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老公,她就算要抱著睡,都可以理解,可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把屍體弄到屋子裡來,還讓人怎麼待?」
當葉辛和高福文回到院子,還沒進屋,就聽到了金胖子高亢激動的嗓門。閱讀
「你的屋子在隔壁,我們又沒有把他弄到你屋子去,你為什麼這麼大意見?」
說話的周立科。
他額頭上此時已經貼了張創口貼。
雖然覺得把屍體整到屋子裡來,的確有些瘮得慌,可這位敬業的小說家還是覺得利大於弊。
與死屍共處一室,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經歷,道聽途說,遠不如親自感受。
只有真實體驗心路歷程,才能讓筆下的故事更加真實動人。
「你……」
金胖子噎了下,瞪向周立科,立馬攻訐道:「怎麼?你這是開天眼了?玩cosplay呢?以為自己是二郎神?」
金胖子固然伶牙俐齒,可周立科也不是好相與的,之前被幾個兔崽子砸傷本來就憋著一口氣呢,現在見這胖子嘲諷自己,哪還忍得了。
「我就玩cosplay呢,怎麼著?嘿,你就是哮天犬!叫兩聲給大夥聽聽!」
寫小說的不愧是寫小說的,確實很難再言語上吃虧。
金胖子怒急,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即就要衝過去動手。
凶神惡煞身強體壯的寇辰他不敢惹,但單薄瘦弱一股濃濃宅氣的周立科他倒是一點不慫。
「我干你娘的!」
眼見一場打鬥在所難免,千鈞一髮之際,王望及時出手,按住了金胖子的肩膀,看似沒怎麼用力,可卻硬生生使金胖子定在原地,無法再向前一步。
「這是幹什麼呢?這麼熱鬧。」
高福文笑著和葉辛一同走進屋。
「有人犯病。」
周立科冷哼一聲。
「行了,有什麼好吵的。」
沈露從臥室走出,「戈柔剛剛睡著,你們別把她吵醒了。」
「她怎麼樣了?」
王望鬆開了金胖子。
「唉。」
沈露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看著地上被布蓋著的屍體。
「甄志丙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哭得精疲力盡才睡了過去,事情已經發生了,但願她能堅強一些吧。」
「這屍體你們打算怎麼辦?」
「這村子濕氣比較重,就算你們把他搬到屋子裡來,恐怕用不了一兩天也會腐爛吧。」
「我看外面這瘴氣一時半會消不了,趕緊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金胖子晦氣道。
「還是等那位女士醒了問問她的意見吧。」
申正剛道:「畢竟這是她的丈夫。」
「也好。」
王望點頭。
「各位,看一下,這是我剛才逛了整個村子畫的地圖。」
高福文用紙筆簡單畫了張草圖,交給眾人傳閱。
「畫的不錯嘛,你是畫家?」
周立科稱讚。
高福文謙遜的笑了笑,「早些時候學過一段時間。這個村子大概一百多號人,不會超過兩百人,葉辛和我看到的一樣,在村子裡並沒見到任何女性,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除此之外,家家戶戶門口的血跡,也不太尋常。」
「這還不簡單?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金胖子哂然道。
「剛才我去過隔壁院子,裡面有動靜,可是沒人開門。」王望出聲。
「我去看看。」
敢這麼快參加第二次遊戲,自然都不是懦弱無能之輩,沈露並沒有仗著自己女性的身份就想著置身事外坐享其成,而是自告奮勇的走了出去。
大約幾分鐘後,她重新走了進來,不復剛才出去時的冷靜,臉上透著不加掩飾的羞惱。
「無恥!」
「怎麼了?」
周立科好奇問道。
沈露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面對眾人的目光,過了好一會,才咬牙道:「那人說要我陪他睡覺才告訴我!」
「……」
幾人盡皆啞然。
「這次還真是進了狼窩,這村子裡不是殺人犯就是好色之徒!」
金胖子怒罵,儼然似乎忘了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去問問。」
羅伊人朝外走去。
「別去,那人實在是太噁心了!」
沈露忙道。
可羅伊人並沒有聽勸,神色清冷的走了出去,然後屋裡的人只聽到外面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有點類似門爆裂的聲音,沒過一會,羅伊人便神色清冷的走了回來。
沈露愣了下,大為詫異。
怎麼對方像沒事人一樣?
「這些村民家門口的紅色痕跡確實是血,不過是雞血。」
「雞血?」
周立科下意識問道:「他們灑雞血幹什麼?」
「根據這個村子的習俗,他們相信雞血能夠阻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羅伊人的語調風平浪靜,像是陳述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可金胖子聽了,肥腫的臉皮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
「不乾淨的東西?」
「你是說,這個村子……鬧鬼?」
羅伊人不置可否,沒有明確回應。
「羅小姐,你是怎麼問出來的?」
沈露很奇怪。
自己剛才去的時候,雖然門是開了,但只是開了一條小縫,縫隙里的那雙三角眼幽幽冒著綠光,和餓狼一樣盯著自己。
哪怕自己好聲好氣的想要與之交流,可對方根本不願意溝通,只是不知廉恥的要求陪他睡覺才會回答,最後那架勢還恨不得把她拖到屋子裡去。
可為什麼換個人去,這麼輕鬆就問出來了?
她無法理解。
對於這個問題,羅伊人沒解釋。
不過也不用解釋。
通過剛才那陣動靜,恐怕這位警花為了套取情報,不得不使用了一些非常規手段。
周立科眼角跳動了下。
有些東西註定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就好比玫瑰,雖然賞心悅目,但是帶刺啊。
「那這村子裡的女人呢?女人都去哪了?」
申正剛問。
「他沒說。」
羅伊人心裡也有點疑惑。
自己剛才破門而入,差點把那人的胳膊擰斷了,可對方依然堅持聲稱不知道。
作為村子裡的村民。
怎麼可能不知道村子裡的女性去了哪裡?
只有一個可能。
他不敢說,說出來的代價,會比他斷掉一條胳膊要來得巨大。
「這個村子的秘密,看來當真不少啊。」
高福文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