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
蘇清黎對張素素仍然保持著戒心，
雖然按照師父葛宏真的說法，張素素可以幫她的忙，但是第一次接觸對方，不能完全信任。
「因為你對我的簫聲有反應，而那個冒牌貨……根本不是人類！」
張素素簡單解釋了一下，她之所以上門吹簫，是為了驗證蘇清黎的真假，以免找錯了對象。
「我能感覺到，你剛剛在想男人，是你丈夫吧？」
她的話語十分直接，一雙美眸打量著蘇清黎，被其純潔無瑕的容貌所吸引。
烏黑的眼睛、櫻桃小口、圓潤的鼻尖……
「等等……」
經驗豐富的張素素，似乎看出了什麼，面色充滿驚訝。
「你該不會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雖然她確定蘇清黎已經結婚，是一位人妻，
但是從面相上看，明顯沒有與男人發生過什麼。
張素素笑出了聲……這方面她很有發言權。
「你找上門該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蘇清黎並沒有什麼羞恥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也想和丈夫圓房，只是現在趙九庭還沒有屍變結束，沒有什麼生理欲望，
而且，這是生死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蘇小姐，我可以幫你們夫妻恢復正常的夫妻生活，如果你對此不牴觸的話。」
張素素也想要挑戰一下難度，問道：
「你丈夫呢？」
她很想幫一下蘇清黎，以及她的殭屍丈夫。
不過，孤掌難鳴，還是要趙九庭在場才行。
「他不在。」蘇清黎搖了搖頭。
「那真是可惜了。」
張素素嘆了口氣，說道：「只能下次了。」
……
「看來你把他葬在懸崖上了？」
張素素很容易就能猜到，蘇清黎不可能平白無故來到龍虎山。
要麼是為了天師之位，
要麼是為了養屍。
以蘇清黎的身份地位，而且又對丈夫十分痴情，不可能貪圖天師之位。
所以只能是來養屍的，而龍虎山最適合養屍的地方，就是仙水岩的崖葬區。
這些推理很容易就能得到。
蘇清黎點了點頭，也沒有迴避。
「你可真是會挑地方，仙水岩可是個好地方，那裡埋葬著不少仙人。」
張素素笑了笑，身為老天師的孫女，她自然是知道不少秘密的。
「仙人？」蘇清黎一臉詫異，她把丈夫埋在懸崖，是因為這種葬法符合【屍解升仙】的寓意。
但是沒想到，崖葬區竟然埋葬著仙人。
「這不合理，仙人已經脫離生死，怎麼會被葬起來？」蘇清黎質疑道。
「不要對仙人有濾鏡，祂們也不是無所不能。」張素素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道：
「就比如我爺爺張道一，終究也是要死的，否則他不會急著找天師繼承人。」
「老天師成仙了？」蘇清黎問道。
張素素點了點頭，說道：「大概在二十多年前，我十八歲的時候，親眼看到他羽化，飛起來……」
聽到這一則消息，蘇清黎緊張了起來。
心生恐懼。
按照她師父葛宏真的猜測，老天師應該是無限接近於仙的層次，只差羽化這一步。
但是老天師的孫女張素素，卻看到了老天師羽化！
這一步之差，就是質的區別。
蘇清黎有些害怕，老天師如果真的成仙了，對她的丈夫趙九庭，威脅極大！
而且，她不確定老天師到底有什麼能力。
雖然趙九庭的屍身里有不化骨，不懼道術，萬法不侵，即便是天雷也可以免疫。
但是老天師成仙之後，手段肯定不只那麼簡單。
「蘇小姐，你害怕了？」
張素素盯著蘇清黎的面容，拉著她的手，坐在了床上，繼續說道：
「我當時比你現在的反應，還要強烈一百倍，那種恐懼感至今讓我有心理陰影。」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放棄了成為天師的機會，放棄了修行天師府的道術。」
「我開始違逆我的爺爺，甚至修煉房中術，讓他放棄我。」
作為張家人，她是最有機會和資格的天師繼承人。
但是因為修煉房中術，被老天師徹底拋棄了，也成為了天師府的恥辱。
幾乎沒有人再提起她。
「我再說一遍，不要對仙有濾鏡。」
張素素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驚悚，說道：
「雖然我爺爺確實很強，即便是你的師父葛宏真、你的父親蘇軒，以及趙家的趙十全，也都要敬畏他幾分，
但是他變成仙的樣子，真的很恐怖、可怕……」
「只有我看到過。」
張素素有些不願意回憶那些畫面，聲音微微發顫。
這越發勾起了蘇清黎的好奇心，她想要了解更多關於老天師的情報。
如果以後老天師真的與她丈夫趙九庭打起來，也好提前做個準備。
「你看到了什麼？老天師羽化後什麼樣子？」蘇清黎問道。
張素素搖了搖頭，沒有給出直接的答案，反而問了蘇清黎一個問題：
「你聽說過古老的羽民國嗎？」
蘇清黎聽到這個三個字，不由得從坐姿站了起來。
山海經有記載：
羽民國在其東南，其為人長頭，身生羽。
雖然記載的內容比較簡短，但是還有不少古籍，對羽民國進行了詳細的描述。
只是蘇清黎現在腦子有些混亂和震驚，一時間也想不起那麼多。
可以肯定的是，後世的羽化成仙，源頭大多來自羽民國。
「你說的羽化，該不會是字面意義上的羽化？」
蘇清黎見到張素素點了點頭，這確實有些恐怖。
「也不是那麼簡單，總之我不喜歡那個樣子。」張素素不想描述老天師羽化後的樣子，說道：
「根據天師府的藏書，仙水岩那片崖葬區，便是埋葬了羽民國的遺民，也就是仙人。」
「至於真假，我沒有求證過，我對考古和探墓不感興趣。」
「我還是更喜歡男人。」
張素素笑了笑，語氣輕鬆了下來。
而蘇清黎思考了良久，她需要更多的資料，來驗證張素素所說的話。
直接找老天師恐怕不現實。
「你想成為天師繼承人嗎？」
張素素的聲音帶著幾分幽深，在蘇清黎耳邊說道：
「天師傳度之中，包含了一切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