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恩恩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間被關門聲驚醒。
遲恩恩驀的睜眼開了眼睛,陽光刺目,她又趕緊閉上了,緩了緩才又把眼睛睜眼開。
一瞬間,和葉煜宸分手的事實,又悉數回涌腦海,傷痛如潮襲來,疼得遲恩恩的眼裡立馬覆上了淚意。
一滴淚,從眼角溢出。
正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滑下,一隻大手,溫暖的貼了上來。
淚水滑到了掌心裡。
遲恩恩側臉,驚訝的望著緩緩蹲下身來的男子。
竟是傅劭竩!
帥氣的男子,滿眼的溫情,如暖陽一般,溫撫著遲恩恩。
「醒了。」
遲恩恩滿面的驚訝,擱在身側的手,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
不是夢。
昨晚,她迷迷糊糊醒來,感受到一股溫暖,當時覺得像傅劭竩的。
只是那時很渾噩,她並沒有當直。
覺得像夢。
難道真是他?
「你昨晚就來了嗎?」遲恩恩低問。
傅劭竩點點頭:「和你通了電話過後,到底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邊,就坐了飛機過來。結果,你手機還打不通。」
「那你怎麼找到我的?」
傅劭竩挽笑:「只要有心,怎麼會找不到呢?你沒在出租屋,你也不可能回葉家,那肯定就只能借宿在朋友家裡。
你和江淺最好,我輾轉打聽到她的電話,一問,你還真的在她的公寓。
江淺當時也正好回來A市,我們都在機場,碰了頭後,我就跟著她過來了。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你睡在沙發上。
本想抱你去床上,可看到你實再太累了,我們回來弄出動靜,你都沒有醒,我就沒有抱你,讓你在沙發上睡了。
經歷了那麼大的天災,你肯定很害怕,很累。」
傅劭竩說著,輕輕的搵了搵遲恩恩的臉,語氣溫柔得要命,「但現在我來了,你就不用再害怕了。」
言語間,全是關切,溫暖得遲恩恩浸在眼裡的淚,全部掉落。
他對她實再是太好了。
「怎麼還哭了。」傅劭竩抽了紙巾,輕輕的擦著遲恩恩臉上的淚,「我會一直陪著你,別哭。」
是呀,有這麼疼她的人陪在身邊,她還哭什麼?
遲恩恩忍了忍淚,擠了一絲笑容:「你過來了,阿姨誰照顧呢?」
「有護士照顧她,不用擔心。」傅劭竩說,「她還催我快些過來陪你呢。說你一個人在這邊,孤獨無依,這麼大的災難,我應該陪在你身邊。」
其實權夫人的原話是,擔心遲恩恩和葉煜宸因為天災舊情復燃。
「這個時候,你的關心和陪伴最重要。」權夫人催他,「趕緊過去吧。你要再陪我,可能女朋友要沒了。」
她是過來人,什麼情況都猜測得到。
兩個人,在相安無事的情況下,可能沒有複合的契機,但在生死面前,便極大可能衝破一切阻撓,重新在一起。
生死會讓人開悟。
傅劭竩便坐了班機過來。
看到遲恩恩在睡夢中落淚,他明白,權夫人的擔憂都成了真。
但是遲恩恩現在醒來,他卻一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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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遲恩恩和葉煜宸發生了什麼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用陪伴,去溫暖她的心。
「終於醒了。」江淺揉著頭髮,從臥室里走出來,還打著小小的呵欠,「傅少可真疼你,怕弄醒你,不敢抱你回房睡。
他為了陪你,也在另一座沙發上蜷著睡了一會夜。那麼高的人,沙發都裝不下。
恩恩,你可真幸福。」
遲恩恩看向傅劭竩略有些青色的眼瞼,心裡再覆溫暖:「辛苦你了,劭竩。」
傅劭竩握住遲恩恩的手,滿腔情深:「你是我的女朋友,陪著你不是應該嗎?」
遲恩恩菀爾。
江淺哎一聲:「一大早就吃一嘴狗糧,還讓不讓人吃早餐啊。」
「恩恩,你餓了吧。」傅劭竩溫問,「想吃什麼,我去買。」
遲恩恩還未回答,江淺嘖嘖:「都說別灑狗糧了,咋又是一嘴呢。」
傅劭竩輕笑:「江小姐想吃什麼,我一起買回來。」
「這還差不多。」江淺沒客氣,直接說,「我想吃小籠包和燒麥。」
「恩恩,你呢。」
遲恩恩沒什麼胃口:「和淺淺一樣吧。」
「那我去買。」傅劭竩站起身來,輕揉了一下遲恩恩的頭,「很快回來。」
傅劭竩出了門,江淺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遲恩恩紅腫的眼睛,輕嘆了一口氣:「你和葉煜宸,又糾纏在一起了吧。
他對你還沒死心?」
遲恩恩心疼了一下。
「死不死心,我和他都不可能再有以後了。」
「每次都這麼說,但大半年過去了,你們還是一直在糾纏。」江淺戳戳遲恩恩的胸口,「愛情由心不由口。」
「這次是真的。」遲恩恩頓了一下說,「淺淺,你還記得那次我跳江,被一個女孩子救了起來嗎?」
「知道呀,你說過,那個女孩子叫顧婉詩,是個富家千金,還和你成為了好姐妹。」江淺笑了笑,「我還吃醋過呢。
但後來一想,多一個人疼你,不挺好嗎?
反正,我在你心裡的位置,無人能及。」
江淺自信的笑了一下,又關問,「你和她怎麼了?」
「她是葉煜宸的女朋友!」
「什麼?」江淺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喃著嘴唇,「這,這麼狗血……」
「就是這麼狗血。」遲恩恩淒淒的挽了一絲笑,「發生地震的時候,煜宸正給我打電話,我聽到聽筒里傳來碰撞的聲音,隨後知道他發生了車禍。
他生死未卜的時候,我下定了所有的決心,只要他活著,我就會和他在一起。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我都會和他一起努力。
這大半年,我故意不想去知道,那個成為他女朋友的幸運女人是誰,可蒼天最終還是把真相殘忍的推到我的面前。
他的女朋友,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淺淺,你說我還能昧著良心,和他在一起嗎?」
江淺嘆氣:「你做不出來違背良心的事。」
「所以,這次我和他,是真的完結了。」
「也好。」江淺揉了揉遲恩恩的頭,是方才傅劭竩揉的位置,「免得你辜負這麼包容的男人。」
「嗯?」遲恩恩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