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兩個字。
一瞬間就粉碎了霍時深的忍耐，他按住要掀桌子的衝動，再問她一句，「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回來的那天，我們確定了關係。」白祁墨替顧南嬌回答。
霍時深冷笑，「一個未婚夫，一個男朋友，顧南嬌，你好得很啊！」
顧南嬌從回來到現在見了霍時深三次。
每次他都是溫潤儒雅的樣子，雖然第一次見面有些變態偏執，但之後沒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現在，他聲音幽冷，句句諷刺。
「一個不夠，還招惹兩個，顧南嬌，你的生活可真精彩！」視線落在她身上，目光極重。
像是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顧南嬌冷著臉沒說話。
先婚內出軌的渣男還好意思質問她？
他哪來的臉？
「不要聽他亂說。」白祁墨轉過顧南嬌的臉，對她輕柔地說：「問薇在我心裡是最好的，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他捂住她的耳朵，好像怕她受刺激會頭疼。
顧南嬌呆呆望了他一眼，隨後說：「大哥，我沒事。」
「嗯，不要胡思亂想。」白祁墨叮囑她，隨後抱著她的腦袋對霍時深說：「問薇身體不好，你有氣就沖我來，別嚇著她。」
「沖你來？」
霍時深看著兩人抱在一起，這一幕更刺眼了。
他薄唇微微一勾，氣定神閒俯視兩人，「我要真沖你來，祁總，你認為你是我的對手嗎？」
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顧南嬌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可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銳利得讓人膽寒。
顧南嬌現在確定了，他就是個瘋子！
沒有理智可言的那種瘋了！
「霍總，你想說這些話，我們明天約個時間好好談，問薇不能受刺激，你別在她面前說，ok？」白祁墨依然捂著顧南嬌的耳朵。
霍時深陰著臉。
可能是覺得再呆下去像個笑話，於是踢翻了一隻椅子，轉身離開了。
離開火鍋店，白祁墨讓白津墨送霍甜回家。
顧南嬌則跟他一起回家。
路上，白祁墨認真開著車，沒有開口說話。
顧南嬌沉默了一會，心裡有點焦躁，小聲問他，「大哥，他會對付我們家嗎？」
「我不知道。」白祁墨笑了笑，神態漫不經心，像是不怎麼在意這件事，只淡淡道：「你現在也看出他的真面目了吧？」
「真面目？」
「嗯，偏執，得不到就會毀掉的性格。」
顧南嬌有點看出來了，確實，霍時深的愛有點病態。
「以後離他遠一點。」白祁墨交代。
「萬一他對付白家怎麼辦？」爸爸現在病著，顧南嬌不想讓爸爸擔心這些，就說：「要不，我還是告訴他我沒男朋友吧。」
她說著就要掏手機。
白祁墨皺了皺眉，「你剛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
顧南嬌微囧，「沒有好吧？那只是我婉拒他的藉口……」
話到這，白祁墨剎了車。
車停在馬路邊上，幸好這條路上沒什麼人，不然忽然停車指不定要出什麼意外。
顧南嬌嚇得心跳一顫一顫的，「大哥，你怎麼忽然停車了？」
白祁墨看向她，「你不願意跟我談戀愛？」
顧南嬌安靜了兩秒，微微捏住手裡的包，誠實搖頭，「大哥，我對你沒有那種男女之情。」
白祁墨勾唇，弧度卻涼薄，「有這麼看不上我？」
「不是大哥，你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
「別給我發好人卡，我不需要。」
「哦。」顧南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想了想，又說：「大哥，我看霍甜好像挺喜歡你的，她挺不錯的。」
「為了甩掉我把我塞給別的女人？」白祁墨眼神裡帶著嘲弄。
顧南嬌有些頭疼，「不是塞，大哥，感情這種事情需要兩情相悅的，雖然爸讓我跟你試試，可是我對你沒有感覺，我不想騙你。」
白祁墨沒說話，沉默了兩秒，重新啟動了汽車。
顧南嬌偷偷看過去一眼，他眉目間都是陰鬱，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不能心軟，否則會釀成更大的麻煩。
*
翌日，顧南嬌剛剛睡醒，就見楚楚帶著兩個傭人在她房間量尺寸。
顧南嬌坐起來揉揉眼睛，「楚楚，你們在幹嘛？」
楚楚笑著說：「大少爺說，之前忘記給你房間做衣帽間了，現在量個門的尺寸，把旁邊這間臥室打通，做成小小姐的衣帽間。」
「衣帽間？」
「是啊，大少爺讓蘇娜姐給小小姐訂了好多衣服跟首飾，估計明後天就能送來了，我們現在把尺寸量出來，今天就把衣帽間做好，明天衣服來了就能掛進去了。」
顧南嬌一臉複雜。
她昨天不是拒絕白祁墨了嗎？怎麼好像沒什麼用？
他還是非要跟她試試？
「小小姐，你醒了就快點出去吧，等下房間要安門，可能會有點吵。」楚楚說。
顧南嬌只好起來洗漱。
穿著那天在商場買來白裙子，顧南嬌下樓進了飯廳，就見白姑姑跟白露薇都在家裡，兩人坐在餐桌上，跟白祁墨一起吃早餐。
「起來了？」白祁墨沖她望了過來，眼睛裡都是溫柔。
果然！
她昨天說的，大哥都沒有聽。
顧南嬌神色複雜地坐了下來，白祁墨給她拿果汁，金槍魚三明治。
白家常年住在國外，喜歡西式早餐。
「姑姑。」顧南嬌喊了一聲，拿起盤子裡的三明治，慢慢咬著。
說不定他們是來找白祁墨的。
顧南嬌沒有插嘴。
白姑姑確實是來找白祁墨的，她後天就要過50歲壽辰了，正在跟白祁墨商量壽辰上的事情。
白露薇聽著兩人說話，忽然對顧南嬌說了一句，「姐，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顧南嬌問她。
「就是陸江的事情，我跟我媽不知道情況，才搞得事情這麼尷尬。」白露薇臉上都是愧疚。
顧南嬌笑笑，「沒事。」
「那後天我媽的壽辰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啊。」白露薇靦腆地笑。
顧南嬌點點頭，白姑姑壽辰，她作為白家的侄女，肯定是要出席的，到時所有白家人都要出席。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宋晚兮過來了，她穿著幹練的套裙，身段窈窕地站在廳里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