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坐下後,胡蕊仍憤憤不平,掙脫段榮書的拉扯。
「胡蕊,你冷靜一點,這事和夏冰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
胡蕊怒聲道:「她昨天晚上就是這麼嚇唬劉筠的!」
段榮書無奈。
「可是她們明明剛來,哪裡有那個作案時間?」
胡蕊一時間找不到理由反駁,於是話鋒一轉,直勾勾的逼視段榮書。
「是不是因為你喜歡過她,所以你才一直幫她說話?」
段榮書無言以對,同時也很尷尬,囁嚅半晌,辯解道:「你在瞎說什麼呢?這都哪跟哪,我和她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呵,嘴上這麼說,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假如當時她同意和你在一起……」
段榮書趕緊將胡蕊打斷,尷尬的看了眼眾人,湊到胡蕊耳邊。
「大家都在,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我真的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胡蕊冷哼一聲,抿著嘴巴,將腦袋撇向一邊,
剛好,服務員把菜端了上來。
「來來來,大家應該都餓了,開動吧。」
段榮書佯裝無事,熱情招呼眾人,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幾人拿起筷子。
「我看見她們從門口進來的,應該不是夏冰乾的。」
劉筠小聲對刑仙茹說道,她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雖然夏冰惡意戲弄過她一次,但她並沒有因此心生怨恨,就事論事。
刑仙茹「嗯」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不是夏冰乾的,要不然剛才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說不定還會甩對方倆耳光。
作為當事者的她清楚的明白,那絕對不是人的惡作劇。
「葉辛,喝一杯唄。」
在段榮書的勸說下,胡蕊沒再和夏冰計較,可夏冰卻主動走了過來,停在葉辛的旁邊,手裡還端著一杯啤酒。
這姑娘身材高挑,雖然穿著一雙平底鞋,但淨身高約莫過了一米七,雙腿修長,再搭配嫵媚的五官,絕對算得上一枚美女。
段榮書之前喜歡她,也是人之常情。
看到她跑來找葉辛敬酒,哪怕還心有餘悸的刑仙茹,都有些愣神。
這是……什麼情況?
董琴和劉筠對視一眼,滿眼問號,
看了眼妍姿俏麗的女孩,陳培恩沉默了下,暗暗推了推坐著不動的葉辛。
葉辛朝他看去。
陳培恩對上他的目光,無聲點了點頭。
葉辛還沒動作,段榮書已經故作大度,或者在胡蕊面前展示自己的真心,主動站起身,給葉辛的杯子倒上了酒。
自己曾經追求過的姑娘向另一個男性示好,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甚至還拍著葉辛的肩膀,笑道:「陪人家喝一個。」
在眾人的注視下,葉辛端著酒杯起身,和夏冰喝了一口。
夏冰很豪氣,揚起白皙脖頸一飲而盡,在杯沿上留下朦朧的唇印,給了葉辛一記意味深長媚眼,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那桌的幾個女孩圍著她嬉笑,與此同時不斷瞅著葉辛。
夏冰故作淡然,和她們說著些什麼。
「校草就是校草,魅力就是大啊。」
胡蕊讚嘆,繼而瞥了眼段榮書,「瞅瞅人家,失落不?」
「失落啥?」
段榮書滿不在意一笑。
「長相這是爹媽給的,沒辦法改變,況且我真的已經對夏冰沒一點感覺了。」
劉筠突然發覺這個遊戲相當不簡單。
人際關係居然都如此豐富,還有多角戀的情節?
「他是校草?」
董琴看了眼葉辛,試探性問道。
「對啊。」
胡蕊點頭,「很多女生都這麼說,特別是低年級的女生。」
因為還沉浸在剛才衛生間的驚魂一刻,刑仙茹這個時候沒再跳出來挑刺。
不過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皮囊確實不錯,校草一詞扔在他頭上,也不算草率。
「葉辛,你要是真和夏冰在一起,那我們可就沒辦法做朋友了。」
胡蕊聲明道:「不是我對她有什麼看法,假如你真和她在一起,她是不會再讓你和我們來往的。」
說著,她朝夏冰那桌瞥了眼。
「她那個人,心眼很小,我知道她為什麼討厭我,就是因為段榮書,哪怕她不喜歡段榮書,可是也不想看見曾經喜歡她的男孩和別人在一起,所以,你自己考慮吧。」
段榮書很是尷尬,「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胡蕊睨著他。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段榮書無從反駁,只能端起酒杯。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來,大家喝一個。」
夏冰的出現,讓眾人沒再繼續討論刑仙茹在衛生間遭遇的靈異事件。
夏冰那一桌比他們先吃完,提前離開。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胡蕊打算結帳的時候,卻被告知已經有人幫忙買過單了。
「夏冰這是什麼意思?需要她當好人嗎?!」
表示自己請客的胡蕊非常不滿,卻也無從發泄,畢竟人家已經走了。
「好了,她買了也就買了,也是給你省錢不是。」
段榮書打圓場。
「我才不需要!這錢我一定得還給她!」
段榮書無奈的嘆了口氣,站在他的立場,確實有點頭疼。
當重新從食堂出來,明月已然高懸,琳琅滿目的星辰點綴夜空,將蒼穹渲染得如一張美妙的畫卷。
「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多星星了。」
董琴抬起頭,有感而發。
因為環境惡化,在真實世界,是很少能在夜空中看到這麼多璀璨繁星的。
幾人都不約而同抬起頭。
「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胡蕊表示不理解。
「或許,這也是這個遊戲,意義的一部分吧。」
陳培恩輕聲道。
胡蕊扭頭看來,眼神越發疑惑。
她註定是無法理解的。
多少人只知道埋頭趕路,卻忽略了周圍美好的事物,以至於後來後知後覺意識到失去後,才知道悔恨。
人類一昧追求自身的發展,卻給自然生態造成了無可彌補的破壞,甚至嚴重到開始影響所有的地球生命,這場薪火遊戲,這才應運而生。
葉辛仰著頭,欣賞著從未見過的夢幻星空。
這場遊戲旨在救贖,可從某種程度上,又何嘗不是對全人類的一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