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安河橋北,驚艷全場。
當陳培恩停止彈唱的時候,吉他社內鴉雀無聲。
「謝謝。」
他取下吉他,站起身,走過去將吉他還給原主人。
「不、不用……」
處于震撼中對方回過神,連忙搖頭。
「陳培恩彈吉他……居然這麼厲害?」
和大部分人一樣,胡蕊也是一臉驚奇,「剛才他彈的,是什麼歌?我怎麼好像沒有聽過?」
你當然沒有聽過。
劉筠心裡暗道。
按照這裡的時期算,安河橋北應該在幾年後才會發行。
不知道,這算不算降維打擊?
「你聽過這首歌嗎?」
胡蕊瞅向段榮書。
段榮也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葉辛,這曲子真是你教培恩的?是什麼歌?」
他問向葉辛。
「這首歌叫安河橋北。」
陳培恩走了回來,不露聲色:「是葉辛的原創。」
「原創?」
段榮書心神一震,「我靠,葉辛,你居然這麼厲害?」
他雖然學藝不精,但基本的鑑賞水平還是有的,雖然沒有太多技巧,但樸實無華的旋律里卻蘊含著引人共鳴的情感,假如發行,絕對能火!
「葉辛,深藏不露啊,你怎麼只教培恩,不教我?」
段榮書抱怨道:「你這不夠意思啊。」
陳培恩沖葉辛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延續自己的風格,保持沉默。
刑仙茹幾個女孩也一語不發,沒有跳出來拆台。
想看葉辛出醜的「F4」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尤其是聽到這曲子居然還是葉辛的原創後,臉色愈加難看。
本來是打算給對方挖坑,結果反倒成全對方出了個大風頭,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葉辛,你這曲子不會是剽竊的吧?」
代兵陰沉著臉,尖酸道。
「你爸媽沒有教你什麼是禮貌嗎?你自己沒這個能力,就代表別人和你一樣?剽竊?你倒是說說,他剽竊誰了?」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和葉辛不對付的刑仙茹這個時候居然主動跳出來「仗義執言」。
就現在這個時期,就算原作者那個胖子本人來,恐怕都不會認為自己被抄襲了。
「說得好!」
劉筠低聲為刑仙茹鼓氣,她也早看這幾個沒事找事的傢伙不順眼了。
代兵被懟的無話可說,臉色不斷變幻,青一陣白一陣。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吉他社社長蔡鑫拍著手走了過來。
「好曲子,我還以為我們吉他社又出了一位人才呢。」
「蔡學長。」
代兵蔫頭耷腦。
他們F4雖然桀驁不馴,但對蔡鑫,貌似還是比較尊敬的。
「去忙自己的事吧。」
蔡鑫笑道,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
也不想繼續杵在這丟人的F4灰溜溜離開。
「二位,有沒有興趣加入吉他社?」
蔡鑫的笑容陽光而親切,對陳培恩以及葉辛發出邀請。
「以兩位學弟的才華,如果真的願意在這一行深耕,或許真的夠闖出一番天地,我們吉他社和外面不少音樂公司認識,到時候,或許能幫忙舉薦。」
「多謝蔡社長好意,我和葉辛,志不在此。」
陳培恩婉言拒絕。
「那好吧。」
蔡鑫遺憾的嘆了口氣,也沒勉強,沖二人笑道:「如果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們吉他社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陳培恩點頭。
「榮書,和我來一下。」
隨後蔡鑫將段榮書叫到一邊,似乎有事要聊。
「怎麼?看上人家了?」
刑仙茹發現劉筠一直瞅著那個吉他社社長。
「別瞎說。」
劉筠翻了個白眼。
「那你一直盯著人家瞧幹什麼?」:
刑仙茹以一本正經的口吻說道:「兩三天時間,應該也夠談一場戀愛了,要不我幫你去問問,人家是不是單身?」
劉筠無語。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只是這個人給我感覺不太舒服而已。」
「為什麼?」
旁邊的董琴插話進來,「我覺得他挺好的呀。」
「不知道。」
劉筠搖了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有了之前的插曲,再加上蔡鑫的表態,吉他社隨後友好的接納了幾人。
在這裡,倒確實能夠短暫的忘掉煩惱和壓力。
幾個女孩圍在架子鼓旁,玩的不亦樂乎。
「昨天跳樓死的,是你的室友吧?」
一人走到正在觀看吉他社介紹的葉辛旁邊,主動搭訕。
這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身材消瘦,眼神冷靜,且給人的感覺有些孤僻。
在氣質上,與葉辛倒是有些許類同。
「你是?」
「余建華。」
青年自我介紹,只是簡單報出一個名字。
「有什麼事嗎?」
葉辛問,態度顯得有些冷淡。
或許是一類人,余建華並沒有介意。
「你應該也去爬那座山了吧?」
黑框眼鏡下的那雙眼睛,一瞬不瞬鎖定葉辛。
似乎心裡早就有準確答案,不等葉辛回答,他繼續說道,近乎自言自語。
「二月末,三月初,又到了一年一度女鬼索命的時候,只是不知道,今年女鬼的胃口,大不大。」
「你也爬過那座山?」
葉辛平靜問道。
「不。」
余建華搖了搖頭,「我沒有那麼勇敢,不過徐社長去過。」
葉辛下意識想起了之前在榮譽牆上出現最頻繁的那個名字。
徐子麟。
「徐社長?」
葉辛不動聲色,問道:「吉他社的社長,不是蔡學長嗎?」
「那是徐社長死後,他才上來的。」
余建華臉皮抖動,突然涌動起一縷恨意。
「師哥是學校公認的音樂才子,拿過多項大獎,假如他不出事,哪有姓蔡的出頭之日,姓蔡的就是一個偽君子!」
「徐社長是怎麼死的?」
「你不知道?」
余建華目露意外。
葉辛沉默。
「學校的保密工作,做的還真是好啊。」
余建華冷笑了一聲。
「醫生說是突發心梗,可是師哥的身體一向很好,每年體檢也沒有任何問題,怎麼可能會突然得心臟病?」
余建華直勾勾的盯著葉辛,黑框後面的眼神,一時間變得令人毛骨悚然。
「師哥,他是被活生生,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