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遲恩恩和權夫人準備去醫院。
剛上車,遲恩恩的手機就響了,葉羽舒打來電話。
「羽舒。」
「恩恩,你在哪裡,快來醫院吧,哥哥剛才病危,又被送進搶救室去了。」
電話從遲恩恩手裡掉落。
權夫人開車,連闖了數個紅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遲恩恩送到了住院部大門。
本來還想去看望一下葉煜宸,現在他進了搶救室,葉家的人肯定全都在場,她已經不方便出現了,只得安慰遲恩恩:「別著急。」
遲恩恩紅著眼睛點頭。
怎麼可能不著急。
病危中再被搶救,葉煜宸的情況,實再是不容樂觀。
「再見,乾媽。」遲恩恩打開車門下車,卻突然被一聲銳厲的聲音叫住。
「遲恩恩!」
遲恩恩轉身,只見剛下車的馮寶芝,怒氣沖沖的朝她走過來:「煜宸生死不卜,你竟然還有心情遊山玩水,而且是和阮曼茵在一起!
遲恩恩,你到底有沒有把煜宸放在心上。」
不待遲恩恩回答,權夫人冷沉沉的出了聲:「她和我在一起怎麼了,犯法嗎?」
馮寶芝聲音尖銳高亢,她在車裡聽到了。
她這麼怒斥她的女兒,她豈能坐視不管。
權夫人立馬就下了車,站到遲恩恩的身邊,把她往懷裡一摟,一護母雞護崽不容侵犯的樣子。
馮寶芝氣不可抑:「阮曼茵,你不是很討厭葉家的人嗎,卻把手伸得這麼長,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是討厭葉家人,但不包括恩恩。我手伸得長不長,完全取決於,你們葉家對恩恩的態度。」權夫人冷聲,「像這樣喝斥她,我自然要管。」
馮寶芝氣得冷笑:「你管,你有什麼資格?」
權夫人張了一下嘴,差點兒脫口而出,遲恩恩是自己的乾女兒,最終忍下:「馮寶芝,葉煜宸尚在搶救中,我現在不和你爭執。」
她退了步,對遲恩恩溫說,「恩恩,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遲恩恩挽了挽唇。
權夫人上了車,看著遲恩恩和馮寶芝進了住院部大門後,才駕車離開。
想著馮寶芝對遲恩恩的態度,心很痛。
若不是想著葉煜宸有可能醒過來,遲恩恩還要與他結婚,她絕不可能對馮寶芝的態度隱忍。
她實不想遲恩恩今後與馮寶芝難處。
一路上,馮寶芝都沒有與遲恩恩說話,等兩人趕到搶救室的時候,正好看到護士把葉煜宸推出來,送去ICU。
葉嚴鋒正在問醫生情況。
醫生語氣不太樂觀,還是讓葉家做好準備那些讓人難過的話。
馮寶芝的頭,瞬間就暈了暈,被葉嚴鋒扶住。
「叫你別過來,你偏要過來。煜宸沒事兒,你先回家去休息吧。」葉嚴鋒溫聲說。
馮寶芝卻激動:「醫生都那樣說了,煜宸叫沒事兒嗎?我是他媽媽,我怎麼可能在兒子進了搶救室,還能安然的躺在床上等結果。
我可做不到像別人那樣,未婚夫還住在ICU里,自己就跑去尋歡作樂。」
馮寶芝說著,看向遲恩恩,滿眼的指責和厲苒,「遲恩恩,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愛煜宸?你還有什麼資格,反對我讓人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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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宸再次進搶救室,就是因為你捨不得放手,一直在克他!
遲恩恩,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煜宸才甘心。」
「我沒有。」
「你閉嘴!」馮寶芝指著遲恩恩,怒不可遏,「你竟然還和阮曼茵私會,你明知道我們葉家與她的種種恩怨,你卻還和她保持那麼好的關係,你可有把我放在眼裡?
既然你要與我的敵人做朋友,那我也沒有必要再心疼你了。」
字字扎心,遲恩恩心痛得落淚,卻無從解釋。
「寶芝,怎麼能這樣說恩恩。」葉嚴鋒在旁勸說,「她肯定也很難過煜宸一直醒不過來,她不過是去爬爬山,調節自己……」
「行了!」馮寶芝把怒氣轉身葉嚴鋒,「你聽到她和阮曼茵關係好,你就心軟護她了是吧。阮曼茵剛剛送她來醫院,她又來A市了,葉嚴鋒,你去找她吧。」
「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
「不可理喻……」
遲恩恩默默的轉身走了,直到聽不見兩人的爭吵聲,她才靠在牆壁上,低聲抽泣。
忽然間覺得好累。
她真的克葉煜宸嗎?
回到家裡,馮寶芝便宣布了沈文萱要給葉煜宸沖喜的消息。
秦慧芳要反對,馮寶芝態度十分堅決:「媽,你可以不疼你孫子,眼睜睜的看著他醒不過來,還要維護遲恩恩。但我不能,不疼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再不給煜宸沖喜,就來不及了。
不是每次搶救,都像今天這麼幸運。
說不定哪次,煜宸就再也出不來搶救室了。我是他媽,我會為了救他,試盡一切辦法。
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
秦慧芳亦無奈。
很快,馮寶芝便宣布了這個消息,並且,隨便選了一個日子,就要讓沈文萱去領證。
權夫人這才知道,馮寶芝竟然有讓人給葉煜宸沖喜這麼荒唐的做法。
「太過份了!」她氣不可抑,但更心疼女兒,「恩恩,就讓馮寶芝去沖喜吧。你跟乾媽回Y國,好不好?」
葉煜宸另娶他人,她倒可以正大光明的認回女兒了。
遲恩恩搖頭:「乾媽,我要等著煜宸醒過來。等他醒過來,就會和沈文萱離婚了。」
權夫人心痛不已。
如果不是葉煜宸對遲恩恩是真愛,她完全可以強行帶走遲恩恩,不讓她受葉家這份委屈。
可葉煜宸對得起遲恩恩。
「好,乾媽陪你等。」
……
顧婉詩還在A市,也聽到了馮寶芝要讓沈文萱沖喜這個消息,萬般驚訝,約了遲恩恩出來見面。
遲恩恩先到見面地點,步行街一露天咖啡廳。
她坐在太陽傘下等著顧婉詩,一個人卻朝她走過來。
竟是沈文萱。
化著妝,穿著長裙,一改平日女強人的形象。
人逢喜事精神爽,沈文萱的狀態看上去好極了。
相比遲恩恩的失落,她甚是春風得意。
「遲小姐。」沈文萱喚著,在遲恩恩的對面坐下,臉上流露出虛假的欠意,「我一直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可都沒有找到機會。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