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始了,燈光暗下。
顧南嬌規規矩矩坐著,視線盯著眼前的大熒幕。
白祁墨看了一會電影就覺得沒什麼意思,眼皮有點重。
他轉過頭,顧南嬌漂亮的小臉望著她,輕輕拍他的臉,「祁墨,祁墨……」
白祁墨想要回應她,可是他太困了,垂下了沉重的眼皮。
他慢慢睡著了。
顧南嬌的笑臉淡了下來,直接將白祁墨推在椅子上。
她沒太用力,是因為怕白祁墨醒了過來。
從影院裡跑出去,一出去,就見董叔在外面,輕聲對她說:「小姐,已經全部安排好了,今晚守在白家的人都被我們迷暈了。」
「那就好,我爸呢?」
「正在房間裡。」
「好,等我換身衣服就馬上走。」她穿身上這套裙子不方便,也太扎眼,要換一身便捷的運動服。
顧南嬌回到房間裡,換了一身運動服,又把能帶的珠寶全帶上了。
萬一回不來了,至少還有這個珠寶傍身。
顧南嬌簡單收拾完,董叔也已經將白雲斐從房間裡扶了出來。
三個人往樓下走。
很快,就出了院子,白家在g國是房子是莊園,格外的大,就算要離開白家,也得開15分鐘的車程。
三人上了顧南嬌平時開的車,董叔開車,顧南嬌坐在後面,扶著白雲斐。
「爸,你坐好。」
「嗯。」白雲斐扣好安全帶,吩咐董叔,「董叔,直升飛機已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就在a區的機坪上。」董叔回答。
「好。」白雲斐放心了一些,這些事情是他的好友幫他辦理的,雖然他人老了,不中用了,但人脈多少還是有的。
直到車子開動,顧南嬌的心情才算完全的放鬆下來。
忍耐了這麼多天,終於,要自由了!
*
白祁墨是在15分鐘後醒來的,大熒幕已經暗了,影院裡一個人都沒有。
白祁墨莫名覺得奇怪,喊了一聲:「問薇!」
沒人回應。
白祁墨遲疑了一秒,立刻跑去了白雲斐的房子,他不需要去顧南嬌的房間,只要白雲斐不在,就一定出事了!
因為,他晚上不是無緣無故睡著的。
而是昏迷的,要不是他身體抗耐性大,這個迷藥能讓他睡一宿!
白祁墨猛地推開了白雲斐的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白祁墨臉色鐵青,立刻給樓下的保鏢打電話,然而,沒有人接電話。
他們就兩個人,竟然還把他騙到了。
白祁墨臉色難看,覺得自己既愚蠢又愚昧。
明知道她是不可能對他好的,他還懷抱著希望。
他臉色陰沉如修羅,拿手機調出了自己的人馬,去追蹤顧南嬌跟白雲斐的下落。
*
老董開著車,很快,他們就趕到了機坪。
只要上了直升飛機,他們就能直接飛到r國了!
顧南嬌跟老董扶著白雲斐,匆匆往直升飛機跑了過去。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內心很不安,頻頻回頭看去,就怕白祁墨的人追了過來。
「先生!小姐!」董叔忽然出聲喊他們,臉色恐懼。
顧南嬌看見他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
她回頭望去,就見遠處開來十幾輛車,首當其衝的,正是白祁墨的敞篷車。
「問薇,回來!」
白祁墨在遠處嘶吼一聲,還舉起了手裡的槍。
其他越野車裡的保鏢全部舉起了槍。
顧南嬌心中一緊,卻不肯停下,她腳步匆忙往前跑!
馬上就要見到希望了,她不願放棄!
顧南嬌扶著白雲斐,對董叔交代,「快跑,別管他。」
還有幾米,他們就能爬上直升飛機了。
可旁邊的董叔慘叫了一聲,驀地跪了下來。
是白祁墨開槍了。
只聽空氣中傳來「砰!」一聲巨響,董叔便跪了下來,臉色慘白地喊叫著:「啊!」
董叔膝蓋中槍,跑不動了,「先生,小姐,你們自己跑吧,不用管我!」
顧南嬌頭皮發麻。
董叔從小看著白祁墨長大,他竟然能對他開槍!
顧南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白祁墨厲聲喊道:「問薇,你再跑我就沖你膝蓋開槍了!」
顧南嬌睫毛一顫。
她想繼續跑,可是她不敢,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如若她再繼續跑,等下膝蓋中槍,是要動手術的。
動手術需要大量的藥,她的孩子就會保不住……
所以最後的時刻,她停了下來。
白雲斐的身子也跑到了極限,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面色灰敗。
直升飛機就在眼前了,再往前跑幾步,爬上去,他們就能離開g國了……
可是,他們卻走不掉了……
白祁墨帶著一群人從車上下來,他的眼底涌動著戾氣,目光陰鬱到了極點。
顧南嬌扶住白雲斐,白雲斐跑得頭髮都亂掉了,臉色蒼白地喘著氣。
兩人微微往後退。
白祁墨走過來,沖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拿出槍,瞄準老董就是幾槍!
「老董!」
「董叔!」
白雲斐跟顧南嬌同時大喊。
而老董已經喊不出來了,雙目瞪得大大的,昏死了過去。
「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白祁墨雙目陰鷙。
必須讓他們付出點代價,他們才知道,背叛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白雲斐被白祁墨的絕情震驚到了,他雙目濕潤,不敢置信地說:「老董他好歹看著你從小長大,你怎麼忍心?」
「這些年,我早就沒有心了。」白祁墨眉目冰冷。
5年的孤兒院生活,還有20年的白家爾虞我詐,他的心早就像石頭那麼冰冷了。
其實,他只是想要一點家庭的溫暖,為什麼他們都不肯滿足他?
明明他們聽話,他就會一直對他們好的,他會好好孝敬白雲斐,給他養老送終,他會一輩子對顧南嬌好,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要背叛他,就像他那對該死的父母,把他和白津墨生下來,回過頭就把他們給扔掉了!
從此,他告訴自己,這世界只要是他要的,都必須服從於他。
「回去。」白祁墨面目扭曲,轉頭吩咐蘇娜,「把我爸帶去上東區的別墅住。」
「是!」蘇娜平靜地服從,她就像一個冷血動物,叫來兩個保鏢,將白雲斐架了起來。
這根本就是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