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把遲恩恩一扯,紅著雙眼,站到男人面前:「爸,你怎麼好意思向旁人開口要錢。」
「她不是要幫你解決問題嗎?她要多管閒事,那她就幫你給錢啊。否則今天,你們休想出這個門。」男人砰一聲,把門關上,立身在門口。
江淺急了:「爸,你怎麼能這樣。我前幾天才把我唯一的五千塊給你了,你現在開口就問我要十幾萬,我哪來這麼多錢?」
「你不是明星嗎,怎麼會沒有錢?」
「我就一個演點小角色的群演,每天掙的錢,剛好夠生活費而已。」江淺哭著,「我不是大明星,我沒那麼多錢去填你的窟窿。」
江父冷笑:「那是你自己不會混,別人陪導演睡一覺,就能掙大錢。你要裝清高,不賣身哪來的大錢掙?你多陪幾個導演睡覺,早就成大明星了。」
江淺聽得目瞪口呆。
遲恩恩聽不下去了,怒了聲:「你好歹是淺淺的養父,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你不幫江淺給錢,就一邊呆著去。」江父朝江淺伸手,「江淺,你給不給錢。」
江淺抹著淚:「我沒錢給!」
江父咬腮:「行,不給是吧。我被人追債,沒活路了。你不救我,我也不讓你好過。」
說著,一把拽過江淺,打開門就把她往外面拖,一邊拖一邊大嚷:「大家來看看這個白眼狼,我們一家省吃儉用,養了一隻白眼狼。
翅膀長硬了,就不認人了,對養父母不聞不問……」
江父在走廊上嚎叫,很快就把鄰居們給引了出來。
他痛斥著江淺,不明真相的鄰居對江淺指指點點,都以為是她不孝。
江淺百口莫辯,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流。
「江淺,你這是逼我去死啊。好,我順你的意。」江父說著,就要去撞牆。
江淺趕緊拉住江父。
兩人的扭扯,引來越來越多的鄰居。
有人拿出手機在拍攝。
這是要被傳到網上了。
遲恩恩湧起擔憂。
江淺是要走演藝圈這條路的,現在是個小群演,今天這個視頻發到網上,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今後,她要是紅了,被人扒拉出來,就是「不孝」的黑料。
不能再任江父這樣鬧下去,他會毀了江淺的前途。
「你要多少錢?」遲恩恩咬咬牙問。
江父一共欠了十三萬的賭債。
遲恩恩卡里剛好十三萬,是昨天剛得到的上個月的業績提成,她全都給了江父。
收到錢後,江父態度大變,立馬給江淺寫了保證書,並舉手發誓:「淺淺,還清賭債後,爸爸一定好好做事,再也不賭了。你相信我!」
江淺催他走。
江父離開後,江淺便抱住遲恩恩哭起來:「恩恩,你太傻了,幹嘛要給他錢。他鬧一會兒就會走的。這下好了,你又成窮光蛋了。」
遲恩恩抹著江淺臉上的淚:「錢沒了可以再掙,但是淺淺,你的名聲不能受損。今後你紅了,今天的視頻被挖出來,可就是黑料。」
「我名不見經傳的,要什麼名聲。」江淺嘆道,「像我這樣毫無背景的人,又不肯被潛規則,永遠都不可能紅起來的。」
她說的是現實,遲恩恩也沉默著。
想要在娛樂圈混出點兒名堂,沒背景沒人脈,還真的是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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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行業也是一樣。
人脈資源背景,等同財富,缺一不可。
常人想要成功,難如上青天。
但江淺就是只不服輸的小強,低落一時就又滿血復活。她就擦乾眼淚,準備去影視城攬活。
「今天的生活費得掙啊。」
遲恩恩傾盡所有,兩人身上的錢加起來,不足一百塊。
本來,那十三萬,是遲恩恩準備去異地生活的費用。現在全給了江父,她得重新再攢了。
在孩子出生前,各種檢查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更別提他出生後的各種費用,同樣是個大數字。
但這些,都得在她身子還方便的時候攢下來。
遲恩恩迎著陽光,輕輕的撫了撫還平坦的腹部,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她堅強的動力!
到店沒多久,顧婉詩便來了。
「婉詩姐。」遲恩恩迎上去。
「恩恩。」顧婉詩輕輕一笑,有點力不從心,「陪我買幾件衣服。」
「好。」
遲恩恩挽著顧婉詩的胳膊走向女裝區。
顧婉詩妝容淡淡的,眼睛有些小浮腫,像是沒有睡好。
精神狀態不佳,選衣服也選得意興闌姍。
「婉詩姐,心情不好嗎?」遲恩恩輕問。
顧婉詩正拿著一條裙子,對著鏡子比試,聞言,放下裙子,語氣低沉沉的:「恩恩,那天晚上,我沒能做成他的女伴。」
「怎麼回事?」
顧婉詩輕嘆氣:「我師哥突然出車禍,我送了他去醫院,等到他醒了之後,才去赴約,可他已經離場了。你為我挑了那麼漂亮的一件禮裙,他也沒有看到。
不過我想,就算我穿得再美麗,也入不了他的眼吧。」
顧婉詩語氣晦暗。
遲恩恩拉起顧婉詩的手:「婉詩姐,別難過。也許是他有事兒先離場呢。畢竟,你去晚了,對吧。你那麼美麗,他不可能看不到。」
顧婉詩淡扯嘴角,有點沮喪:「美麗於他而言,不過一副皮囊,他見太多了。外表是征服不了他的。」
「那你就更不用灰心,日久見人心,他終會看到你的才華和內涵。」遲恩恩給顧婉詩打氣,「婉詩姐,你忘了你選禮裙那天,那麼昂揚的跟我說,你的愛情,你怎麼樣都不放手。
你一旦氣餒,可就是把自己的心頭愛拱手讓人了。
你捨得放棄嗎?」
顧婉詩搖頭。
「那就再堅持!」遲恩恩彎彎手臂,「女追男隔層紗,就算是座冰山,也有被融化的一天,除非他眼瞎,看不到你的好。」
「他眼睛,明亮著呢。」顧婉詩笑道。
遲恩恩一番開解,顧婉詩心情好了不少。
「對了,你師哥情況怎麼樣,沒受大傷吧。」遲恩恩又關問。
「沒受大傷,就是有點輕微腦震盪。」顧婉詩說,「他在A市舉目無親,那天,我肯定只有等他醒過來,確定他沒事了,我才能離開。」
「嗯,換我,我也會這麼做。愛情友情,同樣重要。」遲恩恩說著一笑,「不過,你的那位帥師哥,對婉詩你,可能不是單純的友情哦。」
「那又怎麼樣呢。」顧婉詩輕聳肩,「他眼裡有我,而我的眼裡,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