僅僅是娛樂，也是強化戰力的一種方式哦，考慮到你是『魔鬼寶寶』，現在還不太擅長戰鬥對吧，利用契約之書讓一些強大的靈魂為你所用可以方便地幫助你度過羸弱的前一百年，你的潛質一般卻很有韌性，偉大的魔族之王布婭笛在此向你預言，你終將成為一位偉大的高等魔鬼。」
布婭笛循循善誘，「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也不指望你隨便撿到個女騎士就能為了騙走她的靈魂而將其凌辱百年，但是如果對方是個爛人就沒有問題了吧，從這一點來講的話，之前快遞給你的那個傢伙不是很合適嗎？」
「那是個毋庸置疑的，腐爛的靈魂，你之所以沒被她折磨得太厲害甚至還是因為她相當喜歡你的緣故，然而對於除你之外的人她都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很清楚的對吧，那麼你有什麼顧慮呢？有個好臉蛋好身體，作為援護法師而言也派得上用場，還有那齷齪的心，這一切都再合適不過了不是嗎？其實你也很感興趣對吧，就像你已經在心裡接受了作為魔鬼活下去那樣，你不是已經對各種各樣無數次設想，卻沒有做過，卻在現在可以做到的事情躍躍欲試了麼.」
不愧是魔鬼，布婭笛的聲音輕柔，滲入雷野內心，他反覆地想，發現自己雖然回到希爾流斯，但對一周目買下的那棟好宅子完全沒興趣了，在這邊處理好一些事情之後他果然還是更想回到焦土那邊的玉足堡去。
繼續想下去，回到玉足堡之後，稍微悠閒一點之後，他果然是準備想辦法讓那個蘿妮絲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契約之書上的。
他確實對她懷有恨，確實幻想過以凌辱的方式復仇。
一抹紅光一閃而過，在雷野佝僂著身體陷入沉思之時，布婭笛渾身顫抖著露出極度歡愉的神情，她夾緊大腿，仰天從喉嚨里擠出只有她自己聽到的輕語。
「48。」
「.什麼？我去你的臉怎麼有點紅.」雷野扭頭，嚇了一跳。
「精神煥發！」
「什麼啊，」雷野笑笑，「我認輸了，你真的是洞察人心的魔鬼，我確實準備把蘿妮絲的名字寫在這本契約之書上試一試，回去吧.地下室裡面那些東西我都認識，我來駕駛。」
「不著急，希爾流斯人傑地靈，來都來了，必須玩幾天，」她偏著頭露出扭曲的笑，一手搭著雷野的肩膀一手伸出修長的手指捅了捅雷野的腰，「這麼急著回地下室幹什麼？你身邊可是專門化了妝陪你出來玩的女孩子誒。」
雷野愣住。
原來這件事對於布婭笛而言是陪他出來玩。
自己應該恐懼吧，身處於一個隨時一用力就能夠勒爆他的懷抱之中。
可為什麼內心深處湧現的，卻是飽含複雜的愉悅之心呢，如此強烈，又如此恍惚。
忽而，想到布婭笛所說的被關在地下室的蘿妮絲，雷野眉頭一皺。
「.那傢伙被我關到地下室裡面去了，大門需要我的魔力紋才能開啟，若是回去太晚的話，她可能會死掉.」
「不會的。」
布婭笛那扭曲的笑突然變得很邪惡，「你太小瞧我們魔鬼的創意了，請看VCR。」
這詞怎麼有點熟悉。
說著，布婭笛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顆幻景水晶。
這操作也有點熟悉
光幕展開，呈現出的是黑白色的畫面，市面上一般的幻景水晶都只能放映這種沒有顏色的黑白畫面。
雷野盯著畫面看，驟然大驚失色。
「這，這這像話嗎這！」
「怎樣？這東西很厲害吧，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讓我最得力的手下搞出這套遠程系統的哦，是能夠實時看到遠方畫面的厲害的魔道具哦。」
「啊，我懂了，監控是吧，因為有點好奇我順便問一下，所謂的大價錢是多少。」
「監控？好名字！以後就這樣叫它好了，價格的話我有點忘記了，大概是五十枚大金幣？」
這東西改造的成本實際上連金幣都用不到吧，你有點黑心啊格雷蒂小姐.
不對！
「我要問的不是監控！你看她在幹什麼！她在幹什麼啊，她她她她，她趴在地上拉屎啊她！」
其實不是拉是噴，雷野不想用這麼重口的詞。
另一邊，布婭笛則是顯得相當得意。
「我說過，魔鬼的壞點子多得很呢，你的城堡的地下室是前一位主人——我的某位來投靠我的遠房親戚親自設計的，那傢伙最喜歡性情高傲的女騎士，所以在地下室裡面安排了各種各樣有意思的小道具，專門用於瓦解人的自尊與狂氣.不過對於沒什麼底線的傢伙而言說不定適得其反呢，你瞧，那個傢伙看起來不是挺高興的麼。」
看向畫面。
果然，蘿妮絲面色紅潤地從地面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某面牆邊，而後趔趄地鴨子坐在地。
嗯，作為老隊友，雷野看得出她確實蠻開心。
在她面前，伸出一個像是倉鼠投餵器之類的東西，一股少得可憐的水流滴落下去。
原來如此，有這種裝置在的話就不用擔心食物和飲水的問題了。
繼續看，那面牆壁上浮現出了幾個大號的文字。
【恭喜任務NO.16完成，請在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之後前往排泄暢通裝置】
排泄暢通裝置？
雷野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