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笑著後退一步:「嗯,飯好了,我去炒菜。閱讀」
說著就往廚房走去,周啟掛了電話,把手機扔桌子上,從身後摟住蘇簡,低頭笑道:「吃什麼醋呢,他對我沒點威脅。」
蘇簡手不停,應道:「嗯,沒威脅,你何必吃螃蟹。」
周啟:「......」
寶哥真聽了周啟的話,買了四隻大螃蟹,送進來時,蘇簡的菜都全做好了,擺在桌子上,飄蕩著色香味俱全幾個大字。
寶哥拎著螃蟹,遲疑地問道:「...這?這怎麼辦?」
蘇簡舀湯,看螃蟹一眼,說:「讓周總去蒸吧。」
周啟心情被窺探到,有些煩悶,擺手道:「送你了。」
寶哥:「周總?不要啊?」
周啟:「不要!」
「那好吧。」寶哥一頭霧水,轉身離開,周啟接過蘇簡遞來的湯碗,看蘇簡一眼,懶洋洋地低頭,一抿熱湯,道:「吃醋是你們女人的專利。」
蘇簡點頭:「是是是。」
周啟牙根一咬,沒再吭聲。
也不願意再說些話,破壞兩個人此時溫馨氣氛,飯後,蘇簡去洗碗,周啟叼著煙,慵懶地靠在門邊。
等蘇簡洗完擦手,周啟攔腰抱住她,就往房間去,蘇簡掙扎著道:「洗澡。」
周啟低頭壞笑:「這就帶你洗澡去。」
浴室里水溫升高,帶著水汽跟溫度,熏滿牆壁瓷磚,凝結成水珠滾落,蘇簡指尖泛白泛紅,低聲求饒。
恍惚中,她只覺得,色,性,也是極其容易上癮的。
周啟的手搭在腰上,輕輕一掐,全是紅印。
他指著鎖骨,笑著抱她,低頭道:「看看,幾天了都還不消。」
蘇簡半眯眼,看了一眼,紅著臉偏頭:「誰知道是不是新的女人咬出來的。」
周啟似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話,有些好奇,唇角一勾,一個用力,低笑問道:「怎麼?吃醋了?」
蘇簡咬緊牙關,喘道:「誰吃醋了,不吃。」
周啟見她滿眼通紅,皮膚泛紅,卻一臉雲淡風輕,手指微微用力,掐著她的腰,跟她較勁似的,狠力欺負。
兩小時後,天色全暗,城市燈光亮起,籠了一室光芒,斜斜地照在地板上,蘇簡渾身酸軟,手輕輕地搭在枕頭上,周啟側坐在床上,一手順著她的頭髮,眼眸落在她白皙的側臉上,心口跳動厲害。
蘇簡沒力氣說話,哼哼一聲。
周啟彎腰,看著她笑:「累麼?」
蘇簡睜開半眼,掃他一眼:「廢話麼?」
周啟撫摸她紅唇,揉著:「你吃醋是什麼樣子?」
蘇簡閉眼:「不知。」
而這時,門板被敲了敲,機器人脆生生的嗓音從門板外面傳來:「來人了來人了。」
這意味著來客人了,周啟眉心擰了下,翻身下床,扯過浴袍披上,又拉了被子給蘇簡蓋上,隨後親蘇簡唇角一下:「要出門,記得穿衣服。」
蘇簡揉著腰部坐起來。
她來周啟這公寓幾次,還沒碰上過別人,這是第一次,外面有女人的聲音,還很親切地喊小機器人,而且這三個機器人竟然有名字,周啟出去時,門沒有全關,蘇簡整理衣服穿上,一時間不知該出去還是在房裡呆著。
呆坐了一會,外面聲音不算大,但能聽得到有人在說話。
按周啟的尿性。
估計是不會願意蘇簡出去的。
但門半開著,也不是辦法,他房間正好對著客廳。
蘇簡紮起頭髮,有順了下身上的裙子,起身,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手剛摸上門把,就聽到一中年女人的嗓音傳來:「裡面是誰?出來吧。」
周啟叼著煙擋在門外道:「媽。」
「出來。」陳慧珍堅決地喊道。
蘇簡僵站在門裡,一時間三個人僵持著,周啟伸手要去攬陳慧珍,陳慧珍語氣平和,只說道:「你既然有女朋友了,就該說,你不說的話我們不知道,你知道我答應了你陸老師什麼嗎?」
周啟語氣有些煩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你瞎答應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不肯結婚,我們不操心?裡面的,你出來,沒這麼見不得人吧?」陳慧珍從門板再喊,她很少這麼堅決。
三隻機器人不敢再轉悠,連噠噠噠的聲音都沒有了,仿佛也被眼前的氣氛嚇到。
門外母子倆拔刃張弩,蘇簡站門後也有點冒汗。
氣氛一時停滯,耳聽著陳慧珍說要進門來,蘇簡抬手一推,門推開了,她暴露在陳慧珍的跟前。
這是蘇簡第一次見到周啟的母親,跟印象中珠光寶氣不一樣,她身上帶著一股知識分子的書香味,但依然有些壓迫感。
陳慧珍見人後,反而沒那麼囂張跋扈,笑著看向周啟:「這.....」
周啟叼著煙,手插口袋裡,看蘇簡一眼,眼眸裡帶著一絲遲疑。
他拿下煙,抬手,欲介紹:「女.....」
蘇簡唇角一勾,攏了下外套,搶先:「炮/友。」
一時間,空氣再次停滯,周啟眯著眼看蘇簡,蘇簡唇角勾勾,將頭髮整理,從周啟身邊走過,對陳慧珍道:「不知道阿姨來,今晚打擾了。」
「周總,下次見。」說完,她沖周啟飛一個飛吻,嫵媚至極,周啟咬了咬牙,沉著臉看著她,眼眸里晦暗不明。
蘇簡含笑,彎腰,拍了下機器人的頭。
機器人噠噠噠地起身,送她。
她的包進門時,放在玄關處,蘇簡拎了直接出門,剛一走出去,就聽到陳慧珍咬牙切齒的聲音:「炮?什麼?周啟.....」
那是一個母親的憤怒。
跟兒子的拉鋸,寶哥被周啟叫走了,蘇簡只能下台階,去小區門口,周啟方才那一遲疑,她看得清楚,成全了他。
這男人多怕婚姻啊。
嘖。
在小區門外叫了輛的士,蘇簡回家,剛下車,在巷口,手機就響了。
來電是周啟。
蘇簡遲疑了下,想著要接還是不接,他媽走了沒有?
但抵不住鈴聲刺耳地響著,蘇簡接起來,剛喂了一聲。
那頭周啟也沉默著,他呼吸輕微,蘇簡卻能感受到他此時,正在生氣。
蘇簡抬頭看了下漆黑的天空,笑著道:「周總,沒什麼事我掛了。」
「你敢?」那頭,低沉沉的嗓音傳來,沒有以往的輕佻,蘇簡笑著道:「那你有話就說。」
周啟扔了煙,手撐膝蓋,浴袍往下搭著,露出一大片胸膛,他冷笑一聲:「在你心裡,我他媽就是炮/友?」
蘇簡解釋:「在剛才那個情況下....」
「剛才的情況下輪到你來說話嗎?」他劈頭蓋臉地反問。
得了,真火了。
蘇簡腳步微頓,一秒後,火氣也上來了:「我不是看你遲疑嗎?」
那頭沉默了。
周啟倒在沙發上,長腿搭在茶几上,眉心緊緊地擰著,腦海里全是這個女人的不在乎,他許久,牙根磨著:「蘇簡,你真越來越硬了....」
「謝謝誇獎。」蘇簡靠在牆上。
周啟:「蘇簡,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蘇簡牙根也跟著一咬:「很巧,我也是。」
握著手機的指尖青筋頓起,周啟眼眸帶著戾氣,閉上眼睛,呼吸厚重,許久,他問:「當初你為什麼答應我?」
蘇簡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瓷磚,蹲的這個位置,很巧,是她答應周啟的地方。
蘇簡抿唇,笑起來道:「因為我想知道,你這樣的男人會不會栽在我手裡,很明顯,栽了嘛。」
那一聲栽了嘛,輕飄飄,卻宛如刀子似的,周啟捏煙的手一用力,煙在他指尖成兩半,他揉捏著,細碎的菸絲往下掉落,他扯了扯浴袍,冷極一笑:「哦?是麼?很不巧,還沒有栽,隨時可以換人,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蘇簡低聲道:「嗯,真是高看我自己了,周總,要分手嗎?」
周啟:「分??做夢。」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蘇簡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又蹲了一會,才起身,將手機塞進包里,就是腳太麻了,都有些走不動了,她只能扶著牆壁,一步步地走著。
周啟將手機扔在茶几上。
一秒後,他再次拿了回來,點開陳慧珍的號碼,撥通。
那頭陳慧珍剛回到家裡,正滿心欣喜地上樓,她接起來,問道:「幹嘛呢?晚上回家睡嗎?」
周啟揉著額頭,道:「媽,我分手了,單身。」
陳慧珍爬樓梯的腳步一頓,不敢置信:「為什麼分手?不是剛剛說了談了嗎?蘇簡,對,就是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周啟唇角一勾,一絲冷笑在唇角溢出來,他慢條斯理地玩著菸絲。
「沒,看不上她了,只能當炮/友。」
陳慧珍:「你這個混蛋!你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二啊,家裡就你一獨子啊,周啟,你爸跟我說了,那個簽啊,八年啊,你不能這麼固執。」
「不固執,找到合適的就結,信我。」
「我信你個球啊,剛剛明明說好的,她是你女朋友,怎麼現在又不是了?你們談個戀愛這麼隨便嗎?」
周啟半眯眼,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低頭咬了下菸絲,道:「就這麼隨便。」
陳慧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