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斐就去打探了顧南嬌的意思,那時她在g國,日子無憂無慮的,她對白雲斐表示,她不討厭大哥,她喜歡全家所有人。
白雲斐聽後很放心,他就下了這個決定,讓他們倆結婚,一是穩住白祁墨在白家的地位,二是養子本來就是他最看好的人,做大事者沒有哪個手裡是很乾淨的,但只要他真心對待妻兒,他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顧南嬌被白祁墨帶回白家那天,白祁墨就視她為是他的東西了。
現在霍時深要來把她搶走,偏執的白祁墨怎麼肯?
白津墨希望顧南嬌跟白祁墨結婚也是兩個原因,一是她跟白祁墨結婚,白祁墨就不會對付她。
二是他覺得霍時深根本就是個渣男,當年出軌別的女人,害得嬌嬌的孩子沒了,還害得她差點死了,這樣的人,他一輩子都看不上,就算他權勢滔天,家財萬貫,他也不同意。
顧南嬌低聲道:「可是我不答應,霍時深就不會停手,我也不想白氏出事。」
白津墨眉眼裡都是悲涼。
妹妹這句話也沒錯。
兩個人都偏執,非要你死我活,那麼其他人也是攔不住的。
白津墨嘆了口氣說:「或許,他們之間必有一戰吧。」
顧南嬌心一緊,抬眸問白津墨,「大哥還會對霍時深下手?」
白津墨有些凝重地點點頭,「如果他們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你站在哪一邊?」
顧南嬌的大腦空白了幾秒。
之前,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想的是,她回到霍時深身邊,這件事就解決了。
可現在,這件事不僅沒有解決,還變得更棘手了。
他們倆,她都不希望出事。
大哥,在她死的時候,救過她,給了她二次生命,否則一年前,她就屍沉湖底了。
就憑這件事,她一輩子都要感激大哥的。
而霍時深,是她喜歡過的人,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是好聚好散,不要鬧得永生不復相見的地步。
顧南嬌的眼眶驀地紅了。
心裡很無力很無力。
白津墨實在不願她為這些事難過,怕她這樣下去心裡會生出其他疾病,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算了,可能無論如何,他們都要鬧到這樣的,跟你沒關係,定律罷了。」
白津墨讓她照顧好自己,同時心理壓力不要太大。
要是覺得心裡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就及時告訴他,他給她預約心理醫生。
顧南嬌點點頭,白津墨讓她回去休息。
顧南嬌回了麗山湖,可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害怕會發生什麼事情。
結果怕什麼就來什麼。
傍晚的時候,新聞傳出了霍氏集團辦公室爆炸的消息。
炸的是霍氏的會議室。
據新聞報告,身家千億的霍氏老總霍時深,當時就在這間會議室里開會。
新聞播報的同時,微博已經躁動起來了,一片熱議。
有民眾還在調侃。
【臥槽,大廈爆炸啊,這回得損失幾十萬了吧?】
【只怕是上億!這可是大城市的大廈,地皮可貴可貴了。】
【要是有重要設備,那說不定要十幾億以上,大新聞大新聞!】
【都只關注大廈爆炸,沒人關注有無人員傷亡嗎?】
顧南嬌在短視頻上看到這則新聞,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接著她就開始翻評論區,想翻翻看有沒有說人員傷亡的消息。
雖然她想離婚,可她從來沒想過要霍時深死啊。
要是大哥真的因為這件事要炸死霍時深,這輩子,她怎麼從這段陰影里走出來?
她整個人暈乎乎的,手腳冰涼,翻著評論區。
終於,有人現身說法,說大廈炸死了一個人,兩個受傷,其中一個,就是霍時深!
顧南嬌的骨血都涼了。
她握緊手機,骨節泛白,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恍惚間,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給她的。
「餵。」顧南嬌接起了電話。
「你這個賤人!你害得時深哥被人對付,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關清雅在電話里罵顧南嬌。
顧南嬌有些六神無主,「霍時深沒事吧?」
關清雅在霍氏上班,又是總裁辦的助理,應該是知道點消息的。
關清雅的臉冷了冷,憤怒道:「我憑什麼告訴你?時深哥是霍家唯一繼承人,你要是害得他出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說完,她就把電話狠狠撂了。
顧南嬌在麗山湖的臥室里,她靜默了片刻,心神不寧,起身抓起車鑰匙就要出去。
她要親眼去現場看看。
前腳剛開了麗山湖的門,後腳就見一輛邁巴赫開進院子裡。
是霍時深的車!
顧南嬌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期待見到他!
她眼睛瞪得眼睛的,期望他從車裡全須全尾地下來。
先下來的是許統,他臉上沾染著血液,十分凝重地繞到車后座,將滿頭是血的霍時深從車裡扶了出來。
顧南嬌呼吸一窒。
霍時深一條手臂被玻璃扎傷,血肉模糊。
顧南嬌眉頭揪了起來,可同時,她心裡輕輕鬆了一口氣。
幸好還活著。
她最怕的,就是他是那個死者!
顧南嬌快步跑過來,眼眸里都是擔心,「霍時深,你沒事吧?」
霍時深被許統扶著,抬眸看了她一眼,觸到她眼底的擔心,有些欣慰地笑了,「沒事,我讓漠遠過來了,扶我去臥室。」
顧南嬌趕緊幫著許統扶他上二樓。
然而到了二樓,霍時深卻說:「不去主臥,等下把床單弄髒了,去客臥。」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管這些?」顧南嬌不理解他的腦迴路。
霍時深勾唇,「主臥你晚上還要睡的,弄髒了床單,還得換。」
顧南嬌的腦袋有短暫的空白。
這時候,他還關心這個?
兩人將霍時深慢慢移到了客臥的床上。
隨後她捧住他的腦袋,仔細檢查了一下,腦門傷了一塊,已經做好了緊急處理,但紗布被血染透了,一片鮮紅。
「腦門這裡怎麼弄到的?」顧南嬌問他。
「被彈來的玻璃碎片扎到了。」霍時深看著她憂心忡忡的臉,心情並沒有那麼不好。
他受傷了,她關心他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冰冷冷不情不願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