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二天清早,天空湛藍,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輕紗。唐太宗像往常一樣,身著龍袍,步履穩健地走向朝堂,卻發現大臣李清歌並未出現。正巧程咬金也因公務前往了揚州,太宗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李清歌今天怎麼沒來上早朝呢?」太宗問向殿下的群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大臣們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心中暗自揣測,卻不敢輕易開口。

  「程將軍現在在哪裡呢?」太宗又問,眉頭微微皺起。

  「不知道啊,您見過他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回應,生怕觸怒了龍顏。

  「沒有,我也沒見。」太宗搖搖頭,心中的疑惑更甚。他環視四周,只見大臣們或低頭沉思,或小聲議論,卻都沒有李清歌的消息。

  太宗心裡琢磨著:「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鬼?身為朝廷重臣,突然就不見了,這也太不像話了!」他深知李清歌的性情,雖有些不羈,但向來行事有分寸,這次怎會如此失態?

  「你們真的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嗎?」太宗再次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群臣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有些人甚至開始私下裡議論紛紛。

  「李清歌這個人平時就我行我素,現在居然連早朝都不來,真是太狂妄了!」一個平時對李清歌有意見的大臣低聲嘀咕道。

  「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功勞,就越來越放肆了!」另一個人附和著。

  「照這樣下去,恐怕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了。」又有人小聲說道。

  這些話語像針一樣刺在太宗的耳中,他苦笑著搖搖頭:「你們這些人啊,哪裡懂我的心思。李清歌雖然行為不羈,但他並沒有惡意,只是想過點悠閒的日子罷了。而且他的才智過人,這點小事也不算什麼大錯。」

  想到這裡,太宗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決定親自去程咬金的府上看看,或許能從中得到一些線索。於是,他問群臣:「你們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奏報?」大家見太宗神色嚴肅,都收斂起神色,認真地匯報起來。

  退朝後,太宗帶著幾個宦官直奔程府。宦官們高聲喊道:「皇上駕到!」聲音在府邸中迴蕩,驚動了正在熟睡的李清歌。

  李清歌從夢中驚醒,驚訝地問:「皇上怎麼來了?」她揉著眼睛坐起身來,長發如瀑般垂落在肩頭,顯得有些凌亂。

  「小翠,現在什麼時辰了?」李清歌問身邊的婢女,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

  「已經中午了,將軍快起來吧,皇上已經到了內殿,我這就去給您準備洗漱的水。」小翠回答著,還關切地問李清歌餓不餓,要不要準備飯菜。

  李清歌擺擺手表示不用,等婢女離開後,她趕緊整理好衣冠出去迎接。雖然心裡有點不情願,但皇上都來了,她也不能不迎接。她心中暗自嘀咕:「李世民真是多事,不就睡過頭了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朝中大臣那麼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他倒也挺閒的,這種小事都要親自跑過來問。」

  走到涼亭時,正好碰到太宗快步走來。李清歌連忙躬身行禮:「陛下親臨,微臣有失遠迎。」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歉意。

  太宗看著李清歌,問道:「你今天為什麼沒來上早朝?」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心。

  李清歌解釋道:「微臣看到園子裡的西瓜已經熟了,就想著好好研究一下烹飪的方法,好獻給陛下品嘗。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沉迷其中,錯過了早朝的時間,請陛下恕罪。」說完後,她還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仿佛真的是因為研究西瓜而錯過了早朝。

  太宗聽了她的解釋,怒氣稍微消了一些。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心中暗自思量:「李清歌雖然行事不羈,但她的才智和忠誠我是知道的。這次或許真的是因為研究西瓜而耽誤了早朝。」想到這裡,他說道:「你雖然有你的理由,但早朝是國家的大事,怎麼能輕易忽視呢?群臣們恐怕已經對你有意見了。」

  李清歌聽了太宗的話,心中暗自懊悔。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妥,但一想到那些圓滾滾的西瓜和即將烹飪出的美味佳肴,她又覺得有些委屈。她看著太宗,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陛下,微臣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注意時間,不再耽誤早朝。請陛下再給微臣一次機會。」

  太宗看著李清歌懇求的眼神,心中暗自發笑。他知道這個女子雖然行事不羈,但內心深處還是有著對國家和君主的忠誠。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不過以後要注意時間,不要再耽誤早朝了。」

  說完後,太宗又好奇地問道:「西瓜是個什麼東西?朕以前還沒聽說過呢。」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期待。

  李清歌聽了太宗的話,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太宗對新鮮事物總是充滿好奇,這次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讓他見識一下西瓜的美味。她笑著說道:「陛下,西瓜是一種非常美味的水果。它的外皮是綠色的,裡面卻是紅色的果肉,口感清甜多汁。微臣已經想好了幾種烹飪方法,等會兒就獻給陛下品嘗。」

  太宗聽了李清歌的描述,心中更加好奇了。他決定親自去看看這種神奇的水果。於是,他跟著李清歌來到了後院。只見院子裡一片翠綠,藤蔓纏繞在一起,上面掛滿了圓滾滾的西瓜,碧綠誘人。太宗第一次看到這種植物和果實,非常喜歡。他讓李清歌給他詳細介紹一下西瓜的生長過程和烹飪方法。李清歌很高興地答應了,帶著太宗仔細地觀察起來。她一邊介紹著西瓜的特點和烹飪方法,一邊想像著太宗品嘗到西瓜後的滿意神情。她知道這次雖然耽誤了早朝,但憑藉西瓜的美味和自己的才智,一定能夠得到太宗的諒解和賞識。

  「程大人,這就是您說的西瓜嗎?朕可還沒嘗過呢。」李世民臉上掛著由衷的喜悅,話語中滿是真誠與期待,仿佛一個孩子即將探索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李清歌心中暗自思量:【沒見過也正常,畢竟這西瓜是五代十國那會兒從西域傳進來的,您身為皇帝,哪能都知道這些鄉野之物呢?也就我在這,您才有機會嘗嘗鮮,不然,這瓜您可能一輩子都碰不上。哎,我怕您吃完還得問我這瓜怎麼種,想大面積種植,那可麻煩了。要不是為了討好您,我哪會輕易拿出來啊?我種的蔬果多了去了,隨便挑一樣,您可能都沒見過。】儘管心中這麼想,但李清歌臉上還是笑得跟春天般溫暖,仿佛能融化一切寒冰。

  「陛下,這就是西瓜,用刀切開,裡面的紅瓤又甜又多汁,請您品嘗。」李清歌的話語平靜而充滿敬意。不一會兒,僕人已經摘了瓜切開,細心地切成塊,還放在了冰塊上,那晶瑩剔透的冰塊與鮮紅的西瓜塊相互映襯,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增。

  李清歌覺得還不夠周到,悄悄吩咐了僕人幾句,僕人飛奔而去,很快回來時,西瓜塊上多了幾根精緻的竹籤。這一細節,無疑讓本就誘人的西瓜更加方便了品嘗。

  「陛下,請享用。」李清歌再次邀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然而,李世民的心思似乎並不全在這西瓜之上,他的眼神偶爾飄忽,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鄉野之人?這小子說話總愛拐彎抹角,這話聽著就不舒服。算了,朝廷和長樂公主的事已經讓我夠頭疼了,懶得跟你計較。】李世民心中閃過這些念頭,隨即收回了心神,專注於眼前的西瓜。

  他一看,透明的碗裡,冰塊上錯落有致地放著紅瓤西瓜塊,顏色鮮艷得如同寶石,讓人垂涎欲滴。

  「這就是西瓜嗎?」李世民認真地問道,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是的,陛下請品嘗。」李清歌難得地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那笑容中藏著幾分狡黠,仿佛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僕人立刻把碗端到了兩人之間,空氣中瀰漫著西瓜的清甜香氣。

  「這些小簽子是幹啥的?」李世民沒見過這新鮮玩意兒,又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孩童般的純真。

  「陛下,這是吃西瓜用的,臣給您示範一下。」李清歌看出李世民的心思並不完全在這裡,便好意地帶著點諂媚,仍然和氣地回答。他拿起竹籤,優雅地扎進紅瓤里,輕輕地咬了一口,示範給李世民看。

  李世民也跟著學,一口下去,鮮甜的瓜汁四溢,滿口清爽,連腸胃都感覺舒暢起來。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讓他忍不住讚嘆出聲。

  「太好吃了!朕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李世民由衷地讚嘆道,目光中充滿了對李清歌的感激與讚賞。

  「程大人,這西瓜是從哪兒來的?怎麼這麼好吃!」李世民邊吃邊問,滿臉期待,仿佛一個渴望探索未知世界的孩子。

  「陛下,這是臣遊歷四方時,從一個商人那裡買來的。」李清歌實話實說,心裡卻在嘀咕,預見到接下來的麻煩。

  【我就知道,李世民一旦知道這東西,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煩人啊!你自己吃就行了,我教教你手下人,你就能常吃。要是真為百姓著想,把種法傳出去也行,就是別再來煩我!上次紅薯的事就夠我忙活的了,這次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唉!堂堂一國之君,怎麼這麼多事啊!】

  儘管心中吐槽不斷,但李清歌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李世民聽出了他的腹誹,但並沒放在心上。李清歌的懶散和直率他早就習慣了,這也是他為何如此器重李清歌的原因之一。

  然而,為了皇家的未來和百姓的福祉,他必須做出一些決定。

  李世民想到這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知道李清歌的想法,也明白他並不想攬下這個推廣西瓜的任務。但李世民也有自己的考量。

  誰最合適來做這件事呢?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第一個發現西瓜並且種植技術高超的李清歌了。他並不是想麻煩李清歌,只是種植這種事,交給有經驗的人才能事半功倍。

  「程卿,西瓜的推廣還需要你親自來負責,朕會派人協助你。等百姓都會種了,朕一定重重有賞。」李世民說完,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他心中暗自得意,覺得這次終於略勝一籌。

  然而,李清歌聽到這話,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我靠!上次紅薯的事,李世民還跟我客氣客氣,這次怎麼直接發號施令了!一點謙遜都沒有,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一樣!氣死我了!】

  李清歌心裡暗罵,瞥了李世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不滿。

  【這皇帝是越來越過分了,事情越來越多,煩透了!我本來就想當條鹹魚,誰知道這麼難!】

  儘管心中翻江倒海,但李清歌還是勉強忍住了抗議的衝動。對方是皇帝,就算不害怕,也得給足面子。

  「臣遵旨。不過農戶們都沒見過這東西,還請陛下多給些時間。」李清歌勉強答應了下來,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應付接下來的麻煩。他知道,這將是一場漫長而艱辛的推廣之路,但他也明白,為了百姓的福祉,他必須儘自己的一份力。

  李清歌表面上看起來挺淡定,回答起太宗的話來也是順溜得很。她微微低垂著眼帘,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其實啊,她心裡盤算的是,種西瓜這事兒簡單得很,跟種紅薯沒啥兩樣,都是地里那點活兒,門兒清。她就是圖個清閒自在,不想日子過得跟打仗似的,所以才拿種西瓜當藉口,順道還能推推太宗的安排。太宗呢,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但也沒說啥,笑眯眯地就答應了,一點都沒怪罪她。

  「行,就按程愛卿說的辦,不過你得好好干,給大伙兒當個好榜樣!」太宗說著,手裡還拿著塊西瓜啃個不停,紅色的果汁順著嘴角流下,顯得頗為狼狽,但他卻毫不在意,一臉享受的模樣。

  李清歌領了命,心裡頭其實有點小不樂意。她暗暗嘀咕著:「唉,這被迫營業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我本來可以舒舒服服地當個閒人,李世民這傢伙怎麼就不肯放過我呢?想想以前鹹魚一樣的日子,多逍遙啊,現在卻要每天早起晚睡,累得跟狗似的!」

  「以後啊,我的寶貝東西再也不能隨便拿出來顯擺了,不然李世民又得讓我滿世界推廣,這日子就沒完沒了了,我非得成個農業專家不可。」李清歌在心裡吐槽個不停,但表面上還是畢恭畢敬的,一副忠臣良將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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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李清歌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太宗也是哭笑不得,懶得跟她計較這些小事兒。他心裡頭有更大的煩心事呢,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唉!」太宗又嘆了口氣,進了府邸之後,這嘆氣的聲音就沒停過。他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目光呆滯地看著遠方,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人生問題。

  李清歌一看太宗這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頭也犯嘀咕。她心想:「李世民今天這是咋了?從進門到現在就沒見他笑過,肯定是遇上大麻煩了。」

  她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突然恍然大悟:「聽說高陽公主昨天被囚禁了,該不會是她和辯機和尚那點破事被捅出來了吧?」

  再看看太宗那張愁雲滿布的臉,李清歌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她心想:「十有八九就是這事兒。李世民那麼寵高陽,不是大事兒哪會輕易囚禁她啊,肯定是這事兒敗露了。」

  太宗見李清歌這麼快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心裡頭也是暗暗佩服。他心想:『這小子真是聰明絕頂啊,我只不過囚禁了高陽,他就能猜到其中的隱情。要是他能把這股子聰明勁兒都用在國家大事上,那該多好啊!』

  太宗又嘆了口氣,不過這回李清歌可沒猜透他為啥嘆氣。她心想:「他們倆那點事兒有啥好愁的?既然已經發生了,再愁也沒用啊。」

  「高陽都被囚禁了,辯機和尚也跑不了,誰讓他膽子那麼大,敢跟公主私會呢。」李清歌在心裡默默吐槽著,「可惜啊辯機,這事兒關乎皇家顏面,只能秘密處理了。這樣一來,高陽的名聲或許還能保住。」

  「這事兒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何必整天唉聲嘆氣的呢?難怪他活得那麼短,貞觀二十三年就沒了。」李清歌在心裡默默評價著太宗的壽命問題。

  太宗一聽李清歌這話,前半截還挺贊同的,但聽到自己壽命的時候,心裡就不是滋味了。他想起李清歌以前就說過自己活不到貞觀二十三年,當時沒當回事兒,現在一聽這話,心裡頭就泛起了漣漪。

  「我才三十一歲啊,正值壯年呢,本來以為自己能再活個幾十年呢,沒想到竟然只剩下二十一年了。」太宗在心裡默默計算著自己的壽命,不禁感到一陣恐懼。二十一年啊,聽起來挺長的,但一想到自己終將離開這個世界,那種恐懼感就油然而生。

  不過太宗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他心想:『不管這預言是真是假吧,反正從現在開始我得更加勤奮才行了,得把剩下的時間都活出價值來。』

  太宗自己給自己打氣呢,而李清歌這邊又開始琢磨起太宗的生平來了。她心想:「太宗這傢伙雖然有時候優柔寡斷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個厲害的皇帝。用二十年的時間就開創了大唐的盛世局面,讓那麼多國家都來朝拜他,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惜啊可惜,晚年的他有點荒唐了,竟然迷信起仙丹來了,想長生不老。結果呢?還不是因為這個荒唐的原因早早地就走了。」李清歌在心裡默默評價著太宗的晚年生活,「命運這東西啊,真是難以捉摸啊,人力再大也改變不了它啊。」

  太宗一聽李清歌這麼評價自己也是一愣,沒想到自己晚年的荒唐事兒竟然都被她看穿了,而且還說得這麼直白。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輩子的功過是非也確實如此啊!他苦笑了一聲,對李清歌說道:「你說得對,命運這東西確實難以捉摸。不過我還是想盡力去改變它,哪怕只是一點點。」

  李清歌看著太宗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湧起了一股敬佩之情。她心想:「是啊,命運雖然難以捉摸,但只要我們盡力去拼搏、去奮鬥,就一定能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輝煌人生!」

  李世民瞪大眼睛看著李清歌在沐浴,驚訝於她的博學多才,心裡卻不免暗自慚愧。清晨的陽光透過輕紗窗簾,灑在李清歌濕漉漉的長髮上,宛如鍍上了一層金輝,更顯得她肌膚如雪,清麗脫俗。

  「不行不行,我既然提前知道了這些,將來老了,可千萬不能重蹈覆轍,任由身體衰敗。」李世民心中暗想,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人人都怕死,更何況是帝王呢?明知天命難違卻偏要與之抗衡,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唉!」不知不覺中,李世民又嘆了口氣,那聲音低沉而悠長,仿佛承載著無盡的煩惱。

  「希望我以後能清醒點,別糊裡糊塗地走到生命的盡頭。」他心裡默默念叨著,因為分心,又嘆了口氣,那氣息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迷茫。

  「陛下似乎有心事?」李清歌聽到他的嘆息,好意地問候,但心裡還是忍不住想吐槽。她微微側頭,髮絲貼在臉頰上,顯得有幾分俏皮。【唉聲嘆氣的,李世民難道是專門用來嘆氣的嗎?真是奇怪!就算是為了高陽公主的事,也不至於這樣吧,犧牲小的保全大的,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啊。陛下的心志怎麼這麼脆弱呢?坐在皇位上好像很憋屈的樣子,我懷疑他不是吃了什麼仙丹出問題,而是被愁死的。】

  李世民的臉色微微一沉,他雖然性情溫和,但也忍受不了別人總是提起生死這樣忌諱的話題。關於生死,每個人都避之不及,李清歌這樣說,確實讓人惱火。

  「今天早上早朝,確實有幾件棘手的事情。」李世民想了想,決定告訴李清歌,希望她的博學能給自己一些幫助。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疲憊,仿佛真的被那些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臣的言辭能稍解陛下之憂,臣願洗耳恭聽。」李清歌回答得很客氣,但並沒有直接承諾會幫忙解決,只是讓李世民能傾訴心聲。她的話語溫柔而堅定,仿佛一股暖流,緩緩流入李世民的心田。

  李世民愣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相告。「我昨天看了奏章,得知東瀛的遣唐使在我們大唐境內胡作非為,京兆尹和各地方官呈上來的奏報,都詳細描述了他們的惡行。」說到這裡,他又嘆了口氣,那氣息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

  「他們說東瀛人欺壓百姓,霸占良家女子,動不動就毆打他人,吃飯不給錢,導致民怨沸騰。這樣的行為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京兆尹卻拖到今天,人命關天的大事才上報給朕。」李世民說到這裡,已經帶上了怒氣,他的聲音微微提高,顯然對這件事情感到極為不滿。

  聽到這裡,李清歌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她緊握著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作為現代人,她對東瀛的印象極差,親身經歷過他們欺壓國土的歷史,那份痛苦至今仍刻骨銘心。

  【呸!李世民表面上那麼強悍,竟然任由別的國家欺負我們大唐的百姓。小國臣服於我們本就容易,怎麼對東瀛就這麼束手無策呢?大唐正值盛世,國力強盛,而你李世民,作為歷史上最強大的君主之一,竟然甘心忍受倭寇的侮辱,真是讓人失望透頂!東瀛人不過是來學習交流的,他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偏袒?你卻不顧百姓的疾苦,真是悲哀!】

  李清歌雖然怒不可遏,但還是強忍住了情緒,行禮說道:「此事還需陛下聖裁,但關乎國家尊嚴,望陛下三思而後行。」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劍,直指問題的核心。

  即便沒有聽到李清歌的心聲,李世民也能感受到她的憤怒。聽到她的話後,李世民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深重。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剛成為皇帝時,他誓言要安民富國,讓萬邦來朝。可現在的狀況卻與他的願望背道而馳,這讓他非常痛心。他暗暗發誓,決定不再草率行事,一定要公正處理這件事情,不能讓外邦看笑話。

  「我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他自言自語般地對李清歌說了一聲,然後示意小太監擺駕回宮。他的心緒紛亂,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他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腳步沉重而堅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歷史的脈搏上。

  李清歌生平第一次失去了躺平的心態。對於倭國的事情,即便是她這樣鹹魚性格的人,也想知道最終的結果。她站在朝堂之外,目光堅定地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仿佛要將所有的憂慮和期待都凝聚在那一點上。

  第二天早朝,李清歌早早地就到了。她不是來探聽消息的,而是想親眼目睹李世民如何處理這件事。她坐在朝堂的一側,目光炯炯地望著李世民,仿佛要用眼神傳遞出自己的期待和信任。

  李世民為了審理此案,特意召見了京兆尹。「微臣王守志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京兆尹王守志初登朝堂,惶恐地跪倒在地。按他的品級,本不該列席此等重要的場合,但李世民為了表明對此案的重視,特意將他召來。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李世民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威嚴地掃視著下方的群臣。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王守志,你身為京兆尹,為何對此等惡行拖延不報?你可知,這關乎我大唐的尊嚴和百姓的安危?」

  王守志渾身一顫,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哆嗦著嘴唇,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怒了皇上,惹怒了這位一向以仁政著稱的明君。

  李世民看著王守志的窘態,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猛地一拍龍椅的扶手,怒聲道:「來人啊!將王守志押入天牢,待朕查明真相後,再作處置!」他的聲音響徹朝堂,震得群臣心頭一顫。他們知道,這次皇上是真的動怒了。

  李清歌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既為李世民的果斷和威嚴所折服,又為那些受苦的百姓感到痛心。她知道,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而結果,將關乎大唐的命運和百姓的安危。她緊握著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關於東瀛那邊派來咱們大唐的使者,王守志啊,你仔細查清楚了嗎?」李世民穩穩地坐在龍椅上,眼神銳利如鷹隼,掃過殿下群臣,最終定格在王守志身上,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守志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哆嗦,仿佛被寒風拂過,趕緊跪倒在地,聲音都顫抖了:「陛下,東瀛的使節在我們這兒待了一年多了,他們平時確實有些小動作,但我覺得都是些小事,就沒深究,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李世民一聽,火氣更大了,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他心想,這些東瀛使節竟然敢在我們大唐的地盤上欺壓百姓,到了你這京兆尹眼裡,怎麼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了呢?難道你不知道,民心乃國之根本,豈可輕視?

  王守志沒看出李世民的憤怒,還委屈巴巴地接著說:「這次上報,是因為遣唐使不小心誤殺了一個年輕小伙子,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得不報啊。」

  站在一旁的李清歌聽到這話,心裡頭那個火啊,噌噌往上漲,仿佛被點燃的乾柴,熊熊燃燒。她緊咬下唇,目光如炬,心中暗自思量:

  【哪裡是什麼不小心誤殺?分明是有預謀的囂張行徑!】

  【你們不知道,後世那些年裡,外國人對我們大唐的殘忍行徑,手段之狠毒,簡直讓人無法想像。他們不僅掠奪我們的財富,還肆意踐踏我們的文化,仿佛我們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現在的這些遣唐使,名義上是來學習我們大唐文化的留學生,可他們學成之後,卻反過來強大自己的國家,最終還反過來攻打我們。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我們大唐的百姓怎麼能忍氣吞聲?】

  【你們這些人啊,簡直就是外國的走狗,不保護自己的百姓,反而去優待那些暴徒。這樣下去,只會讓我們大唐的民心都寒了!難道你們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

  李清歌心裡這麼想著,臉上也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仿佛被激怒的獅子,隨時準備撲向敵人。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對正義的執著,對國家的忠誠。

  她知道,從公元七世紀初到九世紀末,東瀛為了學習大唐的文化,陸陸續續派來了十幾批使者。這些使者來的次數多,規模大,時間長,學的東西也廣,對我們大唐文化的傳播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他們的到來,無疑為兩國之間的文化交流搭建了一座橋樑。

  特別是從公元六百三十年舒明天皇第一次派使者開始,遣唐使就絡繹不絕地來到大唐,學習我們的文化精髓。他們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大唐的智慧,仿佛一塊海綿在貪婪地吸取著水分。而大唐也以禮相待,展現了大國的風範,希望各國都能來朝拜,共同分享這份文化的盛宴。

  在這二百六十多年的時間裡,東瀛的文化因為學習了大唐而日益豐富。特別是在奈良和平安時代,東瀛朝廷更是派了十九次使者來大唐。他們帶著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踏上了這片充滿智慧的土地。其中,阿倍仲麻呂隨行的第八次最為有名,他的才華和學識在大唐得到了廣泛的讚譽。

  每次遣唐使來,都有上百人,有時甚至超過百人。他們從我們大唐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法律、文化、科技、風俗等等。可以說,東瀛的文化在很大程度上都受到了我們大唐的影響。他們的文字、建築、藝術等方面都汲取了大唐的精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

  但是呢,東瀛最終卻背信棄義,侵略了我們中原。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讓李清歌這個後世之人聽了都感到憤怒不已。她仿佛能穿越時空,看到那些無辜的百姓在戰火中掙扎,看到那些美麗的城市在硝煙中毀滅。她的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怒,為那些逝去的生命和破碎的家園而痛心疾首。

  李世民雖然不知道後世的事情,但作為一個國家的君主,他有著強烈的民族大義。他深知民心的重要性,也明白一個國家的尊嚴不容侵犯。看到自己的子民受到欺辱,他怎麼能坐視不管呢?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對正義的執著,對國家的忠誠。

  「哼!王守志,你給我說實話,遣唐使真的是一時失手嗎?」李世民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銳利,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力量,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

  王守志知道瞞不過去了,只好實話實說:「陛下,其實這事兒有隱情。遣唐使去了『東來客』酒肆,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就起了歪心思。他們四個人按照慣例想靠近她,本來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但是那姑娘的哥哥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看到妹妹受欺負就上去跟他們爭執起來。結果一不小心就失控了,四個人誤殺了那姑娘的哥哥。」

  王守志說完後心裡也犯嘀咕:以前陛下可從不過問遣唐使的事情啊,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嚴厲?而且看他的臉色那麼難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他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仿佛一隻即將被宰殺的羔羊。

  李世民聽完冷笑一聲,那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寒意和嘲諷:「好一個『不小心』!我大唐的子民就這樣沒了命;大唐的女子也差點受到羞辱!這種事情我絕對不能輕饒!」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準備撲向它的敵人。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對正義的執著,對國家的忠誠。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絕不會讓大唐的尊嚴受到侵犯!

  李世民憤怒地咆哮著,胸中的怒火仿佛要噴涌而出,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蕩,震得殿內的燭火都微微搖曳。「為何你最初不將事情的原委如實上報?遣唐使的惡行已經堆積如山,你卻一直隱瞞不報!」他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緊緊盯著跪在下方的京兆尹王守志。

  李清歌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她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心裡不由得冷笑連連,對這位所謂的父母官充滿了不屑。

  【李世民啊,這就是你選拔出來的父母官嗎?他們不體恤百姓的疾苦,只想著自己的官位和俸祿。因為你的一句話,要萬邦來朝,他們就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只想著如何讓遣唐使高興。這樣的官員,真是大唐的恥辱!】

  【作為大唐的子民,百姓的父母官,他們應該以身作則,保護自己的子民,而不是優待外使而忘了自己的根本。這實在是讓人寒心啊!】

  【那些遣唐使者,不過是來求學的異域之人,既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功臣之後。他們憑什麼能享受大唐如此庇護?】

  【就算是皇親國戚、功臣之後,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他們又有什麼特權?】

  李世民察覺到李清歌心中的不滿和嘲諷,他的怒火更加旺盛。因為李清歌說的,也是他心中的想法。他冷冷地瞥了京兆尹一眼,眼中滿是怒意和失望。

  京兆尹感受到李世民的威嚴,嚇得避開了他的目光,低著頭顫抖著聲音說:「陛下,當初東瀛使臣到來時,您親口說要優待他們,以傳播文化,彰顯我大唐的美德。」

  這話一出,李世民氣得幾乎要吐血。他猛地一拍龍椅的扶手,怒聲道:「京兆尹,你竟敢如此曲解朕的意思!」

  他冷冷地質問道,看著王守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胸中怒火如火山般噴發,恨不得走下龍椅用腳踹他。

  「朕說的優待,是讓你以禮相待,展現我大唐的禮儀之邦風範,絕不是讓你縱容他們胡作非為!」李世民的聲音響徹大殿,震得群臣心頭一顫。

  說完,他憤怒地走下龍椅,走到王守志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斥責道:「朕再重申一遍,優待的含義在於禮儀而非放縱!你身為父母官,你的職責是什麼?縱容惡行欺壓百姓,法紀何在?」

  李世民說到這裡,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急促。他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刺向王守志,仿佛要將他看透。

  「你!京兆尹,你作為百姓的父母官,都做了些什麼?你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反而幫助外人欺壓自己的子民,你的罪行不可饒恕!」李世民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震得整個大殿都仿佛在顫抖。

  京兆尹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辯解道:「陛下,臣確實應該早點上報,這是臣的過錯。」然而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樣的事情已經成了潛規則,長久以來一直如此,從未得到過嚴格的管束。今天皇帝的憤怒,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李世民看著他還在辯解,不知道自己的錯誤所在,更加憤怒了。他一把揪住王守志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好一個京兆尹!你不是不能上報,而是不想上報!你把遣唐使欺壓百姓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忘了你自己也是大唐的子民,反而成了外人的走狗!他們不過是東瀛的學子,何德何能敢欺壓我大唐的百姓?」李世民的聲音如同咆哮的狂風,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說完,他憤怒地一腳踹向王守志。「如果沒有造成傷亡,恐怕你永遠不會過問此事!」他又踹了幾腳,仍然憤憤不平。

  李清歌看著李世民這番舉動,心中的鬱結稍微解開了一些。她暗暗點頭,對李世民的憤怒表示贊同。

  【李世民,你終於做了一件人事。】

  【大唐的皇帝,就應該有這樣的霸氣!京兆尹這個敗類,甘願做東瀛的走狗,辱沒了我大唐的顏面,留他何用?】

  李世民仿佛聽到了李清歌的心聲,也點頭表示贊同。京兆尹的行為確實讓他感到失望和憤怒。作為百姓的父母官,卻不為民著想,這樣的官員留下來只會是禍害。

  李世民怒不可遏,又踹了王守志幾腳。他的怒火如同燃燒的火焰,無法熄滅。

  「京兆尹,你可真會辦事啊!氣死朕了!丟臉丟到家了,朕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李世民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震得整個大殿都仿佛在顫抖。

  「你既然身為父母官,就應該承擔起為民請命的重任。你既不能盡職盡責,又枉為父母官,留你還有什麼用?」李世民說完這番話,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王守志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爬到李世民腳邊抱住他的腿求饒:「陛下,這真的不是臣所願啊,實在是時勢所迫啊。臣也為百姓的痛苦感到痛心,但是無可奈何啊,望陛下明鑑啊!」

  李世民厭惡地甩開他的手,重新坐回龍椅上冷笑道:「好!朕今天就聽聽你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竟然敢不顧百姓死活說無可奈何!」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和不滿。

  京兆尹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解釋道:「陛下啊,這真的不是臣的本意啊。是上面的命令難以違抗啊。陛下您喜歡萬朝來賀的盛況,命令我們要善待異邦以吸引使者。臣實在是無奈之舉啊,望陛下體諒啊!」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哀求和無奈。

  李世民聽著他的解釋,臉色更加陰沉。他冷冷地看著京兆尹說道:「上面的命令?難道朕的命令就不是命令嗎?你身為大唐的官員,就應該以大唐的利益為重,以百姓的利益為重!而不是為了迎合朕的喜好而置百姓於不顧!」

  他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讓京兆尹感到更加恐懼和絕望。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經無法掩蓋,也無法得到皇帝的寬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