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嬌直接回覆:【沒空。】
霍時深:【你中午不是有兩小時的午休時間,怎麼?這兩小時也要陪白祁墨?】
顧南嬌冷笑一聲:【抱歉,我中午有事。】
霍時深捏著手機,胸口裡竄起一股火,直燒到五臟六腑。
二十分鐘後,標書結果宣布。
白氏96分。
霍氏5分。
霍氏的分數高出了那麼一點,得到了美術館的地。
「走吧。」白祁墨並不氣餒,起身,姿態嫻雅地將西裝外套扣好。
顧南嬌看了他一眼,白氏連著兩次輸給霍氏了,白祁墨他……真的不傷心嗎?
「祁總。」
顧南嬌小聲喊了他一聲。
白祁墨偏過頭來,神色淡然,「嗯?」
「你……難不難過?」
「為什麼要難過?」
「上次威廉先生的訂單,還有這次的標地……」兩次了,要是她,估計會很傷心吧。
「霍氏是南城首富,早在國內盤根深種,比我們這種華裔公司懂門路,我們根基還尚淺。」說完這句,白祁墨走向競拍官,跟他問了幾個問題,競拍官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白祁墨點點頭,走了回來,「我已經知道輸在哪了,下次努力,走吧。」
顧南嬌覺得他很豁達。
這次失敗了,他就尋找失敗原因,這樣,下次就可以避免同類問題了。
下午,顧南嬌陪白祁墨去了玉石市場。
沒想到,這次霍時深並沒阻止她。
想來可能是霍氏太忙了,他最近忙得腳不跟地,又要照顧醫院那位,分身乏術,哪有時間管她啊。
顧南嬌自嘲一笑,跟著白祁墨,在玉石市場裡逛了起來。
這裡龍蛇混雜,多貴多便宜的玉石都有,最重要是——慧眼識好玉!
「怎麼樣?有選中的嗎?」白祁墨問她。
顧南嬌手裡拿著塊雞血石,笑著對白祁墨說:「你的我還沒挑到,我的倒是挑好的。」
「哦?」白祁墨看著她手裡的雞血石,「你也要買?」
「嗯。」顧南嬌點點頭,把手裡的雞血石拿給他看,「你幫我看看這塊怎麼樣?」
太貴的她買不起,但這么小的,大概一兩千塊,她還是買得起的。
她莫名覺得跟白雲斐有眼緣,想送一塊玉石給他。
「還行,不過這么小的玉石你要拿來做什麼呢?吊墜?」
「我想做個印章給他。」
「給誰?」
「白董事長。」
白祁墨怔了怔,「你要給我爸送禮物?」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白董事長讓我感覺很親切,雖然不認識他,可就是覺得他是個好人,當然,太貴的禮物我也買不起,就送一個小東西,聊表一下心意。」
白祁墨靜靜看著那塊雞血石,心想,這世界難道真有血緣相吸麼?
只是見過一眼,就能感覺到親切?
那要是真讓他們見上了,指不定他們真能互相認出來。
「祁總,我送白董事長印章,只是覺得投緣而已,決不是想討好他。」見白祁墨不說話,顧南嬌怕他誤會了,趕緊解釋。
「我知道。」白祁墨笑笑,「當初讓你來白氏上班,你都那麼不願意了,我相信你沒想過要討好誰,不然我天天在你跟前,怎麼不見你來討好我呢?」
顧南嬌笑笑,摸摸鼻子,「害,之前是誤會。」
「什麼誤會?」
「你也知道,白氏那麼大的集團,怎麼可能連一個幾國語言的翻譯都沒有?那時候你讓我給你做會議記錄,我就覺得啊,這事很蹊蹺。」
她說完,看向白祁墨。
見他目光深深的,趕緊接著說:「這不怪我多想啊,這事你自己感覺一下,不蹊蹺嗎?」
白祁墨笑了,「你還挺聰明的。」
「還行。」她說著,又晃了晃手裡的雞血石,「那這塊玉石到底怎麼樣?祁總,幫我掌掌眼吧?」
玉石白祁墨倒是懂一些的,伸手接過來,讓蘇娜拿來一個照玉手電,仔細看了看,對她說:「這塊可以的,還不錯。」
「我就隨便挑的。」顧南嬌笑笑,拿著玉石去跟老闆買單了。
白祁墨忽然拉住她的手。
顧南嬌疑惑回頭,看著他白得恍如透明的手,臉色有點不自在。
「可以講價的。」白祁墨鬆開她的手,提醒她。
原來是要說這個啊。
顧南嬌的笑容重新浮現,巧笑倩兮地說:「好,我去砍價!」
她過去,發揮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跟老闆磨了好久,才終於以1800的價格拿下了這塊玉石。
白祁墨遠遠望著,總覺得她講價的時候,特別嬌憨,特別有人氣。
白祁墨凝眸笑笑。
後來,他們去了玉石市場的瑰寶齋,這才是白祁墨的目的。
他剛才在下面轉悠,只是看出顧南嬌對這有興趣,才停留在下面讓她好好逛一逛。
瑰寶齋直接端出幾件鎮店之寶。
顧南嬌看了一眼,不太懂玉石,但也知道這幾件寶物的貴重。
要麼通體碧綠,要麼糯中帶紫,要麼雕刻完美,都是很厲害的作品。
「南嬌,你覺得哪一件好?」白祁墨喚她南嬌。
顧南嬌有些詫異,但沒當眾駁老闆的面子,看了看那幾樣寶物,指著其中一塊通體碧綠的無事牌,「這個吧。」
「為什麼是無事牌?」
「其一,無事牌寓意平平安安,無事煩擾。其二,這是掛在脖子上的東西,白董事長若是喜歡,日日佩戴,那不是每次看到,就會想到你嗎?這樣,就更覺得你體貼暖心了。」
「說得有道理。」白祁墨讓人包起來,然後又看著另一條春帶彩手鐲,狀若無意地問她,「你覺得這條春帶彩怎麼樣?」
「好看!」顧南嬌實話實說,「不過這是手鐲啊,好像更適合女性吧。」
「嗯。」白祁墨點點頭,將那條春帶彩拿起,「也包起來。」
最後多少錢顧南嬌也不知道,反正,不會太便宜。
天漸漸暗了下來。
白祁墨將顧南嬌送回家。
到了公寓樓下,顧南嬌想了想,把那裝著玉石的盒子從包里拿了出來,「祁總,我對印章的刻法不是很懂,能勞煩你幫我這個忙嗎?將這塊玉石做成印章,然後替我送給白董事長。」
「可以,你送我爸東西,應該我感激你才是。」
兩人站在樓下說話,而霍時深就站在她家的陽台上望著。
他手裡夾著根煙,看到她把一個禮盒遞到他面前,眉目柔軟地說著話。
白祁墨笑著接過盒子,轉身上了車。
霍時深在樓上長久地注視著。
他生日過去這麼久,她都沒想過給他補個禮物,但白祁墨……
她已經送了他兩次禮物了。
第一次是那枚綠水鬼。
這次,是一塊玉石。
說她在意他,他都開始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