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青從市局出來,繼續去紀氏上班。
她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的生活。
她換了手機號碼,斬斷了從前的一切聯繫,把戶口遷到了葉燕青家,名字也改成了陳靜妮。
她每天下班都會準時回家,吃葉燕青親手燒的菜。
吃好飯,她窩在沙發上玩手機,葉燕青坐在旁邊,給她織毛衣。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想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大多數時候,她喜歡跟葉燕青一起睡。
陽台上養了幾盆多肉,澆澆水,給點陽光就能活。
周六,謝小青拿著一個黃色的小水壺,給多肉澆水。
葉燕青出門買菜去了,中午就能吃到美味的獅子頭。
門鈴聲響了起來,謝小青放下水壺,歡快地過去開門,門一打開,還沒來得及看清人,她就說道:「媽,你忘帶鑰匙啦?」
等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人,謝小青臉色刷地一下變了。
她使勁把門關上。
門上的人抵著門板,她關不上。
「你怎麼找到這的,王黎?」
王黎是謝小青之前在紡織廠認識的,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外地來的。
他穿著一件灰色T恤,牛仔褲,很瘦,鬍子沒刮乾淨,精神也不大好,總跟睡不醒似的。
但一看見謝小青,那雙睡不醒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泛發著地痞流氓般的光彩:「怎麼,攀上好人家了,就不認識我了?」
謝小青使勁把他往外面推:「我們早就結束了,你趕緊走。」
過不了多久,葉燕青就該買菜回來了。
王黎探著頭往房子裡面看了看:「這地好,比我們之前住的城中村,條件可好太多了。」
謝小青以前是個打架打慣了的主,不是個好惹的,她抄起門後面的掃帚就往王黎身上招呼:「滾。」
王黎往後退了兩步,勾起唇角笑,目光在謝小青身上上下掃著:「還跟以前一樣辣。」
「我想你了,你得聯繫我。」
謝小青放下掃帚,從錢包里拿出來五百塊錢扔過去:「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王黎從地上撿起錢:「今天晚上八點,老地方。」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有人上樓來了,越逼越近。
葉燕青上來,看了看王黎。
謝小青解釋道:「快遞員,送快遞的。」
王黎沒說話,轉身往樓下去了。
葉燕青轉頭看了一眼,小聲說了句:「身板這麼瘦,做快遞員能扛得動東西嗎。」有點可憐。
謝小青沒接話,接過葉燕青手上的菜,進了屋。
葉燕青洗好手,過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說完摸了下謝小青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你去臥室躺著歇會。」
謝小青握著葉燕青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媽,你真好。」
葉燕青摸了摸謝小青的頭:「傻孩子,我是你媽,不對你好對誰好。」
謝小青低下頭:「您能一直都對我這麼好嗎?」
葉燕青:「好好的,怎麼又哭了?」說完將謝小青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
葉燕青做飯,謝小青回到臥室關上門。
晚上八點鐘,她出現在一家青旅門口,人沒進去,站在門口等王黎。
她將自己所有的錢都帶來了,為的就是能跟王黎斬斷關係。
但她也知道,一旦被那種流氓纏上,不會這麼容易脫身,因此,她還在包里放了一把水果刀,防身用。
王黎還穿著白天那身衣服,精神看起來好了一點,沒那麼困的樣子。
他拽著謝小青,往青旅裡面走。謝小青掙脫開來:「我不去。」
王黎笑了一下看著她,眼裡帶著威脅:「你敢不去?」
謝小青猶豫了一下,跟王黎開了房。
一進屋,關上門,王黎就往她身上撲。
謝小青沒有拒絕,反而很配合,像之前的無數次一樣,用盡全力。
她伺候地他很好。
謝小青穿上衣服,從包里拿出來一疊錢,往床上一扔:「兩清。」說完拉開門就要走。
王黎拉住謝小琴的手臂:「想走,沒門。」
謝小青甩開他,拉開包包拉鏈,拿出帶來的水果刀擋在身前:「你別把我惹急了。」
王黎完全不懼,他冷笑一聲:「這麼快就要跟我撇清關係,看來你過得確實不錯。」
「你那個新家,有人等你吧?」
謝小青咬著唇:「你敢去騷擾我的家人,我就敢殺了你。」
王黎看了她一眼,亮出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面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我手筋就是為了你跟你養父打架打斷的,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了。」
他沒太高的文化,只能幹體力工作,手腕使不上勁,基本等同於一個廢人。
「你說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謝小青放下水果刀,垂下眼,無力道:「你到底要多少錢?」
王黎轉身,躺在床上,拍了拍旁邊:「過來,陪我睡覺,明天早上再走。」
謝小青:「不行,我得回去,不然我媽會擔心的。」
王黎坐起來:「你媽,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有這麼個媽,真是你媽嗎?」
這是謝小青不能觸碰到的雷區,她不允許任何人質疑這一點。
她重新拿起水果刀,王黎看見她拿刀,也惱了:「你有完沒完。」說完一腳踹在了謝小青的肚子上。
手上的刀子掉落,謝小青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瞪著王黎。
她坐在牆邊,拿出手機:「媽,我今天晚上在高中同學家住,她失戀了,心情不好,我陪陪她。」
「嗯,放心,她這邊什麼都有。」
「明天晚上啊,想吃魚。」
「謝謝媽。」
掛了電話,謝小青開始哭。
她蹲在牆角,抱著雙臂,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就又要毀了。
入夜,謝小青睜開眼睛,看了看身側的男人,他的一隻手還放在她身上,她噁心地反胃,想吐又吐不出來。
她把他的手拿下來,輕手輕腳地下床,從地上撿起水果刀。
謝小青站在床邊,冷漠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刀尖懸在男人頸下,只要一下,就能殺死他,就再也沒人糾纏她了。
謝小青想起葉燕青做的蜜餞,很甜,帶著梅子特有的酸味。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連帶著,心都被溫暖了。
她最終還是放下了刀。
這一刀下去,等待她的將是監獄,她就再也吃不到那麼好吃的蜜餞了。
清晨,王黎睜開眼睛,聽見謝小青說道:「你找份正經工作吧,錢少點無所謂。」
「我可以答應不離開你,但不許你騷擾我現在的生活。」
「尤其是不許再去我家。」
王黎沒說話,看著窗外,似乎都沒認真聽她說話。
謝小青拿起自己的包包,走到門邊,頭也沒回:「以後,不要再吸毒了。」
說完走出門去了。
一早,紀堯鎖上門,轉身看見對門的漂亮女鄰居。
他拿掉嘴邊的香蕉牛奶,彎起唇角笑了笑:「早啊。」
韓惜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等電梯的時候,紀堯轉頭看她:「昨晚睡得好嗎?」
韓惜:「挺好的。」
電梯來了,兩人進去。
韓惜:「你去過羅海遙那?」
紀堯靠在邊上:「他告訴你的?」
韓惜點頭:「他不會殺人的。」又道,「你別太為難他。」
紀堯走近韓惜,將她逼在電梯角落裡,抬手圈住:「你就這麼關心他?」
韓惜抬頭:「不關你事。」
紀堯低頭:「不關我事?」
他看著她的唇,她塗了口紅,淡淡粉色,跟沒塗差不多,但他還是聞到了口紅的味道。
他舔了下自己的唇。
她瞪著他:「你敢?」
然後她的唇就被他堵住了。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接吻了,他唇上的觸感變得陌生起來,介於溫柔和兇狠之間,隱隱藏著克制。
他含住她的唇瓣,舌尖撬開貝齒,身體也朝她壓了過去,唇上力道漸漸兇狠起來。
電梯的門打開,不知道是幾樓。
門外站著一個正在等電梯的阿姨,看見這一幕,怔了一下,旋即開口道:「小伙子,你輕一點,這樣她要不舒服的。」
阿姨很懂風情,沒進電梯,電梯門自動合上了。
紀堯鬆開韓惜,指腹在自己唇上抹了一下,一嘴的淡色口紅,他抬眼:「舒服嗎?」
韓惜摸了摸自己唇上被她蹂.躪過的地方:「疼。」
紀堯勾起唇角:「下回讓你更疼。」
韓惜走出電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你不能總這樣。」他動不動親他。
紀堯懶洋洋地抬眼:「哪樣?」
韓惜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你不能再這樣無賴了。」她頓了一下,「你不要逼我搬家。」
紀堯側過臉去:「我最討厭你說搬家了,下回再敢說。」
韓惜停下來:「怎麼?」
紀堯抬手,在她tun上揉了一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讓你變成我的人。」
他看見她瞪他,轉過身去:「不然你也揉我一下。」
韓惜抬起腳啦,還沒來及踹,他一個飛速閃身,轉過來握住了她的腿。
在她快要倒下去的時候,又抱著她的月要,扶住她。
低頭又是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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