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世禮的臉立刻沉了。
他還想說什麼,霍時深已經走過來了,俊臉覆蓋著一層陰霾,「外公。」
雖然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但大抵不是什麼好話,否則顧南嬌的臉也不會那麼冷淡。
關世禮見到是霍時深,露出一個笑容,「我就是找顧南嬌說幾句話,沒說什麼,也沒對她怎麼樣。」
說完,他就拄著拐杖走了。
「我外公跟你說了什麼?」霍時深垂眸望著顧南嬌,見她不說話,拉住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顧南嬌沖他淺淺一笑,「沒什麼,無非是冷飯熱炒,一直就說那幾句話。」
「他年紀大了,你就當沒聽到,平時他要是私下找你,你別管他。」
「嗯。」顧南嬌並不在意。
「爺爺在找你,我帶過去。」霍時深溫聲開口。
顧南嬌點了點頭,跟他去見霍老爺子了。
霍老爺子坐在後院擺弄他的釣魚箱,見她來了,笑著問她:「不高興啦?」
「沒有啊。」顧南嬌坐在旁邊的摺疊椅上,霍時深也坐下了。
他拉著她的手,冰冰涼的,他在給她暖手。
霍老爺子勾勾唇,「算啦,他年紀大了,又是你婆婆的爸,你就讓著他點吧。」
這話倒是沒錯,關世禮雖然討厭,可他是婆婆的親生父親。
看在婆婆的面子上,顧南嬌其實不想跟他鬧得太難看,不過心裡還是有點不爽,她努努嘴就吐槽了出來,「爺爺,我從來沒惹過他,可他每次都羞辱我,你都不說什麼,他倒好,天天讓我跟霍時深分開。」
她說這話的時候,小臉很怨念。
霍時深坐在旁邊看著,眉眼划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霍老爺子也笑了,「這有什麼的?他想你們分開,無非有所圖謀嘛,你不上當,他能怎麼樣?」
「我是不會上當,就是覺得心裡不爽而已。」顧南嬌翻了個白眼。
霍老爺子瞅了霍時深一眼,「這就是你個當丈夫的不是了,你媳婦氣成這樣,你不哄哄?」
「哄啊。」霍時深握住她的手,「回去就給買個大鑽戒,哄老婆高興。」
顧南嬌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
霍老爺子揚眉,「孫媳婦,你學會了嗎?」
「學會?」顧南嬌沒聽懂,看著老爺子,「學會什麼?」
霍老爺子笑眯眯地說:「心情不好,就去折磨老公,你學會了嗎?」
顧南嬌噗呲一笑,眉眼亮晶晶,「謹遵爺爺教誨!」
霍老爺子要跟霍時深說會話,讓顧南嬌去叫竹姐主準備點茶點。
「好。」顧南嬌乖巧應著,往洋樓走。
經過花園的時候,霍執在玻璃花房裡擺弄花草,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他變了很多,現在開始修身養性了。
「南嬌。」
霍執從玻璃倒影里看到了她的身影,轉過頭來。
夜色下,她長發披散在肩頭,身材纖細,看著恬淡又美麗。
他微微一笑,沖她招手。
顧南嬌走過去。
霍執擺弄著花草,淡淡問了一句,「你現在還跟霍時深在一起嗎?」
顧南嬌點點頭,「算是。」
「你們有復婚的打算嗎?」霍執把花盆放好,站起身,看著她。
顧南嬌蹙蹙眉,「目前沒有。」
「你爸不同意?」
「嗯,這是一個原因。」她語氣淡淡。
兩人相對而無話。
這時,在花園裡跟關老爺子說話的關清雅看見了這一幕。
兩人果然不清不楚!
相愛過的人,就是很容易舊情復燃的。
關清雅唇角微微一勾,拿出手機,對著他們拍了幾張照,給霍時深發了過去。
霍時深正在跟老爺子說話,手機屏幕亮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幾張顧南嬌跟霍執的照片,兩人站在浪漫的花房前面,談笑風生。
霍時深的俊臉驀地黑了。
「爺爺,我去找嬌嬌。」霍時深冷沉說完這句話,起身。
花園裡就一個花房,很好找。
霍時深陰著臉找過來,可是,花房裡已經沒人了。
關清雅站在一顆樹旁邊,她一直在這裡等著,見到霍時深出現,笑吟吟地迎上去,「時深哥。」
「他們在哪裡?」霍時深懶得廢話,直接黑著臉問她。
「好像是南嬌要去廚房拿茶點,霍執陪著她一起去了。」這是關清雅剛才聽到的。
顧南嬌確實是回去拿茶點了。
只是霍執不是陪著她去的,而是順路一起回洋樓。
霍時深三步並作兩步往洋樓走。
他走得很快,關清雅穿著高跟鞋,追著有點累,氣喘吁吁地說:「時深哥,南嬌是不是跟霍執認識啊?」
她扮著天真,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表面卻像什麼都不懂,「我看他們剛才好像挺親密的,霍執還喊南嬌做嬌嬌呢。」
霍時深腳步一頓,「霍執喊她嬌嬌?」
「嗯,好像是這麼喊的。」關清雅模稜兩可地說著。
霍時深神色陰鷙。
顧南嬌跟霍執走回洋樓,顧南嬌問他:「過幾天就回r國了?」
「嗯,在那邊開了家餐廳,面朝大海,每天悠悠閒閒的,都有點不適應國內的生活了。」霍執說著,拿手指里的餐廳照片給她看。
顧南嬌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家餐廳很漂亮,她笑著說:「這環境很不錯啊。」
「那裡是童話小鎮,房子都是五顏六色的,很漂亮,很多動畫片都在那裡取過景。」霍執笑笑。
兩人湊在一起看手機,眉目柔和。
這一幕,後頭的霍時深看見了。
他的臉沉得像黑鍋,長腿邁過來,直接把兩人扯開了。
正在看照片的顧南嬌:「……」
霍時深陰沉沉瞪了霍執一眼。
霍執神色平靜,喚了一聲,「堂哥。」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霍時深的眼神宛如要吃了霍執。
顧南嬌見他臉色不對勁,往後一看,關清雅穿著一襲旗袍從後面緩緩走來。
想必是她添油加醋了。
顧南嬌握住霍時深的手,「過來,我給你說句話。」
她想拉他走,霍時深跟霍執有仇,再這麼呆下去,想必又要幹起來。
「說什麼?」霍時深不肯走,染滿寒霜的眸子審視著他們。
「就是有話跟你說!」她現在不像以前那麼軟綿綿了,直接兇巴巴地說:「你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