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深,嬌嬌不是跟白津墨嗎?怎麼跟祁總也那麼親密?」盛青研故意在霍時深面前提起白津墨,還用了「也」這個詞!
床照那事在霍時深心裡是過不去的坎,否則他也不會天天酗酒。
現下顧南嬌還敢跟其他男人曖昧,簡直是坐實了水性楊花這個詞,作得一手好死!
秘書過來送咖啡,提醒大家,「請各位入座,會議十分鐘後開始。」
霍時深冷著臉進入會議室。
盛青研想跟進來,白祁墨偏頭說了一句,「青研,雖然我們是好朋友,但這個會議你好像不適合參加。」
聽見這句話,霍時深的眼神波動了一下,看向顧南嬌。
確實,萬一會議外泄……
盛青研被留在會議室外面,隔著落地玻璃深情款款地望著霍時深。
女秘書將咖啡一杯杯放在桌上。
到了顧南嬌這裡,白祁墨自然而然伸手,摸了摸她手邊那杯冰咖啡,「給顧翻譯換成熱茶吧。」
她剛淋了雨,現在喝冰的不適合。
顧南嬌看他一眼,「謝謝,不過我可以要熱水嗎?」
「可以,蘇娜,給顧翻譯倒杯熱水。」
顧南嬌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白祁墨像只開了屏的孔雀,正在對她施展魅力。
熱水送來,白祁墨壓低嗓音說:「顧翻譯,水有點燙,你小心點。」
「好,謝謝!」
說完,感覺有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顧南嬌抬眸,對上的,就是霍時深極其不滿的眼神。
她就跟沒看到似的,喝了一口熱水,溫度剛剛好,她看向蘇娜,她低眸站在白祁墨身後。
這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秘書。
霍時深臉沉了沉,翻開手中資料,淡淡道:「祁總,貴公司就沒有更好的翻譯嗎?我看顧小姐才二十歲出頭,估計能力不怎麼樣吧?」
聲音要多輕蔑就有多輕蔑。
顧南嬌背脊一僵。
這裡可都是人,他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她!
「霍總放心吧,顧翻譯不僅人長得美,能力也很強,她會五國語言,不會耽誤會議進度的。」白祁墨對她有種盲目的信任。
顧南嬌雖然覺得怪怪的,可感覺他人還不錯,不僅在雨中幫助自己,還幫她說好話。
比霍時深那個渾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怕她把會議搞砸了!」霍時深的聲音幽冷入耳。
顧南嬌不適地皺皺眉。
想來他一直都是看不起她的,言語間不是打壓就是刻薄!
這就是典型的PUA男!
但她才不會因為他的PUA就傷心難過!
她挺直背脊,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腦,一副認真備戰的樣子。
「沒事,搞砸了我兜著。」白祁墨看了顧南嬌一眼,嗓音慵懶,很是寵溺的樣子。
霍時深的眼神足足暗了一層,蘊滿戾氣。
跨國會議開始。
所有人進入狀態。
寬大的液晶屏對面,坐著幾個國家的人。
顧南嬌立刻按動無聲鍵盤,將聽到的全記錄起來。
霍時深偏頭,就看到她極其認真的側臉,她的長髮半幹著,別在耳後,睫毛纖長無比。
他頭一次在重要會議上走神。
心情有點煩躁!
很想抓著這個女人問問,他到底哪裡不如白津墨?為什麼她要背叛自己?
他不回家,在外面夜夜宿醉,她也沒有一個電話!一句關心!
這個女人為什麼能鐵石心腸到如此地步?
或許,她的心早在白津墨身上了吧!
這段感情只有他在苦苦掙扎,他甚至怕她提離婚,躲著她。而她,早就跟白津墨幸福地在一起了吧?
會議持續了兩小時半。
結束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
白祁墨轉頭問顧南嬌,「記錄做得怎麼樣?」
「好了,祁總,您看看。」她跟著其他人一起叫他祁總。
白祁墨沒有糾結這個稱呼,將電腦拿過去,瀏覽了一會,表情里出現了一絲驚訝和笑意,「我就說我沒看錯人,顧翻譯對語言很有天賦,剛才會議里那麼多國的口音,顧翻譯全部區分出來了。」
顧南嬌笑得謙遜,但心裡很驕傲。
那個臭男人說她不行!
現在打臉了吧?
想到這,她得意地沖霍時深看了過去,霍時深沒有收回視線,凝眸與她對望。
四目相對,那雙漆黑的眼裡,流露出滲人的惱恨。
顧南嬌心裡一緊,又不敢說話了。
好恐怖!
總覺得他想殺了自己!
會議結束,所有人往外走。
會議室里只剩下三個人,顧南嬌,霍時深,還有白祁墨。
「顧翻譯,我晚上還有個酒局,就不親自送你了,外面還在下大雨,稍後我會安排司機送你,你在這等一下。」白祁墨離開前,留下這句話。
「好,真是謝謝你了。」顧南嬌沒有拒絕,大雨天下班高峰期就更不好打車了。
白祁墨走了出去,盛青研跟他打招呼,兩人在外面說話。
不知道盛青研說了什麼,白祁墨微微挑眉,陰柔昳麗的臉沖會議室里看了過來。
顧南嬌不明所以,與他對視。
白祁墨便勾勾唇瓣,抬手沖她比了個拜拜的手勢。
顧南嬌收回視線,霍時深的臉冷得能殺人。
同處一室,無話可說。
氣氛很尷尬。
盛青研滑著輪椅過來。
可她剛推開門,霍時深就說了一句,「青研,你先在外面等一會。」
盛青研臉上燦爛的笑容僵住,隨後挽唇笑笑,「好。」
她出去,任玻璃門在面前關上,眼神里有抹不易察覺的冷。
顧南嬌坐立不安。
要不是還要在這等司機,她就走了!
「你怎麼成了白祁墨的翻譯?」霍時深清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顧南嬌抿了抿唇,「他在我網店下單,我就來了。」
「你認為這麼大的集團,需要外聘一個翻譯?」
「這個我管不著。」顧南嬌還那句話,「我是開網店的,人家下單我自然就來了,我怎麼知道下單的人是白祁墨?他剛才也很意外。」
「你就不怕有人想害你?」這個女人,蠢得可以!
他才不信一個大集團需要去一個小網店找翻譯,白祁墨跟白津墨兩兄弟,目的都不純。
「那我能怎麼辦?」顧南嬌反問他,「我還在上大學,我也就只能做些這類工作,我怎麼清楚別人知不知道我的店?見面前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況且,他是白津墨的哥哥,想必不會對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