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吱——」一聲長鳴,所有的意識相繼褪去,她倒了下來。→
但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她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摟住,渾身都在冒冷汗。
男人看著她蒼白的臉,心急如焚,「嬌嬌,嬌嬌……」
「白總,這位小姐可能是低血糖了,躺著休息一會,吃點糖就沒事了。」秘書在旁邊提醒。
白津墨便把顧南嬌抱到旁邊的休息椅上,吩咐秘書去買糖。
顧南嬌是在十分鐘後醒過來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背部的衣服都濕透了,整個人就恢復了清明。
睜開眼,看到白津墨英俊的臉龐,她愣了愣,從他懷裡出來,「白先生……」
「抱歉。」白津墨紳士地鬆開了她,「你剛才低血糖昏倒,差點摔在地上,我才抱住了你。」
原來是這樣。
顧南嬌點點頭,「謝謝你。」
真摔下去就糟了。
顧南嬌的手,下意識撫到了肚子上。
白津墨看了一眼,「怎麼捂著肚子?是胃不舒服嗎??」
「嗯,不舒服,過來檢查一下。」
這時候,白津墨的秘書回來了,拿了糖給白津墨。
白津墨想也沒想,替她拆開包裝送到嘴邊。
顧南嬌覺得有點不自在,可是糖都拆好遞到嘴邊了,她不吃也不太好,便低下頭,輕輕張嘴將糖吃進去了,「謝謝。」
「沒事就好。」白津墨說完,摸了摸她的腦袋。
顧南嬌愣住了。
白津墨也愣住了,尷尬地收回手,「抱歉,平時給小狗餵東西總是習慣性摸它的頭,剛才就一時習慣……」
「沒事。」顧南嬌笑笑,「白先生,你怎麼也在醫院?」
「我過來探望一位生意夥伴。」
「原來是這樣。」顧南嬌沒心情聊天,便對白津墨說:「白先生,天晚了,我得先回去了,下次在請你吃飯。」
今天就算答謝他,也沒有心情,倒不如改天整理好情緒在向他致謝。
到時候談談項目的事情。
「好,我送你回去吧?」白津墨扶她起來,提議。
顧南嬌說:「我自己有開車。」
車是婆婆送給她的,說是補償的新婚禮物,一輛粉色保時捷。
很張揚的顏色,其實不太適合她。
「可是你剛才昏倒了,現在開車怕不是太安全。」
好像也是。
孕早期容易低血糖。
剛才那種感覺,讓她仿佛置身死亡,她害怕再次低血糖,便同意了白津墨的提議,「謝謝你,白先生。」
「叫我津墨吧。→」他有點不高興,提醒了一句。
「好,謝謝你,白津墨。」
白津墨將她送回了麗山湖別墅,沒想到這一切,都被狗仔拍到了。
第二天還登上了熱搜。
【華裔富商地產大亨白二少的新女朋友!】
照片裡,是白津墨抱著顧南嬌,還有餵她吃糖的畫面。
兩張照片放大,在雜誌上最顯眼的位置,看起來格外的曖昧。
近日來,白家將國外勢力大部分投放回國,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據說白氏掌舵人白祁墨也正式回國,接管了國內的白氏集團。
這個歷史悠久的華裔集團正在迅速崛起,已成南城新貴!
看到這個新聞,許傾城氣得將雜誌摔在桌上,「這些狗仔吃飽了沒事幹啊?成天亂報導,這都什麼玩意?」
顧南嬌也翻了下那本雜誌,「確實,沒有一句是真的。」
「不過你跟他怎麼會被拍到那麼親密的照片?」
顧南嬌嘆氣,「昨晚低血糖昏迷了,白先生遇到我,就順便把我救了。」
「他確實是個好人,可是這麼親密的照片,萬一要是被你老公看見,那不得產生誤會?」
顧南嬌想起某個陰晴不定的人,目光暗了暗,心想,他知道了大概會很欣喜,覺得終於有藉口可以甩了她吧?
放學後,顧南嬌開車回家。
剛進別墅,她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門外多了一輛邁巴赫。
他……回來了?
顧南嬌推開大門。
許統立在客廳的沙發前,茶几上,放著一本今天剛新鮮出爐的雜誌。
雜誌翻開著,正是白津墨餵她吃糖的親密照片!
顧南嬌難免有些心虛,又想到自己懷孕的事,決定坦然面對他,好好談談,不要緊張!
她落座在沙發上,心跳打鼓地等著。
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眉目倨傲的男人從樓上走下來,骨節分明的手裡捏著份文件。
半月不見,他依舊俊美,只是變得很冷,很冷。
顧南嬌愣了愣,就聽他淡漠地喊她的名字,「顧南嬌。」
聲音冷漠,讓人心驚。
顧南嬌抿著唇,許久,才抬起頭,小臉蛋白白嫩嫩的,一如記憶里那副明媚溫暖的模樣。
霍時深眼神暗了暗,長腿邁下樓梯。
修長的手伸過來,那份文件就掉在茶几上。
他甚至不屑親手拿給她。
「這是離婚協議書,有時間看看。」男人冷淡的聲音,像是一股寒意侵入她五臟六腑。
她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看著那份協議書,喃喃問他:「你要跟我離婚?」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十幾天前,他說,你以後是名正言順的霍太太。
十幾天後,他說,我們離婚吧。
只因為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她成了那個多餘的人。
心口……忽然好冷好冷。
「嗯,我們離婚。」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就像初識,沒有一絲溫度。
顧南嬌捏在包里的手,忽然鬆開。
那原本是一張孕檢單。
但現在……好像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的白月光回來,他要離婚,就算是她有孩子,大概也抵不過那個女人吧?
她昨天偷偷算過那些相冊,一共10本,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啊?才能歲月如梭,深情不變?
「是因為那個女人嗎?」許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從胸腔里傳出,悶悶的。
霍時深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到她是看了那些新聞,嗯了一聲,「她叫盛青研。」
青研為他擋了槍,現在雙腿廢掉了,生命垂危,她臨死前,希望他能娶她,圓她這輩子的夢想。
嗯,盛青研,他的吾愛,10年的愛情。
她知道,無論如何都挽留不住了。
輕輕應了一聲,「好,回頭我會抽時間看的。」
「還有一件事。」他淡淡瞥她,「昨晚你給我打電話,讓青研誤會了,她現在情緒很激動,我希望你去跟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