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暗衛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自責與愧疚。
「回稟公主,都怪屬下無能,今日,將那鴻蒙公主給跟丟了,也沒看清那個神秘人的長相。」
「但屬下將鴻蒙公主可能會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雖然沒找到人,但是,屬下找到了這個東西,還請公主過目——」
暗衛說著,就從懷裡摸出一個做工精緻的流蘇墜子,遞給南晚煙。
南晚煙接過仔細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冷凝。
這個流蘇墜子不太常見,並且使用貝珠穿起來的,據她所知,宮裡佩戴這個的,只有鴻靈公主陸笙笙一人!
而且陸笙笙喜歡這些小裝飾,平日裡身上都會戴好幾個,今日人多眼雜,她也沒仔細看過,陸笙笙的身上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南晚煙黛眉緊鎖,將流蘇墜握在手裡,只覺得心裡冰涼一片。
舅舅中的毒,跟今日顧墨寒中的毒是同一種,今日的刺殺肯定有高管家的手筆。
她以為暗衛能見著神秘人,或許能對標上高管家,沒想到對標上的竟是陸笙笙。
但倘若陸笙笙是神秘人的話,她在這中間,又承擔著什麼樣的角色?
牽扯眾多,還計劃周密,高管家費了那麼多的功夫,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他曾經攪亂了西野的朝政,現在又來攪亂大夏,難道僅僅為了一個雲雨柔,他不惜做到這個地步?
而陸笙笙如果真的是壞人,她平日裡表現的那麼乖順溫柔,可見此人城府頗深。
城府如此深的一個人,會看上紈絝一樣的程書遠麼?
一時間,許多複雜的線索在南晚煙的腦海里盤旋,她將流蘇墜收好,神色冷靜的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暗衛面無表情地離開,很快便消失在南晚煙的視線里。
南晚煙心思沉沉地上了馬車。
她越想越覺得複雜,想探一探陸笙笙的虛實,便想安排墨言去做一些事情。
於是她掀開車簾,「墨言,你上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結果話音未落,南晚煙就見著一襲明黃的身影,直接擠上了馬車。
她定睛一看,見顧墨寒無辜又溫柔地望著她,狹長的眉眼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還不等南晚煙開口,顧墨寒直接敲了敲車門,自作主張地說道,「啟程吧。」
墨言壓根不跟說話,連南晚煙的話都沒有回,車夫猶豫著,雲恆立馬瞪了他一眼,「皇上都開口了,還不快走?」
車夫不敢反駁,只能立馬趕車上路。
南晚煙黛眉擰緊,沒好氣地朝窗外看去,只見墨言像塊兒木頭似的杵在原地,眼巴巴被顧墨寒搶了先,根本就沒擠上車。
在他旁邊,雲恆更是委屈地擺著手,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
想也知道,定是顧墨寒又用了什麼「非人」的手段,搞得這兩個傢伙毫無還手之力了。
很煩,她想甩掉顧墨寒,他卻如影隨形。
南晚煙不耐地瞪著顧墨寒,語氣還有幾分諷刺,「顧墨寒,從前我只覺得你霸道,兩年過去,你怎麼毫無長進,反倒還退步了。」
「現在跟個無賴似的,有意思麼?」
顧墨寒俊美無儔的臉龐很淡然,語調也是波瀾不驚的,目光鎖視著她。
「我只是想跟自己的妻子待在一起,有什麼錯嗎?」
他那副樣子仿佛在說,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絕對不會缺席,並且,也不會在乎她如何諷刺。
南晚煙煩了,也知道不管她怎麼說,顧墨寒是不可能下車的了。
那她也沒法讓墨言去盯著陸笙笙了。
顧墨寒像是看穿了南晚煙的心思,修長的指節輕輕點著窗欞,薄唇翕合聲音好聽。
「晚煙,今日的毒,你也看到了,跟我向你描述的一模一樣,也跟我在西野那群刺客身上搜集到的,是同樣的東西。」
「現在陸皎皎已死,那個陸笙笙看上去可能也有問題,但你難道不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過順利了?」
「若陸笙笙當真如此縝密,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物件遺落在原處,等你的人來發現,這件事情,或許還牽扯到更深。」
南晚煙恍惚一瞬反應過來,有些不悅地瞪著他,「你偷聽我談話?」
顧墨寒蓄滿濃墨的眸子裡泛著笑意,不置可否,倒顯得更加撩人俊美。
「不過是散步的時候光明正大聽到的,如何算偷聽?」
他的確是聽到了她跟她的暗衛說的話,但,算不上偷聽。
此刻,南晚煙也不想跟他計較了,畢竟這件事情也牽扯到顧墨寒,就算她不說,估計他遲早也會派人去查。
她轉過頭去再次望向窗外,眼眸里全是耐人尋味之色。
「言之有理,或許他們也知道我在查神秘人,故意將陸笙笙的物件丟下,就是故意想要挑起皇室之間的內鬥,讓我去對付陸笙笙,好坐收漁翁之利。」
「此人肯定早有預謀,最終目的,應該就是想要讓我不好過。」
這麼說著,南晚煙的腦海里忽然閃過高管家對她恨之入骨的神色,還有舅舅死前,悽慘而痛苦的模樣。
南晚煙驀然攥緊了手指,渾身仿佛都縈繞上一層怒氣。
顧墨寒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忽然有些恍惚。
自己似乎很久沒跟她這麼獨處過了,她依舊明媚奪目。
可她的身上,仿佛有了更多的擔子與責任,讓他心疼。
「你懷疑,這些都是高管家的手筆?」
南晚煙眼眸一深,撞進顧墨寒那雙狹長的眸子裡,冷笑一聲,反問道,「難道你不懷疑麼?」
「如果我們這些儲君人選都死了,不就正好給『想當大夏公主的雲雨柔』,騰出位置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