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嬌表情驚悚,愣愣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這是真的求婚戒。」霍時深貼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顧南嬌無語住了。
她想拿下來,可是icu里的男醫生盯著他們,顧南嬌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暫時配合著霍時深。
霍時深輕輕把她攬住,然後兩人做出一副甜蜜的樣子站在外面,就是不走。
男醫生:「……」
他預感到今晚這事是不成了,將衣服里的刀藏好,假模假樣地從icu里走出來。
他走出來的時候,腳步聲像踩在顧南嬌的心上。
她很怕驚擾到他,屏著呼吸,握緊霍時深的手,緊張焦慮。
終於,這位男醫生出了icu的門。
霍時深還衝他露出一個微笑,「辛苦你了,醫生。」
男醫生沒察覺到異常,點點頭,往前走。
可沒等他走出兩步,一道身影從身後襲來,用胳膊卡住了男醫生的脖子,正是霍時深。
現在時間晚,沒來及通知許統,只能霍時深自己動手。
顧南嬌沒想到,他的身手也這麼敏捷,只見過他用槍,沒見過他打人。
男醫生被卡得呼吸不暢,視線微微向下,手伸到衣服里。
「他要拿東西了!小心!」顧南嬌尖叫,霍時深站在他後面,可能會看不見。
但霍時深顯然是練過的,一臉肅殺之氣將男醫生摜到牆上,搶過他手裡的刀就要捅進去……
「不要!」顧南嬌喊起來,瞪著眼睛。
醫院有監控!
殺人是要坐牢的!
顧南嬌衝過去,攥住霍時深的手,他某些時刻好像控制不住自己,滿臉嗜血之色。
霍時深掀起眼皮睨她,顧南嬌滿臉緊張。
「擔心我?」他沒看錯,她還是關心他的,否則她怎麼會眉頭擰得這麼緊?
「對對!你千萬別動刀。」顧南嬌手心裡都是冷汗,粘粘膩膩的,「叫許統過來?」
他的眼眸眯了眯,刀抵在那個男醫生脖子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霍時深一把擰斷他的手,讓他失了反擊能力,才淡淡道:「手機在我口袋裡,你幫我打電話。」
顧南嬌趕緊把他手機找出來,輸入她的生日。
手機解鎖了,她給許統打電話,「許統,出事了,過來icu一趟。」
許統睡在他們病房外面,馬上就趕來了。
男醫生已經癱軟在地上,疼得臉色慘白,昏過去了。
「把他拖走弄醒,問是誰派他來的。」霍時深把刀扔了,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是!」許統把人弄走了。
顧南嬌還站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有點發直。
「嚇到了?」霍時深轉頭問她。
她搖搖頭,把手機還給他,又去拿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大哥,你之前不是派了兩個保鏢在icu守著爸爸嗎?那兩個保鏢今晚怎麼不在?」
白祁墨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聽白雲斐差點出事,整個人驚醒了。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不到三十分鐘,又給顧南嬌打電話,「那兩個保鏢今晚不約而同家裡都出了事,都是一點鐘的事情,一家發生了火災,另一家是入室搶劫,他們都趕回家裡去了。」
顧南嬌沒說話,這很明顯是陰謀,選在今晚讓那兩個保鏢家裡出事,就是為了對白雲斐下手!
到底是誰這麼狠!
「問薇,你先別著急,我再派幾個人過去,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白祁墨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寒冷。
顧南嬌點點頭,「那你快點讓人過來。」
掛了電話,霍時深在一旁給關漠遠打電話,「岳父剛才差點讓人害了,你過來一趟,看看岳父有沒有被人投什麼藥物。」
要是有人把一些致死的藥物打進他的輸液瓶里,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顧南嬌沒想到他這麼周到,內心莫名有了一些波動。
關漠遠今晚值班,過來很快。
他穿上無菌服進icu里檢查了一下,隨後出來告訴他們,「沒事,可能你們來得剛剛好,那個歹徒還沒來得及下手。」
顧南嬌鬆了一口氣,看向霍時深,他正看著icu里的白雲斐,隨後問她:「你想不想進去看看你爸?」
顧南嬌一震,「可以嗎?」
她至今都沒進去過icu,老實說,她是很想進去的。
霍時深看向關漠遠,「可以讓她進去一下嗎?」
關漠遠凝眉沉吟片刻,「理論上是不行的,但今晚就破例一次吧。」
反正那個歹徒剛才進去過了,現在裡頭要開換氣扇。
聽到能進去看看爸爸,顧南嬌的心都雀躍了,她看向霍時深,眼裡藏著感激,還有複雜……
「要換上無菌服。」關漠遠拿了一套無菌服過來。
「好,謝謝關醫生。」顧南嬌接過,但剛發生了那種事,她的手腳還有點軟,沒什麼力氣。
「我幫你穿吧。」霍時深走過來,拿走她手裡的無菌服,展開幫她穿上。
顧南嬌沒有反對,整個過程一直看著霍時深,他仔細幫她把無菌服穿好,動作輕柔專注。
顧南嬌心情很複雜,又感動,又糾結。
今晚要不是他帶她過來,爸爸必定要出意外,可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等爸爸醒來,想必也不會同意他的吧?
「好了。」穿好後,霍時深後退了一步,目光溫柔,「你進去吧。」
「謝謝。」她不知道說什麼,道了一聲謝。
霍時深目光深了一些,勾唇,「想謝我就給我一次機會。」
顧南嬌愣了一下,沒說話。
霍時深看出了她不願意,便沒再說什麼,嘆了口氣道:「你和漠遠進去吧。」
「嗯。」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跟著關漠遠進去了。
霍時深站在icu外面看著。
顧南嬌跟著關漠遠走到了白雲斐病床前。
爸爸身上連著很多醫療器材管,顧南嬌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
一周前,他還好好的,會跟他們吃飯說笑。
一周後,他躺在這裡,瘦骨嶙峋,看起來特別的可憐。
顧南嬌忍不住落淚。
關漠遠說:「小表嫂,你可以跟白先生說說話,他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