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夜輕歌將牢牢鎖住自己的鎖鏈輕易拽下林玉維生動形象的演繹了什麼叫做目瞪口呆。♙♜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她是什麼時候有的動作?自己分明從未看到她有過異樣的舉動。
不對……在他專心對付這些人的時候自己的目光幾乎從未放在過她身上,在他看來,夜輕歌幾乎沒有一點逃脫的機會。
可現在看來,他錯的離譜。
「你是怎樣做到的?」林玉維死死盯著夜輕歌,眸中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趁人不備。」夜輕歌說的輕巧。
就在剛剛,在封亦軒等人瘋狂對林玉維發動攻擊的時候,夜輕歌就已經動手了。
因為當時林玉維的注意力已經全然不在她身上了,只顧著跟封亦軒他們打架,仿佛忘了夜輕歌只是一個被套出了脖子的人,並不是雙手雙腳都被五花大綁了的囚犯。
她不知道是什麼給予林玉維的錯覺,是他過於自負,會覺得夜輕歌被抓住就不敢再動手腳,還是他覺得即便是在沒有自己看著的情況下,夜輕歌也無法掙脫鎖鏈,居然連限制夜輕歌使用靈力的靈器都沒有用上。
是的,林玉維是抓住了夜輕歌,但他根本就沒有限制夜輕歌使用靈力。
只要夜輕歌想,她可以隨時使用靈力掙脫這鎖鏈的桎梏。
而剛才,夜輕歌不想再跟這個人玩下去了,所以她掙脫了鎖鏈是束縛。
簡單到她都不需要祭出自己的劍,只拿了兩把小刀。
那看起來堅不可摧的鎖鏈就斷了。
姜洛看著夜輕歌,眸中有明顯的驚羨之色。
真牛逼啊,她剛才只看到夜輕歌拿著兩把小刀往鎖鏈上砍了一刀,結果居然是硬生生劈斷的。
她看的不是夜輕歌風輕雲淡的臉,而是夜輕歌的白皙脖頸。
那上面有一道鮮艷血痕。
還在汩汩往下留著血,應該是剛才被鎖鏈擋住所以看得並不真切,當夜輕歌將擋住傷口的鎖鏈拿下時這道傷口便暴露在了空氣中。
正隨著夜輕歌的呼吸頻率緩慢鼓動著。
姜洛看得眉頭直皺,不明白夜輕歌是如何忍住這麼久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
這傷口這麼久都還沒完全結痂就已經可以看出它的可怕之處了,絕對不淺,當時夜輕歌砍鎖鏈時絕對是沒有手下留情的,不管是對她自己還是對手機。♬💢 💘♧
姜洛閉了閉眼,在心中嘆氣。
就算這是她抱大腿的正常投資吧。
這樣想著姜洛一步步朝夜輕歌那邊走去,口中還在不斷呢喃,「什麼東西止血快呢?什麼東西止血後不會再留疤呢?什麼東西……」
還沒等她糾結出一個結果就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更為濃重的是一股藥香,沁人心脾。
嗯……好像是夜輕歌。
姜洛後退一步,抬頭,果不其然對上了夜輕歌的目光,眸中帶了一絲不解,在疑惑自己的舉動是何意。
「嗷,給你送藥來的。」姜洛低頭去靈戒中翻找,一邊翻一邊吐槽,「明陽宗肯定是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帶著的,但是沒關係,我有。」
她不知道在靈戒翻了多久最終掏出了一個小白色瓷瓶,她打開蓋子聞了聞味道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味道,我大哥親手製作,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有。」
白色瓷瓶里不是丹藥,而是一些被碾磨得十分細碎的粉末,由於夜輕歌高了她一截,以至於姜洛想要將白瓷瓶里的粉末倒在夜輕歌脖頸處需要抬著腦袋。
她的視線十分認真,夜輕歌只看了一眼就飛快別開了。
但幾個呼吸後她又重新將視線移了回來。
她冷沉的目光先是停在了姜洛略顯尷尬的臉上,再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脖頸處。
原本白皙的脖頸就已經有了不少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就有一些恐怖,此時多了黑褐色的粉末看起來更是一言難盡。
姜洛反覆斟酌措辭,想了許久才憋出一句,「不好意思,手,手抖了。」
確實是手抖了。
只不過是她故意的。
這血看起來實在礙眼,她原本想直接伸手去擦乾淨的,但轉念一想,媽耶,有哪裡不太對,於是她靈機一動,手中的白瓷瓶就這麼偏移了方向,落在了夜輕歌脖頸的血痕處。
由原先的看多了刺眼變得看一眼就覺得礙眼。
好像不是很成功。
但她也沒辦法了。
姜洛乾笑兩聲就退後了,不再多說一句。
她後退的動作十分果斷,步伐也極快,夜輕歌只不過一個不留神姜洛就已經走遠了。
察覺到夜輕歌投過來的視線姜洛朝她裂開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夜輕歌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但也沒有去管自己脖子上那亂七八糟的藥粉。
姜洛雖然事乾的不怎麼好,但藥粉卻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她即便將那些不需要倒的地方倒到了一些,可該倒的那些卻是一點都沒有少倒,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沒再看到夜輕歌脖頸處流血了。
「我就說我的東西很好用吧。」
「那可不,大哥就給了你一個人呢。」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姜洛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說話的是誰。
是姜澈。
她剛才跟夜輕歌說的話被這人聽見了。
「那可不,大哥心疼我,怕我受傷,你皮糙肉厚的肯定不怕,是吧三哥?」姜洛嬉皮笑臉的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死樣。
比不要臉姜澈比不過她,直接問道,「你那絲帶哪裡來的?」
「啊?我那個絲帶啊……絲帶啊……當然是我撿的啊。」
說這話時她的視線瞥向別處,目光不敢直視姜澈的眼睛。
三哥和白宮打過架,肯定是認識這玩意的。
「這紅絲帶我看見過白宮的人用,你從白宮手上搶東西過來了。」姜澈的話雖然是帶著疑問的,可他的語氣卻十分肯定,也就是在他看來,這已經是他確定了的事情。
「好好好。」姜洛將腦袋轉回來,「對啊,那時候預選賽我從白宮的預選賽隊員身上搶來的呀,怎麼?三哥,你不會還要為白宮的人鳴不平吧?」
「我想說的是,你怎麼不多搶兩件分我一件?」
姜洛的表情一僵,半晌後才憋出來一句,「白宮的太窮。」
「那可能你遇到的是最窮的那個,之前我看見一個,人家還不是預選賽的選手呢,一口氣拿出了三件高階靈器,眼紅得我當場就想上去搶。」
聽到這話的姜洛很是意外,「那你為什麼不去搶?」
「沒有為什麼。」姜澈很悲傷的搖了搖頭,「那名白宮弟子邊上跟著好幾個小弟,我不敢上去,我怕我挨揍是小,我怕牽連了青天宗。」
「啪啪啪啪——」
姜洛巴掌拍得不是一般的響,「你實在太有骨氣了,我自愧不如,但凡是我碰到了,我即便是裝,我也得上去裝一波,比如他能拿出四五件的高階靈器,我一定會掏出六七件的高階靈器,不為別的,就為了裝逼。」
「那是你會這樣,我肯定是不會這樣的。」姜澈看著姜洛躍躍欲試的嘴臉有一絲嫌棄。
見他如此作態,姜洛也不執著。
不知道為何姜洛突然扯了扯嘴角道,「你要不要拿著我的靈器去跟林玉維對兩招?」
「你的靈器是什麼好東西嗎?我拿著去就敢跟林玉維打?而且你要不要看一看現在林玉維現在在哪裡?你不會這麼久還沒有關注到林玉維的人已經不見了吧?」
被姜澈這麼一提醒,姜洛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林玉維的人了,她猛地轉過身,將目光投向剛才林玉維所站之地,發現根本沒有人。
姜洛又四周打探了一圈,依舊沒有人,林玉維的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反覆查看幾次後都沒有看見人才重新將腦袋轉了過來,「他能去哪裡?怎麼連巡天宗的宗主也不見了,他們倆不會私下去打架了吧?那我的紅絲帶呢?我的紅絲帶被他帶走了嗎?那可是一件高階靈器呀,他就這麼給我帶走了?」
姜洛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大,甚至想要尖叫出聲,但是好在她收住了聲音,並沒有這麼直接將話喊出來,但即便是這樣聽見的人也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了夜輕歌,龍玥以及封亦軒,和她的大哥二姐他們。
感受著自己身上一瞬間多出來的幾道目光,姜洛身體僵了僵,朝他們乾笑了兩聲,然後拉著姜澈後退兩步,遠離了人群。
「我艹,怎麼回事啊?他帶著我的靈器跑哪裡去了呀?那個是一件高階靈器呢,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白宮弟子手上搶過來的,他怎麼敢直接就這麼給我帶走了?」
「你快別叫,你快別叫了。紅絲帶被巡天宗的宗主給收走了,林玉維也是他帶走的。」
「他們兩個人不知道是要交談什麼,還是私下打架去了,反正你的紅絲帶……也就是你所謂的高階靈器,現在正在巡天宗宗主手上,按照她的為人……我覺得應該不會私吞你這麼一件高級靈器,你待會兒找到她應該就可以拿回來了,所以收住你的脾氣好嗎?」
他的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剛出口就將姜洛焦躁的情緒給安撫了,她忙不迭點頭,「可以的,可以的。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我到時候直接去找巡天宗的宗主,她應該不會扣押我一件高級靈器吧,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
嗯嗯,絕對不是的。
等她和姜澈兩人聊完重新回到隊伍之中,幾個人的視線還是在姜洛身上停留著,姜洛被迫無奈只能幹笑著解釋,「誤會,誤會,現在已經說清了,我現在沒事了……那我們現在要去幹嘛呢?林玉維已經走了的話,赤炎宗的其他人還想不想要挖夜輕歌的靈根呢?或者說巡天宗的人應該不會垂涎她的靈根吧?」
她的話並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應,但無所謂,姜洛眨巴著眼睛默默的注視著這些人,等待著她要的答案。
在姜洛看來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的問題終於得到了回復。
「宗門大比暫停,我們先暫時回赤炎宗之前給我們安排的住址,他們現在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畢竟宗主都被人帶走了,到時候赤炎宗的天要不要變還不好說呢,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造次。」
姜洛聳了聳肩,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好吧,那我可就回去了哦。」
說著她就往外走去,其他人相視對望一眼也朝外走了去,並沒有在這裡進行過多的停留。
而跟在姜洛身後的是一襲黑衣的夜輕歌。
她的表情寡淡,目光冷靜,就緊緊跟在姜洛兩步之外的距離。
如果不是她過於出色的容貌,或許有人會認為她是姜洛的侍女。
可因為這副容貌的原因,並不會有如此眼拙的情況發生。
他們到達之前赤炎宗給他們安排的住處時已經是傍晚,原本想去休息的眾人商量了一通,跑去了之前他們沒有去的風居客吃晚飯。
這一次他們的運氣不似從前,有人上趕著來給他們找麻煩。
等他們到風居客的時候,原本生意格外好的飯莊此時冷冷清清,一副即將歇店走人的慘澹模樣。
姜洛走進來時看見這樣一副光景很是意外,隨口說了一句。「怎麼會這麼一點人啊?不是說風居客家的菜品很好吃嗎?難道是我的消息有誤?實際上他家的菜難以入口?」
她沒想到自己這樣的隨口一句居然被這家店的老闆聽見了,老闆當即走上前來,怒斥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一上來就說這種侮辱我們店招聘的話?沒有人是我們不想嗎?就現在這個光景誰敢出來吃飯啊?生怕自己被什麼不乾不淨的人盯上!我風居客還能屹立不倒,全靠我的根基很穩,你這人居然一上來就說了如此招人恨的話,究竟是誰教的?我非要與你說道說道!」
姜洛並沒有與這人爭吵,而是撿了他話語中最關鍵的那一部分進行反問,「你說現在世道怎麼了?出來吃個飯還會被不乾不淨的人盯上?」
不就是出來吃個飯?外面得是有多麼窮凶極惡的人才會連飯都不敢出來吃啊?
「現在的修者全都惶惶不安,生怕哪天一個不小心被人挖了靈根,誰還敢外出吃飯啊?就是連自己有靈根的事都不敢讓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