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不知如何攤牌

  兩姐妹啃完雞腿,王憶蓮又給她們盛湯。

  「媽,不喝了。」江淺說。

  「要喝,多喝點補身體,你們都太瘦了。」王憶蓮給江淺挾了一個雞翅,「特別是你,比你姐還瘦。雖然什麼上鏡要瘦,但女孩子多少長點肉才好看。」

  江淺心裡暖意融融。

  「媽,你這兩碗雞湯下去,我等下得去跑步機上跑半個小時才能把熱量消耗完呢。」

  「吃完了就休息,跑什麼步。」王憶蓮愛昵,「白天拍戲已經很辛苦了。等下,怡欣和我一起洗碗,你好好休息。」

  譚怡欣佯撅嘴:「媽,你偏心。」

  「我偏心你二十幾年了,好不容易把淺淺找回來,偏心一下她怎麼了。」王憶蓮滿腔疼愛,「淺淺把你簽進炬星,給了你前程,你也得對你妹妹好一些。」

  「當然。」譚怡欣伸手摟江淺,「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記得。」

  江淺潤眸,險些哭了。

  這不就是她一直渴望的親情嗎?

  吃完飯,王憶蓮讓江淺去休息,她和譚怡欣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

  江淺便先回了房去洗漱。

  兩母女收拾著廚房。

  王憶蓮在江淺面前流露的笑容,此時收斂了些。

  「媽,家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譚怡欣低問。

  王憶蓮突然來A市,她就猜到應該是有事。

  只是不想在江淺面前提起。

  王憶蓮嘆了口氣,眼睛忽然一紅。

  譚怡欣表情緊張了一下:「媽,是不是爸爸身體又出問題了?前幾天你打電話說他手術很成功的。」

  「是成功,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王憶蓮聲音低了下去,用手拭了拭眼角。

  「可是什麼?」譚怡頓了一下,低問,「是還差錢嗎?」

  王憶蓮哽咽了一下:「本來,你轉過來的一百萬,用國外的好材料做搭橋手術,綽綽有餘。可是,突然有個債主找上門,要你爸支付八十萬的貨款。

  他的家人也生了急病,要用錢,堵著我不讓我去交費。

  都是可憐人,我沒有辦法,暫時先還了八十萬給他。剩下的二十萬,只夠你爸爸用國內的支架。手術是成功了,但效果,不是很好。」

  譚怡欣聽著一急:「媽,你怎麼不對我說,我可以再向公司借錢。」

  王憶蓮搖搖頭:「怡欣,最近媽媽都有留意你的消息,你連頭條都沒上過,名聲沒有起來。公司借給你的一百萬,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媽媽怎麼能忍心再讓你向公司借錢。

  再說,你一個新人,公司肯先預付你一百萬的薪酬,一定是看在淺淺的份上。淺淺和薄總分了手,又緋聞纏身,我看到媒體說她還有可能吃上官司。

  她現在肯定也不容易,公司未必肯定再賣她面子,借錢給你。

  我不想給你們兩姐妹添麻煩,國內就國內的吧,暫時讓你爸爸用著。」

  「可是國內的用不了幾年,效果差很多。萬一病情,又惡化了怎麼辦?」

  王憶蓮呵了呵:「到時再說吧。」

  譚怡欣紅了眼睛。

  她和薄念琛之間的那段戀情,王憶蓮並不知道,她還以為那一百萬,是公司賣江淺面子。她喃了喃嘴唇,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薄念琛對她,已經今非昔比。過去的事情,現在提起,也沒有什麼意義。

  「家裡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王憶蓮安慰著譚怡欣,「你好好的拍戲,爸爸有我照顧,你放心。過些日子,他就要出院了,身體好一點,他還想去上班還債。

  來要錢的那個債主,你爸還欠他五十萬。他讓我們在半年內還清……」

  王憶蓮絮叨的聊著家常,譚怡欣聽得淚流滿面。

  王憶蓮最後說:「這些瑣事,別跟淺淺說,我怕她著急,也不想跟她增添負擔。她養父母那邊,也像吸血鬼一樣在吸她的錢,我們就不能再在她身上割肉了。

  等你爸爸身體好了,我得去找她的養父母一次,讓他們好好待淺淺……」

  譚怡欣靜靜的聽著王憶蓮拉家常,若有所思。

  沒認回江淺以前,她是家裡唯一的孩子,是譚吉昌的掌上明珠。

  她很愛父親。

  聽到他生著病,還要上班還債,譚怡欣心裡特別的難受。

  江淺最近自顧不暇,她得去想辦法替譚吉昌湊錢還債。

  ……

  葉煜宸給的三天時間,還剩下最後一天。

  馮寶芝心神焦慮,不知道該如何向顧婉詩攤牌。

  飯廳,家傭正把熬好的中藥,遞給顧婉詩喝:「顧小姐,藥已經涼好了,你現在可以喝了。」

  顧婉詩接過碗,像往常一樣,深提了一口氣後屏息,悶頭喝完。

  取了碗,深吁了一口氣:「好苦。」

  說著,捂了捂胸口,把反胃的感覺壓了下去。

  「中藥就是這樣,但要調理身體,也是中藥效果最好。」家傭遞了一顆糖給顧婉詩,「顧小姐,你吃顆糖會沒那麼難受。」

  顧婉詩猶豫了一下沒接:「聽說吃糖,藥效會不那麼好。我還是不吃了。」

  「顧小姐,那種說法沒有根據的。吃顆吧,沒事的。」

  顧婉詩搖頭,沒接糖:「算了,為了養好身體,苦就苦點吧。」

  門口,馮寶芝正經過,聽到顧婉詩和家傭的談話,鼻翼泛了酸。

  顧婉詩還在忍著中藥的苦調理身體,卻不知葉煜宸已經打算向她退婚。

  看著顧婉詩為了身體,連顆糖都怕吃,馮寶芝心裡異常的難受。

  攤牌的話,她如何同她說得出口?

  「阿姨。」顧婉詩看到馮寶芝,招呼了一聲。

  馮寶芝擠了一絲笑容:「又喝藥了。」

  顧婉詩走過去:「天天一碗嘛,必須喝的。」

  「苦的話,就吃顆糖吧,沒關係的。」馮寶芝說,「什麼改藥效的說法,是沒有依據的。」

  「我能忍著。」顧婉詩輕笑。

  卻有些力不從心的憔悴感。

  她雖然化了妝,用了脂粉掩飾,但依舊看得出來。

  不貼妝,粉浮著。

  昨晚應該又沒休息好。

  馮寶芝湧起心疼,但又不能明著去問她睡沒睡好。

  顧婉詩肯定不想讓她知道,她精神焦慮。

  這麼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真心不明白葉煜宸為什麼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