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將小蒸餃送回寢殿後,先將宮靴換了,隨後徑直回到了御書房。Google搜索
御書房裡,沈予正畢恭畢敬地站著,面色有些凝重。
他看著伏案的顧墨寒,那張冷靜認真的俊臉,仿佛拒人於千里,英挺的劍眉不知為何有些沉鬱。
沈予抿抿唇,還是上前一步低頭沉聲道,「皇上,屬下最近了解到一些國情,需要跟您匯報。」
「說。」顧墨寒眉眼未移,淡淡地開口。
沈予,「當初天勝來西野和親,索要的聘禮是希望西野能出兵攻打大夏,但您如今將此事壓了下來,有些惹怒了天勝。」
「線人來報,稟明天勝的帝王近期可能要對西野發起報復,而且,他們似乎已經在安排獨自攻打大夏的事宜了。」
「大夏的情況知道的不太多,但看上去也蠢蠢欲動,還分不清他們是敵是友。」
若到時候真的引發戰爭,西野絕不可能再獨善其身。
顧墨寒只是輕抬眉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轉著尾戒,眸光幽深,一臉冷靜淡漠的模樣。
他勾唇,嗜血而張狂,有著滿腹城府與勝算。
「朕從不怕戰局,但若是危及到我西野的疆土百姓,朕必定不會坐以待斃,你安排下去,讓神策營和玄甲軍做好備戰,隨時等待朕的調遣。」
沈予頓時有些熱血沸騰,「是!屬下待會兒就去安排!」
這就是他認定的主子,骨子裡那股責任感與愛民之心,永遠都是堅定不移的。
而且,西野有這樣一個英勇神武的帝王、西野各地都能井然有序地組織軍隊,泰然面對戰爭的到來。
絕對會勝利的!
顧墨寒微微頷首,合上捲軸疲憊地將手撐在桌面,閉上眼輕揉著太陽穴。
玄色衣袖滑落,露出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疤,讓沈予都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顧墨寒幽幽開口,照例問道,「皇后和安樂公主……」
沈予深吸一口氣,遺憾地搖頭,「回皇上,依舊沒有消息。」
然後,他又想到什麼,皺眉補充了一句,「皇上,今晚的宴會,還請您務必出席。」
「之前太皇太后送來的女子您都一一拒絕了,要是今晚您再不去,太皇太后那邊恐怕很難交代,保不齊,她還會想出更多的法子讓您疲於應付。」
他也不是不知道顧墨寒心中所想,但太皇太后的想法他也理解,畢竟皇后娘娘是個死人,若皇上不執念找皇后娘娘,只是單純的不納妃,太皇太后或許還不必那麼操心,覺得皇上需要悲傷一段時間。
問題就在於,皇上不覺得皇后娘娘去了,始終要找她要等她,太皇太后可不得著急……
顧墨寒漆黑如墨的眼眸望向窗外,氤氳在夕陽下的側臉格外勾魂。
他的薄唇動了動,幽寒的語氣響起,「晚上朕會去,正好也藉機警告那些虎視眈眈,肖想朕後宮之位的人,皇后,永遠都只有一個。」
沈予聞言卻有些擔憂,「可是您若這樣說,太皇太后她會不會……」
「朕不想惹皇祖母生氣。」顧墨寒冷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感情,他清雋白皙的臉龐英氣而俊美,「但皇祖母的手已經伸長了,朕只是心煩,安平卻是會難過。」
「這場鬧劇,就從今日停下。」
「是。」沈予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應下,剛想離開去安排備戰事宜,卻被顧墨寒叫住了。
「皇上還有何吩咐?」
顧墨寒的眸里染著狠佞與煞氣。
「江太傅,你派人去嚴查他,朕要好好教訓他。」
子不養父之過,江如月連長公主都敢欺辱,究竟是誰給她的底氣?
沈予有些困惑,「江太傅兩朝元老,培養出了不少好官,朝堂上五分之一的官員都是他的學生,皇上怎麼突然要查他?」
顧墨寒的薄唇溢出一聲冷笑,跟沈予說了蓮花池發生的事情。
沈予的眼神從嚴肅到震驚,最後變得怒火叢生。
「竟敢欺辱公主!真是放肆!」
聽到小蒸餃受欺負,沈予自然氣不打一處來,他也算是看著小蒸餃長大的,心裡敬之愛之。
而且皇宮內外,誰不知道兩個小公主那就是皇上的心尖寵,如今只剩下一個,安平長公主那更是宮裡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寶貝。
居然還敢對安平公主不敬!該死!
難怪皇上要嚴查江太傅呢,不來一個殺雞儆猴,有些人就是覺得命還長!
沈予滿臉殺意的朝顧墨寒恭敬地彎腰,「皇上放心,屬下這就去查!」
「嗯。」
沈予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成堆的奏摺中,顧墨寒側首朝窗外望去,深邃的眼眸凝視著西沉的落日,修長冷白的手指捻著尾戒。
那張俊美如斯的臉,此刻卻顯得有些落寞幽沉,還有幾分壓在深處的冷意。
他低聲喃喃自語,「晚煙,快點回來……」
再不回來,他就要不擇手段,逼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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