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顧南嬌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柔聲輕語道:「他就是不想跟我分手而已。」
白津墨聞言一震,「你還要跟他在一起?你明知道爸不喜歡他。」
「那怎麼辦呢?」顧南嬌眉眼裡透著無奈,「現在爸爸在icu,大哥又骨折住院了,跟他鬧翻沒什麼好處吧?」
不鬧翻倒是反而有好處,萬一白氏真有麻煩,還能借他鎮一鎮局勢。
白津墨很不贊同。
顧南嬌說:「其實他對我挺好的,好吃好喝供著,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小哥你也知道,他喜歡我,還愧對於我,算是挺疼我的。」
白津墨還想說什麼。
顧南嬌搖搖頭,「先這樣吧,等爸跟哥好起來再說。」
白津墨沉默,他是不想妹妹受制於人,可眼下,內憂外患……
許久,他苦澀道:「都是因為我不夠強大,才會被霍時深趁火打劫。」
他現在這行為確實跟趁火打劫差不多,故意在白雲斐跟白祁墨住院期間對白氏下手,時機選得剛剛好。
老董事長跟現任掌舵人要是住院的消息走漏風聲,那白氏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說霍時深,拿人最會拿七寸,很擅長攻擊別人的弱點。
病房裡很長時間的沉默。
白津墨的手機響了。
顧南嬌淡淡道:「小哥,你要是忙就先去忙正事,爸跟大哥現在住院了,我們兩要振作才行。」
白津墨點了點頭,現在全家就剩他一個人完好無損了,他要撐住!
白津墨的電話是白祁墨打給他的。
白祁墨剛剛麻醉醒來,迎頭就是一堆棘手的公務,白祁墨讓人去調查了一番,就知道是霍時深在從中操控。
這個人根本是個瘋子!
他無所謂白雲斐對他的態度了,強取豪奪就是要他妹妹服軟。
r國那邊出事了,白祁墨無力應付國際會議,他的腿骨裂了,至少要住1個月的醫院,如此,白津墨就得被調到那邊去,而白祁墨光是應付最近的麻煩就很頭疼,他還生著病,虛弱著,忙得焦頭爛額。
白津墨接完電話,就得走了。
他對顧南嬌說:「r國那邊出事了,我得過去一趟,妹妹,如果他逼你,給我打電話,我再遠也一定會趕回來。」
「好。」顧南嬌眼角染上了淚,小哥真的很好。
最近白氏出了那麼多事,他忙到腳不跟地,還跑來醫院找她,他是個好哥哥。
白津墨走了。
顧南嬌的笑容淡了下來。
霍時深為了讓她乖乖聽話,把白津墨弄到r國去了,她開始想,白祁墨的車禍是不是也是霍時深的手筆?
不然為什麼那麼巧?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塊?
思忖間,霍時深推開病房門,拿了一支藥膏進來,「這支藥是漠遠剛才開的,早晚擦。」
顧南嬌看了眼時間,半小時剛剛好,她諷刺地勾了下唇,「霍總還真準時,半小時剛剛好。」
又叫他霍總了。
霍時深有點無奈,但沒說什麼,把藥放到抽屜里,拿起剛才的湯,「湯有點冷了,我再給你倒點熱的。」
他又倒了一些湯出來,端過去,親自餵她,「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喝點湯。」
顧南嬌沒反對,垂下眸子喝了幾口,問他:「你不是說會恢復供應源麼?怎麼我小哥還得去r國?」
「我只是停止了供應源,至於被w國扣的那架飛機跟我沒關係。」霍時深坐下來,語氣淡淡。
所以小哥是因為貨機被扣去的r國?
顧南嬌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又把我想得很壞?」霍時深笑著望她,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你不壞怎麼偏偏選我爸住icu的時候下手?」
「誰叫你要分手?」他目光沉寂,「你不分手,我什麼都不會做。」
他還挺理直氣壯?
顧南嬌被氣笑了,果然這男人就不是什麼好人,手段多得很!
「供應源我剛才已經打電話恢復了,至於其他跟我無關。」霍時深怕她誤會,又複述了一遍。
顧南嬌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個男人向來不顯山不露水,他要是不想說真話,沒人看得透他。
下午,霍時深回公司去了。
顧南嬌去了icu看望白雲斐,他還在昏迷中,蒼白的臉上罩著透明呼吸機。
她心中憂愁。
也不知道還要多久,爸爸才會醒來……
顧南嬌站了將近一小時,直到護士來轟人了,她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她去看了白祁墨。
白祁墨很忙,蘇娜把白氏大部分文件都帶了過來,白祁墨坐在病床上瀏覽,一條腿吊在半空,忙得讓人心酸。
宋晚兮在裡頭皺著眉勸他:「祁總,您不能這樣的,你現在生病了,骨裂,要多多休息,不能一直工作!」
「沒關係。」白祁墨應了一聲,繼續忙碌。
顧南嬌心裡有點愧疚。
要不是大哥帶她去看林瑤跟馨馨,他也不會出車禍……
「大哥,晚兮。」顧南嬌惴惴不安地走進去。
宋晚兮看見她,走了過來,「問薇,你快勸勸你大哥吧,他現在剛動完手術,要多休息休息。」
顧南嬌望過去。
白祁墨穿著藍白病號服,除了那條腿比較刺眼,他整體隨性又慵懶。
「問薇,你沒事吧?」白祁墨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顧南嬌搖搖頭,「我只受了一些皮外傷,已經包紮好了。」
「那就好。」白祁墨語氣淡淡,又要去忙了。
顧南嬌無奈,走到病床前,抽走了他手裡的文件,「大哥,你先休息吧,我看你臉色很差。」
白祁墨文件被拿走,抬起藍眸望她。
兩人四目相對。
顧南嬌眼底都是擔憂。
他又想起了車禍那一瞬間,她拿著石頭砸儀錶盤,砸得滿手鮮血也沒有放棄。
白祁墨眯眸想了想,隨後同意了,「行吧,我睡兩個小時,蘇娜,兩個小時之後叫醒我。」
「是。」蘇娜在一旁整理文件。
白祁墨確實已經很累了,幾乎是腦袋一沾枕頭他就睡了過去。
屋裡三個女人悄悄退了出去。
宋晚兮送顧南嬌回病房,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一抹身影站在她病房外面。
光看身影就知道是盛青研,她扶著手,不住往顧南嬌的病房張望。
「盛青研?」顧南嬌溫淡開口。
盛青研扶著手回過頭來,宋晚兮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